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就像奔跑的火車。
過得很快。
轉眼就來到了夏季。
整個華夏,迎來了新的篇章,外界根本不了解如今的華夏,是個什么樣子。
每當有人想將這里的信息,遞送出去,都會或失憶,或沉入大海。
以往普通人。
若想出人頭地,最好的辦法,便是經歷十年寒窗苦讀,最終才有那么一絲機會,看到更加廣闊的未來。
但現在。
又多了一條出路。
加入皇組!
不過。
但凡人多的地方,便少不了壓迫與尊貴卑賤,人人平等,未走上山頂,這一切都只是一句空話。
沿海某個小漁村。
這里的人。
世世代代,日落而息,日出而作,終日忙碌在捕魚生活中。
自從頒布皇組招收學員的消息。
每家每戶。
都將自己的兒女,送去報名參加,最終偌大的五百人漁村,最后也只有兩三個人,達到了標準線。
昏暗的海邊,一輪紅日,已經漸漸沉入海洋線以下,金幽幽的晚霞,照映的海水,輕輕搖曳著一抹絢爛的色彩,這時,一道興奮而又活潑燦爛的笑聲,打破了寂靜的小漁村。
“媽媽,媽媽,你在哪呢,你快看啊,我成功了。”
一個穿著小花裙,面貌清秀,看起來十七八歲的小女生,兩只小腳丫一路小跑,踩在沙灘上,手里還拿著一張錄取通知書,興致勃勃的朝著前方一艘停靠在海岸邊的漁船,跑了過去。
聽到聲音。
一位中年婦人,不由抬起了頭。
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望著朝這邊跑過來的小女生,揮了揮手,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道:
“小穎,我在這呢。”
望著海岸邊打漁人群,柳穎愣了一下,一時半會沒找到,隨后才終于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連忙快步走去。
柳穎瓜子小臉上,滿是驕傲,遞給婦人一張錄取通知書。
興高采烈道:
“媽媽,你快看,我成功入選皇組預備成員了!”
“恭喜你柳穎同學,你已達到標準線,明天請收拾好衣服,前往皇組分校報道!”
望著錄取書上,金絲織成的大字,婦人臉上滿是欣喜,眸光顫顫,有點不敢相信的看了好幾遍。
柳穎的父親。
在她生下柳穎沒多久,就在一次意外中,去世了。她含辛茹苦,一直過著孤兒寡母般的生活,一個人將柳穎從小帶到大。
女兒也很懂事。
從小各門功課,都很優異。
奈何她一個婦道人家,沒什么本事,給不了女兒太優質的生活,一直以來她都覺得是自己拖累了女兒。
要是能生活在一個富人家。
女兒,何苦每天跟著她受苦呢。
現在好了。
入選皇組分校,女兒今后的生活,她就用不著愁了。
周圍那些打漁人,聽到柳穎竟也被入取了,全都不可思議的圍了上來,言語滿是驚奇。
“這已經是咱們漁村里,第四個被入取的了吧?”
“可不是嘛,我看那些大城市,幾百萬人里,都不見的能出一個。”
“太神奇了。”一個年紀老長,留著白須的駝背老人,拄著拐杖從人群里,走了出來,開口問道:
“小穎,你是不是也去見過,那個白衣年輕人了?”
聞言,許多雙眼睛,突然注視過來,柳穎有些害羞的點了點頭。
不由。
所有人都難以置信的互相看了對方一眼。
海崖上的白衣青年。
從上個月開始,突然出現在他們小漁村,不吃不喝到現在。
起先也有很多人,去見過他。
可不管怎么詢問,對方就是不回應。
但只要開口。
必定第二天,會入選皇組分校!
本以為是一次偶然,現在看來,一件件例子,無一不表明,這絕對是個奇人!
“好了好了,人家小穎自己的事,你們總是圍著一個小女孩看什么!”白須老人輩分高,是小漁村村長,他揮揮手道:
“散了散了,都散了吧,你們羨慕也沒用,有本事也讓那個年輕人開口啊!”
他們也不是沒有問過其他人,可都是跟他們說的一樣。
但為什么。
差別就這么大呢!
周圍人搖搖頭,實在想不通,散開了。
中年婦人滿臉笑容,不管怎么樣,女兒能入選,就是她十幾年來含辛茹苦的最好回報。
“小穎,走,咱們回家吃飯,媽媽,今天給你做最喜歡吃的紅燒帶魚!”
柳穎眼神猶豫,看了看海崖。
“晚上風大,早點回來。”
見女兒這副樣子,中年婦人心里也是心知肚明,扔下一句話,就先走了。
小漁村海崖上。
一個身穿白衣的青年,氣場幽冷,盤膝而坐,背對著欲言又止的柳穎,一雙淡漠目光,帶著一絲冷寂,靜靜的凝視前方,翻騰不息的海浪。
這是柳穎第二次來見青年。
卻總覺得與第一次的感覺,多了一絲熟悉。
仿佛在哪里見過青年…
你在胡思亂想什么呢!
柳穎搖了搖頭,連忙把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甩在了腦海。
“那個…大哥哥。”
她鼓足勇氣道:
“我入選皇組分校了,村里的老人都說,大哥哥是個奇人,只要大哥哥開口,任何人都能成功入選。”
“大哥哥,你餓不餓,要不到我家吃個飯吧?”
海崖上。
只有波浪翻滾的聲音,白衣青年微微閉上雙眼,像是睡著了一般,沒有任何回應。
柳穎也知道會這樣,她雖然還小,但清楚沒有青年,她興許真的早就被篩選下來了。
躬了一個身,語氣尊敬道:
“大哥哥,小穎明天就要去報道了,可能很長時間都不會回來了。”
“不管怎么說,還是要謝謝你。”
她再次行了一個禮,仿佛以后再也不會回來了,隨后,不帶一絲留戀離開了。
翻騰的海浪聲。
幽靜許久。
白衣青年,這才緩緩睜開雙眼,望著一道能與海崖齊高的大浪,向著這邊撲來,他目光中卻不染一絲波瀾與慌張。
無形間。
大浪似乎被一道看不見的屏障,給阻擋住了,瞬間化為了云氣。
白霧彌漫。
“柳茹影…”
“一個月的等待,你…終究不是她,更不是相似的花。”
幽冷的海崖上,白衣青年面無波動,眼中閃過一絲不可捉摸的寂靜。
“相似人,千千萬,相似花,何處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