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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她欠我了一筆錢(中)

  “轟隆隆”

  大雨嘩啦啦的澆灑在大地上。

  突入起來的暴雨,令街道上行人匆匆而行。

  只是當走到家電市場的展柜前,電視上一條新聞的報道,令過往的行人一時駐足不前。

本市最新消息,在今天凌晨,大約3點左右時,全羅南道12號小巷,發生了兇殺案,兩名死者,分別是譚陽大一的學生陳英子,以及無業游民王智賢  電視里,一個女人緊緊抱著自己女兒的尸體,沒有哭,沒有鬧,那雙眼睛里仿佛已經失去了對生命的眷戀。

  丁小乙冷著臉,目光電視里,警探想要將女人拉開,但拉了幾次,始終沒能拉開女人的手臂時。

  仿佛已經能夠感受到了,女孩母親內心的痛苦。

  之前養好的氣色,在這一瞬間像是枯萎掉的鮮花,徹底沒有了生氣。

  “喂,我是李秉憲,我想知道誰是兇手!!”

  掛掉了電話后,李秉憲目光匯聚在電視上。

  看著新聞上,那張女孩和自己小弟的照片。

  暴雨淋灑在男人的臉上,本就是面無表情的一張臉,此時更被籠罩在陰霾中。

  崔孝武站在一旁,猶豫了一下后,低聲在丁小乙耳邊道:“其實我大概知道兇手是誰了!”

  丁小乙身體一僵,目光看向崔孝武,木然的臉上沒有展露出神情,只是越是這樣,越是令崔孝武感受到壓力。

  看著丁小乙手指間把玩這那枚玉扳指,崔孝武連忙道:“上次的兇殺案,雖然是你背了鍋,但其實后來警方在女人的家里,找到了另一個人的毛發和錄像帶。

  但這件案子,被警署高層上面死死壓下來了。

  你看這個女孩倒地的姿勢,雖然沒有擺好,但雙腿的姿勢和那個女人的姿勢一摸一樣。

  這不會是巧合吧。”

  崔孝武推測,兇手應該是在擺放尸體時,被人尾隨監視女孩的小弟發現了,進而產生了扭打。

  他指著那個小弟尸體的照片:“這個人是腦袋被砸碎了,刀還插在女孩的腹部,所以當時兇手很倉促,殺掉了小弟后,就顧不上那么多,快速逃走了,連刀都沒來及拿走!”

  崔孝武話音了落下,就見新聞上緊隨著登出了一份通緝令,正是丁小乙此時的身份,金普康。

  雖然沒有直接說明,但在這個關頭,把他的通緝令緊隨著發布出來。

  這不是擺明了要把這件案子一并算在自己頭上么?

  看著電視機上的通緝令,丁小乙冷下臉頰,轉身朝著和李秉憲截然相反的方向走。

  “喂,你去那啊!”

  看丁小乙走的方向不對,崔孝武不禁喊道。

  丁小乙回頭看了崔孝武一眼,臉上咧開冷笑:“當然是去自首啊!”

  看著他臉上浮起的詭笑,崔孝武心頭里生起一股惡寒來。

  目光又看了看李秉憲的背影,一時腦袋一陣頭大后,還是緊跟著丁小乙的方向追過去。

  他有種強烈的預感,這兩個家伙,要把這個世界鬧個底朝天。

  警署大門前,已經是人山人海,各家新聞記者已經早早在這里等待著最新的發布會。

  臨時搭建好的演講臺上。

  警司等人都要老老實實的站在下面。

  這次的事情轟動性太大了,連警署廳長都親自趕了過來。

  還未講話,下面記者都已經開始沸騰了。

  閃光燈啪啪啪閃爍起來。

  當丁小乙走上前的時候,已經解開了身上的隱身,伸手要摘下臉上的面具。

  “喂,你等等,雖然你很強,可你這樣是做,會導致整個靈能空間的壓力,全都集中在你身上,你可想清楚了,你這樣做,是違背規則的。”

  崔孝武伸手拉住丁小乙的手臂。

  所謂的規則,其實自己在培訓的時候,課堂上魔術師特意講到過。

  靈能生物創造的空間,本身對他們自己也是一種束縛。

  即便是靈能生物自己,也必須遵循這種規則。

  就如他們在培訓前遇到的稻草人空間。

  稻草人只能出現在夜晚七點之后。

  并且對于光依舊很懼怕。

  而這些規則,并不是靈能生物自己設置的障礙。

  而是他們本身的缺陷,被隱藏在規則中。

  只要找到這些缺陷,即便是普通人,也不是沒有反敗為勝的先例。

  而一旦和這些規則逆向對著干,勢必會造成,整個靈能空間的力量,開始朝你周圍匯聚,勢必會讓你寸步難行。

  只有達到惡靈級以上,才能隨心所欲的改變空間的規則。

  但改變的規則,依舊只是在掩飾自身的缺點而已。

  面對崔孝武的勸解,丁小乙似是聽進去了一樣,緩緩放開手,回頭看向崔孝武。

  “你不是很困惑,我為什么叫烏鴉么?”

  崔孝武不知道為什么這個時候,要說起來這件事。

  就在楞然中,只見警署大門前,已經拉上了橫幅,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幾個怪異的字體:

  嚴懲兇手,嚴懲金普康!

  看到這面橫幅的時候,丁小乙的眼睛不由得瞇起一條線來:“你喜歡玩套路,他們喜歡講規則,不好意思,我這個人更喜歡掀了桌子,不服就干!”

  丁小乙話音落下,看了一眼腳邊的垃圾箱,抬腿一腳踢上去。

  “砰!”

  半人高的垃圾桶,頓時破空而飛。

  各種亂七八糟的垃圾,頓時混合著雨水,灑落下來。

  眾人還沒明白發生什么,就見一個垃圾桶“咣!”的一聲,剛好從半空中砸下來,不偏不倚倒扣在廳長的腦袋上。

  一瞬間,站在最前面的警司、科長等人的臉都綠了大半。

  “這是那個狗娘養的!”

  晃動著自己肥胖的身體,警司怒轉過身,第一次將那雙芝麻大的眼睛,瞪圓到葡萄般大小。

  一眾人左右張望,似乎也在尋找,是誰竟敢如此放肆時。

  一只大手,一巴掌將擋在前面的記者給推開。

  那張邋遢不修邊幅的身影從記者中走出來,頓時令眾人一呆。

  “金、、金、、金普康!!”

  警司瞪大眼睛,就連那些記者一時也不禁將所有攝像頭對轉到這個穿著破舊衣服的人身上。

  “前輩!!”

  一眾警探中,李妍秀不禁深吸口氣,不明白這個男人究竟瘋了么??

  “哎,你這個雜碎,居然還敢”

  一名警探邁步走上前,強壯的體魄,比尋常警探更高出半個頭。

  一邊叫罵著一邊伸手抓向丁小乙的衣領。

  然而他的手剛剛伸出到了半空時,

  就聽“啪”的一記耳光聲,連話都沒來及說完,人就是陀螺在原地打了個圈后,才一頭栽倒在地上。

  “發生了什么??”

  眾人甚至沒有看清楚發生了什么。

  “上,一起上,抓住他!”

  警司氣急敗壞的尖叫著。

  周圍本來還在愣神的幾個警探,迅速回過神來,一擁而上的撲上前。

  就如上次一樣,想要直接將人按倒在地上。

  只是這一次,丁小乙已經沒有耐心再陪著這些家伙玩下去。

  不等這些警探靠近,兩根細長的觸爪,在空氣中揮動起來。

  眾人眼前只是覺得模糊了一下,卻是連一道影子都沒看清楚。

  “啪!啪!啪!啪啪!”

  空氣中的耳光聲,兩支細長的觸爪,像是閃電般抽打過去。

  經過這么久的模仿,肉球對觸爪的控制,已經得心應手。

  來一個抽一個。

  來兩個抽一雙。

  剛撲上去的警探,完全沒有明白發生了什么一個個被抽飛起來。

  從始至終,丁小乙都沒停下自己的腳步。

  “開槍,開槍!”

  看著越走越近,警司匆忙間從腰后拔出手槍,只是太久的辦公室生活,早就讓他生疏了曾經驕傲的拔槍動作,粗胖的手指,還未來及將槍拔出來時。

  丁小乙已經走到了他的面前。

  抬起手臂,一拳砸在這張讓他看的厭煩的臉上。

  “砰!!”

  終于有人沒忍住將打出了第一槍。

  子彈在空氣中撕裂開肉眼看不見的軌跡,從槍膛中飛馳向丁小乙的腦袋。

  然而肉球的觸爪,卻是比子彈的速度更快。

  “嗖!”的一聲,觸爪一卷,將子彈卷在手觸爪里。

  這時候,眾人才看清楚,那是一根漆黑的觸爪,是從金普康的手套里延伸出來的東西。

  瞬間,所有人都驚呆了。

  這顯然超出了他們的認知范圍里。

  “這家伙是妖怪么???”

  驚駭中,只見一根又一根的細長觸手,開始從手套上延伸出來。

  像是一條條黑色的毒蛇,纏繞在警司肥胖的上。

  冰冰涼涼的觸感,瞬間令警司重溫起曾經奮斗在一線,和子彈擦肩而過的日子。

  肥肉上升起一層顆粒感的疹子,尖叫著掙扎起來。

  然而回答他的并不是救援,而是一記無情的嘴巴子。

  這一幕令周圍記者瘋狂的拍攝起來。

  什么殺人犯,什么少女被害,遠遠比不上,眼前的畫面更有吸引力。

  丁小乙走上臺,那個可憐的廳長,到現在半個身子還被卡在垃圾桶里,坐在地上不斷掙扎著。

  見狀,他也不客氣,輕輕一腳,將這位廳長從上面踹下去。

  “別和我說什么證據,什么規則,我就問你一件事,那個殺人犯究竟是誰!”

  他的聲音很清脆,借著演講臺擴音筒,令在場眾人聽的一清二楚。

  警司一怔,連忙搖頭道:“你不是殺人犯,你不是殺人犯!”

  只是他的回答顯然不足令自己感到滿意。

  手指輕輕打了個響指后,纏繞在警司左腿上的觸爪驟然收緊起來。

  一時足以將鋼鐵扭成麻花的力量,瞬間就見那條肥胖的大腿上,血肉迸濺開,扭曲碎裂的骨頭,從皮肉下刺穿出來。

  慘叫聲回蕩在警署的辦公大樓前,痛苦的私心裂分。

  丁小乙依舊面無表情,冷聲再問道:“我問你的是,殺人犯是誰!”

  痛苦令警司肥胖的身體,不由自主的抖動起來,那張臉頰一時面如死灰。

  “我不啊!!!”

  在說出第二個字的時候,另外一條手臂,頓時被肉球扭成了一團,每一根手指,都夸張的彎曲起來。

  “是誰!”

  冷漠的眼神里充滿了憤怒,什么證據,什么亂七八糟的法律,這一刻全都被他無情的踐踏在腳下。

  絕對的力量,令他成為無視一切的神靈。

  感受到冰涼的觸感,正在纏繞向自己的腦袋上時。

  一想到下一秒,自己的腦袋將會被扭成一團漿糊的畫面,恐懼終于吞噬下心里的僥幸。

  “白俊賢!!白俊賢!!兇手是議長的兒子,白俊賢!!!”

  近乎尖叫般的呼喊聲,借著話筒,頓時令所有人聽的一清二楚。

  “繼續說!”

  “有有證據,有錄像帶,有指紋,這些證據都被廳長給帶走了。

  但昨晚兇器上,有他白俊賢的指紋!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三年前的兇殺案也是他做的。

  是議長親自打電話,要我毀掉證據,我也是被逼的。

  我不這樣,我就會被調到鄉下一輩子都別想出頭。

  我也要養家,我也需要賺錢,是他們逼我的。”

  完全被恐懼吞噬掉的人,腦子里已經來不及去組織思維。

  那些本該藏在心里的秘密,瞬間不由自主的全部吐露出來。

  眼前的畫面,正通過電視和網絡瘋狂傳播著。

  在另一端的別墅中。

  染著金發的青年,正愣神的看著電視上轉播的畫面。

  這時候,這時候一行保鏢迅速沖進房間,二話不說,帶著青年往外走。

  不由分說,將青年扔進黑色的轎車里。

  “情況不對勁,議長已經安排好了,馬上讓你出國,剩下的事情不要管了!”

  車上早早就坐著一個大概五十歲左右的男人。

  一頭精干的毛寸,不茍言笑的面頰,正冷眼掃視這他。

  青年一怔,認得這個人,是自己父親身邊做事的人。

  對方從手邊的公文包里,拿出了護照,以及兩張銀行卡,隨手遞給青年,囑咐他在國外低調點。

  “他、他會追過來么!”

  回想到電視里那個男人冷漠中帶著憤怒的眼神,青年的臉一時又蒼白了許多。

  “這不是你該想的事情!”

  “叮鈴鈴”

  中年人懷里的電話響了起來,看著陌生的電話號碼,一時緊縮起自己的眉頭。

  按下接聽鍵后,只聽電話中沙啞的聲音里,帶著汽車加速的嗡鳴聲。

  “他就在你身邊對么?告訴他,那個女孩還欠我一筆錢,這筆錢,他來還”

  不等中年人來及詢問對方的身份。

  一輛奔馳車突然從車流中沖出來,迎著轎車的屁股,“砰!”的一聲狠狠撞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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