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天地之間,有著三大教爭鋒,有著十九國稱雄,云雨翻覆,戰火連天,雖然有著近二十年天下少有戰事,卻也說不上太平盛世。
只能說是為了更大的戰事醞釀著,一旦起了大戰,這十九國海不知道天下之中還有著幾個國家能夠幸存下去。
偏偏這混亂開局之中,又有一位大能要強行渡劫證道,挑戰那天下前三的寶座。
真武山老君觀、白露山天下書院、禪空寺三教圣地只是算出了有這么一號人,究竟是誰,也猜不真切。
他們只能讓自己的門人紛紛出世,這天下亂局終于開啟。
這日之中,大楚國都大梁城之中來了一個落魄的乞丐,衣著破破爛爛,就呆著那大梁城最繁華的斂裾樓對面站立許久,也不知道在望著些什么。
整個街道之上,眾人對著那乞丐指指點點,不知為何憑空起了怨氣,總是看那乞丐不順眼。
李春秋也不在乎,應劫之人可不該多想什么,入了此世,起了大劫。
這世間之人有一個算一個,多數都會看他不順眼,無論是什么離奇之事,發生在他的身上都算是合理的。
世人在看李春秋的窘態,李春秋又何嘗不是在觀察世人呢?
劫數是擋不了的,但是也可以謀劃一番。
想到這里,李春秋裝著一身破爛走入了那大梁城之中最繁華的斂裾樓之中,“恐沾裳而淺笑,畏傾船而斂裾,故以水濺蘭橈,蘆侵羅袸”可謂是寫盡了江南女子的婉約與爛漫。
“小二,上酒!”
小二還沒有擺出來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懷中便已經被塞入了一塊金磚,金磚之沉重,讓沒有緩過神來的小二一個踉蹌。
隨即他便眉目笑開,即便是大梁城之中,多是權貴,但是一出手便是一塊拳頭大小的金磚的人,哪怕是乞丐在這里也是爺。
“您里邊請!”
李春秋在小二的領路之下,一路朝著斂裾樓的三樓走去,走到三樓入口之處,小二卻攔了李春秋一把,開口解釋道:
“這上面是一字并肩王家的紈绔,爺您還是不要招惹他。”
李春秋笑了笑,他是要拉著世間眾生一起渡劫的人,這世間哪里還有著他惹不起的人。
“我既入世,便已經入局,這世間眾生哪里還有能夠逃離之人。”
李春秋隨手一撥,小二便不自覺地被撥開了。
而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李春秋便已經走上了三樓,還沒有等小二回過神來,在三樓的護衛便被一個個全部扔了出來。
軍字營是天下有數的強軍,但是此時沒有一個在那乞丐裝扮的男子面前走過一招,甚至很多人連他的面都沒有看清便被扔了出來。
李春秋走到一字并肩王世子面前的時候,整個斂裾樓已然只剩下了三位花魁和世子,那世子面如白玉,倒是生了一副冠絕天下的好模樣,當是有浪蕩的資本。
望著走到自己面前的李春秋,魏無涯也不慌張,只是將身邊的花魁驅散了,然后開口笑道:
“好功夫!果然這天下還是有著真正了不得的人物的。”
“你不怕?”
“怕什么?以你的功夫殺我這紈绔,誰能夠攔得住?”魏無涯攤了攤手,他倒是不怎么怕,他雖然是質子,但是這大梁城之中卻真的沒有人敢讓他死。
大楚一字并肩王權傾天下,已然有了異地稱王之姿,他只有這么一個兒子,這要是死在大梁城,整個天下都要變天。
想必現在大梁城的高手便已經在往這里趕了。
李春秋也不知道從哪里拿了一個酒葫蘆出來,他拎起酒壺將酒水倒入其中。
“知其白,守其黑,可以為天下式,你也算不上什么紈绔子弟。”
就在李春秋倒酒的時候,一柄百煉長槍從三樓之上破墻而入,如同一點寒芒刺向了李春秋。
李春秋松開了酒壺,在虛空之中長槍之上一彈,那握槍的男子便比來時更快的飛了出去,而半空之中酒壺憑空而立,酒水依舊緩緩的流了出來。
“差點功夫!”
李春秋淡淡地評價道,看得魏無涯一愣,剛剛那個他也認識,是大楚帝為了保護他派來的高手,據說有著五氣朝元級別的修為,結果還是連一招都沒有過。
看來今天是真正遇到了高手了。
魏無涯主動上前,像是沒有看到剛剛被一巴掌拍出去的那位一般,主動幫李春秋將剩余的酒水倒入了葫蘆之中,他一邊倒水,一邊拉著近乎道:
“前輩你到底想干什么?小子,我腦袋笨,終究是想不通透。”
“我想要借你的名頭用用。”李春秋靠在魏無涯的位子上,靜靜地看著魏無涯來給他倒酒。
“什么名頭?一字并肩王的世子?”
“不,大梁第一紈绔。”李春秋淡淡道。
魏無涯愣住了,這名號有什么用處?莫不是這位前輩也有著不得不藏拙的難處,可他也成不了紈绔啊!
他第一次聽說有人看上了他大梁第一紈绔的名頭。
“從今天起,我是你的護衛,你盡管飛揚跋扈就好,盡管多惹些人,我有大用。”
李春秋不緊不慢地說道,似乎完全不在意這里是大梁城,而他劫持的是大梁城一字并肩王的世子。
這話卻聽得魏無涯整個人都有些懵了。
這是什么說法?來了個高手,要當我的護衛?看上了我大梁第一紈绔的名頭?
“這事,我還要和我家老頭子商量一下。”魏無涯搓了搓手,示意自己不當家,做不了主。
實際上,他只是想拖延一些時間,大楚總歸得有幾個高手吧,要不然皇帝還能夠活到現在嗎?
李春秋也知道他的想法,但是他不在意,人災將起,誰人可逃。
“可以,反正這大梁城之中,沒有幾個像樣的對手。”
大梁城,大楚天子居所,如何是沒有高手?
魏無涯撇了撇嘴,看了眼從外面爬回來的護衛,揮揮手示意他們放下手來。
“但是,前輩你可要知道,我來大梁可是來當質子的,沒有皇帝詔令,我出不了大梁城,更別說見我家那老頭子了。”
李春秋拿起了自己的那個葫蘆,飲了一口酒水,打了個嗝道:
“你是希望我幫你離開?”
“當然…”魏無涯也知道這是多么難的事情,所以他也沒有心想讓這位答應,他只是拖延一下時間罷了。
可李春秋的答復卻讓魏無涯愣住了。
“好!隨我來!”
“什么?”
李春秋笑了笑,一手拎著酒壺,一手抓在了魏無涯的脖頸,淡藍色光華環繞,彈指之間,兩人便已經離開了斂裾樓出現在大楚皇城之外。
“我幫你和那皇帝談談,相信他會聽我的。”李春秋笑了笑,他抬起頭望著那皇城,淡淡道。
魏無涯不禁咽了一口口水,這次好像真的遇見了真正的高手,有三層樓那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