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狠狠錘了一拳后,德川劍豪眼中的血色漸漸散去,似乎恢復了冷靜。
挽了一個劍花,他緊盯李瑞的雙眼開始彌漫出恐怖的殺意。
“我這柄備前千人切從我爺爺手里流傳下來,斬下了一千多個支那賤畜的腦袋,你會是下一個!”
雙手握住刀柄,德川劍豪微微下蹲,仿佛一個不斷壓縮的彈簧,積蓄著力量。
李瑞聞言眼睛一瞇,右手平舉,五指虛握。
手腕上艷麗的花紋瞬間扭曲蠕動,化成洶涌的鮮血沖向手掌,隨后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飛速流淌。
但在距離地面還有十幾公分時,連成一片的鮮血忽然收縮變形,凝固成一把半透明的血晶長劍。
“那是什么?”
“血族的血系法術?”
“不太像,感覺更像是天朝的魔道功法!”
“血魔刀?”
“不對啊,血魔刀是用敵人的鮮血養刀,還是有實體的,這玩意完全就是血液凝結而成!”
觀眾席上一片嘩然,而看到這樣的詭異景象,德川劍豪眼中升起了濃濃的忌憚。
封印物?還是覺醒的天賦能力?
必須小心點!
但李瑞根本沒有在意對手的心思流轉,他略顯僵硬的挽了個劍花,似乎還不太習慣使用兵器。
有破綻!
德川劍豪眼睛一亮,身影瞬間從原地消失,突兀的出現在李瑞身側。
刺耳的金鐵交擊聲猛然炸響,兩人中間先是突兀的爆發出一串串火星,隨后才看到刀劍互砍的殘影。
站立在原地一步不動,李瑞單手就將德川劍豪逼退。
手里的寶劍輕若無物,同時卻又堅若精鋼!
看著沒有絲毫損壞痕跡的血晶劍,李瑞滿意的點了點頭。
隨后他將視線移到德川劍豪身上,揚起嘲諷的笑容。
“你爺爺是戰犯?”
“他不是戰犯,他是皇國的英雄!”
德川劍豪憤怒咆哮道。
“這個你說了不算,東京審判的時候已經有了結論,所以你就是個戰犯余孽!”
猜到了這家伙的家世,李瑞已經沒有興趣跟他多廢話。
這樣的極端右翼傻屌,打死就行了。
懶得跟他嗶嗶。
“該死的賤畜,我要一塊一塊砍下你的四肢,把你像其他支那人一樣切成粉碎!”
又被戳到了痛楚,德川劍豪眼中血絲再次蔓延。
“等等,你還殺過其他天朝人?”
李瑞腦袋一歪,皺起了眉頭。
“當然,千人切每個月都需要血食,你們蟑螂一樣的支那人就是最好的祭品!”
感受到李瑞掩飾不住的憤怒情緒,德川劍豪露出了笑容。
“其實你們的切味一點都不好,不過誰叫你們能像蟑螂一樣繁殖呢?就當是廢物利用,能死在千人切下是你們這些賤畜的榮幸!”
(切味:日語中刀的切割能力,也就是刀切入物體的整體手感,包括鋒利度等多個方面,這里指人體的切割手感。)
“你拿天朝人試刀?”
李瑞強行將怒火壓抑下去,仔細觀察起對方手里的武士刀。
經過他的提醒,李瑞果然發現了這柄武士刀的異樣。
刀身上有若隱若現的古怪銘文,微不可查的血光在這些銘文中流轉。
一種嗜殺饑渴的情緒從刀身上逸散開來,仿佛它化成了有意識的活物。
再這樣下去,這柄刀遲早有一天會變成封印物!
手中的劍柄一緊,李瑞瞬間消失在擂臺上。
血色的視覺殘留倒映在普通人的視網膜上,觀眾席上再次爆發出驚呼。
李瑞仿佛化成了一道猩紅流光,剎那間將敵人“纏繞”絞殺。
“咦!這個虛空恐懼上回比賽都沒有這么快的速度!”
VIP包間內,一個英俊青年驚訝得站了起來。
“他上一場肯定沒有全力以赴,這速度太恐怖了!”
他旁邊的一個女子身體不自覺的前傾,盯著臺下滿眼興奮。
“他的能階真的沒有達到黑鐵嗎?速度型的青銅階超凡者都未必有他快啊!”
“別忘了他還有極強的防御力,強大的魔法攻擊,現在看來他的物理攻擊力似乎也不弱!”
包廂里的男男女女議論紛紛,最后齊齊將視線投向一個角落里的黑發青年。
“你們看我干什么?”
“孔悅,他不是你們天朝的選手么?真要是覺醒階就有這種實力,絕對是門派里的嫡傳天驕,你就沒什么印象?”
黑發的孔悅扯了扯嘴角,嗤笑一聲。
“天朝幾十個異界殖民地,什么圣子圣女天驕嫡傳亂七八糟的玩意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你以為我每一個都認識?”
“天朝…可是很大的!”
帶著淡淡的裝逼感,孔悅懟得在座的青年才俊都說不出話來,心中爽得飛起。
一個金發男子不滿的瞪了他一眼,偏偏還找到理由反駁。
在超凡世界中,天朝的底蘊的確是最深的,兩次世界大戰都沒有看到“中華”的極限,無論有多少超凡者填進去,他們似乎都能立刻召喚出同等數量的強者!
這些人平常不受歷代皇朝調度,一心苦修,在地球上默默無聞。
可一旦“龍”的意志凝聚,這些鋒利的“爪牙”就像是憑空長出來的一樣,黑洞一般吞噬外來的入侵者!
對!黑洞!深不見底的黑洞!
這就是天朝給其他超凡世界的感覺,你永遠不知道祂的極限在哪里。
每當有蠢貨以為吃定祂的時候,總會有人跳出來狠狠抽他的臉,給他一份驚喜。
未知就是最大的恐懼!
到現在,已經很少有正常人敢去挑釁天朝的威嚴了。
當然,那些被瘋狂和絕望充斥大腦的瘋子肯定不能算作正常人!
“那你覺得他像是哪個流派的?”
感覺到房間里的氣氛變得沉悶,一個長相艷麗的女子輕巧轉移話題。
“看起來像是魔道功法,但也說不準。”
孔悅盯著擂臺上游動的流光,輕輕搖頭。
“他手里的血劍應該是封印物,上次他吞噬海盜王的異蟲法相才是覺醒能力!”
一個頭發宛如黑色絲綢般的女子凝望窗外,喃喃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