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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六章 天子門生字難扛,邃庵九邊欲平亂

  授勛儀式結束了,無數的武進士們感覺自己好像還在夢中一般。

  “集合!!”看著他們一個二個傻呵呵的卵樣,張小公爺就氣不打一處來!

  卻見高臺上的張小公爺猛然暴喝一聲,下面的武進士們聽得這聲音不由得一個激靈。

  隨后“隆隆隆~”飛快的集合到了一起,眼神不再渙散目光變得堅毅。

  都清楚,這位漂亮的總教習活祖宗是最不好伺候的。

  偏生他還是最能打的,哪怕是現在武進士們也沒把握能單挑打贏他們。

  三五個人以軍陣一起上,倒是很有機會拿下小公爺。

  “軍銜已授,軍裝亦得!”

  卻見玉螭虎豎著那雙丹鳳桃花,聲音冷肅:“能否扛起‘天子門生’此牌,全在爾等!”

  “誓死殺敵!以報國恩!!”

  卻見張小公爺擺了擺手,聲音依然冷肅:“大言皆可放,戰績來留名!”

  “諸位今日可休息,明日入新建‘帝國皇家國防軍’任職!”

  望著下面的這些個武進士們,張小公爺沉聲道:“爾等僅有四日可備戰,第五日立即開拔!”

  “修整一下,陛下已命帝國軍部總長賜宴!諸位準備一下,便乘馬車前往!”

  賜宴這個也算是古代科舉禮制下的特色了,倒也并非是大明朝才有。

  清末梁退庵作《浪跡叢談·武生武舉》曾總結曰:

  “文稱鹿鳴宴,武稱鷹揚宴,人皆知之;文進士稱恩榮宴,而武進士稱會武宴,則罕有知者”

  就是說賜宴這件事情發展到了清末已經形成定制了,四大科舉宴分稱:

  “鹿鳴、鷹揚、恩榮、會武”。

  文舉初為“鹿鳴”后為“恩榮”,鹿鳴者始于唐代傳至清末。

  前者為鄉試中舉后當地官員舉辦的宴席,名取自《詩經·小雅》首篇的《鹿鳴》。

  因為這個應景兒嘛,首先它本身就是首篇又是飲宴詩相當合適。

  其次,這鹿與“祿”音則相同亦有取喜之意。

  恩榮則是宋代出現的,不過最早它叫“瓊林宴”。

  宋末狀元浮休道人作《御賜瓊林宴恭和詩》就描述過盛景,也曾一度改名“聞喜宴”。

  至元明清時期,才定下稱之為“恩榮宴”。

  鷹揚、會武則是武舉專屬的宴席,形制與文舉相同。

  鷹揚為鄉試武舉子所得之宴席,此一詞則取自于《詩·大雅·大明》“維師尚父,時維鷹揚”。

  而現在武進士們要參加的,則是原本應該由兵部所主持的“會武宴”。

  只是他們現在全部歸屬于軍部所轄,自然是由軍部總長張老國公受皇命賜宴的了。

  這些個武舉子們倒是很興奮,在張小公爺宣布解散后便各自嘰嘰喳喳的開始討論一會兒的宴席了。

  只是吧…這個宴席張小公爺可是不會去的,那尼瑪都是光祿寺做的飯菜啊!

  只要是陛下賜宴肯定就是光祿寺那票狗犢子做菜,他們能做出啥玩意兒來腳趾頭都能想到。

  張小公爺自然是不會去遭那份兒罪的了,至于賜宴…咱張小公爺是在乎那賜宴的人么?!

  遠在九邊的楊一清卻沒有這份心情,他望著自己面前的這份名單臉色陰晴不定。

  這份名單他自己都不記得自己看過多少次了,中間不斷的使人查實印證、試探其所想。

  如今,要不要發動呢?!

  楊一清其實很猶豫,一旦發動起來稍微有一個疏忽造成的可能就是九邊大亂。

  甚至出現大明軍將率軍出走草原,抑或做反的事件。

  到時候他這小肩膀,是絕對扛不起這大責任的。

  官衙外面那七八個探子早已經被他摸的清清楚楚,他們是誰家的人、哪家的親兵家丁。

  這九邊上下有多少人勾結在一起,哪些士紳豪族看著儒雅仁義實則滿手血腥。

  “難怪威寧伯與那汪廠公不肯留下,甚至不惜先穩住老夫再行撤離…”

  看著名單上錯綜復雜的關系,楊一清頓感頭都要炸了。

  李東陽他們給他楊一清爭取了一個機會,王越現在是把這個機會放大了擺在他面前。

  這是一道坎兒,王越擺下來楊一清很清楚。

  這道坎兒他楊一清可以選擇庸才一般,平安過度便是。

  亦可以選擇行險一搏殺出一個富貴,或是求穩而后求勝的打上一波。

  “老余…”

  楊一清的呼喚讓門外傳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老奴在…”

  “此名單上者,且先去聯絡一番。”

  卻聽得書房的門“吱呀~”一聲打開來,一位穿著青衣的老者躬身走入。

  拿著名單,猶豫了一下。

  “老夫知道,此招太過行險…”

  看著自己的老管家,楊一清無奈的苦笑道:“然,老夫此時已是無路可退了…”

  “老爺…”

  這位老管家聲音有些發顫,楊一清則是捻須而笑。

  “西涯來信言之,國朝如今正臨巨變、朝堂一日三進若再不入朝則一生抱負無望。”

  楊一清說著,對著老管家笑了笑:“老夫少年成名,迄今數十載…”

  “然此數十載空享大名卻無甚成績,怎當對先帝淳淳栽培之恩乎?!”

  在這里楊一清說的是他少年時便被呼之為“神童”,十四歲鄉試被舉為翰林秀才一事。

  當時憲宗愛護,特命內閣遣師以教之。

  老管家聽得此言不由得潸然淚下,輕聲低呼:“老爺…”

  “想那張家玉螭虎,少年時便考的南文北武雙解元、又曾江南除倭出海戰扶桑…”

  楊一清說的,神情竟是有些神往:“不惜一肩扛起數十萬災民生計,以身御韃靼于晉陽…”

  “如此五百年不得一出之麒麟兒,若老夫不回朝一見豈非一生之憾乎?!”

  “莫作此兒女之態,且去尋人!此役…老夫必勝!”

  楊一清可不知道他推崇的那位玉螭虎現在正在毆打當朝太子,帝國第一熊孩子又犯熊了。

  這貨居然偷摸著從一輛戰車上把一門炮給硬扯下來,拉著就想跑。

  倆武進士呼哧呼哧的追了半天,才攆上這熊孩子。

  這熊孩子經過張小公爺的各種錘煉后,這倆武進士居然一時半會兒拿不住他。

  三人乒乒乓乓赤手空拳的打了一陣子,張小公爺才咬牙切齒的沖出來:“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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