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元煞無極身突破到了第一重之后,北河肉身的實力,就能夠跟尋常的結丹初期修士短暫交鋒了,眼前的結丹期女子被他困在陣法中,他更加有優勢。或許今日仗著這套斬仙陣,他有機會將此女給斬殺。
接下來北河就看到在斬仙陣的禁錮之下,陣法中將結丹期女子罩住的巨大缽盂,體積收縮到了丈許大小,如此的話此物的防御力也陡然暴增。
接著這只黑色的缽盂,轟然向著斬仙陣的一根石柱撞擊而去。
但聽“轟隆”一聲巨響,整個陣法都在晃動,就連地面都出現了輕微的震顫。此女的反擊顯然是有效果的,但是距離要將斬仙陣給轟開,顯然還有很大的距離。
“哼!”
北河一聲冷哼,法力鼓動注入手中陣旗的同時,口中念念有詞。
這時以整個斬仙陣為中心,驟然刮起了一股狂風,盡數向著陣法席卷而去。
這座陣法不但以小島為陣基,自身更是有一座聚靈陣,可以吸收靈氣為陣法的運行提供能量。
因此這座巨大的陣法,并不需要靈石來驅動。
不過那塊巨大的聚靈石,是有使用壽命的,具體根據陣法的使用情況來決定。而當初此陣欠缺的主要材料,也正是那聚靈石。
在瘋狂吸收靈氣之后,整個陣法嗡嗡震顫,爆發的青光越發刺眼。照耀在其中的缽盂上,除了強悍的擠壓之外,還傳來了一陣密集的叮叮之身,仿佛這些青光是一柄柄利劍。
而結丹期女子則操控著黑色缽盂,不斷撞擊在陣法上,試圖從中脫困而出。
一時間隆隆之聲不絕于耳,一股劇烈的法力波動從陣法中傳來。
但是這套陣法卻極為堅固,依然沒有被轟開的跡象。
并且隨著時間的推移,缽盂撞擊的力度,反而變得越來越小,不消多時就已經綿軟無力,甚至表面的靈光都暗淡了不少。
顯然對缽盂法器的操控,使得結丹期女子體內的法力在瘋狂消耗。
北河眼中精光大放,這座斬仙陣的威力,比他想象中的可要大出不少,完全在他的預料之外。
在北河的注視下,僅僅是小半盞茶的時間過去,罩住結丹期女子的缽盂,靈光驟然一暗。
電管火石間,只聽“嘭”的一聲,此物陡然炸裂,殘渣四處飛灑,露出了其中那結丹期女子的身形來。
此女臉色大變,眼中甚至露出了一抹驚恐之色。
幾乎是在缽盂碎裂的剎那,她體內的法力再次鼓動,形成了一層罡氣。
只是就連此女的那件缽盂法器,在青光的照耀下都四分五裂了,此女的激發的罡氣,防御力更是不堪。
僅僅是堅持了十余個呼吸的功夫,就狂顫起來。
“住手!”
但聽其中的此女看向北河驚呼道。
然而對此北河置若罔聞,再次將手中的陣旗一揮。但聽“波”的一聲,罩住此女的罡氣碎裂開來。
這一次,兇猛的青光盡數照耀在了此女的身上。
“砰!”
在北河驚詫的注視下,只見這有著結丹期修為的女子,身軀轟然炸開,變成了鮮血碎肉,散布在陣法中。
“這…”
北河張了張嘴,口干舌燥的咽了口唾沫,對這一幕感到難以置信。
因為他根本就沒有費什么力氣,比之前斬殺那黑衣青年還要輕松,就斬殺了一個結丹期修士。要是讓常人知道,必然會驚掉大牙。
良久之后,北河才回過神,眼中精光奕奕。
這一切的功勞,自然全都歸功于斬仙陣了。此陣本來就是對付結丹期修士之用的,威力可不是常人能夠想象的。
只要是被困在了陣法中,在無法逃走的情況下,即便是結丹期修士也只有挨打的份。
凡是落入陣法中的修士,都會遭到陣法的強烈擠壓跟撕扯,這種擠壓跟撕扯力會越來越烈,讓人難以抵抗。
不過還有一點北河不知道的是,那結丹期女修不過是一位實力尋常之輩,此女能夠突破到結丹期,是因為依附在一位元嬰期老怪的手底下,服下了諸多的靈丹妙藥,自身的實力,在結丹期修士中算是墊底的存在。不然要是換做一個其他人,他想將對方給斬殺的話,應該不會這么輕松。
當初那顆聚靈石,花費了北河數百顆高階靈石,這數百顆高階靈石原本讓他極為肉痛,但是現在看來,一切都是值得的。
思量間北河注入手中陣旗的法力一收,只見前方的斬仙陣慢慢停止了運轉。最終整個陣法的青光消散,十八根石柱表面的靈光,也暗淡了下去。
北河定眼向著其中一看,陣法中有不少之前那件缽盂法器的殘片,除此之外,一些鮮血碎肉還散布著。
不止如此,那結丹期女修的儲物袋剛才也爆開了,諸多的物品散落了一地。
但是其中大多數的東西,都被斬仙陣激發的強烈擠壓之力,給擠壓成了碎渣,就比如其中的靈石,還有一些瓶瓶罐罐之類的。
見狀北河搖了搖頭,那結丹期女修連實力都來及發揮出來,就死在了陣法之下,比起當初的阮無情還要憋屈。
而一想到自己能夠斬殺一位結丹期修士,北河心中依然有些興奮。
遙想當初的呂侯,行事小心謹慎,從來不敢大意絲毫。這是有道理的,眼前結丹期女子,恐怕活了至少數百年,但只是一個疏忽不甚,就在陰溝里翻了船。
當初北河還是武者的時候,便知道一些用陰謀詭計,比如用毒或者布下陷阱,可坑殺比自己更強的武者。
而當他成為了修士,發現修士的手段跟神通,武者遠遠不能比較后,他便有種一切以實力為尊的念頭。
但是從眼前的一幕來看,低階修士要斬殺高階修士,似乎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比如布陣,就是一種極為不錯的選擇。
不過他能夠斬殺結丹期的此女,也有不少運氣的成分。除了此女修為并不強之外,最主要的就是對方疏忽大意。
當初他是故意將陣法布置在土峰的四周的,之前他逃到了洼地中,按照修士的習慣,追殺他之人往往會站在高處俯視。果不其然,之前的結丹期女修就步入了他的圈套。
按照之前北河的打算,原本是無法將此女斬殺,就利用斬仙陣暫時將此女給禁錮,從而逃之夭夭。但是現在看來,一切都不用了。
沉吟間他陡然驚醒,明白此地不可久留。只見他向前掠去,踏入陣法中后,目光四下一掃。
這時他就看到了地上還完好無損的東西,只有一面令牌,還有幾塊看樣子是煉器材料的東西。
北河來不及辨認,就將那幾塊煉器材料給毫不客氣的收了起來,而對地上的那面令牌,卻視若無睹。
他手中的執事長老令牌都是一件法器,更不用說這結丹期女修的這面令牌了,若是拿走的話,說不定會有高階修士借此追查到他的行蹤,從而殺上門來。
他可不想再一次被一位結丹期,甚至是元嬰期修士給追殺。
接著北河取出了陣旗,再次揮動了。隨之就見陣法震動,一根根再次向上拔高了一丈,而后體積慢慢縮小到了一尺。
北河身形游走在陣法中,迅速將這座斬仙陣給拆解下來。
當初布下陣法他花費了數日之久,不過要拆下這座陣法,只是小片刻的事情。
畢竟布陣需要將每一件布陣器具的位置,精確到分毫不差的地步,乃是一件耗時費神的功法,拆陣則不需要。
北河將所有的布陣材料給收入了儲物袋,最后他在腳下丈許深度,挖出了那一塊聚靈石。
這時他就看到了聚靈石內部的精華,已經消耗了三分之一還多。對此他極為肉痛,要對付結丹期修士的話,看來這陣法最多還能使用一兩次。
就在北河準備抽身而走時,突然間那面被他視若無睹的令牌,此時表面的靈光亮了起來。
而后從令牌中,傳來了一道硬朗的男子聲音。
“劉蕓,可有查到殺我兒之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