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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 大禮包

  被一路拖進淮中城,媯田根本連掙扎的資格都沒有。

  他自忖是陳國旅賁中士,怎么地也算身強體壯,可這個身強體壯和李解的身強體壯比起來,感覺就是兩個世界。

  這世上,怎會有如此怪物!

  “李子、李子、李子…”

  手腕感覺都要脫臼了,媯田趕忙叫喊。

  結果李縣長鳥都沒鳥他,還笑呵呵地說道:“李某久盼中士田啊,逼陽一別,甚為想念。唉,說起來,若非中士…哦,上士田、上士田。呵呵,上士田前途光明。”

  有點不好意思,李縣長還憨憨地傻笑,笑得媯田毛骨悚然。

  這個怪物!

  終于被拖到了一處大堂,大概是原先云軫甪的住處,正堂還能當做禮堂用,場面不小,梁柱廊檐都明顯有巧匠的痕跡。

  正道左右,石匠雕刻的石像也是各種祥瑞異獸,楚國貴族的享受,顯然和別國有點不同。

  這種地位,就是有點超然。

  “上士田乃是貴客,李某自當準備上好酒水!”

  茅蔗制糖后的副產品,經過多次處理之后,陳釀的顏色越來越漂亮,幾近琥珀色,看上去很是誘人。

  而且那種淡淡的香氣,跟米酒有著明顯的區別。

  原本媯田還有急事要說呢,這時候被老李一把拖到酒桌上…嘿,他就不想說話了。

  喝酒!

  “哈…誠乃佳釀!”

  眼睛放著光,媯田不是沒嘗過糖渣酒,在逼陽國灰頭土臉之后,第二次過去,就喝到了糖渣酒。

  當時列國大夫和將軍們,都想著怎么做代理,可惜,老李說了,這產量不行,代理啥啊,都是在野外不小心撿來的,哪有那么多。

  “上士田都說好,那就好辦了。說起來,李某正想將此酒售賣至宛丘,奈何無有熟人引薦。今日得見上士田,便是歡喜,若是君不嫌棄江東劣酒,不若代為售賣一二?”

  愣了一下的媯田整個人又炸了。

  激動、興奮、不可思議、頭腦空白…

  不僅僅是他,跟著來的一幫小弟們也是一臉懵逼,尋思著這是啥跟啥啊,怎么突然就撈了這么一個大買賣?

  難道公主真是上士田賣給吳國猛男的?

  不然怎么解釋來了就給大禮包?!

  這不科學!

  這不合理啊!

  然后李縣長畢竟是紡織學院的優秀畢業生,當年校長就語重心長地教導過全校學生:做個對社會有意義的人。

  嗯,反正李縣長感覺現在挺有意義的。

  “李子…”

  “自己人,不必客氣。”李解笑呵呵地看著媯田,眼睛微微一瞇,“若能在宛丘略有所得,這酒,便也是物有所值啊。”

  “豈敢…”

  雖然不知道老李葫蘆里賣什么藥,但這是酒啊,還是好酒,而且顏色很漂亮的好酒。

  就這樣的酒,別說是在宛丘了,就是賣去洛邑,這不得二十倍利?

  不!五十倍利!

  因為老李說了,這酒純屬看臉,產量很低,全靠野外碰運氣撿到。

  撿到就是賺到!

  “中士,太康尾田。”

  一旁侍奉的左右手,給媯田倒酒的時候,壓低了聲音提醒了一下。

  這時候媯田才反應過來,連忙道:“宛丘賣酒之事,李子放心,田…必定盡心盡力!”

  “好!痛快!來來來,李某敬陳君一爵!”

  拿起陶爵,就是干了一杯,李縣長哈了一口氣,這“朗姆酒”喝起來的感覺還真是不錯。

  不過李縣長也不愛喝酒,要不是為了應酬,他做工頭那會兒,恨不得頓頓吃飯喝雪碧,喝屁個酒。

  “李子!”

  連忙應了一杯,媯田這時候才抓住了機會,說道,“此來訪問李子,本是受我主之命,只是,臨到此處,盡是察覺蔡人兵卒出沒潁水以東!田之故交,太康尾田,或為受困邸陽南。李子,田此番叨擾,還望李子出手相助,田…感激不盡!”

  “嗝!嗯?!”

  打了個酒嗝,李縣長一愣,“蔡人到了潁水以東?”

  “正是!還望李子盡快救援田之故交!”

  媯田雖然也喝了點酒,可美酒再好,這時候也得辦正經事。

  不過他也沒糊涂,沒把太康尾田給誰當保鏢這事兒說出去。

  “尾田?”

  “正是!”

  “有尾田,肯定有岸本嘍?”

  一臉懵逼的媯田都不知道該怎么接這個話茬,不過李縣長顯然也沒有解釋的意思,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之后,一飲而盡。

  “狗日的蔡國人,老子不找你們,你們倒是先到老子的地盤露面。不知死活!”

  目露兇光的李解陡然釋放本性,直接把陳國人嚇得面無人色。

  而媯田這時候,又想起了冬天被吳國野人在戰場上支配的恐懼…

  “李子!蔡人此來,必是精銳!”

  “精銳?!老子打得就是精銳!嗝!”

  又是打了一個嗝,李縣長大聲喝道,“讓各隊長前來見我!”

  “是!”

  親衛立刻大聲回應,然后小跑出去,通傳各大隊的大隊長。

  “首李!如此看來,蔡人已然先行發動。”

  “哼哼,一直等的機會,這不就是來了嗎?嘿,這個媯田,還真是老子的大福星。正好,也是該活動活動筋骨了。”

  李縣長看著嬴劍,臉色倒也嚴肅,“鱷人親衛留在淮中,看護陳姬。”

  “首李!不可犯險,此來鱷人雖少,卻都是悍勇之輩,護持首李左右,更為穩妥。”

  “你懂個屁,陳姬現在是個大肚婆,萬一媯田這個王八蛋是過來把陳姬偷偷帶走的呢?”

  兩人說話也沒有遮掩,可畢竟說的是吳地方言,媯田縱然聽到了幾個詞,可全部組合起來,完全沒聽懂在說什么。

  “再說了,劍啊,想要把義士練出來,就得靠敢打敢殺。不見血,有個屁用。”

  至于怎么練?

  那當然是以戰代練嘍。

  以前李縣長做工頭那會兒,怎么帶徒弟?那當然是直接下工地啊,比嘴巴叨逼叨逼一百遍都強。

  怕噎著,難道還不吃飯了?

  不過嘴上說瞧不起蔡國歸嘴上說,李縣長召集四個義士大隊長的時候,已經把甲具都準備好了。

  身上先套著皮甲和護心鏡,等到了戰場,再念叨“鐵甲依舊在”,那也是來得及的。

  嬴劍一看老板已經有了決斷,他也沒有再勸,而是道:“不若先行派遣騎傳前往潁水打探軍情,可從陳人之中,招募勇士同往。”

  “嗯…有道理。”

  說罷,李解便對媯田道,“李某欲派人先行查探蔡軍布置,只是麾下士卒非是陳蔡之人,中士田可否推薦一二勇士同往?”

  “理應如此!”

  媯田也沒覺得不妥,不多時,就挑選了幾個人出來,任由李解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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