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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證據確鑿

  刑法堂,乃是嵐山宗最為莊嚴的機構,地處山峰西側,只能接受夕陽的照曬,永遠無法沐浴在晨光當中,而今正值黃昏,夕陽將整個殿堂涂抹了一層暗紅色,使其看起來有種莊嚴跟肅穆。

  這座大殿并不算大,且只有三層。

  第一層是負責打理此地的諸多嵐山宗弟子的行事之所,第二層則是審問室,第三層是儲藏宗卷的地方。

  而今在這座數十丈大小的刑法堂二樓,可謂人滿為患,跟平日里蕭瑟的情形大相徑庭。

  在高堂之上,一個四十來歲的彪形大漢一手托著下巴端坐著。此人正是刑法堂堂主趙天戟。此刻他目光如鷹的看著下方,一個被五花大綁的絡腮胡男子。

  而這個絡腮胡男子,當日北河赫然見過,正是被嚴鈞稱為梁師弟的那位。

  在兩人四周,不少人影擁擠站立著,這其中大多數都是嚴洪長老的門下弟子跟家眷。

  當然,也有一些嵐山宗刑法堂的人,亦是分立兩旁。

  而今的北河,站在趙天戟下方,看著那個被捆綁得動彈不得的絡腮胡子,心中頗為震動,看樣子這位就是謀害嚴洪長老的兇手了。不過對此他并不覺得意外,畢竟此人是兇手,也是符合當初他的推測的。

  除了趙天戟之外,最讓北河在意的,是坐在客座上一個頭發銀白,身著華服,看起來七八十歲的老翁。

  這老翁是嵐山宗的宗主姜木元。

  別看此人看似七八十歲,但實際的年齡已經有一百多歲了,而且是一位達到了虛境多年的武者。

  嚴洪長老之死,足以激怒這位宗主。畢竟嚴洪長老可是嵐山宗的虛境武者之一,堪稱頂梁柱一般的存在。

  而今的姜木元雙目輕叩著,好似陷入了假寐,僅僅從臉上倒是看不出什么喜怒哀樂。

  在整個刑法堂上,雖然人數眾多,但卻寂靜無聲,充斥著一種壓抑的氣氛。

  所有人的目光,幾乎全都落在了那個被五花大綁的絡腮胡子身上,尤其是嚴洪長老的諸多弟子跟家眷,若是目光能夠殺人的話,此人已經被千刀萬剮。

  就在這時,但聽絡腮胡子一聲歇斯底里的咆哮。

  “不,不是我!”

  此人雙目通紅,遍布的血絲比起當日的嚴鈞還要嚴重。不止如此,其身軀顫抖著,顯示著內心的怒火滔天。

  “不是你?”

  下一息,一個精瘦的男子就站在了絡腮胡子的面前,看著他反問。

  此人正是嚴洪長老的大弟子嚴鈞。

  話音落下,他便繼續道:“不是你,為何在你房中會藏有豐國皇室專用的宣紙。不是你,為何會有信鴿出入你的居所。不是你,為何會在你經常路過的后山山崖下找到這東西。”

  一連三句反后之后,嚴鈞將手中一物向著絡腮胡子腳下狠狠一砸,發出了鏘的一聲。

  仔細一看,那赫然是一根金屬質地,宛如長鞭一樣的東西。

  這東西握柄粗大,末端細小,最頂端還有一個三角形的凹槽。

  看到此物的剎那,北河瞳孔微縮,因為他一眼就認出,這東西赫然是那三錐鞭,嚴洪長老就是死在這東西之下的。

  不止如此,他還看到了在三錐鞭的頂點有黑色的血污痕跡,如果這絡腮胡子真是兇手的話,那么這跟三錐鞭上的血漬,十有八九就是屬于嚴長老了。

  隨著嚴鈞的三句反問落下,嚴長老的諸多弟子還有家眷,眼中的憤恨之色更甚,幾乎所有人,都想親手將絡腮胡子給手刃。

  “我不知道什么豐國朝廷的宣紙,更不知道什么信鴿,這東西更是與我無關。”絡腮胡子看了看腳下的三錐鞭咆哮。

  “而今證據確鑿,你還想狡辯不成。”嚴鈞亦是惱怒。

  “師傅待我恩重如山,我梁功云怎么會做出這種事情來,我是被陷害的。”絡腮胡子眼中露出了些許淚花。

  “休要再演戲了,我還有最確鑿的證據。”但聽嚴鈞道。

  話語落下后,他走上前來,一把抓住了絡腮胡子胸膛的衣衫,猛地一撕。

  “嘶啦!”

  絡腮胡子的衣衫頓時被撕開,這時眾人就看到了在他的胸膛,有一個拳頭大小的紅色烙印,那是一只雄鷹。

  之前嚴鈞的一連三句反問,刑法堂堂主趙天戟都無動于衷,不過在看到絡腮胡子胸膛這只雄鷹烙印后,他的眼睛頓時微瞇了起來。

  就連此人身旁的北河,亦是神色一動。

  他認出這烙印是豐國皇室中人獨有的標記,這是一種身份象征。

  當此物被嚴鈞毫無遮掩的展示在眾人眼前后,絡腮胡子滿臉通紅,牙關更是咬得咯咯作響。

  “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只聽他大吼。

  “哼,豐國朝廷的人,居然混進了我嵐山宗。”嚴鈞一聲冷哼,眼中滿是陰冷之色。

  “我的身世師傅是知道的,我從十七歲進入嵐山宗,但在進入嵐山宗之前,我父親是豐國的一位侯爺,只是那時的他遭到了朝廷中歹人陷害,我梁家可謂家破人亡,只能舉家逃離豐國,最終我被師傅收入了門下。因此我對豐國恨都來不及,怎么會跟豐國勾結在一起,還來謀害師傅。”

  “啪!”

  此人話音剛落,嚴鈞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臉上。

  這一巴掌勢大力沉,絡腮胡子頭顱甩向一側,“哇”的一聲噴出了一口鮮血,就連牙齒都被扇掉了兩顆。

  “我會將你碎尸萬段。”

  嚴鈞一把抓住了絡腮胡子的衣衫,將他拉到了面前一字一頓,惡狠狠的說到。

  “不…是…我。”

  絡腮胡子被鮮血染紅的牙齒緊咬著,雙目怒睜,面對嚴鈞同樣一字一頓的說到。

  看到這一幕的北河搖了搖頭,一聲嘆息。

  而今可以說證據確鑿了,至于絡腮胡子一幅蒙受冤屈的樣子,誰都能夠演出來。跟在呂侯身邊多年,大世面他見多了,一些人為了活下去別說是演戲,即便是弒母殺妻都做得出來。

  而要讓這絡腮胡子說實話,刑法堂有的是辦法。

  果不其然,接下來在刑法堂的二層,就上演了慘絕人寰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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