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30號,從修煉中蘇醒過來的范北,收起身旁盤旋不定的霧氣,讓房間里重新干燥下來。
氣甲,或者說“霧甲”,已經初步修煉完成,而且時刻處于激活狀態,只要感應到有危險侵入,周圍百米之內,就會自動布滿濃密的霧氣。
霧甲防御力,他目前修煉出三級,一級最差,三級最高,當然消耗也最大。
修煉完成,他決定出去做一些測試,沒有經過反復測試的系統,注定是不可靠的,給宿主用也就算了,給自己用的可不能這樣馬虎。
如果測試能達到設計的目標,沒有出現額外問題,他就可以將最后一個避難所的重要之地,主控室也委任出去。
主控室最重要的功能之一,就是安全防衛,里面操控著隱藏在避難所各處的武器系統。
主要是一些槍械和噴火裝置,沒有多離譜,畢竟只是一個小避難所,不可能出現什么火箭筒和大威力武器。
而其他功能,比如管理功能,對范北現在來說,已經有些無所謂。
那些資產他曾經很看重過,現在覺得就是那么回事。
看過郎生的現場直播后,他就明白,沒有力量,錢越多在這個廢土世界越危險,樹大招風,真不是說說就完的,里面蘊含著很多血淚教訓。
自己就一個小避難所,還引來兩波豺狼,郎生的遭遇是必然事件,區別只在于發生的時機。
這個殘酷的世界,想要安心種田,慢慢發育壯大,沒有一個靠山,太難了。
范北叫上大白,然后開車出了避難所,來到外面的山谷。
他在車上放上現有能找到的所有武器種類,兩只手槍,一把突擊步槍,還有一套火焰噴射器…
西斜的陽光之下,車子沿著公路,一路向北,最后在中途停下來。
路邊有一片山谷林地,半人多深的灌木草叢,一大片北方常見的白楊樹林,隱隱能聽到林子里傳出鳥叫蟬鳴。
他隱隱有些感嘆,就算邪潮泛濫,這些生靈還是能頑強地生存下來。
他帶著大白,走進白楊樹林,沒走多遠,就看到一棵大白楊樹,樹干很粗,足足需要兩三人環抱,看起來很是顯眼。
他從車上拿出手槍,瞄準它開了一槍。
大白就蹲在旁邊,對此習以為常,沒有被槍聲嚇到,只是四下警惕著。
“砰”的一聲,硝煙散去,樹皮被打出一個大孔洞來,樹干微微晃動著。
“沒有成精,挺好。”
范北這樣想著,然后念頭一動,那棵楊樹周圍就彌漫起一層濃密的霧氣。
然后他走上前去,槍口抵住那層霧氣開槍,同時精神高度集中,觀察著子彈射擊后的效果。
“砰、砰、砰…”,不斷地改變霧氣的濃度和厚度,不停地發射子彈。
經過五輪驗證,他發現在一級防御力下,只要10厘米厚的霧氣,就足夠讓射出的子彈失去威力,對后面的楊樹皮構不成任何傷害。
這個距離很讓他滿意,正常情況下,子彈入水,也就是2到3米的殺傷力,這要看槍支的種類和入水角度。
而且相比于普通甲胄,霧甲最大的好處,就是極大地吸收動能,不會造成二次沖擊傷害。比如你穿上防彈衣,被大威力子彈正面擊中,還是有可能造成肋骨骨折,甚至震傷內臟而死。
他又更換成突擊步槍,發現子彈的有效傷害距離,從不到10厘米,變成20厘米。
他將霧甲防御力提升到二級,就再次恢復到10厘米的殺傷射程。
下一刻,他又試驗了噴火器的威力,發現想要隔絕火焰的高溫傳導傷害,就至少需要在三級防御力,30厘米厚,才有足夠的能力,將溫度徹底隔絕開來,不燒傷到后面保護的樹皮樹干。
一個是動能防護,一個是火焰高溫防護,短時間內能修煉出這兩個重要的防護能力,范北已經很滿意。
至于其他更高層次的能力,可以逐漸添加,與日常冥想修煉搭配進行。
測試完畢后,看了看被弄得滿目創傷的大楊樹。
范北心中一動,再次閃過一個念頭。
他伸手一點,一道綠光覆蓋上去,大白楊樹的生機開始恢復。除了子彈沒有被取出外,那些火燒的痕跡,巨大的孔洞,都緩緩被新生的樹木組織給覆蓋了。
果然傷勢治療的效果,得到極大的增強,只消耗不到原來十分之一的精神力,就能達到兩倍于原來的效果。
這本系統之父的許多能力,都和他自身技能掛鉤。
之前的凈化能力,就因為他學會了識別敵人弱點,進化成“弱點凈化”。
現在的傷勢治療,也隨著他學會天王控玉訣,掌握了更高效率的精神力使用之法,而變得效果大增。
做完這些測試后,范北叫過保鏢大白,對方此時正在四處嗅探,似乎對這里挺感興趣的樣子。
被范北叫過,大白放棄探查舉動,坐回車上,一人一狗驅動車輛離開。
大概十多分鐘后,兩個少女聲音,從那棵剛剛恢復的大白楊樹中傳出來。
“哼,你現在總該知道錯了,你之前總想安心做一棵與世無爭的樹,隱居山谷。可是結果如何?樹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早告訴你了,不管是人類也好,其他生物也罷,在這個世界,如果不進取強大自己,就只有死路一條。惡才是這個世界的本來面目。”一個少女聲音惡狠狠地說著。
“剛才那個人就是個好人啊,”另外一個少女聲音辯解道,“只是因為你提前讓我們藏起來,他不知道我們是有智慧的樹,所以才會用我們的軀體做試驗,不過最后還是給我們治療好傷勢。他連一棵樹都不會傷害,怎么會是惡人?”
“可笑,你真是愚蠢,就算他是好人,還有很多惡人。總之從今天起,身體歸我使用,我要成為森林之王,再也不能讓別人隨便拿我們做試驗!”兇狠少女咬牙切齒道。
“你用就你用吧,不要發脾氣,給我留最高處的一根枝條就可以了。”
說著,大白楊樹最高處,一根碧綠幼嫩的枝條動了一下,轉向南面。
南去的公路上,正有一人一狗在開著車,哼著歌返回家中。
“我頭上有犄角,我身后有尾巴。”
“誰也不知道,我有多少秘密。”
還有伴奏,“汪汪汪…汪汪汪”。
“你的秘密,我已經知道了…”
那根枝條在心中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