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普市警察局,局長辦公室。
“這已經是我們市離奇死亡的第二人了。”利普市警察局米爾局長充滿了深深的無力感。
在他擔任警察局長的這十年里,利普市發生的殺人案不少,沒破的殺人案同樣很多,但沒有一件讓他有這種感覺。
完全毫無頭緒。
那兩人,失蹤過程離奇,拋尸現場離奇,就連尸檢結果也充滿種種詭異。
沒有人知道他們為什么死的,也沒有人知道他們是被誰殺的。
這種情況,讓許多知道這兩起案件的利普市民感到害怕、擔憂,不知道什么時候這樣的死亡會落在自己頭上,同時他們也對米爾局長以及其所領導的警察局充滿了質疑。
這讓米爾局長很痛苦!
其實對于拉爾斯局長的到來,米爾局長并沒有太多的激動。
作為一位在警察行業干了大半輩子的老警察,他比誰都清楚這案子有多棘手。
“能說說昨天你們發現的這位死者的情況嗎?”慕遠問道。
米爾局長看了一眼慕遠,通過剛才在機場的介紹,他知道慕遠頂了個國際刑警組織特別顧問一職,但那又怎樣呢?
辦案,不僅考驗一個人的專業知識儲備,更考驗一個人的經驗。
就慕遠的年齡而言,哪怕他真在刑偵方面有過鉆研,也不可能有什么豐富的經驗。
不過看在拉爾斯先生的面子上,米爾局長說道:“死者叫安·托德,他的年齡是29歲,家境雖然說不上有多富裕,但也是小康之家。半個多月前,安在離家上班的路上失蹤了,他是開著自己的車出去的,可最終他沒有到達自己上班的公司,連車帶人失蹤了。直到昨天,有人在城郊的一處草坪上發現了他的尸體。經過初步尸檢,他身上沒有任何的致命傷,也沒有任何藥物中毒的跡象。
慕遠點點頭,說道:“看來與其他案件的情況一樣。”
米爾局長略有幾分驚訝,問道:“其他案件?除了我們這邊的兩起案件,其他地方也…對了,我知道拓基市那邊也發生過一件類似的案子。最近電視上倒是說過其他地方也發生過殺人案,但過程與我們這邊的似乎不太一樣。”
拉爾斯先生嘆了口氣,說道:“米爾局長,昨天你們這里的死者安·托德,已經是我們所掌握的這類殺人案里,死掉的第七十五個人了。每一個案子的情況都完全一致,先是離奇失蹤,隨后莫名其妙地就發現了尸體,最后尸檢結果完全沒有異常。至于你所說的電視里報道的那幾件殺人案,不出意外的話也在這七十五件案子中,只不過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對報道的內容進行了一些調整罷了。”
“七十五?”米爾局長有些傻眼,便是拉爾斯先生說的媒體報道不實消息的話也沒聽進去。
相對于媒體做不實報道來說,明顯死掉七十五個人更寧人震驚。
“這些案子都是什么時候發生的?”米爾局長咽了咽口水,問道。
拉爾斯先生說道:“都是在這半年時間內。”
“都在我們國家?”
“那倒不是!這類案件分布于二十多個國家。相對來說,你們鷹國死亡人數是最多的。”
米爾先生費心思索了一陣,問道:“其他地方的案子,也都沒有任何線索?”
“對!”拉爾斯先生道,“如果有線索,我們也不會到你這里來了。”
“那倒也是。”米爾嘆了口氣。
拉爾斯先生轉頭看向慕遠,道:“慕先生,你準備怎么做?先去看尸體呢?還是先去現場?”
慕遠道:“先去現場吧!反正尸體在那里,也不會跑了。”
米爾嘴唇翕動了兩下,這話聽著,怎么有些膈應人呢?
不過米爾局長也沒多說什么,不就是看現場嘛,直接去便是了。
當下米爾局長便打了電話,通知人開了車過來。
國際刑警組織這邊一共就來了三個人,自然得全部過去,而利普市公安局這邊也不可能局長一個人去不是?
所以,兩輛車,十多號人,浩浩蕩蕩地趕了過去。
米爾局長所說的那處草坪確實是一處草坪,雖然不是那種整整齊齊的景觀草坪,但也別具一種大自然的美感。
只是此刻這片草坪被踐踏破壞殆盡,不是這邊警察局搞現勘不專業,現勘已經搞過了,那么多人來來往往,不破壞草坪完全是不可能的。
慕遠站在那處草坪外圍,鼻翼一陣翕動。
他試圖從現場嗅探出一些特殊的氣息,然而,一無所獲。
不是說慕遠鼻子不靈了,而是除了那具尸體的殘留氣息,就只有現場的自然氣息存在了。
這不正常!
但也正常。
“這里經常有人來嗎?”慕遠問道。
米爾局長道:“這地方比較偏,倒是少有人來。”
“當時你們發現尸體時,預估的拋尸時間是多長呢?”
“三到五天。”米爾局長道,“我們是根據被尸體壓倒的花草狀態,推斷拋尸的大致時間,這個準確的不是很高。”
慕遠呢喃一聲:“三五天?”
這個時間說長不長,但說短也不短。
某些刺激性比較大的氣息,能夠殘留三五天,但若是比較平淡的一些氣息,別說三五天了,一兩天就消失得干干凈凈。
這里沒有嗅探到額外的氣息,也勉強說得過去。
慕遠不得不承認,自己想不投入就把案子給破了,基本上不現實,現在只能寄希望于時光回溯了。
繼續二分法走起!
慕遠直接將起始時間定在了六天前的一個時間點。
眼前光線變換,那一時間點的景象映入慕遠眼簾。
地上綠油油的草坪,沒有發現任何的異物,也沒看到任何被壓的痕跡。
這至少說明拋尸的時間不會超過六天。
隨后,慕遠又將時間定在了三天前的時間點。
光影變換,慕遠眉頭一皺。
他看到了一具尸體。
雖然只是聊聊兩三偵的畫面,但這卻是相當于兩三張照片。
通過這畫面,慕遠清楚地看到了那地上尸體的情況。
白頭發、寸頭、一身黑色西裝,里面穿著白色襯衣,一副很正統的樣子,就連皮鞋都還在腳上。
慕遠對此并不覺得意外,因為以前的多起離奇死亡案,也與這大同小異。
他雖然沒有去問米爾局長,但也能知道尸體上的那身衣服,就是死者失蹤前穿的,沒有半點變化。
看到了尸體,慕遠并沒有就此打住。
他截取了之前兩個時間點的中間時間,再次使用時光回溯符。
尸體存在。
然后再往前截取中間時間…
在慕遠進行時光回溯的時候,他自身也沒有停在原地不動,而是繼續東走細看,一副認真勘查的樣子。
“慕先生,我們在昨天已經完成了現場勘查。”米爾局長語氣有些怪怪地說道,“現在這里都被破壞得差不多了,你就算要看,也看不出什么來,還不如回去看現勘報告。”
拉爾斯先生聽出米爾局長有些許不滿,如果不是知道慕遠在現勘方面遠超常人的能力,拉爾斯先生也會覺得慕遠不尊重當地警方的工作。
別人都已經完成了現場勘查,出具了報告,結果你還要來重新看,而且看的還是被踩踏過無數次的現場。
你若是覺得這都能勘查出一些東西來,那昨天那些搞現勘的是在干嘛?玩小孩子過家家嗎?
慕遠平靜地笑了笑,道:“我比較喜歡看現場!不管是文字、還是圖片,都沒有真實的現場來得直觀。”
米爾先生呵呵一笑,不再說話。
這不是廢話嘛?誰不知道真實的現場更直觀?但那也得能保存下來才行啊!
這或許是一位假專家!
他扭頭看了拉爾斯先生一眼,卻發現對方正滿臉期待地看著慕遠,仿佛覺得對方能變出花兒來一樣。
米爾先生頓時有一種智商被侮辱的感覺。
這是在演雙簧嗎?
忽然,慕遠眉頭一皺!眼中的震驚之色傻子都能看出來。
“怎么了?”拉爾斯連忙問道。
慕遠咽了口口水,輕輕搖了搖頭,道:“沒什么!突然想到一個情況。”
說完,慕遠往前面走了走,不經意間就避開了拉爾斯幾人的視線,然后取出自己的手機…呃,數據分析采集儀查詢了一下。
就在剛剛,他看到了拋尸的那一幕。
可正因為看到了,他才感到無比震撼。
拋尸的時間是在晚上,而且他發現尸體是被從天上弄下來的。
難怪現場看不到任何痕跡!
尼瑪,從天上弄下來,現場會留下其他痕跡才怪。
而且并非從天上直接扔下來的,而是用繩子吊下來的。
不得不說這些人很有心啊,不然你直接從天上將尸體推下來,不說地上會不會砸出一個坑,反正尸體肯定得有個骨折什么的,警察說不定能從中推斷出一些東西來。
可從天上垂下來,就天衣無縫了。
慕遠之所以急著找地方查,是想看看其他案件里拋尸的準確地點。
這一查還真讓他查到了一些東西。
所有發現尸體的地方都沒有在鬧市區,全都是在比較偏僻的地方。
慕遠估摸著,其他地方拋尸的方式也與這大同小異,而且拋尸的時間多半也都是夜里。
為了確定對方拋尸的方式,慕遠抬頭看天,然后使用時光回溯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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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看,慕遠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尼瑪,居然漆黑一片,啥也看不到。
他就想不明白了,這些家伙是防著自己還是怎么著?
你都開著直升機過來拋尸了,飛低點要死啊?
不過你這樣防著也不管用啊!我站地上看不到,飛天上去還看不到嗎?
現在小毛還在國內呆著呢,隨著慕遠破獲的案件越來越多,涉及的犯罪群體也越來越復雜,慕遠對于家人的安全還是蠻擔心的。
自己在國內還好一點,有什么事情也能立刻趕到,可到了歐洲這邊,哪怕是小毛飛回去都得花幾個小時,所以慕遠將小毛留在了國內,真要有事,一個移形換影也就回去了。
現在需要用到小毛,倒也不用那么麻煩,在系統界面點擊召回,就直接將小毛弄了過來。
然后再召喚出來就搞定了。
不過要通過小毛來發現那飛機,說不定又得浪費幾次時光回溯機會,這可是俠義值啊!
慕遠抬頭看天的姿態被拉爾斯等人看到了。
“慕先生,這天上…有什么問題嗎?”拉爾斯局長忍不住問道。
慕遠低頭,道:“拉爾斯局長,你覺得有沒有這個可能,是從天上拋尸的?”
拉爾斯局長頓了頓,道:“慕先生,你的這個懷疑,我們之前也考慮過,不過我們都覺得這個可能性不大。”
“為什么?”慕遠皺眉問道。
看著對方這一皺眉,拉爾斯局長總感覺自己做錯了什么…
他定了定神,道:“天上拋尸,不外乎弄架飛機運過來扔掉。可如果這個可能存在的殺人團伙都有直升機了,還有必要把尸體扔在地上嗎?直接扔海里不就得了?而且,如果這個殺人團伙真有能力弄到直升機,還能開著直升機到處亂飛,那應該是很有勢力的,如果是這樣,那應該有很多種毀尸滅跡的方式,沒必要把尸體拋棄在荒野,然后讓人發現。”
慕遠道:“這不過是你們的想法而已!越是復雜的案子,真相往往就藏在那些不可能之中。你說這些人為何不選擇將尸體扔海里,這里面萬一有什么特殊原因呢?讓他們不敢將尸體扔海里去。至于其他毀尸滅跡的方式,或許也有各種各樣的原因讓他們無法那樣做。”
說完,慕遠頓了頓,繼續道:“而且,你真要說可疑,這個團伙既然有能力讓人失蹤十天半月,而且連續半年搞了七十多起案子都沒暴露,那說明他們的窩點非常隱蔽。既然如此隱蔽,他們直接藏著尸體不就行了嗎?”
“我也覺得奇怪呢。”拉爾斯先生苦著一張臉。
慕遠聳聳肩,道:“這事情想簡單點就行了,說不定這些人腦子有問題,想法與常人不一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