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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八章真東西

  齊朝姜家的奇技鍛煉之法,當然沒有真的失傳。

  夏國皇室是掌握有這種奇技鍛煉之法的。

  但是問題的關健在于,任何的奇技,都不是真正的超凡。

  它們是從世界的另一端,通過一些特殊的手法,折射到現實里的超凡力量投影。

  這也就是說,它們的存在本身,并未被降服。

  很容易受到干擾。

  通常是獲得一種,就要失去一種。

  如林溪這般特殊,可以同時兼顧幾種奇技的存在,不說完全不存在,卻也一定是鳳毛麟角。

  甚至可能已經精分,算不得正常人。

  因為凡人的靈魂過于脆弱,承受不起那么多不同的超凡投影。

  老皇帝如果想要啟動新的奇技,為自己延壽。

  那就必須放棄現有的奇技···放棄夏國皇帝最為頂級,也最為強悍的預知能力。

  放在他的習慣里,那無疑是讓他變成了瞎子。

  他再也無法通過窺探未來而辨別忠奸,也無法通過窺探未來,而匡扶和參照自己現在的所做作為。

  甚至是···一些對他有所二心的人,也能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搞事情,而他卻一無所知,完全被蒙蔽。

  這個決定并不好下。

  或者···失去了窺視未來的能力后,他也并不能如愿以償的延壽太久。

  更可能,即便是延長了壽命,卻最終失去了權利,所有的圖謀,都再次化為了塵埃。

  林溪不知老皇帝的掙扎與糾結。

  如何制造最為淺顯,最為基礎的發電機,林溪很清楚、很明白。

  他沒有將希望完全寄托在打動老皇帝,或者推舉大皇子成為新皇帝上。

  而是盡可能以潤物細無聲的方式,將某些基礎概念撒出去。

  或許,某一個瞬間,有某一個奇才,領悟了這其中的關健,自己就創造出了發電機。

  沒有強大勢力的推廣和幫助,盡管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掀起狂潮。

  卻也一定會先打下基礎,迎來變革。

  還是那句話,林溪或許需要抓緊一點時間,但是卻也沒有那么的趕時間。

  大皇子聽從了林溪的勸,開始收縮力量,將拳頭收攏起來。

  那些無意義的附庸,那些看似聲勢龐大,實則不能給他帶來任何助力的所謂盛名,都開始逐步的拋棄。

  針對山河軍的收買,也在悄悄而行。

  首先動搖一些山河軍的中高層將領,隨后再借由他們,去不斷的試探、撼動延王的意志。

  當然,林溪的悄然發展,也沒有全都是一帆風順。

  沒有了真正的超凡力量作為依仗,在凡人的世界里,任何的行為,都會遇到障礙。

  即便林溪借來了大皇子的勢力,解決了其中一大半的障礙,卻還是會有一些小麻煩,不斷的糾纏過來,讓林溪不得不分心處理一二。

  終于在京都盤桓了三個月后,林溪等待到了自己的收獲。

  在他又一次乘坐馬車,在城內閑逛的時候。

  他的馬車被悄悄的引向了偏僻之處,然后停在了一間僻靜的宅院門口。

  駕車的車夫像是被催眠了一般,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行為。

  那些一直在暗中保護(監視)林溪的侍衛們,也都悄然的失去了蹤影。

  林溪拉開車簾,然后很輕松自如的走了下來。

  推開本就只是掩著的大門,進入了庭院之內。

  庭院內往里走,穿過一個回廊,就是一片清澈的水池。

  水池里有魚。

  而池邊有人,穿著一身紫衣,正在拿著魚食喂魚。

  左右似乎再無任何人。

  林溪一抬眼,看著那喂魚的紫衣人,就瞧出了他臉上的不對勁。

  他那花白的胡須是刻意黏上去的。

  臉上的皺紋,也是通過某種手段,進行的偽裝。

  這個人的實際外表年齡,絕不會像眼前這般,看著蒼老。

  林溪已經知道他是誰了。

  “一把火點燃了象征權利頂峰的天乾殿,然后自己隨同大殿一起消亡?”

  “看來,無論過程如何,在這萬古未有的大變局中,那些站在權利最頂端的人,勢必都會遭受沖擊,不會有什么好下場。”林溪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無關統治,無關體系,也無關個人。

  僅僅是因為,當一場巨大的改變必將到來的時候,那些掌握了一切的人,則必然會失去一切。

  得到的越多,越容易成為靶子。

  無論是佑王洛承,還是大皇子,又或者眼前這位···夏國的皇帝。

  他們都是舊時代里,那些過去利益集體,在人民眼中具體的顯化。

  或許,一些夏國的貴族、官僚,可以在新的時代里,依舊活的瀟灑,掌握著權利,有著令人敬仰的地位。

  但是站在原本位于他們之上,更高頂點的那些人,卻將被時代碾碎。

  “絕對的權利,在大的變革之后,就會成為絕對的毀滅。這種概念,立足于人間,實行與凡人。但是換一個視角···這樣的規則,是否能套用在修行者身上?”

  “或者大羅金仙,可以立足于萬界諸劫,反而是圣人···他們會懼怕某種因素的出現?”林溪的腦海中,一瞬間閃過這樣的一個念頭。

  隨后他又否定了這樣一個荒唐而又可笑的念頭。

  或許凡人之事,與修行者之事,之間會有雷同之處。

  就如同,螞蟻的巢穴里,那些螞蟻之間的分工與合作,也會在人群中展現。

  但是要說螞蟻和人的規律完全一致,那就是無稽之談。

  換而言之,林溪的這個設想,就是完全的無端妄想。

  “草民夏侯尊,見過陛下!”林溪對著紫衣男子拱拱手,然后恭敬···卻又似乎并不恭敬的說道。

  紫衣男子沒有回頭,他依舊盯著池塘里的魚兒。

  卻好似長了后眼一般,盯著林溪。

  “寡人有些猶豫。”

  “不知道是該將你退出午門斬首,還是送去刑部凌遲。”

  “五年之后,你會起兵造反,給我夏國帶來巨大的災難。你的野心很大,你不甘臣服···你不會真心輔佐我那個愚笨的兒子。”紫衣人用淡漠到沒有感情的聲音說道。

  林溪聞言,卻反而更加篤定,這位夏國的皇帝,已經改變了自己的奇技。

  他之所以會說出這貌似預言未來的一番話,就是在掩飾他自身,已經失去了預言能力的事實。

  如果,林溪只是一個普通的,有野心的家伙,或許會被這番話唬住。

  然而,這位夏國皇帝,永遠不可能知道,自己此時面對的,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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