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查局辦事!棄械投降可活!!”
張小公爺打了個哈欠,這場面比起他跟韃靼人的大戰來說實在是太小了。
雖然在旁人看來,這已經是非常的壯觀了!
站在城頭上,可以看到無數的火龍在城內涌動。
怒吼的咆哮聲、大門被轟然砸的倒地的聲音。
還有吶喊聲、慘叫聲,瞬間響徹了整座通州城。
還好有上一次的經驗,通州城的百姓們這次非常明智的選擇了在家不出門。
聽著外面一直暴喝“調查局辦事”,傻子也知道萬一出去被人當同伙那就不好玩了。
有些熱鬧可以看,有些熱鬧是要了狗命的不能看啊!
畢竟,狗命比較重要點兒不是?!
在城門樓子上,張小公爺其實很想打盹兒。
但他還得盯著下面的行動,調查局之前截獲的消息顯示這里有一批白蓮的人。
不知道為什么聚集在這里,而且情況似乎非常的微妙。
這導致的是調查局不得不選擇提前動手,和刑部一起行動。
否則的話,這次抓捕不會以調查局為主。
看了看城外,這次的抓捕還算是順利。
沒有人能夠竄出城外,甚至為了防止他們有地道逃出去外層還布置有軍伍把守。
天色漸漸亮了,張小公爺打著哈欠很無奈的開始下樓。
通州城正在被大索,一員虬髯豹眼漢子督促著一群衣著與調查局不一樣的漢子們四處查探。
卻見那虬髯豹眼的高瘦漢子,身著類似原錦衣衛的袍子。
只是那袍子雙肩繡鷹、下擺雙盤豹,內罩鋼板護住要害的皮甲,腰間則是獨角獬豸獸首鋼帶。
鋼帶上挎著倭刀樣式的砍刀、系著打上銘文鐵尺,并掛有百寶囊、鋼絲纏麻繩扣索。
那些他所指揮相同衣袍的漢子們,近乎都是如此裝束。
卻見這些漢子們臉色肅然四下散開,破門聲不時響起!
更有呼喝打斗,和慘叫聲發出。
“老謝,辛苦了!”從城門樓子上下來的張小公爺,對著這漢子微笑著打招呼。
卻見這一臉肅容的漢子聽得張小公爺的聲音,飛快的轉過身來激動的要拜下。
卻被張小公爺快步上前拖住:“你現在好歹也是督捕輯事部的司事,拜我作甚?!”
這漢子聞言才止住,然后對著張小公爺躬身行了一個抱拳禮。
“玉田不敢言苦,此皆為分內之事。”
這漢子,赫然便是已經改頭換面的謝玉田。
便見他有些激動的對著張小公爺垂首道:“此番名單上六十余白蓮妖人無一漏網,盡數成擒!”
“還有供出的三十余人正在抓捕中,其中甚至有一人為白蓮副總使…”
張小公爺聽得這話臉上的笑容漸漸的斂去,肅然的對著邊上的張誠點了點頭。
張誠的臉色亦非常的難看,調查局的消息只有白蓮妖人在此。
卻沒有探查到,居然有一個副總使在這里!
這是極為嚴重的失誤,也是極為致命的問題!
“咱家親自去審問!”
涉及到白蓮妖人的問題,謝玉田他們便不能插手了。
這也是他為什么在這里將這件事情提出來的原因,督捕輯事部現在只是緝拿抓捕盜匪。
甚至攻打山寨都比較困難,更別說涉及到這種曾經造反的狠犢子了。
張小公爺沒有反對,只是讓謝玉田將張誠領去。
然后自己便向著通州城內的縣衙行去,身后的姬武將們早已分布開。
將整條街道布控,警惕的看著四周的情況。
不過叫張小公爺意外的是,張誠不過是用了半個時辰便過來了。
過來的張誠臉色陰沉的可怕,但走進來看了眼張小公爺卻不說話。
“這么快?!”
張小公爺有些意外,畢竟當年阿文、烏鴉他們幾個大致給他說過怎么做刑訊。
這種基本不用上一兩天,很難拿到真東西。
“桀桀桀…咱家下手,就沒有拿不到的!”
張誠冷聲道,說著他雙目掃過了妙安、足利鶴等人。
張小公爺一撇嘴:“她們都靠得住,您說便是了。”
“兩位小姐姐勿怪,此事干系重大咱家不得不防!”
妙安原本氣鼓鼓的,但張誠這么一說她卻也不好說什么了。
足利鶴倒是笑吟吟的輕聲道:“誠公身受皇命、負帝國安危,謹慎些亦是理所當然!”
這話說的張誠很舒坦,尤其配著足利鶴那誠懇不似作偽的表情。
“誠公,那白蓮妖人招了什么讓您如此謹慎?!”
張小公爺的一句話,又讓張誠的臉色難看了下來。
“那妖人確為白蓮副總使,此番來通州乃是奉命潛伏據聞白蓮妖人將有大動作!”
大動作?!起事?!
張小公爺有些疑惑,好像歷史上沒記載這段時間有什么大規模的起事啊?!
難道是自己穿越后改變了歷史,于是引發了大規模的歷史變動?!
一念至此,張小公爺自己坐不住了。
“我親自去審問一番罷!”
若是從前,張小公爺未必有膽子親自審問。
然而現在他已經和上輩子完全不一樣了,多次從沙場上走下來他已經變得心硬如鐵!
“公子…”
妙安似乎不希望自家公子去做刑訊這等事情,張誠亦是面露難色。
“伯爺,您是貴人。這等腌臜事兒,您還是…”
張小公爺其實也不想這么干啊,可特么這是沒辦法。
如果他沒有親自從那位副總使嘴里挖出供詞的話,他不可能會放心。
“莫勸了,這一趟我必須親自去!”
說完便望向了張誠,張誠亦知這位小公爺別看笑瞇瞇的好說話。
若是真決定了什么事兒,忤逆他可沒好處。
于是只能是無奈的拱手,然后領著小公爺等人便出了這衙門。
這會兒,那瑟瑟發抖的縣令才欲哭無淚的從衙門里被放出來。
而張小公爺則是隨著張誠一并,在通州城里左拐右拐了一圈來到了一間客棧。
“調查局在這通州的‘樁子’,旁人不太清楚這地兒。”
張小公爺點了點頭,隨后抬腿便隨著張誠一并進去。
姬武將將整個客棧布控起來,留下了妙安、足利鶴二女。
客棧里的調查局樁子們雖然有些不情愿,但也沒啥表示。
都認得這位小公爺呢,知道這位可是陛下親厚的勛貴家子——惹不起啊。
“咔咔咔~”的暗門打開來,張誠先行下去。
小公爺隨后便跟著下了這暗室,踏入暗室便嗅到了濃厚的血腥味兒。
看著被掛在木樁子上那赤條條的漢子,張小公爺不由得嘆氣。
“不專業啊!不戰術啊!!”
張小公爺痛心疾首,你們好歹是皇家調查局啊!
前身可是兇名赫赫的東廠錦衣衛啊,怎么能如此草率的就行刑判定他的身份?!
而且這動刑居然還是老一套,就鞭子、烙鐵、夾棍…這類。
看得張小公爺是痛心疾首,木有進步啊!
大明洪武、永樂帝的時候,殺人的法子很多、刑罰很多。
可刑訊方面卻沒啥進步,而且嚴重刑訊的話很多是傷及肢體的。
“呃…”倒是張誠有些意外,他以為張小公爺即便是能接受也會有些許不適應。
對此玉螭虎是表示,自己在戰場上腸穿肚爛都見過了。
這里的話…還算是可以接受的范圍之內罷!
“把他松下來,綁在板子上…”
張小公爺輕嘆了一聲,今兒就得教教你們什么叫手段。
調查局啊,還是太嫩了。
幾個調查局的刑訊手轉頭望向張誠,張誠也很想知道張小公爺有什么手段。
“滴壺、厚棉布兩塊,可以蓋住臉的。”
張小公爺繼續吩咐道:“再提一桶水來。”
水刑,根據記載最早出現在歐羅巴中世紀的宗教裁判所。
《漢謨拉比法典》上的“泳刑”及華夏古代的“浸豬籠”,也算是一種懲戒。
但這并非是直接的用刑,甚至宗教裁判所里面都是用于懲戒的方式。
但將這種方式發揚光大并多次使用的,則是——公司。
因為這種刑訊手段簡易、高效,且能多次重復使用。
被披露的最高紀錄,是公司的職員對某人執行了高達近兩百次的水刑。
很快的,這哆嗦的漢子便被捆綁在了案板上。
“我說了!我什么都說了!你們想做什么?!你們想做什么!!”
那人發出了驚恐的嚎叫,但被抽打了多次的身軀血肉模糊一片。
在這點上調查局還是掌握了分寸的,只是看著嚴重實際上都是皮肉傷。
滴壺、兩塊厚棉布很快的被送來了,同時被提來的還有一桶水。
“綁住他的嘴。”
張小公爺皺了皺眉,話一出口馬上就有人做了。
棉布覆蓋上去,先用瓢打起一瓢水“嘩~”的潑上了棉布。
那原本看起來慘兮兮的漢子,整個身子開始不住的扭曲。
“呼啦~”默數了十五秒,張小公爺便把棉布掀開了。
這漢子經歷了這水洗一遭,居然那臉上的血跡都少了很多。
至少勉強能夠看出模樣來,他瞪大了眼珠子呼哧呼哧貪婪的喘著粗氣。
張誠還以為小公爺要開始問話了,卻不想小公爺再次將棉布蓋了上去!
“嘩啦~”又是一瓢水淋上,這具身軀抖動的更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