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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圍攻

  若說看到這個青年男子,只是讓北河極為意外的話,那么當看到半空那只黃鸝,他內心就異常震動了。

  這只黃鸝,赫然是當日呂侯斬殺忘塵道長時,在那座破道觀中不斷驚叫的那一只。

  現在看來,這些豐國皇室的人會找到呂侯,這只黃鸝應該是起了功不可沒的作用。

  當日他就覺得這只黃鸝極為古怪,甚至還想過要不要將此事告訴呂侯,但最終他沒有太過在意,并未將此事說出。

  而就是因為他這個小小的疏忽,使得如今有上百鐵騎,將他們三人的出路給堵死。

  面對上百鐵騎,呂侯臉上也露出了一抹肅然之色,他的見識比起北河可要多多了,他一眼就認出這是豐國皇室的精銳部隊,其中每人都是氣境武者,不但精通陣法,還懂得合計之術,加上本身的裝備就極為精良,所以堪稱一支無敵之師。上百人同時出現,任何虛境武者,恐怕都難以抵擋。

  呂侯也不知道為何這支豐國的鐵騎,會突然出現并擋住他的去路。

  這一刻前方為首的青年男子用力壓下了心中的怒火,只見他看向呂侯道:“你是誰。”

  聞言呂侯沒有開口,而是漠然的注視著此人。

  見狀青年男子一惱,繼續道:“南秋山上的忘塵道長,可是你殺的。”

  呂侯神色微微一動,他終于知道這群豐國鐵騎圍住他的原因了,居然是為了忘塵道長。

  當初顏音姑娘給他提供的信息,忘塵道長的來歷難以查證。對此他還不以為意,只因在他看來,這些江湖中人不可能有誰會有什么強大背景。

  只是現在看來,他似乎失算了,那忘塵道長居然跟豐國朝廷有關系。

  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么現在他的確是攤上了不小的麻煩。

  眼看他依然沒有說話,青年男子失去了耐心,此人抬起手來,輕輕向前一揮。

  “唰!”

  霎時,一百二十余皇庭護衛軍齊刷刷向前一步,盔甲摩擦發出了一道整齊的聲響。

  不止如此,下一刻就聽唰唰的聲響繼續傳來,一百二十余鐵騎向前逼近。

  并且其中半數人馬,身形突然從馬背上騰空而起,站在了另外半數人馬的肩頭,所有人取出了盾牌,組合成了一堵銀色的高墻。

  從盾牌跟盾牌之間的縫隙中,還有一根根槍頭刺了出來,讓這面墻壁看起來遍布荊棘。

  “唰…唰…唰…”

  接著這堵銀色墻壁,就繼續向著呂侯逼迫而來。

  眼看形勢危急,呂侯沒有任何遲疑,他身形一動,來到了之前被北河斬斷了一條腿的馬匹前,一把抓住馬匹的前腿,身軀原地一轉之下,將后者重重甩了出去,砸向了那堵由盾牌組成的銀色墻壁。

  在這匹壯碩的高頭大馬砸來之際,一根根槍頭從縫隙中刺了出來,將后者的身軀給直接刺穿,可是一力降十會,這匹高頭大馬在一聲悲鳴中,還是結結實實砸在了盾牌組成的墻壁上。

  遭此一擊,即便盾牌后面全是氣境武者,銀色墻壁還是轟然坍塌,一時間后方的眾多皇庭護衛軍亂作一團。

  呂侯似乎早就找準了時機,在對方露出一個突破口的剎那,他就向前沖了過去。

  他深知若是不沖開對方的束縛,那么即便是他,也會陷入兇險。而今這種情況,只有殺出一條血路了。

  “放箭!”

  就在這時,只聽一聲低喝,聽聲音正是那青年男子。

  此人話音剛落,二十余鐵騎同時抬起了袖口,安裝在手臂鎧甲下方的袖箭立刻被啟動,激射出了三支短小的箭矢,全部射向了呂侯。

  看著數十支箭矢激射而至,呂侯臉色不由一變,向前沖去的身形一頓,同時將手中的長鞭一個攪動。

  只見長鞭形成了一個漩渦,諸多激射而來的箭矢沒入這個漩渦后,發出了砰砰的爆裂聲。

  最終在呂侯一個閃身,將余下的數支箭矢同時避過之后,這一波攻擊終于被他給接下來。

  雖然虛境武者可以將罡氣運轉到全身,可謂刀槍不入,但是這些袖箭乃是特制的,而且全部由氣境武者激發,真要落在身上,指不定就會被破了罩門。

  在擋下這一擊之后,呂侯手中的長鞭斷了一大截,顯然不能再用了。

  “咻!”

  關鍵時刻,后方的陌都抓住了一柄闊刀,將此物一擲。

  呂侯轉身之際,一把將刀柄給抓住,趁著那二十余鐵騎在更換手中袖箭的時候,他再次向著前方殺了過去。

  袖箭這種大殺器,鍛造極為困難,造價也異常高昂,即便是豐國朝廷,也不可能給每人都配備一柄。

  “隨我來!”

  與此同時,只聽呂侯口中一聲低喝。

  聽到他的話,北河還有陌都毫不猶豫向著那群皇庭護衛軍沖了過去。

  只是趁著眼下這個間隙,之前被馬匹給轟出一個缺口的皇庭護衛軍,再次組合成了一堵銀色的墻壁。

  向前沖去之際,北河效仿之前的呂侯,一把抓住了地上單天光尸體的腳踝,原地一轉一掄,此人的尸體就向著前方那堵銀墻砸了過去。

  但單天光瘦小的身軀,可無法跟之前那匹壯碩的高頭大馬相比,砸在銀墻上,只是發出了“嘭”的一聲悶響,并未將銀墻砸出一個缺口來,就掉落在了地上。

  這時的呂侯,已經沖到了銀墻最前方。

  從銀墻的縫隙中,一根根長槍宛如毒蛇一樣刺了出來,足有三尺長。

  對此呂侯視而不見,身形凌空而起,一腳就踏在了組成銀墻的一面盾牌上。在他一踏之下,這一面盾牌凹陷了下去,后方頂住盾牌的那位皇庭護衛軍身軀一震,嘴角當即溢出了一縷鮮血。這還是他周遭五人同時受力的情況下,若是他單獨一人面對呂侯這一踏,必然是個粉身碎骨的下場。

  接下來,就看到呂侯身形竟宛如踏浪一般,在這堵銀色墻壁上狂奔,避開了從縫隙當中刺出的每一根長槍,而且他每一步落下,都會將一面銀色盾牌踏的凹陷下去,后方的皇庭護衛軍便會鮮血狂噴。

  僅僅是十余步,這面由盾牌組成的銀色墻壁,就被呂侯再次踏得塌陷,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缺口。

  呂侯身形就像一只大鵬,從缺口中沖了出去,落在了銀色墻壁的后方人群中,抬頭他就看到了那馬背上的青年男子。

  面對兇猛無比的呂侯,青年男子只是顯得有些意外,除此并沒有什么懼意。

  只因在他身旁,有兩個臉上帶著面具,籠罩在輕甲當中的人。這二人可是豐國皇帝親自賜給他的帶刀侍衛,二人都是虛境武者。而且能夠被皇庭選中的虛境武者,絕對不是尋常之輩。

  在呂侯落地的瞬間,一根根長槍向著他刺了過來。呂侯閃身避開,十余根槍頭盡數刺空。接著他將手中大刀連劈帶斬,發出了一陣鏘鏘之聲。

  雖然諸多的皇庭護衛軍用盾牌抵擋,可是在大刀中灌注了真氣之后,這些盾牌不堪一擊的被劈成了兩半。大刀繼續劈斬在這些護衛軍的身上,眾人身上的鎧甲像是紙糊的一般,沒有任何抵擋之力的被撕開,諸多的皇庭護衛軍皮開肉綻,有的還露出森森白骨。

  雖然氣境武者跟虛境武者都能夠運用體內的真氣,可那一縷真氣的強弱卻是有著云泥之分,所以二者的實力,也天差地別。

  落入人群中的呂侯,就像是狼入羊群,無人可擋。

  后方沖來的北河還有陌都兩人,抓住時機,就要參入戰團當中,跟隨師父殺出一條血路。

  關鍵時刻,兩個馬背上的皇庭護衛軍,將目光瞄準了他們,二人一夾馬背,戰馬頓時向著他們沖了過來,馬背上二人將真氣灌入了手中長槍,對著他們的胸膛一刺。

  “呼呲…呼呲…”

  槍頭跟空氣摩擦,發出了兩道撕裂聲響。

  北河臉色一變,身形一側,槍頭從他胸前刺過,他險而又險地避開了這一擊。

  “嘭!”

  不過下一刻他就感受到腰側遭到了一記重擊,竟然是此人身下那訓練有素的戰馬,一頭撞在了他的腰身,一時間北河就像破布袋一樣斜斜飛了出去,尚在半空就“哇”的一聲噴出了一大口熱血。

  “咚!”

  最終重重砸在了地上,感覺渾身都要散架了一般。

  “啊!”

  與此同時,只聽一聲痛苦的嘶吼傳來,只見這時的陌都,肩頭被另一個皇庭護衛軍手中的長槍給洞穿。

  在肩頭被洞穿之后,皇庭護衛軍猛地一拽,陌都的身形就被他拉拽而起,與此同時,此人身下的戰馬,迎頭撞向了陌都的身軀。

  “嘭…咔嚓咔嚓…”

  隨著一道沉悶的撞擊聲,陌都胸膛內的骨骼不知道斷裂了多少。接著他跟剛才的北河一樣,身形倒飛了出去,肩頭的長槍也順勢拔了出來,帶起了大片的血肉,在他的肩頭留下了一個前后透亮的血洞。

  重重砸在地上之后,陌都口中鮮血不斷涌出,潔白的牙齒被染得血紅,臉上滿是痛苦之色。

  兩人僅僅是一個照面,就紛紛重傷。

  而這倒也怪不得他們,他們只是力境武者而已,而且都只有十幾歲的年紀,即便天賦再好,也不可能是身為氣境武者的皇庭護衛軍的對手。

  “該死,給我攔住他!”

  就在二人雙雙倒地不起,那兩個皇庭護衛軍就要向著他們策馬奔來之際,只聽后方那青年男子的聲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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