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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玉佩金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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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艷艷的陽光灑落山上,地上多有雪白凝霜,山石怪異,草木枯黃,而在這荒山野嶺之上只有兩人,便是馬道長和蘇陽。

  投到玄真教的門下…

  我能告訴你,我早就是玄真教的人了?按身份,還能算個掌教?

  蘇陽心中雖如此想,但玄真教的玄真經有缺失,蘇陽便是拿著玄真玉冊,在這上面也不曾學到多少東西,這一路走來,反而是依賴春燕傳授的五龍蟄法,以及在玉冊云書之中所學的《九霄神化內景策文》的多。

  蘇陽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被馬道長跟蹤了,昨夜莒縣衙門之事,以及今宵在嬰寧家中之事,居然都被馬道長看的正著,而這馬道長的考驗,和李安靈這便宜師傅幾乎一樣,均是要看蘇陽在美色面前是否動心。

  當初李安靈所用方法,是神筆所勾畫世界,在那世界里面有散花天女,而其中要勾搭蘇陽的叫做阿惜,若非蘇陽看過原著,若非蘇陽聽到過她們那些女子的言語,肯定要栽在那里。

  而今時今刻,馬道長看的是蘇陽昨天拿錢濟度流民,看的是蘇陽昨夜在衙門之中救度賈召,看的是今日給嬰寧送上仇人,卻不為嬰寧美色所動…

  …其實蘇陽挺喜歡嬰寧,也樂的看到她傻笑歡樂,但是蘇陽也能肯定,帶著嬰寧回家,這妹子絕對不會再笑了,因此在看出了鬼母的意愿之后,蘇陽果斷坦白了自己的情史,給嬰寧打了一個預防針。

  其實蘇陽并不排斥自己有很多很有本事的師傅,就像是眼前的馬道長,他就是真有本事的人,無論是種梨之術,還是當初在揚州能夠讓人死而復活的咒術,這都是真真切切的仙術。

  但是蘇陽不能拜眼前之人為師。

  蘇陽是李安靈的徒弟,而眼前之人是玄真教的叛徒,李安靈說他的兩個師兄想要神筆,而蘇陽懷中的八卦袋就是李安靈這個師傅傳下來的,里面就有神筆,玄真玉冊。

  “您不是在茅山修道嗎?”

  蘇陽看著馬道長,笑道:“怎么說是玄真教了。”

  “茅山玄真實為一家。”

  馬道長含笑說道:“不過若說法門精深處,是我玄真教是為此世最強,這一點,龍虎山,茅山皆遠遠不如。”

  吹牛!

  蘇陽也修煉了玄真玉冊,一開始修煉苦無進展,一直等到了春燕給蘇陽了五龍蟄法,才讓蘇陽的修行突飛猛進,待到后來修行《九霄神化內景策文》,服用了空心漿草一舉點開心神,蘇陽的修為才開始日日增強,后來又當了陰神,代理閻羅,如此借機突破了魂游千里,讓陰神有了質變,如此才讓蘇陽有自信去找陳陽復仇。

  而倘若一門心思修煉玄真秘法,這時候的蘇陽可能也就是神魂出竅。

  玄真教的法門修煉起來太慢了,并且效用不大,蘇陽深有體會。

  就這樣的法門,遠遠當不上一個此世最強。

  當初鏟除玄真觀的時候,蘇陽也曾修煉看過玄真觀中法門,若是玄真觀中法門是此人傳下,那么和蘇陽所修的玄真玉冊內容分毫不差。

  “你不要不信。”

  馬道長看蘇陽神態,知道蘇陽心事,呵呵笑道:“你可知道我玄真教是從哪里傳下來的?”

  “茅盈!”

  蘇陽直接回答,而后自覺回答太快,連忙改口,說道:“玄真茅山是一家,那么肯定都是司命真君東岳上卿茅盈所傳。”

  茅盈的神職就是司命真君東岳上卿。

  “不錯。”

  馬道長點了點頭,又問道:“你可知道茅盈祖師的法門是從何而來?”

  “這…”

  這是蘇陽的知識盲區。

  “是西王母。”

  馬道長對著蘇陽呵呵笑道,談及傳承,馬道長當真是萬分自信。

  西王母!

  這個稱呼一說,便讓蘇陽虎軀一震…無怪乎玄真觀內現在開始供奉西王母,只是西王母這個名字讓蘇陽聽來就不太自在,這一切皆因在生死簿中,記錄蘇陽的“蘇鳴”,以及就在“蘇鳴”隔壁的裴盼兒,也是蘇陽在玄真觀中神像上所見的董雙成。

  這有些太過巧合了。

  “原來是西王母所傳嗎?”

  蘇陽點點頭,鎮定說道。

  “那你可知道,西王母傳授茅盈祖師的真經是什么?有什么來歷?”

  馬道長又問道。

  玄真經嗎?

  蘇陽心中暗道,卻并不答。

  “量你也不知道。”

  馬道長笑道:“關于這一點,玄真教內部都已經難以考證,也是我改名易姓到了茅山,在茅山里面翻看出來的,當年的茅盈祖師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修行者,讀《道德經》《周易傳》,服食山中芝草,如此年常日久,誠心密應,得到西城王君指點,西至龜山,得見王母,自訴品行,說盈小丑賤生,枯骨之余,敢以不肖之軀,而慕龍鳳之年,欲以朝茵之質,竊求積朔之期,雖仰遠流,莫以知濟,津涂艱塞,所要無寄…西王母回道子心至矣,吾先師元始天王遺以要言,汝愿聞否?于是口傳茅盈祖師玉佩金珰之道,太極玄真之經…”

  玉佩金珰之道。

  太極玄真之經。

  此法門正是嫦娥仙子所說,遠古巨神,道門至尊,浮黎在世間的主宰元始天王所傳下來,先傳給了西王母,又傳給了茅盈,如果論品階,這種道經絕對是頂級的。

  驟然聽聞這個消息,蘇陽的心神雀躍,幾難止住,連忙手捏眼角,暗運佛火,平復一下此時心情。

  懷里的玄真經忽然成為元始天王遺留下來的,蘇陽感覺胸口真是沉甸甸的,并且還有點滾燙…這懷中的玄真之經,就是通天之途,成圣之路。

  只是玄真教的法門確實修不出來啊…

  “您沒有弄錯吧。”

  蘇陽小心問道。

  “沒有弄錯,絕對不會弄錯。”

  馬道長說道:“茅盈祖師所得到的太極玄真之經,就是我玄真教的傳承秘寶,至于這玉佩金珰之道…呵呵…小子,你要改換門庭,投入我玄真教的門下嗎?”

  玉佩金珰之道是什么?

  蘇陽當真琢磨不明白,但是此時此刻,蘇陽琢磨,眼前的師伯大約是破開了玄真教的傳承之謎,在他這里,興許就能獲得玄真經的秘密,也就是元始天王遺留下來經文的秘密。

  “您怎么會看上我?”

  蘇陽問道:“這玄真教中應當有不少人吧,并且除了玄真教外,茅山里面更是人才濟濟,您為什么會突然在這荒郊野外,攔住我這個外門中人,說出這等天大秘密…”

  蘇陽必須要弄清楚這一點,才敢放心的下決定,否則可能會送。

  “玄真觀中雖然弟子很多,但資質皆差,心性不定,若是給他們說出這等事情,反遭其禍,早年不過三兩經文,就在沂水造就了一番禍患,豈能傳授?”

  馬道長看著蘇陽說道:“而你,我在很早就知道你,你和我的好友劉翰一并在破廟之中,你是一個修行者,明知他并無修為,卻對他的法器不起貪念,你在揚州的時候,能夠因為藥方中的差錯和同知理論,甚至不惜動武,你又在玄真觀中拜了王母,這就是法緣,濟物疏財,鏟除妖孽,不為美色所動…像你這樣性子堅定的修道苗子,普天之下已經很少了,既然你得到了我的認可,我自然是將掏心窩的話都說給你,愿意給你真傳。”

  這不能猶豫了。

  拜師就拜師。

  本來就是李安靈的徒弟,就是玄真教的門徒,拜自己的師伯也不算另投他教。

  蘇陽心中是這般想著,但還是對馬道長多問了一句:“只要我拜你為師,你立刻就能給我真傳嗎?”

  馬道長輕輕搖頭。

  蘇陽心中涼半截,他可不愿一直在師伯身邊。

  “你只要跟著我,這法門我必然傳你。”

  馬道長瞧著蘇陽,上下審視,越發欣賞,說道:“你實在太適合修我玄真教的法門了,簡直就像是吃過玉液一樣,等到了嶗山,得了好處,我便讓你飲用金漿…我那師兄投了朝廷,位高權重,身邊盡是資質超群之徒,皆法力精深之輩,不過我若是帶著你去和他見面,一下子就把他們給比下去了。”

  拿著我撐門面嗎?

  蘇陽尚在猶豫,他懷中有八卦袋神筆,跟著這個師伯身邊,若是被看出端倪,吉兇難料…就算是元始天王的真經,終究貴重不過自己的性命。

  “這還要考慮?”

  馬道長眼看蘇陽猶猶豫豫,搖頭起身,說道:“非是我不傳你真法,是此時我也沒有,不過去了嶗山,一切便有了,當初師傅偏心,把一切給了師弟,而我師兄又在京城,找到了師弟的傳人…”

  “我有機密,他有真人,兩者和合,必有所成…”

  話雖如此,馬道長眸中卻多憂慮,明明應當是理所當然,順其自然之事,為何會有“隔河取金”之卦?

  若非這卦象,他也不會想到尋找傳人之事。

  “你自己好好考慮一下吧,月余之內若到嶗山,我必給你真傳。”

  馬道長說著,人倏忽不見。

  蘇陽眺望嶗山方向,這李安靈的弟子明明就是自己,怎么又有人被抓?此念一動,蘇陽想到了在寶禪寺,那個賣自己符篆的單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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