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小木門,卡薩曼看了一眼店內的情況——侏儒店長和以前他進來時一樣,坐在柜臺后面,推門的時候如果不是門上有個鈴鐺,只怕他現在還在睡覺。
“卡薩曼,你今天晚上不布道嗎?怎么這個時候還來我這兒。”侏儒打了一個哈欠,他是慈父之愛的銷贓窩點之一,因此與卡薩曼認識。
“我來買點家伙,今天晚上的布道不是我負責,我有事要做。”卡薩曼一邊說,一邊拿出他的錢包,將它拍到了柜臺上:“一百二十發11毫米口徑的步槍彈;一把半自動短槍管步槍,軍用貨;還有一把點357轉輪槍,六十發子彈。”
“哇喔,你要這么多家伙,是不是準備去搶銀行啊,我可警告你,要是你發瘋,我可不會把家伙賣給你,我可不想被國家安全行動科丟進黑牢。”侏儒一臉警惕地看著這位‘合作伙伴’。
而卡薩曼搖了搖頭,他從口袋里又掏出了一圈用橡皮捆綁起來的錢:“再來一把短管霰彈槍,12號口徑,杠桿原理,再加四十發子彈。”
“…嗨,哥們,到底怎么了?”看著卡薩曼鐵青的臉色,侏儒從柜臺下面掏出一個長條型的盒子,打開它,從里面拿出一支有些顯舊的步槍:“軍用步槍,不需要你拉栓,只需要你扣動扳機,這可是我的鎮店之寶。”
“就這支了!”卡薩曼伸出手。
侏儒按住他的手:“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卡薩曼。”
“…我有一個非常要好的朋友死了,智慧之主的家伙害死了他,而灰毛為了幫我逃出警察的追捕而死…我必須為他們復仇。”左手被侏儒按住,卡薩曼人右手里已經多了一把轉輪槍:“老金眼,這件事情你必須幫我,要不然我不介意打死你然后自己拿。”
“靠,算你狠,錢歸我,你要的貨全給你。”被叫做老金眼的侏儒飛快的拿出了卡薩曼需要的東西,然后他看著他:“這么多東西,你背得上嗎?”
回答他的是卡薩曼拉開衣領,露出里面的皮胸甲,皮胸甲滿滿六排子彈囊,他拿出步槍子彈將它們一一塞入,然后將霰彈槍的子彈放進腰間的子彈囊。
“你一個人去有用嗎?”老金眼看著這個大個子問道。
卡薩曼搖了搖頭:“我是肯定會死的,但我會在死之前殺掉所有能夠殺掉的智慧之主信徒。”卡薩曼說完,將轉輪槍的子彈分別放進腰袋兩側的子彈袋,然后將轉輪槍塞到腰后,將兩把長槍塞進他拿起來的提琴盒。
“要我找你錢嗎?”老金眼數了數錢,抬起頭問道。
“算給你的小費了。”卡薩曼轉身走到了店門口,然后扭頭看向老金眼:“我以為你會拔槍打死我。”
“你已經是一個死人了,小混蛋,我不會把子彈浪費在死人身上。”老金眼沒好氣的說完,又從柜臺后面拿出一個小袋丟向了卡薩曼,等他接過,這位老侏儒才笑了笑:“四顆軍用手雷,如果要死了,記得拖幾個墊背的,還有,死透一點,別把我給供出去。”
“…我知道。”卡薩曼笑了笑,然后推開房門離開。
老侏儒又坐了一會兒,然后起身,走到門前,確認沒有人想進來花錢之后,將打烊的牌子掛上,走在店后,他一邊走,一邊脫下店長外套,在店后的小房間里他換了一身衣服,給自己的臉貼了假胡子,然后推開后門走進了小巷。
提著照亮小巷的提燈,侏儒走過拐角,從迎面而來的大漢們身體上穿了過去。
看著他們拐過小巷走向自己小店,侏儒舔了舔嘴角,然后頭也不回的走到小巷盡頭,然后一頭撞進了墻體。
從靈體的狀態中脫離,老金眼對著舉槍瞄準自己的教會衛士們舉起手:“我是老金眼,隸屬于公正教會情報收集科,有重要情報需要傳遞,請保護我前往公正教會。”
被衛士保衛著的財富之神主教推開了他的衛士:“我認識你,你不是附近槍店的老板嗎。”
“是的,閣下,我以槍店老板的身份為掩護,專門負責接觸混沌教派成員,以確認他們的武器流向與異動情況,就在剛才,慈父之愛教派的牧師卡薩曼來我的店里拿走了大量武器,據他表示,他要與另一教派智慧之主交戰!”
“原來如此,那好,你跟我來,上馬車,我們現在就前往公正教會。”這個老人點了點頭,然后他示意衛士們放下槍:“你們去幾個人,去告訴馬車隊,給我準備兩輛馬車。”
“是的,閣下。”有衛士離開。
老金眼松了一口氣,他走上前,向這位主教行禮。
主教微笑著看著侏儒俯首,伸手從身旁的衛士手中接過轉輪槍,對著這只侏儒的腦袋扣下扳機。
等到老金眼倒在血泊中,這位主教皺了皺眉頭:“來人,把他拖走處理一下。”
“是。”有衛士走過來將老金眼拖走。
主教這個時候已經褪去了他慈祥的笑容,而是扭頭看向另一側:“你們的人慢了!”
“我們已經盡力了,沒有能夠抓到卡薩曼這個家伙,不過沒關系,他會自投羅網的。”在走廊的黑暗中走出一個穿著長袍的怪物,它的臉上有著數不清的膿包:“這個背叛者,我們會把他和那些學舌的廢物一網打盡。”
“希望如此,還有,別忘了我們的約定。”主教看著眼前的怪物,他原本光潔的教派上,開始漸漸顯現出污穢。
“放心,慈父永遠不會令他的信徒失望。”而那個怪物,微笑著退回了黑影之中。
“這會是一個漫長的夜晚。”看著太陽緩慢而堅定地向著西邊落上,馬林有感而發。
雖然法師們覺得那些瘋子應該會在明天天亮后開始啟動法陣,但是馬林覺得,這些神經病與瘋子應該會有明天天前就可能啟動法陣。
出其不意,這是一個陰謀家應該有的美德。
而對于馬林來說,等待真的是一種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