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皮才不管你什么陳國上士還是陳國大夫,他娘的敢編排首李,這不是在詛咒小爺的前途一片黑暗?
大佬,我來斬死果個撲該!
揮舞起江陰邑特產戰刀,就準備送媯田去祭祖。
卻聽媯田一聲大叫:“我啊!我是危墻!”
場面一度很尷尬,沙皮差點脫臼,揉了揉肩膀,一臉無語地上下打量媯田,好半天,這才用“沙野”方言罵罵咧咧地走了。
等沙皮走開,尾田和年輕公子都是用佩服的眼神看著媯田。
然而媯田鎮定自若,還抖了一下袖袍,這才沖年輕公子作揖:“公…公子,猛男好色,世人皆知。彼時‘桃花姬’身陷于逼陽,猛男明知‘桃花姬’身份,亦敢擄掠,可見兇性。”
要不是周圍人太多,媯田就差跪下來磕頭痛哭流涕了。
“公子,三思啊。三思!”
然而讓媯田絕望的是,這位公子很自信:“猛男好色,同予何干?”
我打你哦!
瞬間又心態爆炸的媯田瞪圓了一雙眼睛,然后等著尾田,內心的深刻意思,就差從眼球中爆出來。
被人這么瞪著,確實也有點壓力。
尾田同樣小聲地勸說道:“公子,小心行事,方得萬全。”
“時下蔡人為猛男降服,如何不安?”
說著,公子哥還很淡定,“再者,吾聞長姐在此,豈能視而不見?此非禮也。”
一看這小年輕這么不懂事,媯田徹底爆炸,也顧不得尊卑上下了,直接吼道:“汝言非禮,莫要猛男前來非禮,汝方知何為非禮!”
“陳田!大膽!”
心態爆炸的媯田已經毛了,但他這樣無視尊卑,也讓尾田很是不爽。
尾田甚至心頭想起一個好事兒,臉色深沉道:“若非陳田連夜出走,公子又豈能外出尋汝!”
“臥槽…”
一摸身上,劍沒有,都在淮中城放著呢。
在淮中城放著的,還有自己的良知。帶出來的,是剛學會的“臥槽”二字。
之前媯田還覺得這吳地方言真是粗鄙,現在覺得…臥槽,太臥槽精準表達了!
臥槽!
“汝欲何為!”
尾田怒目而視,“汝引猛男來此,倘若公子…到時,汝自往君上處領罪罷!”
“臥槽!”
掄圓了胳膊,上去就是一耳光,尾田雖然身材高大,又是著名的尾氏力士,在太康城更是相撲高手。
可媯田本身也不差,畢竟從軍多年,還帶兵打仗,是真練過的。
又幾經挫折,精神和肉體上,都是千錘百煉。
就是現在心態有點爆炸。
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巴掌當場抽得太康尾田牙齒飛走一顆。
這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出去之后,懵逼的不僅僅是太康尾田,連媯田自己,也是整個人哆嗦了一下。
他甚至還甩了甩腦袋,然后長長地吐了口氣:“誠乃痛快!快哉!哈哈哈哈…”
沒走多遠的沙皮一臉懵逼,尋思著這個陳國上士,是不是瘋了啊。
“軍中不得私斗!”
沙皮一個箭步,又沖了回來,然后吼道,“軍中私斗,軍規處置!十鞭子!前往軍法處自領…嗯?爾等不是我軍中人…”
有點尷尬的沙皮悻悻然地又退走,走了兩步又梗著脖子轉了回來:“不行!首李說了,國有國法,軍有軍規,你們在我軍中私斗,就是犯規!來人!綁了!”
“是!”
媯田整個人頓時反應過來:“不不不,不是私斗!太康尾田愛好如此,其為我多年故交,每逢見面,便是如此問候。”
捂著臉的尾田咬牙切齒,嘴里帶著血,然后蹲地上把一顆牙齒撿起來之后,看著沙皮:“誠然如此。”
淡定,相當的淡定。
他不傻,既然媯田這副活見鬼模樣,顯然這其中必有深意。
現在忍一忍,以后再打回來就是。
“這世上…”沙皮一臉震驚,“這世上怎會有如此愛好?”
“愛好各有不同,君不見上將軍亦有愛好?”
媯田面不改色,看著沙皮。
“這倒也是。”
點點頭,沙皮扭頭看著太康尾田,眼神很是古怪,然后小心翼翼問道:“你真有這等愛好?”
“正是。”
沙皮直接一耳光打在尾田另外一張臉上。
一團怒火頓時在心頭翻滾,正要發作,雙眼圓瞪的媯田跳了出來,隔開了沙皮和尾田:“尾君小打怡情,小打怡情,一次足矣,一次足矣…”
“還真有這等愛好!臥槽…”
罵罵咧咧的沙皮像是發現了什么寶貝,喜不自禁地小跑回了陣地,這時候李解正讓人布置著關押俘虜的場地。
“首李!”
“盯著那個媯田了嗎?”
“盯住了,那陳國人,叫尾田的,居然是陳國上士的友朋,見面之后,媯田便抽了尾田一臉,很是親近。”
“嗯?”
李解眼睛睜大了,消化了一下沙皮說的話,然后問道,“媯田抽了尾田一臉?”
“嗯。”
“怎么抽的?”
“這樣。”
說著,沙皮掄圓了胳膊,對著空氣就是一巴掌。
看沙皮那大力出奇跡的模樣,李縣長尋思著這得多深的感情,才要這么深刻的問候?
你他娘的還跟老子玩“打是親,罵是愛”是吧?
“他媽的,這媯田果然有問題!”
在李縣長眼中,沙皮的特點,就是老實,然后吩咐他的事情,都能嚴格照辦。所以那么多親衛,“哼哈二將”他都不愛帶在身邊,但是這個沙皮,那里干一些有意思的活兒,還是非常有效果的。
沙皮有點兒二是不假,可只要沙皮的老大不是二貨,能有啥問題?
“嗯?”
沙皮愣了一下,“首李,有何問題?”
“問題大了,這老小子肯定隱瞞了什么。走,去看看,他這陳國朋友,不是說什么公子嗎?說不定就是藏了好寶貝。”
“那我要看看是什么寶貝。”
“滾。”
李縣長沒讓沙皮跟著,而是自己大搖大擺地駕著戰車過去,戰車所至,寂靜無比。
“休矣。”
不等李解過來,媯田一看戰車朝這邊過來,就感覺事情大不妙,一咬牙,看了看太康尾田,又看了看公子哥,心中暗道:倘若返回宛丘,又該如何回稟君上?
他現在心態是徹底廢了,索性心一橫:聽天由命吧。
反而之前不理解的太康尾田,這時候看到李解緩緩前來,終于明白上士媯田是多么的努力了。
只是現在兩邊臉頰腫的厲害,看上去就是個豬頭,于是流露出來的感激眼神,也顯得有點詭異。
李縣長駕車前來,就看到了身材高大的豬八戒,尋思著這太康尾田,是不是抖M啊,還有這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