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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云之樊知道了孟星河究竟是誰,知道了關于林溪的那些事跡和經歷。
那么此刻應該為自己感到驕傲。
因為他讓孟星河雙手持劍了。
這本就是了不得的壯舉。
畢竟,林溪給自己定下的小目標,是刀法一道上,追趕上白玄。
和白玄的劍法相比,云之樊這化萬法入劍,化劍入萬法的手段,就像幼兒涂鴉一般簡單。
“你知道,為什么你這么努力,于美琪依舊不喜歡你嗎?”孟星河雙手持刀,面對那撲面而來的黑霧。
它們如潮水一樣的涌來,掃蕩著周圍的一切。
視野被完全的遮蔽了,孟星河似乎也已經看不清,那決仙臺周圍,是否已經有了足夠多的觀眾。
云霧深處,雷霆滾滾,似乎是在代表著施術者的憤怒。
層層疊疊的力量,開始朝著孟星河輕視,幾乎要將他那仿佛微弱的刀光,暗滅在了這鋪天蓋地的攻勢里。
“因為你太主動了,也太卑微了,只有給予,而沒有索取的···那不叫愛,而是奉獻。奉獻···本就是不求回報的。有些人告訴你,真愛不求回報,那是因為他們想將愛他們的人,都變成那種人,以便他們毫無負擔的去‘愛’更多的人。”
“這本就是渣男、渣女們,用來欺騙老實人的謊言。”
“愛就是索取,就是自私,就是占有,就是攻城略地···。你不去這么愛她,那么早晚有一個人,代替你去這么做,你能做的事情,他也能做,你不能做的事情,他更能做。你永遠不會去做的事情,他當然還是可以做。”孟星河的言語,沒有撼動那濃霧分毫的決心。
從霧煞之中,涌出來的殺意,濃郁到了極致,也累積到了極致。
孟星河周遭釋放的刀氣,被壓制的越來越單薄。
“于美琪很好···但是她是一個渣女!”
“我認為渣女的標準,不在于她是否單純善良,不在于她是否貪圖財富、容貌、權利、地位。而在于她是否有果斷拒絕或者答應一個男人的決心。”
“只有不懂事的小屁孩,才會因為一個女人的果斷拒絕,而去怨恨她的冷漠與無情。真正成熟的男人,應該知道···會這么去做的女人,那才是真正的好女人,因為她們永遠不會為了自己的私欲,而去空耗、浪費你的時間、精力與財富。”孟星河此刻仿佛化身了精神導師。
即便此刻似乎風雨飄搖,面臨著死亡的威脅,依舊孜孜不倦的去教導云之樊,如何做一個成功的男人,而不是一條即便強大,卻依舊令人鄙夷的添狗。
“你說夠了嗎?”濃霧里,云之樊憤怒的聲音,終于傳了出來。
這句話說明了,他依舊是一個有著真正情緒波動的活人,而不只是一個面癱。
孟星河的嘴角,噙著笑容。
就在這個瞬間···揮刀!
刀修沒有劍修那么多的講究。
劍可以是禮器。
但是刀···自始至終,都是殺器!
執刀在手,必有殺心。
為求殺敵,自然是無所不用其極。
云之樊的手段,孟星河瞧不上眼。
但是在這濃霧的掩蓋下,在層層疊疊的攻擊轉換之中。
孟星河同樣無法鎖定云之樊的位置。
直到云之樊,在他的刺激下,開口回應。
或許云之樊依舊謹慎,他用的是以真元震動空氣中的能量粒子,發出的聲音,并非他本人真音所言。
然而···牽一發動全身,一處的改變,就容易猛然造成整個全局的波動。
孟星河鎖定了他真實的位置。
然后雙手···揮刀!
刀光···猶如那皎潔的月光,撕裂了層層的暮靄,破碎了所有花哨的攻擊,那些雷法、咒法、符法和劍法,在孟星河這一刀之下,都不過是···破碎的法。
孟星河不能一刀破萬法。
但是他卻能一刀斬破塵埃去。
刀光若霹靂,風中猶如傳來驚弦破浪之聲。
一道通天徹地的白光,籠罩了全部的視野。
云霧散去,所有遮蔽視線的東西,全都收斂。
云之樊一臉失落的站在白光之中。
他的頭頂,一道白色的云紋,正在緩緩的散去。
是這道云紋,替他擋住了來自于孟星河必殺的一擊。
“我敗了!”云之樊的面前,插著一把斷裂的劍。
原本哀嚎在劍鋒之上的妖魔,全都消散一空。
舍棄了那繁雜的一切,它竟也只是一把,還算質樸的普通法寶而已。
“你敗了,所以呢?”孟星河看了看四周。
云之樊沒有撒謊,即使他們戰斗結束的很快,但是周圍前來圍觀的人群,卻并不少。
他今日,當眾戰勝云之樊之事,一定會傳遍整個葉輪仙域。
“只是···你贏的很無恥!”
“像你這樣的人,我絕不會將于美琪交給你。”云之樊說道。
孟星河聽了一愣。
贏了云之樊和得到于美琪···這其中有什么必然的聯系嗎?
“你果然還是不懂。”
“如果連我都敗了,那么她就沒有了選擇,如果不嫁給你···那她就只能選擇殺了你。她甚至不能選擇逃避或者自殺,因為這都會玷污了她于家門楣。”云之樊說道。
孟星河聞言道:“你們不是自詡發達、先進么?怎么還要遵守這么殘破的教條?”
云之樊道:“無論世界怎么發展,有些規則永遠不會變,比如弱肉強食,也比如門當戶對,還比如···家族榮耀。”
“一個強大的家族,如果失去了它的榮耀,那么人們心中,也就失去了對它的敬畏。榮耀還在,即便僅剩下一個稚童,未來依舊可以重新光大。但若是沒了榮耀,失去了人們對它的敬畏,那么···即便是占據無數資源,有著數不清的強者,依舊只能落寞。”
“這樣的教條,不在我們身上,而在人們心中。人心不便,教條和規則,自然也不會變。”
說到這里,云之樊盯著孟星河道:“我承諾過,不會讓她有任何事,所以···我也一定會保護她。與你決斗,只是我君子在先,至于之后···你可準備好了?”
“與我擂臺爭鋒,和與我為敵···那絕不是同一件事,也絕不會是同一個結果。”
孟星河的嘴角,再次蕩漾起了笑容。
“不!我覺得都一樣,盡管來吧···從你見到我的第一次起,你就輸給了我。從今往后的每一次···這結果,都不會有任何的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