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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呂侯的秘密

  很快北河就回到了居所,并再次坐在高座之上。

  這一刻的他,只是沉吟了片刻的時間,就壓下了心中的唏噓。只見他將背上的包裹給取了下來,放在了手中。

  看著手中的灰布包裹,他臉上露出了正色。

  灰布包裹有著人頭大小,份量倒也不算輕。

  這東西從當年他剛剛被呂侯帶回來時,每一次出門呂侯都讓他背在身上。雖然北河知道這只包裹對呂侯而言很寶貴,可是他卻不知道其中到底是什么。

  至于呂侯會讓他將如此重要之物背在身上,原因很簡單,只是為了圖個方便而已。練武之人,身上的每一件東西,都是一種累贅跟束縛。

  只是現如今呂侯已經死了,可以說這只包裹成為了一件遺物,而他作為呂侯的大弟子,此物自然屬于他。

  帶著十幾年的好奇心,北河吸了口氣,而后將包裹上的灰布一松,并層層解開。

  最終呈現在他面前的,是一只長方形的扁平匣子。

  此物形狀規則,就像一只縮小版的棺材。讓北河意外的是,這只匣子觸感冰涼,整體呈現翠綠色,這赫然是一只玉匣。

  由玉石打造的匣子,他還從未見過,先不說玉匣中的東西,單單是這只玉匣本身,就價值不菲。

  正因如此,北河對于玉匣中裝著之物,越發好奇。不知道是什么寶物,值得用一只玉匣來裝。

  但當他試圖將玉匣給打開時,發現尋常手段并沒有用,仿佛這只玉匣是被封印起來的,或者內部有什么機關。而這,倒也符合呂侯平日里的行事手段。

  北河翻來覆去的查看,終于在玉匣的一面,發現了一個小小的孔,看樣子是插入鑰匙的地方。

  事已至此,他便了然了。

  又將玉匣翻看了一陣之后,北河將此物放在了一旁。

  看來沒有鑰匙的話,此物的確無法打開。呂侯會將此物放在他身上,不但有北河不敢將其打開,還有就是此物沒有鑰匙,也無法開啟的原因。

  至于要不要強行將此物給打開,這個念頭只是剛剛升起,北河就搖頭拋開了。

  這一刻的他,下意識將目光投向了呂侯的房間。

  只見他霍然起身,向著呂侯的房間走去,并推門而入。

  踏入昏暗的房間,映入眼簾的是左右兩面的墻壁上,有著兩排書架,其上擺滿了各種書籍,還有的是一看就有些年份的竹簡。

  北河只是掃了一眼,便將目光投向了正前方,一處遮掩的帷幕。在帷幕后方,是呂侯的起居室。

  北河雖然踏入過呂侯的房間,但是從未踏入過帷幕之后。

  此刻他慢慢上前,伸手將帷幕輕輕掀開。

  不知道為何,他心中居然有些緊張,仿佛踏入呂侯的起居室,是踏入了一處兇險的未知秘境。

  拉開帷幕后,其中雖然昏暗,可北河還是一眼就看到了一張床榻。

  那是一張普通的床榻,床榻上有著枕頭,跟折疊好的被褥。

  北河走入其中,目光環視起來。此地除了床榻之外,就只有床榻一側的一只木柜。

  昏暗的房間中,沒有燭燈這種照明的東西存在。在北河看來,只因呂侯不需要。對眼下房間中的每一寸角落,恐怕呂侯都了如指掌,需要什么就像探囊取物。

  這一點也是這位師傅教過他們的,在自己熟悉的環境中,盡量不要給除了自己之外的其他人,留下任何方便。

  好在此刻正值白天,北河能夠適應這種昏暗。只見他來到了那只半人高的木柜前,伸手將最上方的抽屜給拉開。

  映入眼簾的,居然是一踏銀票。

  北河拿出來數了數,其中不但有周國的銀票,還有豐國以及趙國的。細數之下,足有數萬兩。

  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可以說有著這些銀票,北河想去哪里去哪里,在任何地方都可以活得有滋有味,成為富甲一方的存在。

  他本以為在側室中那幾箱銀子,已經不是小數目了,可是跟手里這些銀票相比,還是不夠份量。

  而有這些銀票在,將來絕對可以讓他在武道一途走得更遠。窮文富武,要知道練武之人,開銷可是極為巨大的。除了平日里的吃之外,還要補。不止如此,就如北河修煉鐵砂掌,浸泡手掌的藥材,也極為昂貴,并需要長期的供應。

  沒有巨額財富的支撐,很難在武道一途走得更遠。

  看著手中這一踏厚厚的銀票,北河心中頗為欣喜,略一思量,他便將這些銀票給收入了懷中。

  而后他又將目光看向了第二格抽屜,并將其打開。

  在第二格抽屜中,似乎是一件折疊起來的衣裳。

  “嗯?”

  看到此物后,北河就顯得有些古怪了。

  好奇之余,他將此物給拿起,一抖之下,此物展開呈現在了他的面前。

  這是一件長袍。

  這件長袍呈現雪白色,乃是男子的款式。其上沒有任何花紋跟刺繡,唯有在長袍的胸襟處,有一團明顯的血跡。

  此物的觸感極為光滑細膩,不止如此,最讓北河詫異的是,在昏暗的環境中,這件長袍居然瑩瑩泛光,一看這就不是普通之物。

  并且在他看來,此物并非屬于呂侯。除了呂侯向來喜歡冷色調,渾身上下就沒有白色之物外。最主要的是這件長袍的尺碼,也跟身形高大的呂侯不大相符。反而他穿在身上,倒是剛好合適。

  將此物又查看一陣后,北河突然就想到了什么,只見他拿起了長袍的衣袖,輕輕一撕。

  讓他意外的是,在他一撕之下,長袍完好無損。

  一念及此,北河眼中精光閃爍。訝然之余他加大了力度,但隨后他就發現,即便是他渾身力氣毫無保留,依然無法將此物給撕開。

  這一次,他就徹底震動了。

  他可是力境武者,力氣之大,常人難以想象,可是他卻無法將區區一件長袍給撕開,這讓人如何不驚。

  心中震動的北河,最終將此物給重新折疊起來,放進了抽屜中,轉而將抽屜關上。

  他不知道這件長袍屬于誰,不過從呂侯將此物珍重收藏,加上長袍胸襟處的鮮血,以及此物就連他也無法損毀,一看這東西就來歷詭異。

  為了小心起見,他不會將這件長袍隨身攜帶,更不會生出將它穿出去的念頭。

  最后北河將目光投向了第三層抽屜,而第三層也是最后一層了。

  在一陣摩擦聲中,第三層抽屜被他給打開。

  只見其中躺著一團黑漆漆之物,看起來像是一只皺巴巴的布袋。

  北河將此物拿起來,出乎意料的是,入手沉甸甸的。放在眼前一看,這果然是一只布袋,此物呈現橢圓形,上細下粗,有著人頭大小。

  而且這只布袋竟然是封閉式的,他找不到任何缺口。唯獨在最頂端,有一條小小的縫隙。

  跟尋常布袋不同的是,這條縫隙乍一看似乎是用線封起來的,可北河根本找不到任何線縫的痕跡,也無法將這條縫隙給打開。

  另外,此物和之前那件白色長袍一樣,以他的力氣根本無法損壞分毫。不止如此,他還有種感覺,這只古怪的布袋,比起那件長袍似乎還要結實。

  將此物把玩一陣,甚至北河還搖晃了一下,試圖聽一聽其中的聲音。

  但是布袋內部沒有任何聲響,他雖然可以確定布袋中裝有東西,卻不知道是什么,揉捏之下軟綿綿的。

  此物可以說徹底勾起了北河的興趣,但良久之后,他還是將這只布袋給放下,只因此物他根本就無從下手。

  在他看來,這只布袋還有剛才那件長袍,應該是由某種珍貴的蠶絲鍛造,這種蠶絲就連尋常武者都無法損壞,看樣子十有八九是屬于某國皇庭之物。

  搖了搖頭后,北河將這只布袋也放回了原位。

  并未在抽屜中找到鑰匙,這時他將目光瞄準了那張床榻。而后走上前去,開始仔細搜索起來。

  到了最后,北河甚至將被褥都給掀起,可依然毫無所獲。

  他的目光不知不覺投向了四周,而后開始只在房間中走動起來,不時用指關節對著墻壁或者地面敲打。

  呂侯在機關一道上,可以說造詣極高,不但是側室中的那條暗道,就連當初陌都背在背上的巨大箱子,都是由他親手打造。

  因此如果說在呂侯的房間中,有什么暗格密道之內的,北河并不會覺得奇怪。

  某一刻,仔細搜索的北河,敲打在地面上一塊四四方方的石質地板上時,只聽“咚咚”的空響傳來。

  聽聞此聲北河心中一喜,而后又開始在房間中繼續搜索。最后北河握住床頭位置一根裝飾的木樁,并用力一轉,就聽“咔咔”的聲響傳來。

  在他的注視之下,之前那塊石質的地板向下一沉,并在一震摩擦聲中滑開了。

  在石板之下,是一處并不算大的長方形空間,就像一處暗格。

  當他定眼向著其中一看,臉色頓時一變。

  在這處長方形的空間中,躺著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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