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張小公爺這話保國公頓時知道他要怎么干了。
“小侄已讓鑄造司、營造司、工造司…等等在最近全力運作,便先將此次行事所需造出。”
保國公大概猜到了張小公爺想做什么了,然而他猜到的只是一部分而已。
張小公爺既然是要了滇南、粵北的督撫權,甚至讓戶部、司律部、大理寺…等等訣聯前往。
自然是有著自己全盤的考慮的,這不僅僅是為了掙錢那么簡單。
帝國需要一個試點,需要拿出來一個模范地區給所有人看。
京師一地畢竟是首善之地,即便是取得再好的成績其他地方也不可能效仿…
“諸位想必也知道軍部之令了罷?!”
在校場上的是此次出征的兩千五百余帝國皇家國防軍,他們盡數換上了新式鎧甲默然站立于校場中。
周壽、許泰二人,則是分立左右面容肅穆。
張小公爺心里苦笑,自己那位皇帝老世叔果然還是怕人手不足啊!
硬是給他塞進來了一個國防軍新建旅、一個國防軍全火器營。
新建旅的構建是軍部總長、總軍師等多次討論,結合了張小公爺的提議搞出來的。
這種新伍是熱兵器普及前與冷兵器的結合,里面有大盾、跳蕩刀盾、長槍及火槍手。
暫時分制:伍、什、哨、營、旅、師、軍,七個級別。
由哨級開始配備新式火炮,到旅級甚至還有輔國級戟式八寸重型戰防炮。
火器營自不必說,那是全火繩勾槍配置的。
下轄還有一個一百五十五人的炮兵哨,火炮配置與混成旅一致不說還多了車馬運輸隊。
“陛下不曾虧待諸位,階下諸位月銀從數錢到數兩不等…”
這話說的是,這次畢竟是國防軍在完成了整訓后第一次對外作戰。
是以無論是弘治皇帝陛下,又或是這些個校尉軍官們都對此謹慎而興奮!
弘治皇帝指著他們立下大功,證明帝國皇家軍事學院開設的成功。
而這些個校尉們則是巴望著借此打出軍功,升官發財、光宗耀祖。
要知道,哪怕是許泰都只是被授予中校的軍銜。
周壽少校,楊家二子授予上尉。
剩余的八十名二甲武進士授予的是中尉,余下的三甲武進士則授少尉。
起步這都直接差了一級啊,您說他們能不著急么?!
“知道大家都心急,我也心急呀!立功升官,光宗耀祖呢!”
聽得那高臺上漂亮的總教習此言,下面的將士們總算是有了些許笑意。
穿著一身新式軍裝的張小公爺對著他們,笑著道:“南方水土地勢,不同北方。”
“此次剿賊萬不可大意,一切行動必須服從指揮!否則,軍法處置!明白么?!”
說到此張小公爺的那雙丹鳳桃花已是豎起,下面的兩千余將士們見狀一個激靈。
只見他們“啪~!”的立正,昂首肅然大聲應道。
“明白!!”
“今日準備,明日出發!!”
張小公爺看著下面的兩千五百余國防軍們斗志昂揚的模樣,滿意的點了點頭。
“建功立業,便在此著!”
聽得張小公爺的話,下面的國防軍們更激動了:“為帝國效死!為陛下效死!!”
兩千五余百人的隊伍中,帝國軍事學院出身的各級軍官們占據了大多數。
而他們,也是建功立業最為心切的那票人。
除了他們之外下級被評定為軍士、悍卒、戰卒的那些個軍卒們,也對此事極為上心。
為啥?!因為“帝國皇家軍官學校”要成立了啊!
這一批去作戰的少尉、中尉們回來后,將會有一批人奉命調入成為教習。
而他們這些個底層的悍卒、軍士則是可以憑借功績、考核,入讀軍官學校。
出來了那也是個尉官了,將來若是再立下戰功還能申請考核那帝國軍事學院成為天子門生啊!
想想都覺著日子有盼頭,這可比在衛所里呆著看不到任何前途要好多了。
出征儀式上弘治皇帝并沒有來踐行,來的只是虎頭老國公。
但這個規格已經算是比較高的了,按說只是去南邊平亂又不是去九邊。
帝國而言從來都是九邊為重,南邊…南邊幾個野蠻人還能打到京師來?!
運河畢竟能進的船并不大,遠征軍是直接開赴到了津門然后從新建的水師津門港上船的。
沒有人注意到的是,潮白河碼頭上一輛輛的馬車也被裝上了貨船。
同時被裝上去的還有大量從軍械營造司內運出來,蓋著篷布的鑄件。
當然,更多的是勛貴家里一個個的頭面人物。
大家滿面紅光興奮的臉色潮紅,這是要跟著張小公爺去發財啊!
可粵北布政使章玄應章順德這就不好了,而且是灰常、灰常的不好啊!
說起來老章也是名門之后來著,他爹章綸章大經是正統四年進士。
景泰年升任禮部儀制郎中,史載“性亢直,不能偕俗”、“好直言,不為當事者所喜”。
因明代宗廢了后來憲宗的太子之位,把自己兒子扶上去做太子的事兒他上奏過。
也因此被代宗收拾的凄凄慘慘,好在后來英宗復辟把老家伙放出來。
但老家伙一直都喜歡到處剛,導致的是也沒啥升遷最終告老還鄉。
謚號給的還是不錯的,是給了“恭毅”。
算是肯定了他在代宗當政時期的作為,史書上給他記了一筆。
老章大概是吸取了他爹的教訓,所以沒做啥太出格的事兒。
成化十一年中了進士,授南京給事中。
弘治三年改湖廣布政司左參議,弘治十年升陜西布政司右參政。
眼瞅弘治十四年自己就差不多可以致仕告老了,結果現在來了這么一出!
這是要干甚啊?!
老章都要哭了,張小公爺是皇家勛貴財神爺不假。
可他也是官宦商賈剃刀手啊,他走哪兒就哪兒的官宦落一地兒。
沒看他在京師呆著,那京師六部幾乎都換了一茬兒人么?!
還有那各商會、鄉會會館,直接抄家后現在全苦哈哈的一大家子在給國朝修路筑壩呢…
想到這宦官商賈張剃頭要到粵北來了,還是自己致仕之前…
老章現在就感覺天都要塌了,我老章的命…咋就這么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