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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衙內加太尉,行為分化

  試煉結束了。

  鹿鳴徹底火了。

  曾經名不見經傳的他,如今在整個羅云宗內如雷貫耳,聲名遠揚!

  不過都是惡名。

  白眼兒狼,狼心狗肺,豬狗不如,忘恩負義等一系列辛辣的詞語,將他的熱度直接轟上了最高峰,曾經低調的生活徹底破滅,一去不復返…

  甚至,很多弟子提議,將他逐出羅云宗!

  但最終,因為“受害者”羅軒求情,以及太上六長老仁慈赦免,讓他勉強留在了羅云宗。

  不過可以預見。

  他以后的日子,會很難過…

  奢華的大殿,空曠而威嚴。

  空蕩蕩的大殿中,兩道身影對面而坐,臉上帶著悠然的笑容,正在下棋。

  “將軍!”

  孟寒一個棋子落下,大獲全勝。

  “哈哈…”孟開山一愣,然后苦笑著搖搖頭:“寒兒,你這棋藝又進步了啊。”

  “嘿嘿,承讓。”孟寒咧嘴一笑。

  “不過…耍賴可不行,你這車怎么還轉彎了?”孟開山似笑非笑地看著孟寒。

  “車不能轉彎嗎?”孟寒撓撓頭,裝傻道:“我駕過車啊,可以的,真的可以。”

  “這樣啊…”孟開山啞然失笑,眨眨眼說道:“那要不,咱們再來一局?讓我的車也轉轉彎兒?”

  “額…”孟寒臉皮一僵,干咳兩聲,理直氣壯道:“爹,我和您不是同一種車,您看,你這車輪子都壞了,是沒辦法轉彎的,而我這個是新的!”

  “好好好,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孟開山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眼中盡是寵溺之色。

  “嘿嘿。”孟寒得意一笑。

  “不過…”就在這時,孟開山臉上緩緩嚴肅起來,微微皺眉,問道:“寒兒,你能告訴我,鹿鳴那件事,為什么要那樣做嗎?”

  孟寒一愣,然后恢復平靜。

  老爹能知道這件事,他絲毫不驚訝,畢竟站在對方的高度,要看清全局并不難。

  而且,他本就沒打算隱瞞。

  “爹覺得,鹿鳴這個人怎么樣?”孟寒想了想,看向孟開山。

  孟開山沉默了一下,然后說道:“此人第一次出現,是在云霧城,當時我就覺得他心機很深,很會隱藏,現在倒是沒怎么關注。”

  “那爹可知道…他的真實修為,已經達到天罡境九重!”孟寒說道。

  “嗡!!”

  頓時,孟開山眼中閃過一絲驚人的鋒芒,然后恢復平靜,微微皺眉道:“竟然能在這么多人面前隱藏修為,連我都沒發現,的確不簡單。”

  “爹,重點不在這里。”孟寒說道。

  “我知道。”孟開山點點頭,若有所思道:“你的意思是說,他明明有這樣的天賦和修為,卻非要偽裝,自甘平凡,那么…一定有所圖謀!”

  “正解!”孟寒點點頭,笑著說道:“真是什么也瞞不過爹啊,您老慧眼如炬,老當益壯啊!”

  “哈哈哈…小馬屁精,少怕馬屁!”孟開山哈哈一笑,沒好氣地敲了他腦袋一下。

  “我說的是實話。”孟寒嘿嘿一笑。

  “嗯,誠實是件好事,你這點隨我。”孟開山一本正經地點點頭,煞有介事地說道。

  “額…”孟寒臉皮一抽,一向嚴肅的老爹還有這種屬性?他怎么感覺自己敗了呢?

  “好了,不開玩笑了。”

  孟開山再次嚴肅起來,問道:“就算他有所圖謀,你這樣針對他,為的是什么呢?”

  孟寒想了想,說道:“爹你知道行為分化嗎?”

  “說說。”孟開山一愣,來了興趣。

  “嗯。”孟寒點點頭,說道:“這是我自己總結的,所謂的行為分化,就是把人的行為分成兩大類,一種是日常行為,一種是反常行為。所謂日常行為,就是每天都會做的事,比如吃喝拉撒,修煉。而反常行為,顧名思義,就是平日里不會做的事,或者偷偷摸摸做的事。”

  “哦?”孟開山若有所思,似乎想到了什么,卻又始終抓不住那個點。

  而孟寒臉上露出一絲運籌帷幄的笑容,說道:“這鹿鳴,之前根本沒有什么存在感,所以他做什么都沒人關注,也就沒有所謂的行為分化了,因為他根本啥也不擔心,也許他能一本正經地在路邊打手槍,看到師姐路過還能若無其事地問好…”

  “說什么呢!”孟開山狠狠瞪了他一眼,抬起右手作勢就要敲。

  “嘿嘿,比喻,比喻而已…”孟寒嘿嘿一笑,偏頭躲過了那一敲,繼續說道:“當鹿鳴處于那種沒有行為分化的狀態,我們就很難知道他到底有什么圖謀,也許他某天閑庭信步、輕描淡寫就達到了不可告人的目的,然后在事所有人都沒注意的情況下銷聲匿跡了…那對我們來說,也許會造成巨大的損失。”

  “而我如今,將他的名聲搞臭了,關注他的人多起來了,他就再也沒辦法像以前那樣隨意了,當他要實施他的計劃時,肯定會加倍地小心,產生行為分化…這樣一來,我們只要重點關注他的反常行為,就能順藤摸瓜,找出他那不可告人的目的!”

  “嗯,有道理。”孟開山點點頭,贊賞道:“你能想到這么多,我很欣慰。”

  “嘿嘿,也不看我是誰的兒子!”孟寒臭屁一笑,然后孟開山眼睛一瞪,又要敲。

  孟寒趕緊躲開。

  “不過…你之前也說了,他那不可告人的目的,也許會對我們造成巨大損失,那為什么不直接殺了他呢?”孟開山寵溺道:“寒兒,你如果想要他死,我立刻就能讓他消失。”

  “不不不,留著他比殺了他有用。”孟寒搖搖頭,然后嘴角一翹,說道:“他所謂的不可告人的目的,無非是知道某種機緣,想要暗中拿走罷了,而如果我們不動聲色,等他找到機緣后,再來個黃雀在后…”

  后面的話,他沒說完,但那意味深長的眼神,已經表明了一切。

  孟開山眼眸閃爍,似乎陷入了思索,然后深吸一口氣,將右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寒兒,不管你做什么決定…爹幫你!”

  “嗯。”孟寒鄭重地點點頭,然后燦爛地笑了,眼中有絲絲水光。

  這,就是他的父親!

  在他蹣跚學步時,可以趴下身子陪他玩泥,在他展翅飛翔時,可以挺起脊梁,為他遮風擋雨…

  “哼哼…”

  許久,孟寒抬起頭來,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喃喃道:“衙內加太尉,不死也得廢…鹿鳴…你完了!”

  這一刻,他運籌帷幄。

  鹿鳴的命運,仿佛已經注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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