那粉裙少女祭出的火紅色箭矢造成的熊熊火焰,依然在燃燒著。
北河激發了一層罡氣之后,身形一花從火焰中一掠而出。
只是這種火焰顯然不是尋常之火,當他從中穿過后,只見罩住他的罡氣,有一縷縷青煙冒出,好似要融化一樣。
過程中北河還感受到了一股恐怖的高溫,穿過罡氣襲來。
好在他從熊熊火焰中穿行而過只是剎那的功夫。北河抬頭一望,就發現此時他身在半空。
在他的腳下,依然煉神谷,只是如今的煉神谷被熊熊的大火罩住,火焰已經覆蓋了以煉神谷為中心的三座山頭。
站在半空的北河,能夠感受到驚人的火浪從下方襲來。
對此他視若無睹,而是目光四下巡視,但是他并未看到瘋女人的身形。
之前他狐假虎威了一把,讓溶洞中那三位結丹期修士,以為他跟瘋女人是一路人,并且他從三人眼皮子底下,大搖大擺的離開了,過程可謂驚心動魄。
但如果此時不找到瘋女人,他極有可能被不公山當中的幾位結丹期修士攔下,到時候就無法離開了。
“我的兒啊…”
就在北河如此想到之際,一道哭嚎之聲從他右側的方向傳來。
聽聞此聲,北河露出了大喜之色。只見他身形一動,施展了無極遁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疾馳去。
就在北河前腳離開,從他后方的火焰當中,有三道人影掠了出來,出現在了半空。
而這三人不用說也是黑袍少年三人了。
方一現身,三人也聽到了那一道哭嚎之聲。于是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就看到了北河遠遁而去的背影,一時間神色陰沉無比。
被兩人夾在中間的中年女子,此時依舊雙目緊閉,在眼角的位置,還有兩道醒目的血痕流淌。
此女的雙目被傷,而這種傷勢即便是對于結丹期修士來說,也不那么容易恢復的。尤其是重創她的,還是一位深不可測的元嬰期修士。
“不好!”
就在這時,黑袍少年陡然就像是想到了什么,神色為之一變。
在他一側的中年男子,亦是反應了過來。二人動作奇快無比,同時翻手取出了一枚令牌,而后向著其中打出了一道道法決。
在不公山內,還有其他六位結丹期修士,現在二人要立刻通知這六人,切記不可跟那元嬰期的瘋女人照面。
當一道道法決落下后,二人動作一收,而后夾著中年女子立刻向著遠處急遁而去。
但顯然他們的動作已經遲了,幾乎是瘋女人發出第一聲哭嚎的時候,不公山中的其他六位結丹期修士,就警惕了起來。
當第二道哭啼之聲落下,六人從六個不同的方向向著此女疾馳而去。
再看這時的瘋女人,只見她蹲坐在不公山人去樓空那座坊市的上空,哭泣的模樣讓她看起來極為凄慘跟落魄。
“唰唰唰…”
六道人影從遠處破空而至,但是這六人站在瘋女人百丈之外,就頓了下來。看向半空蹲坐的此女,眼中的驚疑不定極為明顯。
“咻!”
北河的身形從半空疾馳而過,在眾人的注視下,來到了瘋女人的身側站定。
這時他可以清晰聽到自己的心跳,敢利用元嬰期修士,這種舉動可不是常人敢做出來的。
站在瘋女人身側后,北河立馬做出了一副恭敬而立的樣子。
對于他瘋女人視而不見,而是看向出現在此地的六個結丹期修士,目光一凌,而后道:“你們幾個,可有看到我的兒子。”
聽到此女的話,這六位結丹期修士眉頭一皺,更有甚者眼中還有若有若無的寒芒閃過。
因為瘋女人收斂起了自己身上的氣息波動,所以幾人根本就無法判斷出對方的具體修為。
只是在眾人看來,即便對方有元嬰期修為,他們這一方也有十位結丹期修士,聯手之下未必就怕了此女。
“哼,道友可不要裝神弄鬼的。”
就在這時,六人中一個留著白須的老翁,看向半空的瘋女人道。
此人有著結丹后期修為,只差一步就能夠突破到元嬰期的樣子。
“唰!”
半空的瘋女人驟然從原地消失不見了蹤影。
僅此一瞬,那白須老翁就臉色大變。
此人下意識的激發了一層罡氣,并且就要揮手祭出自己的法器。
“咔嚓!”
只見這白須老翁激發的罡氣宛如紙糊一般脆弱,瞬息間被破開,接著此人就覺得脖子一緊。
竟然是那瘋女人憑空出現在了他的面前,遍布泥濘的五指,死死將此人的脖子給掐住。
白須老翁臉色大變,這時的他無法呼吸,眼中滿是驚恐。
他終于明白了這瘋女人根本不是他能夠招惹的存在,他幾乎敢肯定,此女定然是一位元嬰后期修士。
“你有沒有看到我兒子!”
只聽瘋女人看向被她掐在手中的白須老翁沉聲問到。并且這一次,還能夠從此女眼中看到明顯的殺機。
“咳…咳咳…”
白須老翁一陣咳嗽,他的雙手下意識抓住了瘋女人的手掌,艱難開口道:“沒…沒有…”
“我不信,”瘋女人搖頭,而后此女咧嘴一笑,“我要搜你的魂!”
話音一落,此女空余的另外一只手,“啪”的一聲,一把蓋在了此女人的天靈之上。
“不!”
只聽白須老者發出了一聲驚恐的尖叫。
但是下一息,隨著瘋女人五指一抓,此人的面容頓時扭曲起來。眼珠凸起,遍布血絲,臉色瞬息間就變得慘白一片。
此人喉嚨中發出了一陣咯咯之聲,但是卻始終無法說出話來。
看到這一幕,此地余下的五人眼中驚怒無比。
并且很快眾人就反應了過來,能夠出手就將白須老者給制服,并對其搜魂,這瘋女人的恐怕是元嬰期后期修士。
面對這種恐怖的存在,即便是他們聯手也只有死路一條。
僅此一瞬,就見眾人立刻向著遠處疾馳而去,絲毫都不敢停留。
只是片刻間的功夫,瘋女人就一把將這白須老者的頭顱給松開。
而這時的此人,雙目當中已然沒有絲毫的神采,識海當中的神魂更是煙消云散。
“你倒是沒有撒謊,算你識相!”
瘋女人看著這白須老翁道。
話音落下之后,此女將尸體一松,白須老翁的身軀就向著下方疾墜而去,砸在了下方坊市的街道上。
“我的兒啊!”
瘋女人回過神來,這時眼中淚水流淌,滿是傷痛。
而后就見她向著某個方向疾馳而去,只是寥寥數個呼吸,就消失在了北河的視線中。
看到這一幕,半空的北河一愣。
他先是看了一眼下方那白發老翁的尸體,而后又四下一掃。
“哼!”
只聽北河故作一聲冷哼,而后陡然轉身,向著瘋女人離去的方向破空而去。
瘋女人的舉動怪異無比,那些隴東修域的結丹期修士,恐怕心中早已生出了疑慮。若是有膽大之輩在暗中觀察,他再去撿走儲物袋,多半對方就會懷疑他跟瘋女人的關系了。
結丹期修士的儲物袋雖然他感興趣,但是跟小命比較起來,儲物袋就不值一提了。
北河追隨著瘋女人的腳步而去,但是一路上他連此女的影子都沒有看到。
于是在追出不公山之后,他立刻擇準了方向,毫無保留到施展了無極遁破空而去。
而當他疾馳了上百里就停下來,而后又施展了無影術,將身形隱匿,潛伏一定距離后,又再次施展無極遁。
如此反復數次,他確信那些結丹期修士已經不可能找到他,他才長長舒了口氣,并露出了劫后余生之色,還好這一次有驚無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