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馬前,馬迷要熟識馬的素質、性能、狀態、血統、年齡、專長、操練進度以及出賽時的配磅輕重、騎師搭配、排擋位置、場地適應等,應運而生的報紙馬經版就相當走俏,有些報紙甚至就靠馬經版來維持發行量和讀者群。
在香江街頭,經常隨處可見正在認真讀報或戴著耳機聽廣播的市民,別以為他們是愛好學習或關心時事,相當多的其實是在研究馬經。
電臺、電視臺的賽馬頻道,更是大受歡迎,尤其是對那些不去賽馬現場、用電話和上網投注的馬迷。
彭渤看看陳峰,陳峰一攤手,“老板,我買過馬,但都是隨機下注。”那意思他也是素人一個,并不能提供什么參考意見。
彭渤笑道,“對于買馬,香港人講:“唔買就窮實,買就輸實(不投注就窮定了,買就輸定了),但是我想說,唔買就贏實。”
盡管人人明知贏的幾率很低,但每場賽馬,都肯定會產生中獎數百萬或數千萬的幸運兒,故人人心存僥幸,企望以小搏大,賭賭自己的運氣,輸了也心甘情愿。
人聲鼎沸中,薩英笑道,“過去聽人說,大凡賭博項目,如麻將之類,初學者贏的幾率往往都高,我們都是初買,不如試一把。”
兩人的意見一致,陳峰很快花錢從一位老伯手購得一本馬經,可是薩英隨手翻翻就遞給了彭渤,自已又看起馬駒來。
“噢,靚蝦王,產自澳洲,
1999/2000,成為香江馬王,連續2年成為香江馬迷投票選出的最受公眾歡迎馬匹。它亦是首匹在海外勝出一級賽的香江馬。”彭渤也沒有多看,但前面的幾匹馬駒還是吸引了他的注意,不是馬駒的輝煌經歷,而是這些頗有趣的名字。
原居民,19981999年度香江馬王。經常代表香江到海外出賽,例如英皇鉆石錦標、迪拜世界杯、迪拜司馬經典賽、新航國際杯等國際級大賽日 好望角,英國配種的純種賽馬,在英國及香港受訓出賽…
喜勁寶,練馬師為蔡約翰,馬主為羅建生,…擅長中短途…
勝威旺、爪皇凌雨,牛精,活力先生,奔騰,爆冷,好爸爸,電子麒麟…
看來為迎接今晚香江的財富杯賽事,香江馬會名馬盡出,這一個一個名字端得是怪異,但也是香江這座中西文化交匯之城獨有的品位。
精英大師?
彭渤的眼晴一亮,他抬頭尋找著相對應的號牌,號牌下的那匹駿馬。
他對這匹馬是太有印象了。
精英大師出生于澳洲愛丁堡園牧場,運抵香江后正式命名為“精英大師”,從此一段偉大的傳奇正式拉開序幕。
“這是我的馬,”他正在打量著這匹前世震驚世界的馬匹,可是馬經上對它的介紹寥寥無幾,“不用詫異,今天是他第一天出賽。”
哦,彭渤轉過頭來,一位外國人站在他的身旁,白發黑膚,戴著近視眼鏡,看樣子不象是國人。
“你的馬?”彭渤禮貌地點頭,“好馬。”
“當然是好馬,”外國人很不謙虛,“今天是它第一次出戰,”他打量著彭渤,又看看彭渤身旁的薩英,還有后面香江的差人(警察),“你們是中國人?”他忽然笑了,“我記起你了,你是內地的榜爺,我在電視上看到你的演講,今天你們是來參加馬會的。”
“你是?”彭渤禮貌地回應道。
“鄙人施羅治,香江馬會遴選會員,我的祖先是葡萄牙人,我是標準的中國人。”一口流利的粵語,彭渤依稀能聽得明白。
“好,那就買你的馬。”彭渤不再猶豫,他已經確定,這匹馬就是后世的那匹精英大師,正是此人從眾多馬匹中一眼選中它,并以近30萬澳元的價格購入,他名下所有的馬匹都冠以大師的稱號,什么精明大師,精靈大師,英明大師,魔幻大師…此人對大師很崇拜。
“榜爺,你肯定會有收獲的。”施羅治笑笑,一幅贊賞的樣子。
當然會有收獲,從它在一場本地賽奪冠時,成功打破美國九十年代馬王雪茄的16連勝世界紀錄,以連勝17場的完美戰績成為世界短途馬王。
但精英大師的偉大之處,并不僅僅在于他的戰績,更在于他所代表的奮斗精神。
盡管它的血統并不出色,但在每一場比賽中,他都表現出很強的斗志,喜歡領跑的他不甘落后,17場比賽中幾乎都是一馬當先一路到底。
而后來的香江經歷非典時期的低迷與恐慌,精英大師的這些表現被視為逆境拼搏、永不言敗的香江精神,成了香江人災難中的精神支柱。
精英大師跑到終點騎師高雅志振臂歡呼的樣子,也成了一代香港人的集體回憶。
“那我呢?”薩英看看彭渤,“我選那一匹吧。”
奧運精神?
偶然?
但彭渤還是感嘆薩英的運氣或者眼光,這是自已第一份富豪榜榜首家族的名下名駒,出自英國著名的范思維馬房。
他挑了挑大拇指,顯然卻不想立即回包廂,看施羅治也是一幅有意攀談的意思,彭渤就直接問道,“施羅治先生,你名下的馬匹眾多,這一匹,”他指提精英大師,“有沒有意割愛?”
彭渤沒有說出具體的數字,但30萬澳元相當于150萬元人民幣,他出200萬,這個價位他能接受得了。
可是施羅治搖搖頭,“對不起,彭生,這匹馬不在我的出售范圍。”
彭渤只能說好遺憾,算了,君子不奪人所愛。
可是就在他要下注時,一個問題來了,很現實的問題,他沒有帶鈔票。
平時,他的出行結賬都是羅燕和陳峰負責,這也養成了他隨手就只拿一部手機的習慣,可是現在羅燕不在現場,陳峰已經被警察隔開。
“我們怎么下注?”薩英笑著問道。
彭渤一招手,馬會的專門為財富論壇服務的人員快步過來,“把鈔票交給他就好,不過,薩英小姐,可以借我點錢嗎?”彭渤有些窘迫,這是從沒有過的。
“當然可以,”薩英可不相信他沒錢,只是鈔票沒有帶在射上而已,“多少?”她笑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