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飛濺的砂芯將風帆點燃,很快的蔓延到了整艘戰船。
那白人將領回頭望去,不由得眼中露出了絕望。
一咬牙狠聲道:“走!!”
“快!!不要停!!”
都知道,這個時候不是講什么人情的時候。
留下來就是一起死,能逃出去幾個算幾個。
這些歐羅巴的水手們,其實本來也沒多大情誼。
甚至不少都是罪犯,闖海即便是在歐羅巴也是九死一生的事情。
如果不是真逼得沒辦法了,誰特么愿意冒這個風險?!
“轟!!”
烈火終究是引燃了戰船內的火藥,整艘戰船轟然炸的粉碎。
無數的殘肢碎肉,在爆炸的轟鳴聲中飛濺到了半空。
那風帆被飛濺的血肉打的“噼里啪啦”作響,甚至血肉還飛濺到了戰船的甲板上 “吧嗒吧嗒”的飛濺了戰船上的水手們一身,但卻無人敢躲。
他們嚎叫著,一如受傷的野狗。
“走啊!!”
追在他們后面的戚景通現在后悔死了,這特么哪兒是有啥埋伏啊!
這票蠻夷分明就是逃命了啊!
自己剛才若是沒開那一輪炮,直接追擊的話那說不準還有機會追上。
可現在,這幫癟犢子玩意兒居然跑的比特么兔子都快!
“且爾娘之!說好的騎士精神呢!!”
戚景通在戰座船上氣的直跳腳,滿口污言穢語便脫口而出。
從這些蠻夷的祖先十八代女性,一直親切問候到對方子孫十八代女性。
不僅口頭上采用暴力手段,與對方女性祖先發生超友誼、負距離、特殊接觸。
而且還口頭上在進行中,使用各種道具。
然而,即便是他跳腳各種問候。
還是不能擋住對方桃之夭夭,畢竟對方船小、帆大。
且遠航經驗比他們豐富,于是真要逃命那是確實挺快的。
剩下的幾艘被炸的動不了的,則是被烈焰吞噬后直接在海上炸成了一堆碎木。
“都特么炸沒了!怎么報功啊!!”
戚景通氣的仰天長嘯,這些蠻夷忒特么廢物了!
死了都沒個頭顱留下,好歹破船留幾艘啊!
莫非還要勞資撈一堆爛木頭、爛肉回去,給軍司馬報軍功?!
“剛才誰開的炮?!特么打哪兒不好,你非打船艙!船都打沒了、人也打沒了!怎么報功啊!”
氣不過的戚景通開始滿世界發飆,趕著一大票的軍卒們下船去撈人頭。
“耳朵!耳朵得撈起來!不要腦袋也得有耳朵啊!”
邊上的副將見狀,趕緊拉住戚景通。
“大人,這蠻夷光是耳朵不好認啊!還得腦袋好使!”
戚景通一琢磨,還真特么是啊!
割一堆耳朵,回去誰特么能辨認出是蠻夷還是南洋人啊。
腦袋就不一樣了,畢竟蠻夷生著金發碧眼。
色目人一眼就看出來,跟大明人、南洋人不一樣嘛。
“撈腦袋!撈腦袋!!”
戚景通看著一堆人下水去撈,又擺手喊過來幾個親兵。
這些都是夷州本地土著,從前是采珠的。
所以很是擅長入深海,戚景通琢磨估計有好東西沉海底去了。
“你們幾個帶好家伙什,下去查探一下!但別硬來。”
戚景通一頓吩咐,讓他們下去海里看看有沒有啥值得撈的。
比如什么異域風情的兵刃、鎧甲,好歹是能佐證自己真打仗了。
不然一個軍卒都沒受傷,這就把對方給徹底打跑了。
誰信啊!
幾個親兵也知道,這肯定關系到大家這趟出來的軍功評定。
戚景通對他們是著實不錯,還推薦到軍官學校去了。
回頭就去讀書,現在多添點兒軍功是好事兒啊!
于是二話不說,把魚膘的氣充足。
細好在腰上,又套上魚皮服。
這才一抱拳,上了小船下到海里。
戚景通則是緊張的看著海面上不斷撈東西的軍卒們,就希望能撈多點兒玩意兒。
不然回去,這不好報賬啊!
好在炸的粉碎的歐羅巴戰船,那些船首上的木雕像還是沒有碎的。
被撈起來了不少,倒是尸體沒多少。
下潛下去的幾個親兵,則是很快的撈起來幾把戰刀。
上面充滿著異域風情的十字花紋,還有一些寶石。
看便知道,這肯定是官佐所佩的。
再撈一下,說下面有些火炮沉底了。
但沒有炸碎,這倒是讓戚景通如獲至寶。
趕緊讓他們帶著繩索下海,把繩索系在火炮上撈起來了幾門。
這一場海戰從開始接觸到開炮,再到結束花費了不到一個時辰。
可打撈卻整整持續了三天,好在海鹽一定程度上可以讓尸體腐爛的沒有那么快。
戚景通一瞅這沒法繼續了,才無奈的宣布讓戰船返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