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卡納家起沖突了!”狼人少年像是風一般沖進咖啡店,對著坐在桌前的希格羅喊道。
這讓狼人少年皺了皺眉頭:“他是誰?”
這個朋友今天是起了什么失心瘋,他真的知道他在說什么?他?希格羅怎么知道他是誰。
“馬林啊!”狼人少年一邊說,一邊捂住了他的肋骨,似乎那一下給他造成了終身傷痛。
“別提這家伙!”希格羅聽到這個名字就頭皮發麻:“還有,他和卡納家怎么起的沖突。”
“聽說是他去北邊做事,回來的時候被卷入了某些事件,苦難之神的一位神使確認他被混沌邪神抓走了。”
友人的消息讓希格羅倒抽一口涼氣:“你瘋了!這事能亂說嗎!被邪神抓走他能活?怎么還可能和卡納家起沖突!”
“真的,公正之神的主教后來站出來表示他是被他的公正之神從邪神的地盤拖回來的。”狼人少年自己就是苦難之神的信徒,對于自己神明的主神,他表示出了敬意:“真是太厲害了。”
“聽起來是一個非常美妙的故事,可為什么他會和卡納家起沖突,據我所知,這家伙并不是那種喜歡惹是生非的家伙。”自從在法耶那邊輸給這個馬林,最近希格羅沒有少收集這個家伙的情報,只不過越收集,他的心越冷這種神經病怪胎是從哪一塊石頭里蹦出來的,力量過20?他希格羅上個月剛剛升到騎士序列階梯七游騎士,力量也只有12,多出來這8點,讓馬林一拳都能打死他了。
年輕人這才驚覺,原來上一次打架這家伙已經手下留情了,要是他真下死手,這個時候他和他的兄弟只怕已經在公墓里躺上小半年。
和這種家伙再打一架?希格羅的確很喜歡法耶,可這種喜歡變成一種致命的游戲時,他就不得不多考慮一下,自己要是再出現在馬林面前,會不會被當作真正的對手。
到時候他要是丟了手套,希格羅是接下手套被一路燈打死在街上,還是選擇逃跑并在事后成為整個中央行省貴族圈子里經久不衰的笑料。
這可是一個要命的問題。
“潔茜卡你認識嗎。”友人提到的名字讓希格羅楞了一下,然后點了點頭:“認識,她不是豐收女神教會的那位前代罰者的女兒嗎。”那位代罰者希格羅知道,當年也是猛男,只不過一次重傷后無法重回巔峰,只能退休。
雖然如此,可他當年是為了整個卡特堡地區的安危受傷,希格羅知道,自己誰都能動,就是不能動那姑娘,要不然不需要自己家的那幾位母老虎,公正之神教會隨便來一隊代罰者,就夠他吃不了兜著走。
貴族的面子?在公正之神面前,那都不過是審判之錘下的花瓶。
“卡納家的四子喜歡她,之前馬林在的時候他沒敢上前,這一次馬林失蹤之后,他就迫不及待地跳了出來,后來的結果想來你也可以聯想出來對吧。”狼人同伴的話語讓希格羅揚了揚眉頭:“那小子一定是說了難聽的話,潔茜卡并不喜歡他,結果在爭吵的時候馬林回來看到了,隨手一路燈打死了?”
“差不多,不過和他一起死的還有卡納家的三女,她算是要幫弟弟出頭,叫了學徒同學打了潔茜卡,結果正好碰到馬林回來找她。”希格羅的狼人同伴說到這兒聳了聳肩:“像你說的那樣,他被一路燈打碎了半邊身子。”
“那我們上次…”希格羅感覺自己真的是在鬼門關上走了一遭。
“他絕對收手了。”他的同伴嘆了一聲:“咱們命不該絕啊。”
兩只狼人少年感嘆到這里,他們的同伴,一只半身人推開了店門:“我的天,希格羅!卡茲!出大事了!”
“又怎么了,讓我猜一猜,是不是卡納家的三女與四子被馬林給宰了。”希格羅看著自己的老朋友問道。
“卡納家的次子和馬林真劍決斗時違反決斗規則,被馬林用槍給崩了。”半身人一臉夸張的笑容:“那個雜種死定了!卡納家不會放過他的!希格羅,你的機會來了!”
希格羅看了一眼自己的老朋友,年輕人第一感覺到自己這位老朋友的腦子似乎有些不好使:“拜托,他階梯五都被馬林殺了,我階梯七過去找死嗎?”
“可是卡納家不會放過他的!”半身人瞪圓了眼睛看著自己的友人。
“卡納家的四子也是這么覺得的,所以這事在塵埃落地之前,我是不會出手的。”希格羅靠到了沙發上:“我可不想重蹈某些倒霉蛋的覆轍,被人一路燈打死在街上。”
這種死法真的是太愚蠢了,人總有一死,為什么不選擇老死在床頭呢。
老法師推開法師公會的大門,作為接待員的老友立即吹了一聲口哨:“老朋友,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可聽說了,你家的小克洛絲有男朋友了?”
“我倒是情愿沒有那樣一個要命的男朋友。”老法師翻了一個白眼,對于自己老友的話語,他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我剛剛從教會那邊回來,公正之主與豐收女神估計會死保馬林那小子。”
“公正之主和豐收女神?老朋友,你的消息不靈通啊,剛剛戰神教會那邊傳來消息,他們的主教表示卡納家的次子違反神圣的決斗儀式,馬林殺他沒有任何不當。”接待員老友說到這兒看了一眼作為信使的家養妖精:“有新消息嗎。”
走過來的家養妖精點了點頭:“苦難之神,站在馬林那邊。”
“一個超階,兩個高階,加上一個中等神力,就算那小子信的光輝之主,也得掂量一下自己腦袋有幾斤重了。”接待員從口袋里掏出一盒煙,分給自己的老友一支,然后打了一個響指,用手指尖的火焰為自己與老友點燃了煙。
“我的記錄水晶已經上交,雖然是真的不想把自己牽扯進貴族之間的博弈游戲,但誰讓我的小克洛絲鐘意于那個小子呢。”老法師說到這兒嘆了一聲:“我已經很久,沒有看到我的女兒笑得那么開心了。”
“那小子真的不介意克洛絲獸化的部分?”
“我用術式確認過,小子看克洛絲的時候,沒有任何私心雜意…”老法師說到這里,又用力的抽了一口:“他要是有什么不應該的想法,我就是拼著這把老骨頭也要殺他。”
“你們女兒控真可怕。”他的老友發出感嘆。
“我就這么一個女兒,不像你這個混蛋有七個女兒。”
“哥們!好好說話,別揭我的傷痕好不好。”
兩個老法師的話題說到這兒,就看到公會會長走了出來這個老精靈跟在一位年輕精靈女性身后,從來都是鼻孔朝天的他,今天笑的很是謙卑。
“安娜夫人…”老法師第一時間認出了那位精靈女性,作為一個傳奇戰斗法師,這位夫人在法師的圈子里名氣非常大,畢竟是可以手撕大魔的猛女,也不知道她的丈夫有沒有經歷過致命的家暴。
啊哈,愿奧術靈能原諒一位老法師的僭越。
“我覺得安娜夫人過來,應該不會為了卡納家站臺吧。”接待員撓了撓自己的光頭。
“她是法耶的母親,法耶小姐和馬林走得非常近。”老法師看著自己的老朋友解釋道。
“…我覺得你還是殺了他吧。”接待員看著自己的老朋友:“你這樣都能忍?你是不是還愛著你的女兒啊。”
“別提了,我覺得我打不過那小子,昨天晚上他的劍術前半段我還能認出來是希德尼軍用劍術,后半段他用的劍術我就完全看不懂了,而且那小王八蛋吃我一發擒拿掌都沒事,術式抵抗高的離譜。”老法師搖頭真的打不過,老法師在心里考慮了好幾次,如果是真劍決斗,他估計一劍就能被那小子掃飛,雙方之間的力量差距已經大于10了。
當然如果是真打,最大的可能,就是他被那小子連人帶劍砍成四段。
這怎么打,還不如對自己養女克洛絲與他交往的事實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莫威士家都不管這事呢,這頭,還輪不著他這個老東西出。
聽著走廊中的咒罵,中年男人坐在椅子上,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己的妻子:“情況如何。”
“剛剛確認的消息,法師公會在為馬林站臺,獵魔人公會已經公開表示他們對馬林的安全負責。”老婦人說到這里嘆了一口氣:“莉莎教導她的孩子們有仇必報,但沒有教導過她的孩子們什么叫審時度勢,謝林頓,我們沒有勝算,這件事情們從頭到尾都是孩子們的錯,連老兵協會那邊,都表示了關注。”
“怎么連老兵協會都摻和進來了。”幾大教會為那個馬林站臺是中年男人考慮到的,但是老兵公會是什么意思?
“馬林北上,是因為他有一個新的急救術式通過了苦難之主的審核,需要足夠的傷員,回來的時候被某個邪神掠走,然后被公正之主帶回…而薩夫和吉娜沒能確認馬林的死訊,就上門找上了潔茜卡。”
“這些我都知道,的確是薩夫與吉娜的錯,但是我的次子到底為什么會連夜趕回來!我不是說了不要讓他知道嗎?!”
“是莉莎送出的信鴿,是她的個人行動。”老婦人搖了搖頭:“凱是一個好孩子,但是他太寵愛他的弟弟與妹妹了。”
正在這時,小會議室的門被撞開,披頭散發的女人站在那里:“謝林頓!我們的孩子死了!你在干什么!為什么不去殺了那個雜種!”
“夠了,莉莎,你難道還不明白,莫威士家對你嘴里那個雜種有多關照嗎,他們甚至同意讓他們的小女兒和他走到一起!”看著自己的另一位妻子,中年男人臉上滿是寒意:“誰讓你通知凱的!”
“我為什么不能通知他!他和薩夫,還有吉娜都是我的孩子!”
中年男人抬頭望天,他不知道自己應該怎么說死的都是他的孩子!但是為了家族!他不能做傻事!不知道有多少人,等著卡納家族犯錯!
“來人,把莉莎夫人帶下去。”中年男人拍了拍椅子扶手。
從他的夫人撞開門之后就站在門外的兩位女仆走了過來,伸出手想要將她們的夫人托走。
于是被憤怒與怨恨沖昏了頭腦的女人撲向了自己的丈夫。
老婦人看著這個年輕的對手最終被彼此的丈夫一掌推倒在地,搖了搖頭:“把莉莎夫人帶走,快一點。”
當女仆們拖著她們的主人離開,老婦人嘆了一聲:“我們根本無法對付馬林,有太多的組織愿意幫助他,多到這其中甚至有我們的朋友…就像你說的那樣,我們的敵人在等待著我們犯錯。”
中年男人正準備說什么,就看到自己書房的門再一次被撞開,只不過這一次,與自己的妻子一同出現在他視野中的,還有扭曲的尸體。
“我要我的孩子!”整張臉扭曲變形的女性尖嘯著。
老婦人搖頭:“她瘋了。”
回答她的是自己丈夫手中舉起的轉輪槍,還有隨著槍聲倒下的尸體。
“把她的尸體交出去,就說是被混沌污染了。”收回轉輪槍,中年男人嘆了一聲:“死得人夠多得了,告訴公正之神的那位主教,我們無意追究馬林。”
“可是,那畢竟我們的孩子們啊。”
“上一次亡潮,我父親有十一位兄弟,結束的時候,只有他與最小的弟弟活了下來…現在我還沒有老到生不動孩子,所以,不懂事的…死了就死了。”到到這里,中年男人嘆了一聲:“告訴孩子們,沒有足夠的實力就不要想著去復仇。”
“…我明白了,謝林頓。”老婦人點頭應承下來,她看向自己的姐妹,后者已經被女仆托到了門口。
看著她身上扭曲的血肉,老婦人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