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進入八月上旬,依靠著歸來的艦隊張侖毫不客氣的選擇了從海上直接運兵打擊、強攻細川家領地。
大內、畠山、波斯…三家隨即跟進,僅僅是五日曾經在扶桑歷史上恢弘一時的細川氏灰飛煙滅。
八月中,在位三十六年的后土御門宣布退位,子勝仁繼位。稱后柏原,改年號明應。
隨即,后柏原即位大典“踐祚大嘗祭”正式舉行。
足利義植將軍躊躇滿志的手握十萬大軍,開啟了砍人、搶劫、分贓大會!
會畢,扶桑開啟了一系列的轉封、任命、征伐。
張侖麾下的炮兵被老丈人借走干仗,好處是九州探題、石見銀山和佐渡已經到手。
讓佐藤武直領、戶必裂協助,徐經帶著幾個識得吹灰法的匠人前往。
各處被攻破湮滅的大名家臣、武士被俘被送到此處服苦役,為防止他們逃跑家小也被送來。
至此張侖才正式的開啟對石見銀山的開發。
三大探題、二十余大名們看著張侖半月時間內,居然從石見銀山里開出千兩白銀。
甚至隨著人手的增加產量還有日趨擴大之勢,紛紛滿心飛奔馬勒隔壁的草泥馬!
然而木已成舟且現在人家老丈人手握十萬大軍,還得靠著人家的大筒、鐵炮隊打仗。
大內家盡管滿心媽賣批,但臉上還得笑嘻嘻…
張侖則是撇撇嘴,一群土鱉!
那會兒參觀介紹,石見銀山最高產量是一年二十七噸!
一個月打底兩噸多白銀,我就算是產量減半也一噸多呢!
八月底,整個扶桑洗牌完畢。
九州、西國、奧州和羽州四大探題重新劃分,九州屬張侖領。
西國、奧州、羽州分屬大內、畠山、波斯三家。
本愿寺直屬京都將軍府領,蓮如上師晉僧正。
除大嘗祭二十三家被接受了奉獻的大名外,其余大名都被將軍府聯軍全數清洗。
“佐藤啊…”張侖看著面前的佐藤武哭笑不得,然而佐藤武卻趴的很低:“殿下,請叫在下張忠武!”
看著這佐藤…不,人家現在叫張忠武。
張侖看著張忠武,輕嘆道:“忠武啊,放著扶桑的大名不做非要隨我回大明重新做起…”
“這事兒,你可得想好了。”
張忠武俯身更低了,沉聲道:“回殿下,忠武早已想好!還請殿下收留!”
人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連大名都放棄了要跟自己回去那還有啥好說的。
轉過身望著大禿子戶必裂,張侖笑著安慰道:“歐陽啊,你且幫我看著這銀山。”
“兩年內必然有人來接替你,到時候一個百戶跑不了你的。”
戶必裂等的就是這句話啊,趕緊拍著胸部表示:小公爺您放心,咱一定守好家里的銀山!
“走吧,今日觀禮結束我們便要離開了…”張侖微笑著從椅子上站起來。
身側的妙安、足利鶴微笑著隨他起身,而身后穿著巫女服的服部家二女則是輕柔的給殿下整理皺褶。
自從本愿寺給自己封號、后土御門又加封之后,神官們總算反應過來了。
可加封號這事兒已經不好再怎么加了,為了更貼近殿下于是服部家的二女就成為了神官巫女。
邊上的肥龍、海因里希、張猛…等一眾家將、臣屬,恭敬的看著張侖躬身行禮沉聲應道:“喏!!”
他們幾乎是一步步看著自家的小公爺走到現在的,算下來才不過月余罷?!
到來時還是殘破舊碼頭的住吉津,變成了現在帶著龐大市町的東照津。
身處在這小周管家親自督建,海因里希也提供了參考的東照八幡御前宮里…
所有人甚至都覺著這是不是在做夢,一切都來的太快了。
張侖提出的五公五民稅,被拿得了好處的探題、大名們忠實的執行了。
大家先混到了更大的封地,又得上朝天使傳授收取商稅的計策早歡喜的不行了。
誰肯在這事兒上得罪張侖?再說了,這農民確實也沒啥銀子…
本愿寺和足利義材毫不猶豫的對外宣稱,這是大威德明王御令所致。
頓時引得這扶桑上下老農們,對大威德明王那叫一個感恩戴德、感激涕零!
專屬于張侖的東照八幡御前大威德明王神宮,竟是被扶桑各地自發修建起來。
探題、大名、本愿寺…都有意無意的推動此事,一時間張侖竟是在扶桑聲勢無二。
御前京敕建東照八幡御前大威德明王神宮,甚至專門有僧侶、神官來給張侖塑像。
今日便是那神宮邀請大威德明王殿下,前去觀禮。
出得這議事殿堂,門外卻是恭敬肅立的左右各三名身著亮銀南蠻胴丸少女。
臉上帶著溫潤微笑的張侖對她們點頭致意,看得這六名少女激動的眼波流轉以拳擊甲還禮。
這是上次溫泉刺殺后足利鶴組建起來的隊伍,前后三十五人呼為“東照八幡宮御前姬武將”。
三十五女皆身著海因里希和小周管家,一同設計、命專人鍛造的哥特式南蠻胴丸。
腰間左部懸專造宮御前佩刀,右部則是竹筒鉛彈、牛皮火藥袋。
身上背負著一桿小周管家命人一并仿制,只是造型更輕巧精美的火繩勾槍。
再配以服部家二女,正合蓮如所言張侖那“大威德明王三十七相”之數。
這些少女年紀都在十四五,身高一水兒的竟是都有一米六以上,身材勻稱修長。
她們可不是光能看的樣子貨,武家之女刀法騎射還是有練習的。
組建后足利鶴先是帶著她們熟悉火繩槍、錘煉刀法,隨后更是出現在剿滅各大名的戰場上。
死在這三十五姬武將手上有名有姓的武士,至少百余。
她們“東照宮的鬼武姬”之名,早已響徹扶桑。
最初看到這些鶯鶯燕燕的時候張侖也是很愕然,美女雖好可這算什么事兒!
足利鶴嬌笑著告訴張侖,她們乃足利家臣、二十三大名、探題三家及本愿寺家貴女。
你連忍軍服部家的二女都納為侍衛,若不接受她們…
況且,上次溫泉刺殺的事您忘了么?梁將軍終究不好做近侍,有她們則放心多了。
足利小姐姐的話讓張侖愕然。
這特么是以戰爭、安全為要挾,逼著我接受妹子嗎?!
張侖悠悠的嘆了口氣,一臉堅毅正直嘆之雖千萬人吾往矣。
好罷~!我受下便是了,這是為了愛與和平啊!我做出了重大犧牲!
唔…雖然這些小姐姐確實很養眼,足利鶴選人可都是按照張侖的審美來的。
張侖則是心里說,我那會兒想鬧個卡大佐的美女保鏢團這事兒,真的只是想想啊!
都說女人心里有支鬼,實際上男人何嘗不是…
御所宮殿并不大,為了讓自家小公爺盡快入住小周管家只是精致的修繕了一下。
出得門來看著那奢華的馬車,張侖再次感嘆為啥皇帝都愛佞臣。
頭號狗腿王中王的小周管家永遠是那么貼心意,身后的姬武將們呼喝上馬。
護衛著張侖便向著那神宮行去。
耐著性子一頓寒暄笑的臉都要僵了,再扛過那繁瑣的要死、三個神官倆和尚一起晃悠的祈福儀式后。
張侖終于走進了大殿,看到了自己那座“東照八幡大威德明王十四歲銅鎏金等身像”。
看著那些扶桑民眾四周圍禮敬此像,張侖頓時心中有一種荒誕感,哭笑不得。
臥槽尼瑪!勞資居然還能混到被人塑像供奉的地步?!
上輩子好歹是一方大拿,豪車美女、阿諛奉承、明槍暗箭…張侖幾乎啥都經歷過。
他享受過腰纏十萬貫,遍游五洲四洋。
也吃過背地里捅來的刀,差點兒把這條狗命都丟了。
一夜擲千金只因我喜歡,這事兒他干過。
默默為不曾相識者墊付學費、醫藥費不曾留下名姓,這事兒他也做過。
張侖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有資格讓人立碑樹傳,遺臭萬年達不到就不錯了。
他也從來不覺著自己是什么好人,只是做人做事有些許底線。
沒那么渣而已。
突然間有人給自己塑像,甚至還有那么些人居然虔誠的在頂禮膜拜…
這種情況,讓張侖如在云端。
荒誕、惶恐,奇異、古怪…
妙安倒是覺著這像塑的真如公子一般風儀無雙,小周管家對此很得意。
這是他專門督造的。
作為頭號忠實狗腿,小周管家自然知道自家小公爺的喜好。
沒做任何夸張的配飾、面容、表情,僅僅是按照張侖本身的相貌、衣著、配飾塑像。
先用泥捏了六個樣板,由張侖選了自認為最像的那個用上。
足利鶴滿眼小星星的看著自家夫君的這塑像,覺著果然跟夫君一般!
俊美的一塌糊涂。
殿外的姬武將們看著塑像,再看著丹鳳桃花中中略顯些許憂郁不由得心尖微微發顫。
“走吧…”張侖吁出一口氣,轉身離去。
這扶桑上至皇帝、將軍、探題,下至本愿寺、大名、旗本…
大約都盼著自己趕緊走罷!
地位給的足足的,您都是外宮親王格了。
名號給的足足的,您現在是東照八幡大威德明王啊!
銀子您撈的足足的,那石見銀山咱咬牙給了不再廢話。
地盤給了,這九州探題帶著御前京都是您的。
甚至妹子咱都給了,各家探題、大名還有足利家家臣甚至本愿寺、神官都來了。
您還賴在扶桑不走干甚啊?!
旗本也眼巴巴的盼著張侖趕緊走,他們旗本的位置怎么來的大家心里清楚。
張侖在這扶桑掀起的是驚濤駭浪,血雨腥風。
這殺神不走,自己別說當了旗本…就是當了大名也不安全啊!
走出了供奉著自己那神像的大殿,心頭那股荒誕感卻依舊未散。
殿外的神官、和尚們匍匐了一地,恭送明王殿下離開。
然而在“呼啦~”跪了一地的神官中,卻有一女子鶴立雞群的站著。
這女子年紀看起來十余歲,留著公主切長相頗為清秀。
上半身穿著純白的襦伴、下身則是朱紅色的緋跨。
腳踏著一雙掛帶紅色的草履,直愣愣的望著張侖竟是動也不動。
“大膽!!”姬武將們“咵咵~~”的怒目上前抽刀而出,竟是要將這巫女押下。
刀光雪亮之下這巫女似乎此時才回過神來,一個激靈慌忙拜下。
張侖笑著擺手讓姬武將們散開,聲音輕柔的問道:“何視本殿,以致僭越?”
“聞…聞明王殿下姿容俊美風儀無雙,宛若世間嫡仙佛子…”
匍匐在地上的這小巫女瑟瑟發動,顫聲道:“見像時還曾生疑,今見殿下姿儀更勝于像…”
“是以,心下竊喜生出恍惚,竟至失禮…”
那些個姬武將們聞言似乎更怒了,那雪亮的宮御前刀幾乎要架到了這小巫女脖子上。
宮御前櫻子作為姬武將侍大將,聽得此言頓時怒目圓瞪:“大膽!竟敢意傷殿下!我…”
看著那小巫女被嚇的整個人癱在地上瑟瑟發抖,竟是嚶嚶哭出聲來。
張侖笑著擺手道:“櫻子,算啦!‘拒欲不道,惡愛不祥,雖使色我,法不宜殺’。”
宮御前姬武將在成為姬武將后,皆用“宮御前”為名。
這是足利鶴規定下的,算是對本身家族做了一個切割。
櫻子那瓜子臉上生著一雙帶著臥蠶的葡萄眼,聽得自家殿下的話恨恨的收起來刀。
張侖緩步走到這小巫女面前,俯身將她攙起。
看著這矮了他一個頭的小巫女,還掛著淚珠被嚇的發白的臉色,不由得啞然失笑。
揉了揉她頭頂的秀發,擦去她臉上的淚:“莫哭,若有空閑可幫我打理一下宮殿…”
說著,摸出腰間的金鑲紅珊瑚心經牌放在她手里。
“這…便當是賠禮了。”然后便轉身揮手告別,離開了這神宮。
姬武將們滿眼星星的看著自家明王殿下,哎呀~明王殿下好溫柔!明王殿下好俊俏!
又羨慕的看了看這小巫女,她運氣可真好!
居移氣,養移體。如今張小公爺的體統是徹底立起來了。
東照津上今日船舶全部靠邊兒,都知道明王殿下今日要回大明了。
一箱箱珊瑚珠寶、金銀錠、銅錠…被運上千料大船,整整運到了中午才完成。
全程由徐經、張猛、肥龍、海因里希…等人現場巡視監督。
從神宮出來馬車和衛隊直接開赴港口,張侖最后看了一眼這東照津輕嘆。
不知道再來這里的時候,又會是何時了。
“衡父,且來說說扶桑此行收獲為何。”
既然是當人家老師,張侖自然是要好好承擔老師的責任。
開船后便讓人把徐經找來,開始作為老師的耳提面命。
徐經沉吟了會兒,躬身作揖:“弟子此行,見之扶桑著實艱苦…”
“戰亂頻發,民不聊生…”
張侖撇了撇嘴,一擺手道:“說根本原因!”
“這…”讓說根本原因,徐經就瞠目結舌了。
張侖看著這弟子的模樣,不由得悠悠的嘆了口氣。
“軍政不分諸侯起禍、大權旁落威儀盡失!呼之為帝,實則無軍亦無權。”
“無軍、無權、無錢、無勢…”張侖看著自己的這個弟子,沉聲道:“此次扶桑可以起禍?!”
徐經還在思考張侖的話,聞言趕緊躬身作揖:“還請恩師教我。”
“唉…既是足利將軍下細川氏、日野氏膨脹太甚,足利自家職權分立最終引發動亂。”
張侖擺手讓徐經坐下來,沉聲道:“進而引發的是權威盡失,諸侯并起逐鹿京都!”
“此亂,類同于春秋戰國。只是因國土、國力,規模更小罷了。”
卻見張侖頓了頓,一擺手道:“此亂可呼之為‘扶桑戰國’。”
“弟子受教!”
張侖看著徐經,再次發問:“那么,我又是如何讓扶桑快速平息此亂的呢?!”
這話一問出口邊上安坐的足利鶴、妙安,都面露好奇。
雖然她們幾乎全程都在跟著張侖、看著張侖處理這件事情,然而她們確實不知道此亂何以平息。
直白的說就是她們看不明白。
“弟子…弟子…”徐經漲紅了臉,他其實很想拍馬屁說全靠恩師威儀。
但這話說出來,估計他要被張侖按地上揍一頓。
靠尼瑪的威儀啊,靠威儀勞資早特么被砍成肉泥了。
“你啊~!”張侖看著徐經猴屁股似的的臉,嘆了口氣。
站起來背著手渡步到他身邊,拍著他的肩膀道:“你將來或出仕、或從戎、或做學問…”
“然,你需知道無論擇向其根本如一。”
張侖這算是真的當徐經如弟子在教授了,否則的話這些掏心窩子的話是決計不說的。
“萬事欲起,實力為基!”
徐經恭敬的看著自己的恩師,他知道這是恩師在給自己傳授機要之學了。
張侖背著手走到了船艙邊上的窗口,望著窗外的碧海藍天鷗鳥翱翔。
“周易六十四卦,乾卦第一為何象曰: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
卻見張侖回身坐在了椅子上,沉聲道。“此象所言,便是自強實力之理。”
“人需自強、不息,方夯于實、增于力!”
看著自己的弟子,張侖那張稚嫩的臉上卻有著一絲威嚴:“大道至簡,大巧不工。若有開山力,十會皆降伏!”
“為師手上若無堅船利炮、披甲戰將、敢死猛士…那些大名豈會服我?!”
徐經躬身應是,恩師麾下戰艦數艘帶甲千余火槍一百重炮數十。
行至尼崎直轟其門,先破御前京再破京都二萬軍。如此,才奠定了談判之基。
“以力為基,但不可仗力而行。”張侖袖子擺開,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放下了茶杯后,抬手讓聽的入迷的妙安給徐經送去一杯茶。
徐經誠惶誠恐的站起來接過茶杯,張侖才繼續道:“始皇帝一代天驕,何以身后衰敗如斯?!”
“究其因頗多,然根基在于其仗力而行。”
卻見張侖呼出一口氣,沉聲道:“為師此次看似行險,實則多用平衡之法。”
“扶桑國主、將軍大明、家臣旗本…乃至到本愿寺、信眾,商人工匠…”
妙安為張侖續上茶,張侖微笑致謝:“是說到底,終究不是為了己利么?!”
“太史公曰: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嚷嚷皆為利往。”
“述而中夫子亦說:富而可求也,雖執鞭之士,吾亦為之。”
張侖站起身來,背著手看著徐經:“里仁中夫子亦曰:富與貴,是人之所欲也。”
“天下大道其實根植于利,若只取己利而罔顧他人即便是一時以力服之不敢言,將來亦必受反噬。”
以力為基,以利為驅。這就是張侖要給徐經講的道理。
無論從事什么職業這些都是根本。
力,確認你的位置。利,則是可驅人為你做事。
而趨之以利的時候,更多的要講究平衡…
那些扶桑大名懾于我力,其后我再以利示之。
大家談妥,我只取九州探題、石見銀山、佐渡及御前京。
另三探題之位、扶桑其余所有領地,全數由他們自分…
又如我推五公五民稅,再授他們收商稅法。是以他們自是肯的…
懾之以力,授之以利。則無往而不利。
此便為六十四卦坤卦象傳之“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之理…
張侖算是掰開了、揉碎了,一點點的塞到了自己這弟子的腦子里。
妙安聽著聽著就不再理會了,她本來就對這些事兒沒興趣干脆專心泡茶。
足利鶴則不一樣了,她出身就是將軍家女。
將來又是要繼承將軍、知白位置的,自是天生的對這些非常的有興趣。
只是張侖所講于她來說實在太深、太廣,也太繁復龐雜了。
聽得十分大約能記得五分,理解三分。
即便是如此足利鶴也不由得感嘆,夫君大人好棒棒噠!夫君大人好膩害!
而此時的京師,皇宮大內錢能竟是親自押送這批紅珊瑚、珍珠、玳瑁…等珍寶前來。
他匍匐在地上恭敬的將張侖親手所書的禮單、信件,交給了蕭敬。
弘治皇帝急著看信也沒有打發他走,看完了信才哈哈一笑。
對著跪在下階的錢能道:“怎么?!還有事情要說?!”
卻見錢能猛的把腦袋在臺階下磕的“砰砰砰…”響,嘴里大叫:“求陛下救老奴一救啊!”
“你所犯何事?速速從實招來,不得有誤!”弘治皇帝聽得錢能的話,不由得眉頭一皺。
這錢能他是知道的,做事還算是勤勉就是有些貪婪。
但從來沒有犯過忌諱,這次居然磕頭求救看來這事情不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