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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定策

  “王司尉此舉,莫不是正中有心之人下懷嗎?”武氏菩瞇了瞇眼,盯著拱手相拜的王赟莫約有五息時間方才提出自己的疑惑。“不是我不愿意相信你,只是我的獨子正身陷囹圄,安危不知,由不得我不謹慎。”

  “潼侯多慮。”座在主位的居云伯朝武氏菩拱了拱手,解釋道:“王子志(王赟的字)乃我九扇府最嚴謹的緝盜司尉,也是在下的得力副手,還望潼侯及場中諸公將信任托付于他,如此眾志成城,此案方破得快一些。”

  “有居令一言,我等還有什么其他的計較呢?潼侯,且聽王司尉之言吧。”之前一直未發話的汝南侯蔣歇,也就是蔣冪的父親也出言勸解武氏菩。

  武氏菩看了他一眼,強忍下了怒火。

  蔣歇乃天子親弟,王親貴胄,作為大周第一戰神也是大周第一忠臣的武氏菩還是得給周王室面子的。見武氏菩不再說話,居云伯感激地看了汝南侯一眼,示意王赟繼續說下去。

  “在下認為這才是真真的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之策。”王赟朗言直視武氏菩,到還有些不卑不亢的意味。“對方既然拋餌,而這餌我們由不得不接。不如雙管齊下,明面接餌暗中繼續調查其他線索。我相信不管如何這申公鹿之后一定與此案有一定關聯,屆時順藤摸瓜也好,暗度陳倉也罷,終究是將其人連根拔起罷了。”

  “若是雙管齊下,且不管對面是做足了準備,單單是抓捕這早已匿形的申氏余孽便要花耗大量的人力與時間的。可是主動權并不再我們手里,時間也不是我們能決定的。”汝南侯蔣歇仔細聽完王赟所說的策略,稍稍點頭表示滿意,后又發現此中癥結所在,遂提出疑問。

  “汝南侯之言便是這件事情的關鍵。”王赟轉過頭對蔣歇說道。“諸位放心,士子們定無大礙。”

  “我知道,歹徒之所以綁走孩子們當然是為了從我們身上獲得好處,亦或者是有別的什么目的,但這都不會傷及孩子們的性命。所以我才不那么急。”汝南侯回答。

  “可若是歹人起了賊心又或者是孩子們受了苦怎么辦。”原本惴惴不安想要追問王赟憑什么說孩子們并無大礙的武氏菩聽得汝南侯之言,微微一愣,心中自覺尷尬,倒是收了性子。

  “這便更加毋需擔心了。”坐在一旁的將作大匠公輸舟皿捋了捋絨須對汝南侯蔣歇說道。

  “哦?大匠士何出此言?”蔣歇疑惑地問。

  “在下有一賢侄,恰巧隨我那不爭氣的兒子一同赴宴。”公輸舟皿回答道。“我那賢侄身俱奇功,諸位士子定當無事。”

  “哦?是那位叫謝禹的士子吧。”汝南侯回憶道。“此人有何本事?”

  “子琪(謝禹的字)這人家傳儒學,自小習就君子氣,六藝皆精,尤其擅長騎術、射術、劍術。”公輸舟皿回答道。

  “這還不夠。”當汝南侯將詢問的目光投向下座的王赟時,其人當機立斷地搖了搖頭。“這幫匪徒不是一般的武術高手能夠撼動的。”

  “子琪還跟我一個老仇家學過一段時間劍術和刀術。最重要的是他偶有所得,練就了五炁數術。”公輸舟皿笑著繼續說道。

  “五炁數術?”饒是見多識廣江湖友眾的王赟王司尉也皺緊了眉頭,細細地搜尋著有關此術的相關情報。場中眾人見狀,倒也耐心地等待王赟給出一個相對專業的答復。

  “五炁數術...”坐在上方的居云伯先是一愣,然后撫掌大笑道:“諸位士子應當無憂矣。”

  “居令又何出此言?”涼國仲公子向來是對這種武林神功最有興趣的,不然為何他在洛邑為質期間廣交英雄豪杰設立群杰舍呢?

  “此術起源至今不詳,可我早有猜疑。”居云伯感嘆道。

  “此法詭譎多變,造化神秀。諸位皆知這天地之間有鴻蒙氣,鴻蒙以萬物為體,分以陰陽五行,但最初這股能量人體是吸收不了的,所以當時巫道橫行,神農之權無人可犯。自文王公旦發現人體之中有可以與鴻蒙共鳴的炁開始,術道時代來臨,周得以代夏。文王公旦有書言:‘天地伊始,裂分鴻蒙,五行效法,陰陽其中。’這五炁數術必定傳承于文王公旦。”

  “文王公旦的奇術!”楊淵(涼國仲公子)大驚,不一會兒臉上又充滿貪婪,好在轉瞬即逝,并沒有被人發現。

  “哦?這五炁數術來歷如此稀奇?倒是我沒有想到了。”公輸舟皿聽得居云伯解釋,倒是有些驚愕。

  “且不管這文王不文王的奇術了。”潼侯武氏菩不耐煩地招了招手,打斷了眾人的交流。

  他指了指拱手靜待指令的杜慶大聲道:“你既然是江湖中人,那便由你在暗處去繼續搜集其他的線索,而我等為你當魚,吃一吃那餌食罷!你可辦得好?”

  原本想置身事外的杜慶得這位大周第一戰神點名,不禁頭皮微微發麻,只能朗聲高呼諾。

  “很好。”武氏菩就像一頭老虎吃到了滿意的鹿炙一般點了點頭,這就算是褒獎了,右轉過頭朝上座的居云伯拱了拱手。“居令,王司尉,武某在此就越俎代庖了,案子要緊!”

  “潼侯愛子之心切,算不得越俎代庖。”九扇令居云伯笑著拱手回禮,右轉而命令堂站著的江湖豪俠、緝盜吏、線探發布命令。“今日暫且散去,三日之內必要出結果!”

大熊貓文學    世蹉跎兮自逍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