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宰意外地看著徐林,想跟以往的印象對比一番,卻發現自己對他根本沒有任何記憶。這是一個完全不起眼,讓司空宰根本記不住的少年。
但如今他竟然能夠不卑不亢地站在自己面前,要讓鐵刀門見證御劍門的中興,言下之意就是讓鐵刀門成為御劍門的踏腳石啊。
“好,既然徐掌門有這種志氣,那鐵刀門奉陪到底。我在擂臺之上等徐掌門的高徒前來挑戰。”司空宰說完這句話轉身便走。
徐林:…
這老陰比,剛才還說自己挑戰,轉過頭就變成御劍門挑戰鐵刀門了?!
雖然兩者看起來沒什么差異,但決斗的地方就變成了鐵刀門的位置,那地方肯定是鐵刀門的人多啊。對于決斗來說,環境因素影響是非常大的。
就像是上次跟鐵刀門在自家門前決斗,鐵刀門的弟子被翠花和招娣兩人喊幾句就嚇得進退失據。這種手段也不是只有御劍門會玩,鐵刀門肯定也不差多少。
光是一群肌肉佬拿著厚背長刀兇神惡煞地看著你,這壓力都能讓不少新入門弟子嚇得腿軟。
果然,老江湖還是老江湖,司空宰看起來是個肌肉發達的莽漢,實際上陰險得很啊。
不過問題也不大,徐林對身后幾個弟子說:“翠花,招娣,馬快和松鼠航,你們四個去御劍門的駐地做好準備準備,就按照我之前吩咐的做,我和馬快去鐵刀門那邊走一圈就回來。切記一點,在為師回來之前有人挑戰,盡管輸。想贏也行,但別贏太多。”
四個弟子有點懵逼,不太明白徐林這吩咐是什么意思,但這位師父向來神秘莫測,他們幾個謹記這個吩咐就離開了。
尹紅蓮看得一陣奇怪,這是什么戰術?御劍門一開始就只有五塊挑戰牌,還讓弟子們輸出去,這哪像是爭第一?
“徐掌門,你葫蘆里面究竟賣什么藥?”尹紅蓮問道。
“尹峰主稍安勿躁,我說了今天要爭第一,自然不會騙你。”徐林安慰了一句,帶著皇甫鐵牛朝鐵刀門所在的位置走去。
鐵刀門這邊倒是來得比御劍門還早點,等到徐林走到這邊,鐵刀門已經搭起了一個簡單的擂臺。一群肌肉佬擺好了陣勢,似乎要給御劍門的人一個下馬威。
徐林不打算浪費時間客套了,對皇甫鐵牛說:“上擂臺吧,打完收工。”
皇甫鐵牛憨厚地笑了笑,然后就走上了擂臺。
司空宰看到徐林竟然只帶一個弟子來打擂臺,心里又多了一層疑惑。這是過來送挑戰牌,還是狂妄得覺得一個人就能挑翻了鐵刀門的全部人?
這場擂臺賽,雖然只能讓剛剛加入武盟的弟子上臺。但大部分門派都有幾個“秘密”培養的弟子,一直沒有參與武盟誓約。其實就是等到武功調教得不錯了,然后在這個時候一鳴驚人。
不過這種手段也就只有中下層門派會用,空桑山前十的門派都不會動用這種手段。主要是他們有各種手段可以增強弟子的實力,即使不如空桑派的暗器和毒藥,也能保證一定的成績。
鐵刀門沒有這種本事,他們的武功都是靠氣勢和內力來增加威力,所以雪藏三兩個弟子幾年留到現在才“正式加入”,也是正常手段。
這招跟之前何華暉使出來的并沒有什么不同,辦法不怕舊,只要有效就行。司空宰知道御劍門收了兩個帶藝投師的弟子,但這個皇甫鐵牛卻沒有展現過武功,看不出深淺。
“你們去將海濤甲取來。”司空宰吩咐說。
不一會兒,一道厚重的全身盔甲就被搬了出來,給鐵刀門的弟子套上。
徐林一看,眼皮子忍不住跳了跳。
這司空宰,真是將老陰比三個字貫徹到底啊。這套全身盔甲連眼睛都給保護上了,如果換了御劍門的其他幾個弟子,用鐵劍還真不一定能夠刺穿,這分明是上兩次見識過御劍門弟子的武功專門準備的應對手段。
還好,徐林對此也早有準備,選的是皇甫鐵牛這位弟子。
皇甫鐵牛站在擂臺上,看著鐵刀門的人一件件地套上盔甲,十分認真地說:“哥們,你這盔甲上還寫個壽字,不吉利啊。”
皇甫鐵牛的對手聽了,登時氣炸了,解釋說:“你眼瞎嗎?這是波濤的濤,小篆你不會嗎?”
皇甫鐵牛聳了聳肩說:“抱歉,原諒本人沒文化,看不懂小篆。不過濤不也是壽么?哦,壽字加水,兄弟你將這身后事安排得明明白白啊。”
皇甫鐵牛使出最熟練的毒舌攻擊,鐵刀門的弟子氣得七竅生煙,將最后的臂甲扣上,邁著沉重的步伐就沖上了擂臺。
都不需要裁判喊開始,鐵刀門的弟子就已經揮舞著長刀朝皇甫鐵牛劈過來。
有盔甲護身,普通的長劍根本無法傷到他,因此這一刀毫無保留,就是要拼個兩敗俱傷。皇甫鐵牛側身一躲,將刀鋒讓過,卻沒有拔劍還擊。
鐵刀門的刀法最重氣勢,一刀雖然不中,但勇不可當的氣勢便又增了一份。若是讓對方繼續累積氣勢,刀法只會越來越快,到后面根本躲不掉。
但就算皇甫鐵牛想反擊,面對這鐵罐頭似的盔甲,他也沒練到可以削鐵如泥的地步。或許給他一點時間,皇甫鐵牛可以找到盔甲的縫隙弱點進行攻擊,但他的對手更熟悉這盔甲,怎么可能給皇甫鐵牛這個機會?
司空宰看著左支右拙險象環生的皇甫鐵牛,總算是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自己這針對的手段算是沒錯了,別看盔甲厚重,實際上鐵刀門出品的這套盔甲只有十斤,防御力卻堪比數十斤的重甲。
這是用特殊礦石打造出來的盔甲,整個鐵刀門也就三套,用在這個新手擂臺上算得上是大材小用了。如果對方以為可以靠著躲避來消耗鐵刀門弟子的體力,最后只會被越來越暴烈的刀鋒逼上絕路。
但當司空宰望向徐林,想從他臉上看出慌亂的表情,卻發現這人依舊一臉的平靜。
“難道是破罐子破摔,只想用一個弟子來送死?”正這想著,卻聽到一陣驚呼傳來。
司空宰連忙往擂臺上一看,卻發現剛剛還占著上風的鐵刀門弟子五體投地地摔在地上,而皇甫鐵牛一直收在劍鞘之中的長劍卻已經刺入到盔甲脖子上的縫隙之中。
很顯然,御劍門贏了,只要皇甫鐵牛的長劍再往前兩分就能刺穿鐵刀門人的脖子。
“剛才發生了什么?”
司空宰像極了上課走神一秒之后的學生,之前還好好的,怎么接下來的發展完全看不懂了?
旁邊的鐵刀門弟子支支吾吾地說:“回稟門主…好像…好像是自己絆倒了。”
這一摔太過詭異,太過突然,完全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根本沒人能夠看清楚發生了什么。
司空宰才不相信自己絆倒自己這種說法,下盤功夫都不穩的話,怎么可能代表鐵刀門出戰,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正疑惑間,司空宰突然聞到了一陣輕微的甜香,眼前便出現了些許模糊。內力應激而發,很快將這點輕微的暈眩感驅散。
司空宰震驚地看著擂臺上的皇甫鐵牛說:“竟然是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