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寒小友…”
這蒼老而慈祥的聲音,讓孟寒本能地身體一顫,滿身都是雞皮疙瘩。
轉頭看去。
只見一個黑須白眉老者,笑瞇瞇地看著他,那眼神,猶如看女婿一般。
“是蒼須老祖!”
“他難道也要…”
看到這老者,很多人驚叫,蒼族,也是瀾州頂尖的大族之一,雖然這幾十年沒有什么天驕人物,但底蘊深厚,無人敢輕視。
“前輩,您這是…”
孟寒臉皮僵硬,干笑一聲。
“哈哈哈,自從六年前,小友在亂州戰場展露風華,我蒼族的小公主便心生仰慕,小友若是不嫌棄,倒是可以結成良緣…我蒼族乃是皇者后裔,想必也不算辱沒了小友。”
蒼須老祖慈眉善目,顯得很有誠意。
“前輩,這恐怕有些強人所難。”
孟寒表情有些不自然,理論上講,這種穩賺不賠的好事,要是拒絕了那就是矯情,但是他這人吧…總之一言難盡!
“強人所難?莫非…你是看不上我族的小公主?”蒼須老祖眉頭一皺,一股滔天威壓綻放,頓時,天空中在電閃雷鳴。
“我…這…”
孟寒想要罵娘,這老家伙太霸道了吧,只要逼良為娼嗎?
“孟寒小友,老夫雖然欣賞你,而你又被封為天州王,地位也不低…但不要忘了,這里可不是天州,有些事,還是要好好掂量掂量…”蒼須老祖瞇起眼睛,看似微笑,卻帶著一抹威脅的意味。
孟寒是天州王,在天州之內或許無懼皇者之下任何人,但出了天州,他的修為也才圣位境四重,也許對于年輕人來說,已經很強了,對于老怪物級別的強者,明顯還不夠看。
“前輩,請不要為難在下。”
孟寒深吸一口氣,他有種預感,這老東西再作下去,恐怕得吃大虧…
“孟小友,我族小公主蒼月玲賢良淑德,知書達禮,又容貌秀麗,莫非還配不上你?”
蒼須老祖眉頭一皺,語氣不悅。
“不要爭了。”
這時候,那雄偉的高塔中,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讓蒼須老祖一愣。
所有人都抬頭看去。
這聲音是…青詩天女?
而此時,青詩那淡然的聲音,再次響起:“賜婚…蒼族小公主,賢良淑德,美貌無雙,許配給墨族墨星。”
此話一處,全場寂靜。
然后,爆發出驚人的議論聲。
“墨星?!”
“墨族那個白癡天才?!”
“這…這也太…”
墨星,在瀾州的名氣可絲毫不弱,雖然墨族多次下禁令,很多人都不敢輕易提起,但絲毫不影響其名氣。
此人原本天賦異稟,比起烏耀日幾人也絲毫不差,被墨族寄予厚望。
可是,因為一次返祖秘法,留下了后遺癥…這個后遺癥,直接讓他變成了癡呆狀態,智商猶如三歲小孩。
天真又活潑。
“青詩天女…這…這是月皇陛下的意思?”蒼須老祖臉色迅速變幻,甚至有些憤怒,把他家的小公主嫁給墨家那白癡?
就算是月皇陛下,也不能亂點鴛鴦譜吧!
“不,這是我的意思。”
清冷的聲音響起,然后,一道冰冷高貴的身影,自那高塔中走出。
“什么,你的意思?!”
蒼須老祖眼睛瞪大,然后一張臉氣得通紅,怒視青詩,呵斥道:“你放肆!就算你是月皇弟子,也沒資格如此羞辱我蒼族!”
然而下一刻,一道威嚴的聲音響起。
“她都沒資格,誰有?”
所有人震撼地抬起頭,只見月皇突兀地出現在天空中,一股浩蕩皇威彌漫開來。
“嘩嘩嘩!”
下一刻,一道道神圣光柱從天而降,在天空中化作一尊尊威嚴的身影。
天穹之上,大道交織,猶如巨龍在翻騰,橫亙天際,彌漫著各種屬性的威壓 十八位皇者!
這些皇者站成兩排,一道神圣的金色臺階出現,并且一路鋪展,延伸到青詩的腳下。
“咚…咚…咚…”
青詩面無表情,踏著那金色階梯,一步步往上,而每踏出一步,她周身的氣息就暴增一大截,猶如一步登天!
“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難道是?!”
“這…這怎么可能!!”
眾人看著這一幕,駭然失色,身體都忍不住顫抖起來。
特別是一些老怪物,看著這一幕,自然是想到了什么,心中的震驚已經不知道如何形容,甚至是感到恐懼。
蒼須老祖,則是已經懵了。
“咚咚…咚!”
最終,青詩踏上了最高的臺階,頓時,一股冰藍色光芒沖天而起,籠罩了天穹。
“嘩啦——”
天穹之上,出現一道龐大的漩渦,那漩渦內部,似乎連接著一個未知的世界,隱隱可見,一道龐大無邊的冰藍大道,從漩渦中出現。
猶如從虛幻,走向現實。
從寂滅,走向復蘇!
這一刻的青詩,青紗裙飛舞,皇者氣運環繞周身,更有神圣光環浮現,猶如萬古至尊。
“弟子水清淺,恭迎師尊回歸!”
“風雷皇,恭迎冰皇回歸!”
“萬岳皇,恭迎冰皇回歸!”
“封魔皇,恭迎冰皇回歸!”
月皇水清淺,十八位皇者,同時躬身行禮。
而那整個龐大的月皇殿,也在劇烈顫動,一些塵封已久的區域,在這一刻復蘇,無盡光芒,幾乎瞬間照耀整個十三州大地。
這一刻,所有人看著那道光芒萬丈的神圣身影,駭然、敬畏到極點。
“冰冰…冰皇?!”
蒼須老祖早已臉色慘白,渾身顫抖,雙腿打顫,幾乎跪在了地上。
“現在,本座的賜婚,你有意見嗎?”
青詩站在金色臺階頂端,低頭看向蒼須老祖,猶如天神俯視人間,冰藍的眸子沒有絲毫感情。
“我…我…陛下旨意,不敢違抗!”蒼須老祖苦著臉,幾乎要哭出來了。
這次,真的坑了。
以冰皇陛下的身份,自然不可能因為一句話怪罪他,但是那賜婚…算是沒法拒絕了。
“賜婚?為什么會賜婚!”
突然,他心中想到了一個荒謬的可能,這種可能性,幾乎顛覆他的世界觀。
是那小子!
他…他竟然…
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