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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唯有第一

  在真正開啟修行之門前,決定個體強大與否的,永遠是力量和速度,最多還加上抗打擊能力。

  至于那些技巧···。

  雖然談不上可有可無,但是更多的作用,顯現在兩個水準相當的個體之間。

  就像正規的格斗賽事,都會區分量級一樣。

  而往往,羽量級的世界冠軍,可能都無法正面承受重量級陪跑雜魚的全力一擊。

  趙天養擁有力量和速度,也擁有強大的抗打擊能力。

  更何況,他的技巧雖然粗糙、雜亂,充滿了下里巴人自行摸索出來的簡陋味道,卻也并不是一無所有。

  林溪當然可以傳授給趙天養,一些真正的格斗技巧。

  不過,他覺得沒有必要。

  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這絕不是因為林溪自己犯懶,更喜歡躺在太陽底下睡覺。

  實際上也證明了,林溪確實沒有必要,再教趙天養一些多余的東西。

  那些單純的近身簡單的肌肉、骨骼搏斗技巧,等推開修行之門后,幾乎變得毫無意義。

  修行者的近身格斗技法,是融合了真氣、真元或者術法一類的手段,以此為基礎,進行衍生、研發出來的。如果沒有了這些基礎,單純的簡單招式,可能還不如觀賞性武術有用。

  至少后者打的夠漂亮,還有強身健體的作用。

  以力度貫穿,以速度壓制,以強橫的抗打擊能力正面對抗。

  在一對一的決斗中,即使是有些許不公平的暗中‘伎倆’,但是趙天養沒有對手!

  連勝!

  連勝!

  還是連勝!

  趙天養已經守擂一十八場。

  由蕭管家聯系人,特意安排上來,將趙天養‘趕下去’的硬茬子們,也已經被趙天養連續擊敗了十二次。他們沒能廢掉趙天養的手腳,反而是被趙天養打的暫時生活難以自理。

  現在趙天養的排名一路高升,已經逼近前二十。

  而距離整個考核結束,還有一天半。

  站在擂臺中央,趙天養喘了口氣。

  即便是以他的身體強壯,連續戰了十九場,也頗有幾分精疲力竭的感覺。

  不過,每當他覺得,似乎有些難以支撐的時候,林溪總會將一股隱秘而又精純的力量,灌入他的體內,撫平他肉身上的疲憊。

  甚至讓他的肌肉更加的緊實,骨質更加的細密。

  為了避免被看穿,林溪可沒有用任何仙道方面的手段。

  而是將陰邪靈氣壓縮成了斗氣的組成形式,對趙天養的肉身進行錘煉和刺激。

  而斗氣力量,并不會停留在趙天養的體內,依舊會被林溪抽走,不留絲毫痕跡。

  至于精神上的疲憊···那只能依靠趙天養自己的意志去支撐。

  這也是林溪,引誘趙天養自行爆發的原因之一。

  一條必然艱苦的路。

  自己一腦門撞上去,總比別人逼著走上去,更容易多堅持一些。

  一個個對手撲上來。

  節奏已經微微有些亂了。

  原本即便是再怎么快速的擊敗對手,等下一個對手到來,這之間都會有大約一柱香的休息時間。

  但是現在,這一柱顯然是香燒的非常快。

  往往前后間隔,不超過三分鐘。甚至越往后推移,時間間隔越短。

  幾乎到了,前后兩個對手,無縫對接的程度。

  勝利!

  勝利!

  還是勝利!

  趙天養已經連勝到了第二十七場。

  再贏下去,以他的積分,足以進入前十名。

  趙天養已經忘記了精神的疲倦,整個人陷入了一種絕對的亢奮狀態。

  在這種亢奮中,他徹底釋放了自己被壓抑的一切情緒。那些憤怒的、悲傷的、麻木的、懦弱的、自卑的···統統被他忘記,化作了他拳頭上的力量,狠狠的壓向了那些,上臺來的對手。

  臺下,已經有許許多多的參考者和觀眾,知道了他的名字,知道了有他這么一號人存在。

  紛紛都想看一看,在這極大的,不公平的壓力下,他究竟能夠走到什么地步。

  但是,漸漸的趙天養的對面,卻不再出現對手。

  很顯然,那些不想讓他翻身的人,又有了新的招。他們改變了策略,不再盲目的使用添油戰術。

  而到了此時,已經不再是蕭管家···以及他背后的勢力,單獨一家要針對趙天養了。

  此刻的趙天養逼近前十,已經動了另外一些人的利益。

  前十···這可是不少人眼中的禁臠。

  雖然前五十名,被錄入山海洞天,這是慣例。

  但是前十名,他們都會獲得更多的獎勵,更多的資源,以及給家族賺取臉面和榮譽。

  這些都很重要。

  更是那些自詡高貴的人們···他們必須緊守的底線。

  哪里容得下,這么一個不知是從哪里冒出來的毛頭小子給竊取了?

  何況···按照趙天養這種贏法,繼續連勝下去,只怕第一都有可能被他摘走。

  到那時,那些費盡心機,壟斷一切資源和利益的大家族們,他們的臉面往哪里擱?

  所以,之前比斗間隔被縮短。

  如今卻是被拉長。

  有意斷掉趙天養的氣勢,也斷掉他的前進之路。

  有點眼力勁的,都能看得出來。

  此時的趙天養,處于一種極端的亢奮狀態之下。

  原本就強橫的實力,可以發揮到百分之一百二,這個時候,很難在想出,有什么未經修煉的少年,可以在正面與之抗衡。

  這些人的算計,是有效果的。

  隨著時間的拉長,休息時間的增加,趙天養的意識之中,有了幾分松懈、大意的念頭。

  反正已經前五十穩妥了。

  進入山海洞天,自然也是板上訂釘的事情。

  這樣的機遇,這樣的結果,是以前的趙天養,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怎么?這樣你就滿足了?”

  “你不是不想再有人欺負你么?”

  “你現在,可不是讓人給欺負了?”林溪的嘲諷聲,如預料中那樣的響起,嘮叨、啰嗦且辛辣,甚至帶著一點狠毒。

  趙天養貌似自信的一笑,很有底氣的對林溪回道:“欺負?不!我覺得,是他們怕了我。”

  “你覺得?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你以為他們怕了你?你這個蠢貨···。”林溪依舊毫不客氣。

  “你忘記了我之前對你說過的話嗎?第一!你必須成為第一,你和他們不一樣。他們即便是輸了、跪了,被擊敗了,依舊可以回家繼承萬頃良田,朝廷大權,無數家業,享受榮華富貴。而你有什么?你什么都沒有,除了繼續向前,直取成功,別無選擇。”林溪瞇著眼呵斥著說道。

  “沒有后臺的你···如果不鋒芒畢露,如何得到賞識,如何獲得重用,如何具備被利用的價值,暫時被保護下來?”

  “不取第一,你活不過三個月,我說的!”林溪冷笑著對趙天養說道。

  趙天養聞言,一瞬間就像是被澆了一盆涼水,快速的清醒過來。

  “我欲戰,但是···他們不安排對手上來,我該怎么辦?”趙天養問道。

  林溪心中暗道趙天養的愚笨,卻也更加滿意,于是說道:“那就去挑釁,那些權力者結成板塊,一手遮天,固然看起來無法突破,但是他們畢竟不是一家人,畢竟不可能真的齊心。你去挑釁,總有人忍不住。一個人忍不住,更多的人,也會跟著群起。”

  “這樣···成嗎?”趙天養問道。

  “成不成看你自己,辦法我是給你了。成了你能活,不成···你只有死。”林溪說道。

  趙天養聞言,深吸一口氣。

  目光中精光閃爍。

  隨后,他站到了擂臺的邊緣。

  從高高的擂臺往下看,整個天乾都,都似乎可以盡收眼底。

  那密密麻麻的人群,擠滿了幾乎每一條街道。

  趙天養看著下方,忽然張口,發出了猖狂···甚至猖獗的笑聲。

  隨后大聲說道:“你們怕了嗎?”

  “是的!你們害怕了!”

  “你們在害怕我,害怕我的強大,害怕與我成為對手,害怕我繼續贏下去。”

  “那又怎么樣呢?”

  “即便是我死了,即便我泯然于眾,多少年后···你們這些膽小、懦弱的家伙們,依然會記得我,記得你們不如我,記得在今年今月今天···你們選擇了逃避,連與我正面一戰的勇氣都沒有。”

  “習慣了高高在上的人啊!是什么,還讓你們自以為高人一等?恬不知恥嗎?”

  “要么擊敗我,殺死我,將我丟下擂臺,摔成肉泥。要么記住我的名字,將他銘刻在心,成為你們永恒的心障···我叫趙山河···一個必然將意識和信念,籠罩和貫徹山河的男人!”

  趙天養站在高高懸浮云端的擂臺上吶喊著。

  這既像是他的挑釁,也像是他第一次,真正的向世界,發出自己的宣告,張揚自己的決心和信念。

  像他這樣的人,永遠都做不了林溪這樣的‘智者’。

  但是他的沖動、愚蠢還有血性,或許更容易令人感動和動容。

  有時候,林溪也很想做一個這樣的家伙···。

  他的聲音,順著風,從云端落下。

  所有聽聞他聲音的人,都是兩種決然不同的態度。

  那些一樣無權無勢,只能拼命往上爬的人,他們低著頭,臉上卻帶著激動和亢奮。

  他們沒有權利,沒有地位,甚至連才華也沒有,拼命的勇氣···也沒有。但是他們卻已然聽聞了趙天養之事,如今也將自己,代入了趙天養的角色之中。

  而另一種,那些有權勢地位的人,他們感覺到了赤果果的羞辱。

  憤怒,沖上了腦門。

  理智讓他們克制,但是榮譽和驕傲,讓他們安排人手,上去給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一個直面死亡的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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