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土?”北河打量著瓦罐中之物。
他剛才可是親眼看到那只灰色小兔,鉆進了眼下的這只瓦罐中,只是現在他手中的瓦罐內,只有一團黑色泥土,哪里有那只灰色小兔的蹤影。
隨即他就露出了了然之色,這團黑色泥土,恐怕就是那只灰色小兔所化。
或者說灰色小兔,是這團泥土化成的。
雖然不知道這所謂的仙土是什么,但是北河明白這東西必然是某種奇珍。不然也不會讓馬臉少年千方百計的操控一具傀儡,更是與萬花宗的眾人為敵了。
即便是明知踏入夢羅殿就會有死傷,但是這一次萬花宗的人也可謂損失慘重,不但被他給殺了六人,眼下的馬臉少年也殺了不少。
對此北河倒是漠不關心,他只是極為好奇手中的仙土到底是什么,此物又有什么作用。
一念及此,他就看向不遠處的馬臉少年道:“這是什么東西。”
馬臉少年臉色陰沉,只聽此人道:“將東西給我,不然的話后果自負。”
北河撇了撇嘴,“那你倒是讓老夫看看,不給你有什么后果呢。”
馬臉少年翻手取出了一柄銀色的小斧,而后向著北河一擲。
此物凌空大漲,化作三尺,氣勢洶洶向著北河劈了過來。
北河隨意伸出手一個指點,一道白色劍氣激發而出,“叮”的一聲斬在了小斧上,后者頓時斜斜飛了出去。
遠處的馬臉少年身軀一顫,臉色也變得蒼白。
僅僅是從這一擊看來,北河的實力就遠超于他,不止如此北河還給了他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而這種感覺他只有在面對化元期修士時才會有。
一念及此,他眼中殺機一閃,只見他對著被北河擊飛的小斧一招,將此物收回后他翻手取出了一張黃色的符。仔細一看,這張符上還刻畫著一只惟妙惟肖的拳印。
方一被他取出來,從這張符上就散發出了一股驚人的法力波動,即便是北河也為之動容。
“老東西,再給你一次機會,要是不將東西拿來的話,那你馬大爺就送你歸西。”馬臉少年看著他獰笑道。
北河神色一沉,而后他翻手就將手中的瓦罐給收進了儲物袋中。
但這時他卻發現,這只瓦罐仿佛有一種無形的阻隔力,他竟然無法將此物給收進去。
訝然之余他就明白了,應該是那仙土已經化形,算是一種生靈,所以才無法收進儲物袋中。
想來也是,不然剛才這馬臉少年,早就將此物給收取來了,怎么會放在地上。
“去死吧!”
眼看北河不為所動,馬臉少年沒有任何遲疑,他對著手中的符打出了一道法決,手腕一轉之下,符頓時向著北河破空而來。
此物尚在半途就“嘭”的一聲爆開,化作了一只惟妙惟肖的拳頭。
這只拳頭憑空大漲到了丈許之巨,對著北河呼嘯而來。
不止如此,從此物之上爆發出了一股堪比化元后期修士的出手的恐怖威壓。同時他周圍的空氣一緊,仿佛貼水凝固,他短時間竟然無法避閃。
僅此一瞬,北河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他有種預感,若是這一擊落在他的身上,即便是他肉身之力能夠硬撼化元初期修士,也會被打爆。
這章符必然是由結丹期修士出手煉制而成的一次性符寶,能夠將化元后期修士一擊的力量封印在其中。
在激發了此物后,馬臉少年看向北河時,就像是在看待一個死人了。
面對呼嘯而來的拳印,北河體內真氣滾滾涌動,順著三十八條經脈,全部向著右手的食指跟中指凝聚而去。
下一息他驀然抬起了手臂,食指中指對著前方呼嘯而來的拳印遙遙一指。
“咻!”
一道白色的氣柱從他雙指上激發,瞬息間就迸射在了兩丈之外的拳印上。
“轟隆!”
只見在這一擊之下,發出了一聲巨響。
北河二指禪激發的白色氣柱,將那只拳印給轟穿,使得后者潰散開來。
不過他二指禪激發的氣柱,亦是暗淡最終消失。
拳印爆開之后,形成了一股狂風吹拂在了眼下的藥園中。
北河身軀顫了顫,而后就巍然不動了。不過在那股狂風的席卷之下,馬臉少年卻是踉蹌后退了數步才站穩。
驀然抬頭,馬臉少年臉色大變,“怎么可能!”
在他看來,在這夢羅殿中,絕對不可能有人靠自身的實力,將那一擊給抵擋下來。
這時他看向北河時,不禁露出了一抹恐懼,眼前的北河竟然是一個實力不亞于化元后期之人。
而北河看向馬臉少年時,眼中的殺機已經顯而易見了。
剛才他施展凌厲一擊將那拳印擊潰,看似沒有費什么力氣,但實則此刻他體內的真氣,已經被全部抽空,一絲都沒有剩下。
二指禪即便是在古武功法中,也是屬于頂階之流,威力自然強大無比。他仗著真氣中期,所以能夠將堪比化元后期修士出手的一擊給擋下來。
“唰!”
突然間馬臉少年向著他的一側掠去。
北河實力堪比化元后期修士,這種人他怎么敢面對,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只能逃了。
“哼!”
北河一聲冷冷,并大袖一揮。
“嗖…嘭…”
金金網激射而出后擴散開來,向著沖來的馬臉少年罩去,通道中的此人避無可避。
這地方就是一條死路,這馬臉如能能夠逃走。
關鍵時刻馬臉少年翻手再次取出了一張符,并一把捏爆。
當他的身形被符爆開的靈光給淹沒之后,竟然從原地消失不見了蹤影,使得金金網一罩之下落了個空。
再度現身時,馬臉少年不但避開了金金網,更是出現在了北河的身后。
之前他就是激發了一張能夠讓身形瞬移一般的符,才能避開諸多的萬花宗修士,眼下他又激發了一張此物避開了北河的封鎖。
“咻!”
北河有所感應一般的轉身,并手腕一轉,一道白色劍氣從他指尖激發,打向著此人后背。
馬臉少年一咬牙,再次捏爆了一張符,隨著靈光將他給包裹,身形又一次消失在了原地。這一次他出現時已經在十丈之外了,而后想也不想的向著通道之外狂奔而去。
北河對著金金網一招,將此物收回后,他看了看矗立在身側的那尊傀儡,對著此物大袖一卷,試圖將這尊傀儡也給收進儲物袋中。
但是跟他想象中的一樣,此物在他一卷之下,紋絲不動。
因為這具傀儡太重了,不是以他的實力能夠收走的。
但他依然不死心,他又嘗試了數種其他辦法,只是結果都一般無二。
于是他搖了搖頭,便手持瓦罐向著馬臉少年逃走的方向掠去。
傀儡雖然好,但是卻收不走,而且即便是收走了,出去后此物也會上繳宗門,于他而言沒有任何好處。
那馬臉少年修為不高,但是此人的手段卻是層出不窮,這已經引起了他的興趣。
但是他并未對著此人窮追不舍,而是有意克制了一下速度。
這時當他追到廣場上,并一路向著山下追去,他只能看到對方遠遠的背影,二人之間的距離,還越來越遠。
看到這一幕,北河非但沒有惱怒,反而嘴角還掛著一抹淡淡的笑意。
當兩人一追一逃最終來到了藥園所在的山腳下后,此地終于沒有了禁空禁制。馬臉少年足下一跺沖天而起,不多時就消失在了遠處的天邊。
北河來到了山腳下后,他望著對方消失的方向,神色古井無波,并未再追下去。
他沒有追殺此人,自然是有著忌憚的。他能夠將對方剛才那張符寶給擋下來,體內的真氣就耗盡了,若是逼急了對方再拿出一張,那二人的角色恐怕就會互換一下了。
因此他剛才的目的,只是將此人給驚退,倒是不敢窮追不舍。
而且有意思的是,剛才他雖然有意克制了速度,但在他看來,即便是他毫無保留,也不一定能夠追上對方。
他的肉身之力堪比化元期修士,體內法力更是比起一般的凝氣期九重修士渾厚,但他并不精通遁術。而反觀那馬臉少年,顯然就精通某種高明遁術了。
北河已經決定,此間事了他也要找一種合適的遁術來練練。不說別的,將來逃命就會多幾分把握。
于是他收回了目光,翻手取出了一枚玉簡,貼在了額頭。
一番查看之下,他認準了方向破空而去。現在他要找到姚靈此女,跟此女一同完成張九娘交代的任務了。
一路疾馳時,他看了看手中的瓦罐。心中不斷思量著,到底如何才能夠在兩位結丹期修士眼皮子底下,將這東西給獨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