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師南與五尊神將搬動鐵山,穿越于昏黃濁云之間,總算漸漸脫離戰場中心,再往前去,基本上不會再有強者發現。
此時縱然有強者前來追逐,葉玄也有辦法牽制,使鐵山可以安然回歸平安城。
至此,葉玄總算松了一口氣:“還好過去了,北境最為混亂,脫離北境,接下來的路會順暢許多。”
山師南等眾聽言微微點頭,表情依舊嚴肅。
這座鐵山靈性頗強,為免苦地流蕩的污濁之氣侵蝕,須得山師南與另外五尊神將同時出手釋放神力,以驅逐四周侵蝕而來的污濁之氣。
祂們一刻也放松不得,提防外界敵人追擊,剿殺的事情,只有葉玄來做。
“我倒是未想到孟姜能在北境攪出這么大的風雨,也不知道她現在何處,又多了些什么?”
葉玄心中沉思,摸出一面傳訊符,有些擔憂孟姜一眾的安危。
“有人過來了!”
這時,山師南忽然出聲,神色警惕。
祂神念外放,遍查四周百里之遠,已經察覺一道七色火劍光拖曳著長長的尾焰,朝自己這邊呼嘯而來。
胖虎倒是無有異動,它身在棺槨里,無法嗅見四周流雜氣息里的危險氣息。
葉玄聽言心里就是一緊,與山師南打了個眼色,令祂騰出手來幫助自己催動棺槨,朝向那道劍光呼嘯而去。
鬼首陰棺四角骷髏頭眼中各自冒出奇光,陰氣森森中,又因是山師南的神元催動,得以釋放出一種威嚴正大的氣息。
棺槨之上,撐起華蓋。
去往劍海境時,葉玄路上招引了三五十余陰靈,此時化為陰兵甲士,又得神元渲染,金甲銀槍,也頗顯雄壯。
棺槨呼嘯而去,與那道七色火劍光相遇。
后者沒有絲毫減速的意思,反而勃發烈烈大火,化作一只開屏孔雀,雀嘴狠狠朝著棺材啄擊!
對方來者不善,這一擊必須要接下來,否則之后的局面對自己更加不利!
葉玄心中一凜,當機立斷,直接從棺材之中走出,袖中雙龍開始躁動。
不過他沒有當即動用雙龍,而是仰頭迎向那孔雀的狠狠啄擊。
同時,葉玄暗運臨字印,隨時準備在自己第一手應對出了岔子的情況下,以臨字印脫逃。
雀嘴轟然而下,驟然擊在葉玄沒新聞,激起萬千道神火光輝!
葉玄身上,發出洪鐘大呂一般的顫鳴,隨即周身垂落道道白光,如絲絳般流轉。
那孔雀神劍的啄擊未有起到絲毫效用,反而被這白光逼退。
隨即,白光里,走出一尊頭頂平天冠的帝王,一手持帝王之劍,向那只孔雀瞬間斬落!
一劍之下,世界遍生光輝。
孔雀神劍中的紅衣女子見狀微微張口,神色訝然,掐了個道決,自己的孔雀明王劍就地一轉,化作七位各結佛印的虛像,齊齊頂上那光王的驚世一劍,總算將這危機消彌于無形。
那是什么法門,竟能催化出如此強橫的力量?
紅衣女子眼中驚疑不定,對自己追擊著的強者實力也有了初步的揣測,心下漸漸生出一縷退意,但就此退卻,又頗覺不甘。
畢竟自己只是稍稍試探,連兩成力都未出,這么退回去,恐會被那兩個人輕看。
她輕咬紅唇,心下思量之際,驟見那棺槨里走出一道身影,周身繚繞紫金雷光,神色淡漠地望了她一眼!
瞬間,那位雷道強者腳下,一道光影乍然膨脹,化作一頭二十余丈、身披黃色鱗甲的蛟龍。
蛟龍托舉著他,朝向紅衣女子呼嘯而來!
紅衣女子芳心劇顫,美目中只剩駭然!
這人竟然駕馭了一頭蛟龍過來,那蛟龍的實力最少也有煉罡層次!
煉罡層次的蛟龍,實力幾乎與不垢境的修者不相上下!
此人絕非自己所能相斗,還是盡快脫離為妙!
一念定,紅衣女子就欲駕馭孔雀明王劍,脫離此地。
然而她方才一擊,直接讓葉玄的一面天王借力符化為齏粉,葉玄為防震懾力度不夠,還是決定出動雙龍,壓滅敵手的銳氣,嚇退對方。
他令雙龍事先化作了蛟龍模樣,畢竟直接讓它們顯出真身,實在太驚世駭俗。
被敵手瞧見,縱然會嚇得魂飛天外,但回過神來,對雙龍必然生出貪婪之心,那時葉玄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他令葉白托舉著自己,沖襲向孔雀明王劍中的敵手,同時開聲,借助太霄金行龍氣,發出滾滾雷音:“汝是何人?
緣何對我出手?”
那孔雀明王劍中的敵手也不出聲回應,反而劍光在半空中轟然折轉,看此情景,卻是想要脫離此間了。
估計是被我出手的威勢嚇住了。
不過,眼下若直接將她放走,反而會令李端龍的強者形象有所損傷,她進而因此生疑,甚至半路再度折返回來也說不定。
為此還得平添許多麻煩。
葉玄心念電轉之間,已然冷哼出聲:“呵!出手試探過后,便想逃跑?
簡直異想天開!”
他斷喝之間,一揮衣袖,大袖之中,雷光乍現,耀發半片蒼穹!
紅衣女子駭然回顧,便見那鋪滿蒼穹的雷光之中,又有一頭蛟龍呼嘯而出,長吟一聲,如閃電般一爪抓向了自己飛劍幻化出的孔雀明王之相!
不好!
她心頭一凜,但還沒有出手,蛟龍已然抓住孔雀的脖頸,用力甩動,登時讓飛劍本體上浮現一絲絲細小的裂縫。
直至此時,紅衣女子才終于有機會出手,運使種種法門,才令自己的飛劍從那蛟龍爪下脫離。
看到飛劍上的幾縷裂痕,她心中很是心疼,這道飛劍是她辛苦積攢數十年才煉出的一道五品飛劍,縱然知道幾道細小裂痕,并不影響飛劍戰力,她也依舊心疼不已。
更不敢跟那位豢養雙龍的雷道強者對抗,一心只想逃離。
然而葉玄卻得勢不饒人,眼看一擊得手,又怕敵手還有反擊之心,將太霄金行龍氣化入陣大手印中,向孔雀明王劍中的敵人喊話,斷喝道:“你既對我出手,便必要付出代價!
我也不苛待你,只出手對你略施薄懲,你服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