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捏爆竹筒之后,蘇陽順手一拍,揮手拍向了散出來的魂魄,虛空中傳來了一聲哀鳴,魂魄被蘇陽一拍而散。
“你…你…”
司馬陰人拿到陰陽秘典之時,一直都滿心歡喜,故此忽略了蘇陽,卻沒想到蘇陽從李成背后拿到的是致命的玩意。
匿胎藏魂法,最為關鍵的便是藏魂匿胎,若是這竹筒無礙,放在陣中,憑借地氣,在特定的區域之內,司馬陰人便不會死,水火刀斧加身也無礙,但這竹筒一損,他必然就元氣大傷,而身軀沒有被魂力治療,這段時間所受傷勢也會浮現。
“噗!”
司馬陰人先吐了一口血,面部肌肉跳動,嘴唇青紫。
他在進入地宮之前,先吃了河豚毒,玄真觀中的諸位都已解毒,唯獨他仗著秘法,不用解藥,河豚毒在體內扎根已深,而這洞穴之內,也有劇毒,李成便是受到了洞穴里面的毒素,從藏身之處爬起,現在身體潰爛,幾近全化,而這種毒藥對司馬陰人來說,已入肺腑。
判官筆!
蘇陽掏出一把新打造的判官筆,疾步上前,對著司馬陰人的心臟刺去。
司馬陰人處驚不亂,腳步一晃,伸手便往蘇陽身上抓來,這一經出手,蘇陽便覺肩前,尺澤,少海,神門這四處穴道隱隱受制,判官筆接下來的變化,均會在這四處穴道上露出破綻,而只要稍稍露出一點破綻,蘇陽便即刻受制。
半路收招腳轉震位,蘇陽意欲移動變招,司馬陰人腳步已封鎖了巽位,蘇陽腳退坎位,司馬陰人便邁腳搶了中位,一剎那的攻防兔起鶻落,蘇陽險象環生,腳步連連后退,直至司馬陰人肺腑經受不住,站住咳嗽之時,蘇陽方才脫離司馬陰人招數范圍,落在后面謹慎防備。
“你怎么會…咳咳…鄭巡撫的判官筆?”
司馬陰人凝視蘇陽,鄭雄是齊王麾下好手,他這一手判官筆,司馬陰人自然曉得。
“你猜。”
蘇陽腳步一踢,將地上磚石踢起,向著司馬陰人飛去。
司馬陰人起身要躲,只是腳步踉蹌一下,被一塊磚石正中額頭,砸的頭破血流。
沒有了匿胎藏魂法,司馬陰人身體孱弱,僅僅是這一點碎磚石,便讓他經受不住,而河豚毒本就是神經毒,中了這河豚毒,已經讓司馬陰人四肢無力,惡心嘔吐,神智受到了影響,何況就在這一會兒,司馬陰人更受到了這地宮里面的劇毒。
“咳,咳…”
兩次咳嗽,口鼻里面均流出血來。
司馬陰人看著蘇陽,眼見蘇陽身影模糊,在他視野里面,蘇陽已經變成了一串重影。
“啪,啪…”
伸出手,對著自己身上的穴道重點,幾個封鎖穴道,暫時抑制住了身體傷勢,也讓司馬陰人神志一清。
“你是太子的人!”
司馬陰人看著蘇陽,篤定說道:“鄭巡撫死在太子之手,他的一身東西都不知所蹤…太子就在這附近吧,逃離皇宮,不敢正面和齊王交手,現在流落江湖,私收民意,以圖東山再起。”
“我是他的仇人。”
蘇陽再度閃身往前,手中判官筆對著司馬陰人刺去,這一出招,規行矩步,全然按照招式施為,這等招式用出,簡直就是白給。
“仇人,什么仇人?”
司馬陰人思索蘇陽話中意思,稍稍分心,對蘇陽的出招有些輕視,他知道這是鄭雄的判官筆法,自然知道招式路數,此時看蘇陽如此依招出手,信手一抓,便等蘇陽自投羅網。
“咯!”
判官筆中格然一聲響,蘇陽手中判官筆突然長出三寸,這手中兵刃變幻,招式威脅自然不同,不等司馬陰人伸手抓著蘇陽臂膀,這判官筆已經刺入向了司馬陰人喉下的天突穴,司馬陰人連忙仰身避過,這判官筆隨之變招,直接削掉了他的耳朵。
腳下步伐變換,在這判官筆擊中司馬陰人之時,蘇陽搶了巽位,身子一閃,已經繞后,判官筆在手中下移,徑直刺向了司馬陰人脊椎上的夾脊穴,司馬陰人如若背后生眼,一閃避過,蘇陽左手握拳,已經遞到了司馬陰人的面門之上。
“著!”
司馬陰人右手緊握蘇陽手腕,指頭按住蘇陽胳膊上的臂中穴,也是此時,蘇陽左手張開,在指尖夾著三片綠油油的暗器鐵片對著司馬陰人面門射來。
這判官筆彈出三寸,超乎司馬陰人意料,加上此時他身中劇毒,一時失招,使得接連受制,本以為這抓到蘇陽手腕是個機會,卻沒料到蘇陽早早的將地宮中彈射出來的暗器尖刃掰斷,夾在手中,再度錯不及防之下,便被暗器洗面。
“嗖!嗖!”
暗器刃片打在司馬陰人的臉上,這綠油油的刀片均有劇毒,此時中招之后,便讓司馬陰人感覺臉上一片木然,尚未覺得疼痛,已經失去痛覺。
“嗤!”
暗器洗臉,在司馬陰人中招松懈的一瞬間,蘇陽手中判官筆刺入司馬陰人心臟之上。
“啪!”
蘇陽劈了司馬陰人肺腑一掌,宣告這一輪戰斗的結束。
“啊,咳咳…”
司馬陰人接連后退,伸手扶住一側山壁,嘴角溢出的血已成青紫,臉上腫脹,眼睛只剩下一條縫隙。
“老祖…耀祖不孝…”
退至墻邊的司馬陰人淚流滿面,對著應該是到了陰間的老祖懺悔,伸手自懷中掏出了陰陽秘典,對著蘇陽勉強說道:“別讓它失傳…”
話未說完,毒發而逝。
拼招奪命,從來如此,生死均在須彌,一晃神,一轉身,就是陰陽兩路人,
“呼…”
蘇陽也長出了一口氣,感覺口中微微苦澀,心知是柳葉的效應應該是快沒了,連忙自司馬陰人手中拿過了陰陽秘典,又將一旁的玄真寶冊撿起來,仔細檢查,看這地宮里面有價值的也就是上面的夜明珠了,便先離開了地宮。
和司馬陰人這般人交手,讓蘇陽獲益良多,雖一共就兩個回合,但蘇陽回想過程,也不由一身冷汗。
幸好自己從未松懈過修煉,才能和司馬陰人這種中了毒的大內高手一較高下,僥幸能贏,全是自己堅持不懈修來的福報。
出了地宮,蘇陽咀嚼一下,便覺口中的柳葉已經消失不見,此時這靜室左右并無道士,蘇陽便隨手翻開了玄真寶冊,看這玄真寶冊里面的內容和玄真玉冊開篇不差多少,全然是呼吸吐納導引,日夜修煉,自然能有一口醇和之氣,而后再用這氣開通身體竅穴,補充陰神,這是一門修煉起來極為緩慢的修真法門。
除此之外,玄真寶冊里面記錄了不少雜學,像是寫符請神,引路明燈這種把戲標注不少。
伸手再翻陰陽秘典,蘇陽不由一愣,他本以為這是一本穢書,但是這開篇所言,卻是泰然自處,率性而為,而后便在書中開解陰陽,主講男女兩道,而后在這書中才是各種秘術。
“真是有點道理啊。”
蘇陽迅速翻看一遍,手中捧書,回味這陰陽秘典中的文字,越是品越覺得有味道。
玄真觀中。
陳宣正在拼命漱口,今日的一切對他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活了這十幾年,陳宣從來沒有受到過這般屈辱…他一個準太子,想吃的河豚過分嗎?
“小王爺,小王爺。”
王公子在外跑進來,叫道:“青州太守來了,麾下帶著數千兵馬來到玄真觀外,正要踏平玄真觀,說是來護駕的!”
“來的好!”
陳宣一抹嘴,連忙往外走出去,喝道:“你告訴他,整個玄真觀內,一個道士都不留,全部都給孤斬了!一個活口都不能留下!”
像這種事情,不能夠宣之于人,否則這般恥辱,必然要被人一生嘲笑,對他的未來大業都極為不利。
什么轉怨為恩,什么胸襟廣闊,此事若是能不泄露,陳宣為圖未來大計,能強忍一時之辱,但青州太守突然來了,自己的身份要泄露了,這些道士必然要死。
“可是…”
王公子有些猶豫。
“沒什么可是的!”
陳宣果斷說道:“這青州太守都來了,孤的身份就要暴露了,這些道士留不得!全殺了!”
王公子聽了之后,連忙到外面去給青州太守傳命,只是不等他開口,青州太守已經拔劍,麾下的士兵便沖了進來。
“嗤!”
“噼里啪啦…”
“啊…”
叮叮當當的刀刃碰撞,凄凄哀哀的求饒之聲,這般聲音響起,讓陳宣聽的極為解氣,片刻之后,外面的聲音便小了起來,僅僅能夠聽到幾聲呻吟,顯然是青州太守已經控制住了外面的情況。
“臣喻文定求見太子殿下。”
陳宣聽到門外傳來聲音。
“哈哈…”
陳宣聽了之后,邁步便要往門外走去,只是臨近門口,突然猶豫了,說道:“孤現在尚未受封,宇文愛卿怎么能叫孤太子?這不妥,不妥…”
“當然不妥了。”
蘇陽已經換好了衣服,戴上了太子的面孔,人就站在陳宣背后不遠,笑道:“喻愛卿是來求見孤的,弟弟,你先往后稍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