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小時后,石凳上如同雕塑一般的的許淮終于有了動靜。
“這回可著了相了!”
“自己之前還勸老爺子呢,反倒是現在自己落入圈中,無法自拔,落了個下乘。”許淮用手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笑著打趣著自己。
“看來時候不早了,又得去做飯了,不然餓到丫頭就不好了!”
許淮望著逐漸西斜的太陽,向著院后的菜園走去,準備摘幾株新鮮蔬菜。
家里的肉食是夠了,有很多,集市上買了不少屯在家里過年用,雞肉,鴨肉,還有大鵝肉,但吃飯講究的是營養均衡,還得蔬菜來搭配,不然對小丫頭的身體不好。
“香菜做配料,水蘿卜,這個可以干炒,還有大白菜……”許淮站在菜園里,邊走邊嘀咕著今晚的菜單。
與此同時,在一千多米外的村莊入口處,來了幾個陌生人,仔細數數,一共五人,望向其中的三人,看上去像是一家人。
一個中年男子身穿靚麗正式的昂貴西服,但是臉上卻充滿了滄桑,胡子拉碴的,不知多少天沒有刮過,一看便知,這個男人經歷了莫大的痛苦。
在他的旁邊是一位雍容的女子,穿衣很是有一套,看得出來,這位女子曾經應該保養的很好,但是此時的她卻眼角通紅,臉上也泛起了褶子,似乎歲月的力量猛然加大。
很明顯,這一男一女是一對夫婦。
此外,更令人驚奇的是,在這對夫婦的身旁,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坐在輪椅上,不悲不喜,只是手捧一卷書籍默默的看著。
而她的后面,有著兩個孔武有力的大漢推著輪椅,一看架勢就是專門的保鏢。
黑墨鏡,黑西服,黑皮鞋,一如既往,如同電視中放的那樣。
要知道,村莊可是身處昆侖山脈中,平常人爬上來就已經很吃力了,就更別說將一個坐在輪椅上人,連車帶人的弄上來。
真苦了后面的這兩位保鏢小哥,估計也給他們倆折騰壞了!
“老寧啊,你說是不是這地方?會不會跑錯了?我看這里不像啊!”那個雍容女子停下腳步,向著自己身旁的男人開口問道。
“不會的,方老醫生說了,就是這里,應該沒有搞錯。”
“你看,方老醫生給我們發的短信,昆侖山脈中,波濤大河過,僻靜村莊里,現在這個村莊不正好符合嗎?”男子指了指村莊的周圍環境,開口道。
“希望沒有出錯吧,不然,舒雪可怎么辦啊!上一次發病已經過去二十多天了,現在要是不趕緊救治的話,我怕……”
雍容女子臉上泛起愁容,一副十分擔心的樣子,說著說著,眼眶泛紅,眼淚就要滴下來了。
“媽,沒事的,之前都說了,不用再跑了,我自己得的病,我心里知道,現在還讓的你們陪我一起遭罪。”坐在輪椅上的少女突然開口,聲音如山間中的泉水一樣,輕靈幽遠。
微風拂過,卷起少女的三千青絲,她微微一笑,收起斂容,如半生浮沉,像一株純凈的白蓮花,那盛氣的容顏,真應了一句話。
“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舒雪,是爸爸對不起你,但是只要還有一點希望,我和你媽都不會放棄的!”中年男子收起疲憊的表情,強撐一絲微笑,轉過頭來,道。
“走,舒雪,我們去村子里面問問,看看那位姓許的神醫在哪里?”中年男子說著,抬起腳向前走去。
“小李!”雍容女子喊了一聲,接著深深的嘆了口氣,跟上男人的步伐。
“好,老板!”
保鏢立即推著輪椅,跟在夫婦的后面。
這一家三口,來自華國最為繁榮的經濟城市魔都,中年男子姓寧名方國,在魔都擁有幾個大型上市集團,權勢很大,被同行中人笑稱寧半城。
意思就是這魔都中,一半的經濟都歸他管。
雍容女子名為楚月,出生京都,書香門第,家族三代都是國家重點大學的教授,雖然不及男子家族勢大,但也同樣不可小覷。
但就是這樣的一個家庭,在面對疾病的恐怖威懾下,也只能屈服,不得不四處打探神醫下落,來為他們的女兒治病。
寧舒雪,他們的女兒,因為她的母親楚月在懷她的時候,恰逢寒冬,一次偶然的不小心下,正好懷著大肚子的楚月掉進了河里。
寒冬臘月,刺骨的河水冰涼,導致了楚月的早產,不過最終在醫生的搶救下,母女倆倒也相安無事。
不過,就是因為這件事,從小寧舒雪的體質就非常孱弱,經常感冒咳嗽。
后來更是得了一種很罕見的疾病,每逢一段時間,她的身體就會發寒。
小時候還行,越長大,這個病其爆發的頻率和程度越厲害,現在已經嚴重到危及生命的地步。
要不是夫婦倆在前幾年,在一個名勝古跡拜佛,恰巧結識了現在的方老神醫,按照老神醫的方子每天進行中藥調養,從而提高了她的身體免疫力,估計寧舒雪都活不過前幾次的爆發,根本活不到現在。
所以寧舒雪心里清楚,也顯得風輕云淡,絲毫沒有在意,在她的認知下,自己早就應該死了,現在只不過是得了點好,多活了幾天,茍延殘喘罷了,她的心中早已放棄了自己。
那種每次病發時帶來的疼痛,她真的不想再次承受,那種刺骨的寒冷幾乎就將她整個人都凍住,連思維也不例外。
凍僵了的她,如同冰雕一樣,大腦都仿佛停止了運轉,要不是全身各處爆發出來的疼痛提醒著她,她還以為自己早已死掉了。
同樣,她也不想因為自己的原因,害得父母到處折騰,弄得筋疲力盡。
現在的她,只不過是順應父母的要求,過來走個過程而已,求的就是父母的心順,至于成功治愈,她很早就不抱這樣渺小的希望。
正所謂,期望越大,失望越大,她在一次次的治愈失敗中,感受到失望,遭受到絕望。
她的心,早已經麻木了,被病魔折磨的她早已不堪重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