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國希望學校一直給西貝四中供應著山雞蛋,但也不多,每次來縣城送貨都會順道送個幾箱,畢竟西貝四中對山雞蛋的消費需求也不是很大。
首先,做飯做菜肯定不舍得用山雞蛋來做,用山雞蛋做菜對于大部分家庭來說那簡直是奢侈的行為,山雞蛋一般就是拿來煮著吃,而在西貝四中,煮熟的普通雞蛋一塊錢一個,煮熟的山雞蛋一塊二一個,普通雞蛋還比山雞蛋大,所以沒有多少學生會多花錢買量少的山雞蛋。
臨近高考,西貝四中的這山雞蛋需求才大了起來,基本家長們都會讓自己的孩子買個山雞蛋吃,在大部分人心里山雞蛋更有營養,好像吃山雞蛋能更聰明。其實,這也就是圖個心里安慰。本質上,山雞蛋和養殖雞雞蛋沒什么營養價值的區別,普遍來說山雞蛋只是口感會更好一些。
而山雞蛋需求稍微高了一些后,山雞蛋的價格也引起了重視和非議。
此時的西貝縣開始泛濫“忠國希望學校”品牌的山雞蛋,而且價錢要比供應西貝四中的山雞蛋低的多,所以便引起了一些猜疑和不滿。
何欣然繼續說道:“因為這個忠國希望學校山雞蛋是您指定供應咱們四中的,這個校里校外雞蛋價格差的有點大,所以就…有些流言蜚語…”
林平聽了忍不住笑了起來,就“忠國希望學校”供應西貝四中的這點山雞蛋,他還真不值得他吃回扣,每月撐死了幾十箱山雞蛋,幾百塊錢的回扣,堂堂一個大校長貪這點小財,還真怪膈應人。你要是說幾百萬,林平還可能需要在心里自我博弈一番。
“沒事,這個問題會解決的。”林平笑著說道。
不過解決山雞蛋價格差異的方式顯然不是讓供應四中的雞蛋降下去,而是將外面假的“忠國希望學校山”雞蛋打碎。
林平和王新明通過電話的第三天,王新明便帶著從省城回來的張昭趕到了西貝四中。
兩人來的時候林平正在學校召開會議,讓兩人在辦公室等了一下,會議開完,這才和兩人聊了起來。
“張叔,新明哥,今天喊你們來是因為咱們忠國希望學校山雞蛋的問題…”
林平話音未落,王新明著急的問道:“怎么了?咱們學校山雞蛋出什么問題嗎?”
林平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是有問題,但應該不是咱們的問題。”
“林校長,你這話把我搞糊涂了。”王新明不是很明白的說道。
而張昭則是很沉穩的坐在沙發上沒說話,眼神中閃爍著一個老商人獨有的“智慧”目光,他知道,能讓林平著急的把自己的喊來的事情,而且是關于商業,一定不是簡簡單單的商業問題。
林平于是把自己這兩天的所見所聞說了一遍,最后說道:“所以,我覺得應該是有人套上了咱們的品牌,將他們的雞蛋套上了咱們忠國希望學校的包裝。”
王新明摸著下巴說道:“行啊,這是唱了一出李逵和李鬼啊,我說呢,上個周咱們縣家家樂商場的負責人還給我打電話,說我不厚道,月底要跟我好好算算賬,重新合計一下這個山雞蛋的事情。我忙的要死,也沒在意,還尋思著要合計啥?難道是分量不夠、破損率太高?原來他媽的是有李鬼啊。”
“縣里山雞蛋現在誰在送?”張昭看著王新明問道。
“丁香坡那邊的送貨人老丁啊,他們丁香坡給市里送貨的時候順道給縣里的這兩家商場和四中送貨。”王新明說道。
王新明現在確實挺忙的,既要關注著苦山那邊的產業發展,又要給省城供貨,光這兩項就讓他忙的兩頭轉不過來,根本沒時間再負責縣城這邊的“小業務”。
林平開口說道:“行了,事情就是這么個事情,這個假的忠國希望學校山雞蛋現在在西貝縣泛濫成災,價格很低,對咱們的影響不好,你們得查一下這個事情。”
王新明說道:“山雞蛋價格能壓的這么低,肯定有鬼,八成是養殖的小雞充山雞蛋買,這肯定要好好查,媽的,砸咱們招牌。”
張昭這時開口問道:“咱們學校這個忠國希望學校是注冊了品牌的是吧?小林。”
林平點了點頭:“對,注冊了商標、品牌,包裝也申請了專利。”
“那這就好辦了,他們這樣干是嚴重的違法行為,行,這事交給我吧,這都要高考了,你這個校長也肯定特別忙,就別操心這種事了。”張昭搖了搖手說道。
林平笑著說道:“當然,這也是我讓新明哥急急忙忙把你喊回來的原因,別人去辦這件事我還真不放心,交給您來辦最合適。”
張昭點了點頭:“這事我會帶著人查個水落石出的,咱們忠國希望學校這個山貨產品的品牌形象好不容易才樹立起來,不能讓李鬼給咱們搞砸了招牌…”
王新明著急的說道:“更不能讓他們拿咱們的品牌去賺錢,媽的,這品牌我辛辛苦苦帶大的,他們直接套上就用,這不就是咱們做飯他們吃現成的嘛,什么好事都成他們的了!”
“行,就這樣吧,這件事我就不管了,暫時也沒心思和精力去管了,就交給張叔和新明哥了。”林平說道。
“對了,”這時王新明開口說道,“這會不會是丁香坡張老師他們做的…”
“不可能,易鵬要是擴展銷售渠道,他會不跟咱們打招呼?”張昭立刻反駁道。
“那說不定忘了呢…”
“新明,別說了,易鵬那孩子我清楚,他不會這樣干的,就算他不說,夢菲也會說…”對于王新明的瞎猜測,張昭顯得有些不爽。
王新明點著頭說道:“也對…”
“再說了,丁香坡就那點產量,還要供應市里,包裝盒也是從苦山這邊拿,這個是你負責,你還不清楚?”張昭反問道。
王新明“嘿嘿”的笑著賠罪說道:“是我想多了,是我想多了,就算我是那種人,張老師和于老師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