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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孫穎

  從眼前古姓大漢表現出來的強勢來看,北河顯然更不愿意得罪此人,于是就聽他道:“古前輩所言極是。”

  聞言,古姓大漢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意,看來北河還是識趣的。

  “嗡!”

  就在這時,從臺下那少年身側的老翁身上,猛然爆發出了一股結丹后期的驚人威壓,將北河給罩在了其中。

  與此同時,只聽那少年看向北河道:“這位道友不愿得罪此人,莫非就愿意得罪我等不成。”

  聽到他的話,古姓大漢臉色沉得滴的出水。看來這少年是明擺著要跟他杠到底了。

  其他結丹期甚至是化元期修士看到這一幕后,具是露出了感興趣之色。這天尸門的古姓大漢平日里行事作風就頗為霸道,眼下竟然有人會不給他面子。

  “哎…”但聽北河一聲長嘆,而后道:“諸位都是結丹期前輩,晚輩都不敢得罪,而兩位前輩對此物都有興趣,那晚輩勢必會得罪其中一位,既如此那便只能按照以往的規矩,價高者得了。”

  從語氣可以看出他將姿態擺得夠低,但是話語中卻沒有多少懼意。

  其話音落下后,古姓大漢看著北河古井無波,而后那少年則嘴角含著淡淡的笑容。

  至于其他人,倒是對于北河的這份坦然頗為贊賞。與其兩邊都委曲求全,倒不如來的硬氣一點,反正也要得罪一人。

  這時就聽古姓大漢道:“五十顆高階靈石,成品的銀靈竹也不過是這個價格,既然道友想要,那此物就給你好了。”

  話音落下后,此人轉身拂袖而去,走下拍賣臺后,坐在了之前的位置上。雙目一閉,就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北河心中再次嘆了口氣,不知道此舉會不會惹得那古姓大漢遷怒于他。但想來這些結丹期修士不會這么小氣才是,要遷怒的對象也該是那少年跟老翁。

  不過不論如何,他都決定在這一場交易會結束之后,再在天門山待個十天半個月的再回不公山。

  于是他將手中的木匣給合上,同樣向著臺下走去,最終來到了那少年跟老者的身側,并將手中的木匣雙手呈在了那少年的面前。

  眼前這位看起來一副少年郎的模樣,但卻是一位貨真價實的結丹期修士,因此他不敢大意。

  少年將他手中的木匣接過,打開后就看向了其中的那一株銀靈竹,而后滿意的點了點頭。

  他之所以要購下此物,并不全是為了幫北河一把,而是他的確需要這東西。因為只要稍加培養,此物將對他有大用。

  這一刻不但是他,就連他身側的老翁,也罕見的露出了一絲笑意。

  眾人只知道銀靈竹的成竹,可以用來煉制木系的極品法寶,但是卻并不知道,只要在幼竹尚未成長的時候,將此物用一種特殊的方式培育,就有可能讓此物產生異變,從而成長為一種變異的銀靈竹。那時候此物的品階,甚至可以用來煉制脫凡之寶。

  只是要培育出變異的銀靈竹,并不是一種容易的事情,而且概率也比較小。

  將木匣給蓋上后,這少年就將此物給收了起來。而后他伸手探入了腰間的儲物袋,一陣摸索之下,從中取出了一只布袋,遞給了北河。

  北河將布袋結過后,看向此人拱手一禮:“多謝前輩。”

  說完后,他便轉身準備離開。

  “等一等。”

  就在這時,只聽他身后的少年開口。

  聞言北河轉過身來,不解的看著對方,“前輩還有什么事情嗎?”

  少年看了看四周,而后就見他一揮手,一股無形的氣息頓時從他身上彌漫而出,將北河還有他給罩了起來,接著他嘴唇開合道:“你可是豐國的人。”

  不過此人口中并未發出聲音,竟是在向著北河神識傳音,似乎不想讓他的話被周圍的其他人聽到。

  看到此人如此謹慎的舉動,北河有些警惕,同時他不知道為何此人會有此一問。就見他搖了搖頭,同樣以神識傳音道:“晚輩乃是周國人,并非豐國人士。”

  “周國嗎…”少年喃喃,而后又道:“那你早年是否去過豐國的涼城。”

  “這…”北河心中一下子就震動了起來,不知道對方這話是什么意思。

  他早年跟隨呂侯左右,的確經常出入豐國的涼城。思量間他如實點了點頭,“晚輩早年的確時常會出入豐國的涼城。”

  聽到他的回答,這少年含笑點了點頭,“果然如此。”

  “前輩莫非認識晚輩不成?”北河試探著問到。

  “你怎么稱呼。”少年并未回答,而是繼續問到。

  “晚輩姓北,單名一個河字。”

  “北河…”少年喃喃,而后此人淡淡頷首,“我姓孫,叫孫穎。”

  “孫穎…”北河不禁陷入了回憶。只是思來想去,他始終都沒有任何頭緒,這個名字他可以確信聽都沒有聽過。

  “我并非西島修域的人。”

  這時孫穎說出了一句讓北河極為震動的話來。

  “那前輩是?”北河不禁問道。

  “我來自南疆修域。”孫穎道。

  “南疆修域?”

  這片修域北河倒是聽聞過,但是比起隴東修域甚至是天寒修域而言,這南疆修域距離他所在的西島修域,路途更加的遙遠。

  “在給你的靈石中,有一面我的信物,你要是有機會來南疆修域,或者將來遇到了什么困難,可以手持信物,到南疆修域的五道門找我。”

  “五道門…”

  這應該是南疆修域上的某個修行勢力。可北河越發不解了,不知道這孫穎給他一道信物,是什么意思。

  常言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但是眼前的孫穎乃是結丹期修士,他不過一個小小的化元期修士,對方若是想要對他不利甚至有所企圖的話,根本就不用費這么大的手腳。

  正在他心中狐疑時,又聽孫穎道:“北道友放心吧,你跟我有一點淵源,所以我剛才才會助你一把,并給你一件信物的。”

  “淵源…”北河看著這少年再次打量起來,但是他對此人的確沒有任何印象。

  “好了,到此為止吧,再說下去或許就要讓別人懷疑了。”這時孫穎打斷了他的思緒。

  聞言北河回過神來,而后看向了此人拱手一禮,“那晚輩就先行告退了。”

  說完后,他便轉身向著后方走去,最終坐在了后排的一個位置上,看著前方的孫穎再次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兩人的交談,倒是吸引了此地好幾個人的目光。不過眾人對此倒是沒有什么懷疑,或許在他們看來,孫穎應該是在向北河打探關于他手中的銀靈竹,是從何而來的。

  而在北河跟孫穎的交談的過程中,前方又有人登上了拍賣臺。而且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萬花宗的趙天坤。

  “在下手中的這一株紫龍花已經有五百年的年份,只想換取鐵離沙這種寶物,手中有此物的道友,不會吃虧的。”這時只聽趙天坤道。

  但是他話音落下后,臺下卻寂靜一片。

  結丹期修士的交易,大都是以物換物,但卻不是每一次都能夠交換成功的。

  “晚輩手中正好有鐵離沙此物,就是份量并不是特別多,趙前輩可以看看是否合你的心意。”

  就在這時,臺下傳來了一道蒼老嘶啞的聲音。

  在眾人的注視下,只見一個駝背老者走上了高臺。

  這老者背上有一個巨大駝峰,夸張的隆起。其手中拄著一根鐵杖,行走時發出了咄咄的聲響。老者還長著一張苦瓜臉,看起來一副苦命相。

  上臺后,駝背老者就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一只玉匣,而后呈現在了趙天坤的面前。

  趙天坤只是看了此人一眼,就從對方手中接過了玉匣并打開。

  只見在玉匣中,有一團拳頭大小的晶瑩砂礫,此物正是鐵離沙。

  趙天坤點了點頭,而后道:“不錯,此物我要了。”

  說完后,他就將手中那株紫龍花交給了對方。

  這駝背老者道了一聲多謝前輩,而后就退了下去。趙天坤心中同樣頗為欣喜,離開了拍賣臺。

  這時的北河,正看著那拄著鐵棍的駝背老者,露出了明顯的思索之色。

  “是他!”

  下一息他就微微有些驚訝。他終于想起了此人是誰。

  當年他第一次來到這天門會時,他正是從這駝背老者的攤位上,將那張古武面具給買來的。

  因為此人的容貌跟外形過于奇特,所以他對這駝背老者的印象頗為深刻。

  這么多年過去了,當年的此人還是一個青年,眼下已經變成了一個老者。

  而且他用感靈術查看了一下,就發現了此人赫然有著化元中期的修為,顯然此人的資質極為不錯,至少比當初的他強了不是一星半點。

  一念及此,北河摸了摸下巴。

  遙想當初,他從此人手中得到那張古武面具時,對方告訴他面具是在一座先輩的洞府中找到的,這讓他心中生起了一些心思。

  “嗯?”

  就在北河如此想到時,突然間那駝背老者手腕上的一物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一只銀白色的圓環,就像一只鐵質的手鐲。

  自從當年意識沒入了邢軍識海之后,北河就有了邢軍的些許記憶。

  在看到此人手腕上的那只手鐲,不知為何,他覺得此物跟一種名叫五子禁靈環的古武法器,極為相似。

  這五子禁靈環是一種成套的法器,一共有五只。此物的威力極為強大,凡是被此物給禁錮之后,很難從中脫困。

  “此人身上有秘密。”

  北河看著那駝背老者的背影,眼睛微瞇了起來。

  如果說對方當年拿出了一張古武面具來,只是一種巧合,那么眼下此人手中還有一件古武法器,那就絕對不是巧合了。

  他甚至猜到,對方當年所說極有可能是真的,這駝背老者或許找到了一個古武修士的洞府,才能得到這些古武法器。

  在北河如此想到時,前方的駝背老者,竟然直接離開了此地,看來是不打算繼續參與這一場結丹期修士的交易會了。

  思量間北河亦是離開了眼下的拍賣會場,雖然他很想見識一下這些結丹期修士的交易會,不過那駝背老者手中的五指禁靈環,更加對他有吸引力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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