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蘊真的處事風格,果然與其祖上皆是一脈相承。
什么謙恭友善,什么低調內斂,什么平凡樸素···全都是口頭上的修飾詞。
比涂在太監臉上的脂粉,都更容易掉渣。
短短數日,他就極盡了惹是生非之能。
他也總是能牽動人的怒火,原本不過是平凡不過的口角爭執,也能隨時拓展為生死之斗。
更為神奇的是,每次來的敵人與對手,都恰巧就比他表面看起來,境界高上了那么‘一點點’。
而這些前來送人頭的家伙,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錯了。
隨便出個門,什么寶貝都隨身攜帶著,都像蝸牛似的。
關于這一系列的躁動,林溪全程遠程B,看的是驚心動魄。
不得不仔細思量,如果今后···他的對手都是葉蘊真這樣的‘真’掛逼,他該怎么去應對。
暫時的,林溪得不到答案。
反而的,他對太昊仙帝那隱藏起來的計劃,更感興趣起來。
一個圣人家族的后輩子弟,就這么難搞。
人生直接開掛。
他又究竟是從哪里來的底氣,竟敢對這片圣人籠罩下的諸天世界,發起顛覆的挑戰?
那究竟是無能的怒吼,絕望的掙扎,還是真的有他更深的計算和期盼?
真相是什么,林溪現在還不得而知。
或許唯有等他找到源世界的入口之后,才能找到這個答案。
葉蘊真的出現,只是一個開始。
第二波參與者的進入,終究還是會帶來各種各樣的改變。
有葉蘊真這種吃大戶的圣人家族子弟。
也有一些散修和半圣家族出來的子弟,用他們各種各樣的方式,對第一個開啟的世界,進行窺視和試探。
“吁!”
“快要加速了!”葉蘊真站在林溪身旁,收起了拳架子。
如今的他,境界林溪已然稍微有些看不懂了。
雖然按照葉蘊真所說,他才入了第三境···引星境。
但是莫名的,林溪總能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一種引而不發的恐怖。
雖然未必讓林溪察覺死亡威脅,卻已經足以稱之為對手了。
然而···此時距離葉蘊真來到此方世界,滿打滿算也不足兩月。
兩個月就幾乎追平了林溪二十年的積累。
雖然也有此方世界,資源越來越充足,超凡環境越來越適宜超凡修行了的緣故。
但是···還是太快了!
超強到無以復加的積累和快速到難以想象的修行速度···這就是葉家人的變態與矛盾。
他們講究積累,但是他們的境界進階之快,卻又超越了常理。
“什么要加速了?”林溪問道。
葉蘊真說道:“世界,時間,宇宙···你看到和感受到的一切,都在加速。”
林溪皺了皺眉,還在細思。
葉蘊真便已經解釋道:“時間永遠是相對的,絕對的時間是靜止的,只有圣人才能看見。大羅金仙的諸天自在,僅僅只是可以在時間的河流里,恣意的遨游。”
“在我們的感官里,一切都似乎如常。但是相對的,它卻正在加速。”
“這就好比,在宏觀的世界里,歲月漫長,宇宙仿佛無窮無盡。而在微觀的世界里,一個宇宙的生滅,就只在剎那。然而無論是宏觀的世界還是微觀的世界,它們本質上是對等的。它們經歷了幾乎相同···或者說類似的演變。”
果然是圣人家族的子弟,出口成章···林溪都沒完全聽懂。
當然···不排除,是因為有智商壓制的原因在。
似乎在他的光環下,旁的人···如果是對手,很容易變得魯莽且愚蠢,沖動和暴躁。而如果是朋友,則主動的退避了視線焦點,所有出風頭和裝嗶的事情,都得屬于他葉某人。
“這會給我們帶來影響嗎?”林溪問道。
葉蘊真皺了皺眉,然后說道:“也有!也沒有!”
“我們還有時間,但是···我們的時間其實又不太夠。”
“這種概念···我也說不太清楚。”
“不過,我提醒你···你如果有什么打算,得快點去做了,別猶豫也別再等待。‘
葉蘊真的語氣很誠懇,沒有半點不誠實的摸樣。
林溪聽了,卻沒有真的往心里去。
他有他的計劃,并且堅定如一。
即便是錯了···那也只是一時的。
在修行的道路上,必須堅持‘對的只有我自己’。
“你現在風頭很盛,會有人對你出手。”
“有我在···他暫時還不會來。不過我要是離開,他就來了!”葉蘊真也沒有在原本的話題上多做糾纏,轉換了個話題,然后說道。
林溪直接問道:“是誰?”
“方逑?”
林溪早就懷疑,方逑不過是葉蘊真找的個由頭。
雖說葉家人初期發育,需要的資源太多,所以在發育起來之前,可能有點不太強。
但是要說被方家子弟追的狼狽逃竄···這話不能信。
也就當初,林溪腦子被門擠了,才會信了這鬼話,轉過頭來卻又醒悟。
“還能是別人不成?”
“你現在可謂是最為美味可口不過,我瞧著都眼熱,想與你打一架。他還能比覬覦你?吃了你,他可以少走多少路?”
“方家的吞人流,可不止是吃你的功力,吃你一身的氣血。連你積累的命數、名望、功德、修行感悟,都給你統統吃了,半點不留。”葉蘊真仔細說道。
“那就來吧!”
“就怕他崩壞一口牙。”林溪冷笑說道。
葉蘊真微微一笑,不再多說廢話。
他認為作為‘朋友’,該做的提醒已經做過了,旁人再不上心,那也與他無關。
“我在這里積累的差不多了,該回我原來的世界了,你自己多保重。”葉蘊真說完,轉身便走。
至于原本應該被留下來,當林溪棋子的屠老大等人,自然已經被他打出了無敵路,并且一身積累的家當,都便宜了葉蘊真。
“契約呢?”林溪對著葉蘊真的背影追問了一句。
“留給你吧!其實···我用的是欺天筆,這玩意功能單一,并且是一次性用品,但是只要你想,隨時可以抹了墨跡,當做沒發生過。”
“如果你還想先留著,那就先留著···我覺得對你···還有點用。”葉蘊真說完便已經徹底消失在了林溪眼前,半點痕跡也不留,行字訣已然被他用到了一定層次,收放自如,再無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