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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不速之客

  北河閉上了雙眼,只見他的身形在半空緩慢的上下沉浮,但是卻始終懸浮在半空。

  之前他對于真氣的運用,還沒有這么嫻熟,可就是這么一會兒的功夫,他就能利用真氣讓自己騰空,當真是進步神速。

  不過他卻深知,這是因為他本來就修煉了多年御空之術的原因,所以在御空而行上,有著豐富的經驗。不然即便是他突破到了神境,要運轉真氣達到懸浮半空的壯舉,還是需要長時間的練習,這就跟當年他初次修煉御空之術一樣。

  直到良久之后,北河的興奮終于平復了下來。

  只見他伸出了手掌,靜靜放在面前。

  據當年姜木元所說,神境跟虛境最大的區別,就是神境可以真氣外放。

  思量間他體內的真氣涌動,聚集在了手掌上,呼呲一聲,猛然一掌拍了出去。

  “呼啦!”

  下一息,就見一只由真氣凝聚的白色手掌,從他掌心激發了出去。

  這一只手掌極為凝實,看起來栩栩如生。激發之后,向著前方呼嘯而去。

  只是數個呼吸的功夫,就聽“嘭”的一聲,這只真氣凝聚的手掌,拍在了百丈之外的懸崖上。

  北河瞳孔一縮,這時他向前掠去,靠近后就看到了崖壁上出現了一個清晰的五指印,深深嵌入了其中。

  百丈距離,竟然都能夠造成如此威勢,這完全出乎北河的預料的。

  摸了摸下巴后,北河折返而回,再次回到了百丈之外,而后鼓動體內法力,屈指一彈。

  “咻!”

  一顆火球從他指尖激射而出。

  數個呼吸之后,火球亦是打在了前方崖壁上,發出了砰地一聲爆響。

  但是當火球激射了百丈距離,本身的凝聚力就已經大減,威力不足剛剛激發時的一半,因此只是在崖壁上留下了一小團焦黑之色。

  北河眼中露出了一抹異色,就激發神通的威力而言,似乎他突破到神境之后,比他凝氣期五重的實力要強悍不少。按照他的估計,或許眼下的他仗著神境武者的實力,能夠跟凝氣期七八重修士對抗。

  北河點了點頭,這倒是意外之喜了。

  但讓人無語的是,苦修數十年,他修士的實力,反倒不如作為武者的實力強悍。

  不過這倒怪不得他,因為他在修行一道的天賦本就不堪,而在武道上的天賦卻是萬里挑一。奈何這一方修行大陸只適合修士修煉,古武修士幾乎沒有任何發展的空間。

  說到底,只能怪他生不逢地,要是他所在的修行大陸,是古武修士的世界,那么他就能夠大展宏圖了。

  而他之所以能夠在這一方大陸上,在沒有任何功法,跟沒有高人指點的情況下,突破到無人達到過的神境,仗的完全是他在武道上的天賦。

  一念及此,北河心中一聲嘆息,的確是造化弄人。

  接下來,突破到神境之后的他,便開始嘗試自身的實力跟手段,具體達到了何種程度。

  北河施展了鐵砂掌等凡俗武技,而后又依靠體內的真氣在天空御空而行,想要看看他體內的真氣能夠支持他御空多久。

  直到大半日之后,他體內真氣幾乎耗盡,他才有些氣喘的停了下來。

  一番檢驗之下,他武道上的實力,應該的確不弱于凝氣期七八重修士,甚至在他看來,還應該更強才是。

  只是苦于他沒有任何古武修士的術法神通施展,只空有一身境界。

  要知道古武修士也是有功法的,就如他手中不就有兩本古武典籍嗎。眼下的他雖然境界突破到了神境,可沒有古武功法可以修煉,就無法發揮出古武修士該有的實力。

  如果他修煉了古武功法,說不定以他神境的實力,可以硬抗凝氣期高階修士,甚至是化元期修為者。

  當然,一切都是他的猜想而已,具體如何還不得而知。

  思量間北河想到了什么,他向著前方的嵐山宗掠去,最終回到了山峰內部的石室。

  盤膝坐下后,他就陷入了呼吸吐納,直到體內的真氣徹底恢復后,這才睜開了雙眼。

  北河翻手取出了那一面黃色的圣旨,放在了面前。

  眼下他突破到了神境,說不定將體內渾厚的真氣注入此物中,此物會有別的變化。

  隨著他體內真氣毫無保留的鼓動,他手中的圣旨光芒大放,并懸浮而起。

  然而這一次,即便是他體內真氣渾厚了數倍之多,此物最終也只是懸浮在他面前三尺,跟之前的狀態別無二致。

  北河眉頭一皺,看來這東西的確并非什么古武法器。

  又將此物研究一番后,他依然沒有任何收獲,最終才搖了搖頭,將這一面圣旨給收進了儲物袋中。

  而后他又取出了那一盞銅燈,鼓動體內的真氣注入其中。

  跟他想象中的一樣,這一盞銅燈也沒有絲毫的變化。

  至此,北河算是對此物徹底失去了興趣,將這盞銅燈給放在了儲物袋的角落里。

  最后,他又取出了那張古武修士的面具戴在了臉上,體內真氣注入了面具中。

  他初次得到這張面具的時候,武者的境界還只有氣境。當他突破到虛境,注入真氣后,這張面具的神通就大漲了不少。

  眼下他突破到了神境,想來帶上此物后,靈覺還會暴漲幾分的。

  果不其然,隨著北河將渾厚的真氣注入此物中,即便是在昏暗的石室內,他都能夠將眼下的每一個角落看得清清楚楚。

  不止如此,他還能夠清晰的聽到他自己的心跳跟呼吸。

  北河摸了摸下巴,估摸著眼下應該已經天黑了。于是身形一動,向著一側的石階掠去。

  最終他從出口掠出,來到了半空。

  四下一望,起伏的山脈已經漆黑一片,只有頭頂點綴著一顆顆微弱的星光。

  北河雙目一凝,只見在他灰色的視線中,他看得竟然比白日里還要清楚。而且任何風吹草動,都瞞不過他的耳朵。

  他能聽到腳下的山林中,有一聲聲低微的蟲鳴,還有一些鳥獸在密葉中穿梭留下的輕響。

  對此北河極為滿意,可以說這張面具,是他所有寶物中最為實用的了。

  “嗯?”

  就在他為此感到欣慰時,突然間北河眉頭一皺。

  只見在遠處天邊,有兩個小小的黑點,正向著他所在的方向疾馳而來。

  當這兩個黑點靠近之后,北河就看到這是兩個人,準確的說是兩個修士。

  有修士竟然會出現嵐山宗附近,而且看樣子竟然是向著他所在的方向掠來的,這讓北河心中警惕大起。

  好在夜色中遠處掠來的那二人,倒是沒有發現他。

  不多時,遠處的兩個黑點就在半空一頓,好似在舉目四望,最終二人繼續向著嵐山宗的方向掠來。

  北河目光變得有些凌厲,而當他通過面具,看到那二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化元氣修士的氣場后,他臉色一變,向著嵐山宗的方向掠去,最終消失在了夜色中。

  當天邊兩個小小的黑點靠近后,只見這是兩個女子。

  這二女全都身著白色長裙,看起來十八九歲,模樣極為嬌媚。

  不過其中一人嘴角含著鮮血,一手還捂著小腹的位置。另外一人雖然沒有什么外傷,但是臉色卻極為蒼白,顯然也受了不輕的傷。

  當來到宛如刀鞘一般的嵐山宗前方,二女沒有停留,繼續向前掠來,最終出現在了山峰的位置。

  “咦!”

  這時就聽其中一人一聲輕咦,因為二女發現腳下竟然有一條仿佛廢棄了無數年的街道,街道兩側還有一些破舊的房屋。

  似乎這地方曾經有人居住,只是多年過去后,早已無人打理,快要被荒蕪給淹沒。

  二女相視一眼后,那臉色蒼白的女子身形向著下方掠去。而后圍繞下方的嵐山宗檢查了一番,看看此地是否有什么蹊蹺給危機。

  僅僅是一刻鐘后,她就回到了另一人的身側,并帶著此女向著下方掠去,最終踏入了一間破舊的閣樓中。

  “哇!”

  剛剛踏入閣樓,肩頭有傷的女子就再也無法壓制傷勢,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此女的傷勢顯然比另一人更重。

  在另一位的攙扶之下,她盤膝坐下,并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一瓶丹藥,倒入口中咽了下去,至此她臉上的氣息才稍微平穩了幾分。

  “這些西島修域的人,倒并非全都是草包,同階當中還是有一些實力不錯的人,居然連我都能傷及。”

  此女咬了咬銀牙,眼中流露出了一抹陰毒之色的說道。

  聞言,另外一人點了點頭,“的確是有些小瞧這些人了。”

  “這次我等偵查西島修域各個宗門勢力的位置跟規模,這些人竟然能認出我們的身份,看來西島修域的人已經有所防備了,此事我等一定要稟告長老。”又聽女子道。

  “師姐先將傷勢壓制吧,稟告長老之事,等回去之后再說。”另一人開口。

  而這時二女沒有注意到,在距離閣樓足有數百丈之外的一顆樹冠上,有一道人影潛藏其中,面具下的一雙眼睛,更是落在二女的身上。

  “隴東修域的人。”

  北河有些驚訝的看著二女。并且他心中也為之一沉。

  化元氣期修士,而且一出現還是兩位。雖然二女都受了傷,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也絕不可能是兩位化元氣修士的對手。

  他之所以敢冒險留下,是因為他處在數百丈之外,這二女的神識恐怕都無法探開這么遠。另外,他利用的是體內的真氣御空而行,不會有絲毫的法力波動散發,二女應該難以發現他。

  好在這二女似乎是來此地避難的,所以北河松了口氣。他最怕的,就是此地的黑冥幽蓮暴露。

  就在他思量著是不是要就此退去,等這二女離開后再回來時,他有所感應一般看向了遠處的天邊。

  只見在千丈之外的天際,又有一個黑點浮現。

  僅此一瞬,北河就聯想到了什么,看來追殺那兩個隴東修域的人到了。

  一念及此北河雙目一凝,而后就看到那是一個身著青色長裙的年輕女子。

  “是她!”

  當他看到此女的容貌后,立刻露出了驚訝之色,因為他一眼就認出,這赫然是一個他認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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