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旗城執行政務官柳道與七位世家子們溝通之后,便展開了一系列層層遞進的炒作。
輪番轟炸之下,不僅在各大經營類碎片空間、角斗賽愛好者間引起了轟動的效應,更是始料未及地引起了各國、各大世家的關注。
這里的大世家,包括但不限于駱家、皇甫、錢、蔣、裴、陳、白、冒。
另外,除了蘇沙帝國的米哈公爵一家外,境外各國對此事件高度關注的不下20多個大家族。
比賽定在了兩天后,晚上8:00。
影子劍客約滿退場,正好無縫銜接。
酒店內,世家子們出奇的安靜。
測試儀送過去的時候,柳道還讓陸遙帶話,如果有需要合劑的話,他們可以預支提供一些。
問清楚不是白送是預支后,果斷被拒絕了。
柳道一開始也沒多想,還以為這些世家子們是找了家里人送過來好貨色,瞧不上他們斗場的合劑。
但是,安排過去的安保傳回訊息,并沒見除了這些學生之外的任何人與他們接觸。
而范無疆這邊,則是在簽定生死狀之前,就要回了手機。第一時間與正在神木周邊晃蕩、還渾然不知發生了大事的導師范來聯系上了。
范來雖然神經大條,但手下的學生要去打生死擂臺,可不是開玩笑的事兒,他也做不了主,就聯系了韓部長。
韓厥又向遂意上報此事,遂意說了一句,‘也好,年輕人就該有這樣的血性。’
遂派出了徐長衛和談嘯鳳前往神木,進入雙旗城以確保學生的安全。
你簽歸你簽,做為導師必須保住這群血往頭上涌的家伙的小命啊!
兩天內,也沒人知道這些家伙到底在酒店里做了什么。
很是神秘。
有人想刺探情況,隱了身或是飛到他們所在樓層的窗外。
結果,就看到這群人除了吃吃喝喝,就是各種玩,打撲克、玩三國殺、開黑打王者、吃雞....總之就是熱鬧的不行。
這刺探的人里,當然大部分是安德烈派出的。
生死狀簽定當天下午,雙旗城內網一度癱瘓、內線與對外客服熱線,均進入了被密集轟炸的狀態。
咨詢定票、定酒店等。
柳道自己也接到了幾個電話,均是來自熟客、各國勛貴要求訂貴賓室的預約。
真是有先見之明,票價并沒有確定下來。柳道預備在開賽前7小時,視各平臺人氣匯總情況再開放購票通道。
當天夜里。
愛喝奶茶的朋克男‘貓爺’,正在神木縣城那迷宮一樣的商業街迎接著一批批客人。
這是他成為雙旗城[引路人]這個職業以來,最繁忙的一天。正領著一群男女往那間轉讓的旺鋪走去,便聽身后隊伍里有人聊起了比賽的事情。
一個男人陰陽怪氣地說道:“這些世家子可別打輸了,死不死的無所謂,主要丟咱們華國巫師的臉。”
貓爺扭頭指著那男人,兇惡地罵道:“你他娘的吃屎了是不,張嘴臭的能熏死人。別去雙旗城污染別人,敗壞軍心的孬種。我貓爺當引路人7、8年了,那幾個小伙是我領進去,一定能活著出來。”
男人訕訕地嘟囔了一句,“我不就這么一說嘛,又沒別的意思,真是…”
隊伍里一個年輕女人看著貓爺,道:“引路人,有沒有興趣干份兼職?”
“怎么說?這位美女。”
女人笑笑,“作向導,確保能定到票。錢,不是問題。”
“小五,你這品味還是一如既往的差啊。嘖嘖…”女人身邊一個較年長的婦人笑道。
“二姐,不想讓爸媽知道阿樂那臭小子打生死擂,就不能動用西關這邊的人脈。找個地頭蛇,多省事兒。錢能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
“小五說的對,我同意。”另一個年輕少婦點頭道。
三個女人說話聲不輕不重,來湊熱鬧或是想看比賽的那些人倒也沒太注意,貓爺則是聽得一愣一愣的。
不知為何,他就覺得這幾個女人似乎不簡單,便想也沒想地答應做向導。
此時的貓爺還不知道,從此他的人生就要走上一條不一樣的路了。
于此同時,如此低調進入雙旗城的,并不僅是蔣家三姐妹。
次日晚上,影子劍客的最后一戰,門票毫無懸念賣空。
座無虛席。
在影子劍客于1分12秒,直接將那以速度諸稱的元階風系高手刺于劍下之時,賭徒與看客們全都沸騰了。
而戲劇性的是,就在影子劍客收劍入鞘,附魔圖騰落下屏障的當兒,一個約摸17、8歲的少女突然自看臺席上躍起,拔劍直攻影子劍客。
當然,少女并不是影子的對手,影子也完全沒拿這少女怎么樣,只是一味地退讓。
少女三番五次敗下陣來,卻仍是不依不僥地糾纏上去。
精通各國語言、造型浮夸的主持人都懵逼了,面對這種情形,他能說什么好?
結果,更為戲劇性的是,少女像是被影子刺傷倒在了角斗場上。影子前去探視時,被少女偷襲挑開了面具。
登時,全、場、嘩、然!!
“我去,又是這招!”影子無語地捂著自己的半張臉。
“師父,你混蛋!自己跑出來玩,把我關在定蒼山。”
“北北,你這死丫頭…”
少女沖上去一把抱住影子劍客的左臂,“師父,我不管,我也要打擂臺。”
“不行。”邊說著,影子劍客就往獨立通道走去。
少女完全他的說話,拖著影子的胳膊,耍賴道:“師父,把無影劍借給我用用吧…”
看客們全都呆滯了。
男觀眾們吩吩發出了類似‘大叔配蘿莉’、‘只要有實力,媳婦還在幼兒園’這樣的感概;
而大部分的女觀眾都覺得值回了票價,雖說影子是位三十多歲的大叔,可這種長相氣質的大叔,所有年齡層通吃的啊。
半空中,隱形圖騰中的懸浮艇上,那位風姿綽約的異瞳女城主,發出了長長的一聲嘆息。
“趕走一只火雞,又來個發育不良的黃毛丫頭。唐風月啊唐風月,你還跟當年一模一樣,天天的凈知道招、蜂、引、蝶!
唉…老娘太難了!”
第三天正午1:00,也就是生死擂前七小時,門票開售。
通過大數據分析,將票價定到了均價3萬的超高價。然而即便是這樣貴到沒人性的價格,所有門票還是在一個小時內被轟搶一空。
12間VIP貴賓室悉數訂出,每間百萬。另外,臨時增加了懸浮觀賽艇12艘,價格等同于貴賓室。
范無疆等人在看到定價時,紛紛罵了句,“狗商戶,心黑到沒邊了。”
然后,一個個的全都拿著手機算了起來,看自己能分到多少錢。
而就在這期間,雙旗城外,西關邊線小小的神木縣城,多個空間門接連開啟。
雙旗城三大政務官加9名高層,態度恭敬地接待了那幾位自空間通道中行出,低調入城的貴胄大佬們。
有誰能想到,這么多頂級人物會齊聚雙旗城呢?!!
柳道迎來了他職業生涯中最榮耀的高光時刻!
但他卻完全笑不出來,遠的不說,便說就近的。
裴家那位性格爆躁無比、卻壽長近百歲的老太公,派出了他的親信,也就是裴氏大管家——裴瞑。年近六旬,長了副倒掛眉、看上去慈眉善目的裴大總管,似笑非笑地對柳道說了一句話。
“老太爺讓老奴帶句話,不知道柳政務官舞龍能舞的多好看呢?呵呵...”
一想到這句話,以及裴大總管最后不明用意的笑,柳道就有種渾身毛發直立的不寒而栗之感。
前所未有的壓力,壓得他快要喘不過氣來。無論怎么壓抑,都無法掩飾他內心的高度緊張與不可遏止的恐懼感。
事實上,說起來他也真是冤得慌。
禍是裴大少與那幾位小爺自己惹的,他只是用一個你好、我好、大家好的萬全之策,合理解決問題。并且,擂臺賽到了后面是那幾位自己要打的,陸遙還勸了半天沒勸動。
所以,與他何干?為啥要把這帳算在他頭上?
隨著時間推移,夜色起時,柳道的一顆心終于還是提到了嗓子眼。
晚7:30,角斗場在接連熱鬧了三天后,迎來了更為炸裂的場面,人聲鼎沸都不足以形容其一二。
原本也就一萬五千來個位置,加塞到了兩萬個坐位。看臺上,所有能下屁股的地方,可以說是不留一絲縫隙。
這次,柳道沒敢再用半個臨時工,安保人員都是從其它角斗場臨時抽調過來的。
真正的大人物在場,容不得一絲疏漏。
檢票處有抑咒圖騰,預防有人用[易容咒]、[隱身咒]等手段混進來。蹭看事小,萬一要是混進來不法份子或者刺客什么的,后果不堪設想。
開賽前10分鐘,入口通道關閉。
來自世界各地的狂熱賭徒與看客們,早都按捺不住,早早全員到位入了場。
距離角斗場的草坪邊,新設了一個小房間。之前是沒有的,乃是應范無疆的要求臨時搭建而起。
此時,范無疆小分隊除吳旦旦外,全都坐在里頭。還有導師范來、徐長衛和談嘯鳳。
像熱氣球似的飛行器將懸浮艇運送到賽場上空后飛離,懸浮艇安靜地停靠在與各貴賓室錯開位置的半空中,幾乎沒發出什么機械聲。
其中一艘艇上。
“駱兄,還是你有先見之明啊。要不是你提前定了這個…這叫啥來著?”錢萬金撓著頭一臉苦思狀,他身邊的妻子也搖搖頭。
駱玉笙微笑道:“錢兄客氣了,舉手之勞。這不也是順便嘛,反正我也是一個人,占用不了整艘懸浮艇。”
一個中年短發女人靠在懸浮艇最外邊的欄桿上,注視著那個小房間,說道:“今天就我家小昇和駱家十八上場,老錢你跟嫂子湊什么熱鬧?”
“十八和小昇是我們不平的好兄弟,弟妹,你這張嘴真是說啥都不好聽。”錢萬金一臉無語地說道,表情與錢多多簡直一模一樣。
顯然,大家關系是真的好,才會說話如此直接。
斗場炒作、宣傳,基本都是在其內網、及有合作交流的幾個碎片空間內流通。
而駱、錢、皇甫等級別的家族,與魚龍混雜的斗場,圈子、階層可以說都不在一個位面。
本著不讓家里知道的心態的駱十八等人,壓根就沒有聯系過家里。
所以,按說他們這些當爹媽的,也無從得知自家寶貝兒子居然跑到這種烏煙瘴氣的來打擂。還是不死不休的那種。
但這世上的事,就是這么奇怪地串聯了起來。
他們之所以知道這樁大事,便是因為那位[軍典司]司令——令狐堂。
原因是,令狐北北要打生死擂。
她師父,也就是影子劍客,不堪其擾,無奈之下就給令狐堂去了個電話,說明情況。
心大的黑胖子令狐堂,大手一揮,“愛死死去,不管了。”
影子劍客當然不是怕令狐北北打不過。她好歹是華國玉典副將的親孫女,這樣的身份去打生死擂,將來怕不是要被人拿出來做文章。
總之,駱玉笙從皇甫翰那兒得知此事后,便通知了有私交的其它幾家。
蔣家現在掌事的是二女兒,也就是蔣樂的二姐。蔣家老兩口可是老來得子,對蔣樂那是寵得跟什么似的,哪里會允許兒子去打擂。
但蔣家這五個女兒,卻是個頂個的彪悍。對弟弟蔣樂此次上生死擂的決定,十分支持。可以說是另類扶弟魔的范本。考慮到種種原因,蔣家老五決定瞞著爸媽,由她和二姐、三姐來雙旗城。
不過,蔣家三姐妹倒是沒在這懸浮艇上,而是讓貓爺打點好了一切,此時正坐在角斗場看臺區東南方向的第一排。
“先生們、女士們,雷迪森and簡特們,各位貴賓,晚上好!”
梳著貓王發型的浮夸主持人,光鮮亮麗地上場了。
但這次,卻并沒有熄滅將整個角斗場照得亮如白晝的大型聚光燈。
隨著主持人的串詞,幾位安保人員將側試儀搬到角斗場邊上。
這便是與以往任何一次生死擂不一樣的環節。
公開測階品、指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