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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家有兒女圍攻降世魔童

  既然遵守了命令,戰瘋子就以太乙真人的身份修書傳信,告訴廣成子一行,他要在陳塘關多留一段時日,傳授哪吒道法。

  金仙之間本來就很少群體行動,此次殺劫降臨,天機混亂,抱團行動乃是意外,既然太乙真人有此決定,廣成子等人也表示理解。

  李靖和殷氏倒是高興了,一家人其樂融融。

  很快又變成兩口子其樂融融。

  沒辦法,哪吒融入不到這個伐木累中。

  他連滿月酒都沒喝,就整日舞刀弄槍倒也罷了,關鍵是混天綾和乾坤圈的威力,肆意揮灑,弄得陳塘關上方是風云變色,民眾惴惴不安,連上街都不敢了,小動物們更是不知道被嚇死多少。

  都知道將軍府出了個魔童。

  事實證明,現實里根本沒有孩子去惹哪咤,更沒有踢毽子的好基友,有的只是一個戰斗瘋子,不斷指點他斗戰之法。

  時間很緊迫,一切都往前提了。

  截教和西方教在西邊正準備拉開大戰,闡教一部分加入,另一部分則冷眼旁觀,這正是黃裳的人教和紂王的皇朝最好的發展機會。

  而哪吒與東海將是關鍵一環,因此戰瘋子是真的當起了師父。

  “看招!”

  哪咤挺起火尖槍,一點寒芒先至,然后被轟飛出去。

  “太慢了!”

  戰瘋子可不是那滿口四川方言的胖子,隨意一擺拂塵,就將便宜徒弟毫不留情地轟飛。

  “再來!”“再…來…!”“嗚嗚!”

  哪吒的脾氣豈是會認輸的,上天入地,從各個方向不斷對著戰瘋子發起沖鋒,在鼻青臉腫下不斷進步著。

  他是靈珠子轉世,并且帶著前世的部分記憶,對于仙氣靈力的控制有著先天的優勢,再加上法寶的輔助,短短數天的錘煉,就能比得上闡教三代弟子中較弱的那批。

  比如那兩位哥哥,金吒和木吒。

  當然,原劇情里哪吒最具優勢的還是蓮花化身,具有免疫魂系攻擊和瘟疫病毒等妙用,使得他在面對許多截教神通面前,有著無與倫比的優勢,才能和硬實力強橫的楊戩成為兩員最強的先鋒大將。

  至于他的三頭八臂,注意是八臂,逼死強迫癥的那種,這個最強神通,到了后期才得太乙真人開發,那個時候闡教金仙都去會通天教主的誅仙劍陣了。

  這才是循序漸進,傳授徒弟的正道,不過戰瘋子又不是真正的太乙真人,哪怕是揠苗助長,也要在最短時間將哪吒提升上去。

  他在太乙真人的儲物袋里面翻來翻去,終于從一個葫蘆里倒出了三枚紅棗,每顆紅棗對應兩條手臂,三枚合著仙酒喝下去,就能讓哪吒得到三頭八臂的大神通。

  不過戰瘋子嘗試之后,卻發現就算他要揠苗助長,都不太可能,因為以哪吒如今的肉體凡胎,根本承受不住這仙棗的力量,考慮之后,唯有將仙棗送入神魔國度內進行加工。

  很快,他將一碗紅棗湯推到了哪吒面前:“徒弟,補一補!”

  哪吒抬起下巴:“不喝,我要用自己的力量打敗你!”

  戰瘋子努力扮好太乙真人,撫須一笑:“好志氣,然為師乃仙軀,頂上三花開,胸中五氣生,你這肉體凡胎,如何與我抗衡?”

  哪吒想了想,確實是這個道理,捧著碗咕嘟咕嘟喝下,不多時小臉通紅,頭頂上折騰出熱氣,粉雕玉琢的身體里,滲出了無數黑點,散發出一股惡臭。

  其實這就是揠苗助長,一次性突破太大,才會有這樣控制不住身體的情況發生,如輪回者在低星級按部就班的提升,反倒沒有這方面的煩惱,在脫胎換骨之路上走得穩穩當當。

  戰瘋子擺了擺手,給出暗示:“去洗一洗吧,此去不遠,有條九灣河就不錯!”

  哪吒也受不了,一溜煙躥了出去,雖然還沒有風火輪,但身體輕靈無比,快如閃電,風馳電掣之間,就到達了九灣河邊,一躍而下,跳入了河中央。

  開始搓泥。

  搓了一河都是。

  咕嘟咕嘟!

  無數魚蝦仰泳著浮上水面,哪吒舒服了,哼著小曲,把混天綾放在水里,開始旋轉。

  一個無比巨大的漩渦出現,將整個九灣河都攪動起來。

  這絕不是僅憑蠻力為之,那漩渦中隱隱有太極兩儀之相,水流如幻如光,縹緲逍遙,上善若水,正是玉清玄功精髓。

  哪吒切實感受到自己的提升,露出歡喜之色,干脆張開雙臂,往河里一落。

  嘩啦!

  頓時間,這條河變成了滾筒洗衣機,帶著他飛速轉動,水一時紅,一時黑,最后變成了黑紅。

  這倒也罷了,關鍵是這條九灣河連著東海,那混天綾擺一擺江河晃動,搖一搖乾坤震撼,龍族的水晶宮立刻晃動起來。

  東海龍王熬光,嗯這個世界他叫敖光,正在看龍女舞蹈,家里突然如地震般搖了起來,不禁一驚:“宮殿無故晃搖,傳與巡海夜叉李良,看海口是何作怪?”

  水族傳令,夜叉領命,循著震動的源頭,往九灣河而去。

  好家伙,這水污染的,跟東瀛排放了核污水一樣…

  夜叉被逼得不得不撐起避水訣,這是水族的恥辱,一肚子火,好不容易升上水面,看到一個晶瑩剔透的東西。

  定睛一看,那竟是個屁股,屁股的主人還在純人工手動滾筒。

  夜叉大喝:“呔那孩子!為何把河水弄黑,讓我龍宮搖動!”

  哪吒嚇了一跳,騰身躍起,見一物分開水面出現,面如藍靛,發似珠砂,巨口獠牙,手持大斧,不禁一驚:“你那畜生,是個什么東西,也來說話?”

  夜叉勃然大怒:“你有法寶在身,也是修行之輩,如何不知吾奉主公點差,乃是東海巡海夜叉,竟罵我是畜生?”

  他分水一躍,跳上岸來,一斧劈了過來。

  哪吒赤身站立,見夜叉來得勇猛,閃身躲過,把手腕上的乾坤圈一拋。

  那圈子滴溜溜旋動,迎風就漲,貫足仙力,閃了一閃,瞬間砸在夜叉頭上。

  這一上來就開大,誰受得了,夜叉連個慘叫聲都發不出,便被打得腦漿迸流,死在河中,尸體沉了下去。

  哪吒伸手一招,乾坤圈回到手中,看著圈身上面的腦漿,有些嫌惡地搖搖頭:“把我的乾坤圈都污了。”

  “好小子!”

  戰瘋子隱于上方觀看,見哪吒一副天生殺人狂的模樣,只覺得大合胃口。

  這要是入了主神殿,保證混得如魚得水。

  而哪吒殺了夜叉,九灣河的污水流入東海,倒是清澈了,立刻重新跳入水中,開始清洗作案工具。

  水晶宮如何經得起梅開二度,家具都晃倒了,龍女們也舞不起來,紛紛變了原形,纏在一起嚶嚶哭泣。

  熬光震怒,正要問訊夜叉,卻聽蝦兵來報:“陛下不好啦,夜叉被一孩兒打死啦!”

  熬光一陣心驚肉跳,卻又不得不出面:“李良乃天庭靈寶殿御筆點差的,誰敢打死?待吾親去,看是何方精怪,敢冒此大不韙!”

  正在這時,常年出現在語文課本里的三太子敖丙,雄赳赳氣昂昂地出現:“何須父王出馬,孩兒出去拿了那惡徒便了!”

  熬光有些擔憂:“吾兒小心!”

  “請父王放心!”

  龍王三太子沒有掉以輕心,調兵將,提畫戟,分開水勢,浪如山倒,波濤橫生,瀟灑出場。

  哪吒就見波浪中現一水獸,獸上坐看一人,頭生雙角,一身銀甲,挺戟驍勇,大叫道:“是你打死我巡海夜叉?誰方人士,師承何仙,為何下此毒手?”

  哪吒笑道:“我乃陳塘關李靖第三子哪吒是也,我父親鎮守此間,乃一鎮之主,我在此洗澡,與他無干,他來擾我,我打死了他,自是無妨。”

  敖丙怒不可遏:“夜叉李良,乃天庭差遣,你將他打死,還撒潑亂言?將你拿了,押入天庭問罪!”

  說罷挺戟便刺,哪吒把頭一低,輕松避了過去,無所謂地道:“就憑你?你又是何怪?”

  赦丙道:“孤乃東海龍王三太子敖丙是也。”

  哪吒笑道:“原來是敖光之子,你妄自尊大,惹惱了我,連你那老泥鰍都拿出來,把皮剝了去!”

  三太子大叫一聲:“氣殺我也!豈容你這等無禮!”

  然而不待他使出渾身解數,哪吒把混天綾一展,里面有千團火焰,往下一裹。

  三太子面露駭然,翻身下了坐騎避開,不料眼前一花,那個粉雕玉琢,滿面無所謂的小孩子已經搶了過來,一腳踏在他的頭頂。

  熬丙的兩根龍角咯咯作響,要將哪吒的身體硬生生頂上,可哪吒服用了仙棗湯,肉身之力早已今非昔比,再加上動手極快極狠,乾坤圈照頂門就是一下,把三太子的原身直接打了出來。

  當場就挺直了。

  哪吒笑道:“叫你狂言,打出本像來了吧,也罷,死都死了,便把筋抽去,做一條龍筋,給師父束袍。”

  接下來的畫面,就頗為血腥了,而戰瘋子自始至終在旁邊微笑看著,聽了哪吒的低語,還呵呵一笑:“這孩子倒有孝心。”

  這個全過程,對話方面與封神劇情里哪吒鬧海分毫不差,只是哪吒的年紀變了,從七歲變成了三歲,而且實力在他的傳授下更高。

  畢竟原劇情里太乙真人只是收了徒弟,并沒有傳授玄功道法,哪吒打死夜叉熬丙,完全是依仗上輩子靈珠子的遺留和法寶之利,現在則是硬實力碾壓,簡直輕輕松松,完全不帶反抗。

  不過下一刻,眼見著哪吒拽住了龍筋,正要往外面拖拽時,一道光輝突然從天降下,腳下踩著的熬丙尸體突然消失,與之一同不見的,還有河底那腦漿崩裂的夜叉。

  兩道光團在半空中交匯,里面隱隱有沉睡的巡海夜叉和龍王太子。

  而位于他們面前的,是一位正大仙容的年輕女神,環佩輕鳴,清清光色,日月交輝,天地清明。

  她纖手上揚,遙遙按在光團上,發揮天庭神位的作用。

  和封神榜的死后封神一樣,都是可以復活的。

  哪吒見了卻是不高興了,臉色一沉,就要向上飛去:“你…”

  可他剛剛飛起,身后就傳來一股大力,將他固定在原地,師父嚴肅的聲音傳來:“噤聲,她乃天界龍吉公主,昊天上帝之女!”

  潛臺詞是,你根本惹不起!

  輪回者看得很清楚,這個世界的天庭相當不好招惹,尤其是那位昊天上帝,是真正的無上至尊,執掌天地,連玄門道首鴻鈞都退避三分,他們這些外來者套著金仙的殼,貿然和昊天對上,豈不是自討苦吃?

  哪吒心不甘情不愿地被拖了下去,自始至終,龍吉公主都沒有看上他們一眼,倒是朝著遠方的山坡點了點頭。

  那里正有兩位貴氣不凡的少年,身穿學宮長袍,在龍吉公主出手之前,他們就動用了易經道藏,準備挽救夜叉和熬丙的性命,只是見得龍吉出面,才停下手來。

  而他們對著龍吉公主遙遙還以一禮后,也看向哪吒的方向:“大哥,那孩子真是李將軍的幼子么,怎么的小小年紀,如此頑劣兇殘?”

  發問者正是將申公豹引薦入學宮的殷洪,另一位長身玉立,濃眉大眼的,則是他的兄長殷郊。

  殷郊也感到奇怪:“李將軍謹小慎微,不知何故幼子戾氣如此之重,不過父皇和先生讓我們來東海一行,以開水路,此次龍宮之事應為契機,我們去看看吧!”

  外在的波折,東海龍宮內并不知道,且說敖光在水晶宮,只聽得手下匯報,就昏過去了:“陛下不好啦,三太子被陳塘關李靖之子哪吒打死,連筋都抽去啦!”

  身邊的龍女趕緊掐龍中,硬生生將熬光掐醒過來,捶胸頓足,嚎啕大哭:“吾兒乃興云步雨,滋生萬物正神,怎說打死就打死了?李靖你在西昆侖學道,我與你也有一拜之交,你為何縱子為非,將我兒子筋都抽了?”

  他也是一宮龍王,傷心過后,滿腔都是復仇之念,使了個術法,直接化作一秀士,落入陳塘關內,直至帥府,找到了李靖。

  李靖本來聽得敖光來訪,心里還很開心,這是他在西昆侖學道,所結識的為數不多的人脈,還有一位是石磯娘娘,都是可以得到關照的。

  因此李靖整理衣衫,滿臉笑容地迎了出去:“吾兄一別多年,今日相逢,真是天幸啊!”

  敖光氣得七竅生煙,冷冷地道:“怎敢當你李靖之兄,你生的好兒子,在九灣河洗澡,不知用何法術,將我水晶宮幾乎震倒,我差夜叉來看,便將我夜叉打死,我第三子來看,又將我三太子打死,還把他筋都抽來了!”

  李靖聽得駭然失色:“兄長錯怪我了,我長子在五龍山學藝,二子在九宮山學藝,三子滿月酒還沒喝,從何處做出這等大事來?”

  敖光勃然大怒:“你這胡言,那孩子能跑能跳,怎會剛剛出生,欺我太甚,欺我太甚!”

  李靖心中其實也有些懷疑,他知道哪吒與尋常孩子不同,剛剛出生就有闡教金仙找上門來,傳授法寶道術,但他不相信才區區數天不到,那孩子就做下這等事情,趕忙道:“兄長莫急,我去叫他出來!”

  熬光在后面下了最后通牒:“李靖,你若不將那惡子帶出,我必告上天庭,勿謂言之不預也!”

  此時后院內,戰瘋子卻在用太乙真人的臺詞對哪吒耳提面命:“你誤傷敖丙,這是天數,敖光貴為龍中之王,以此一小事,干瀆天庭,實乃不諳事體…”

  總結起來就是:“他死的只是個兒子,你應的可是天數啊!”

  這句式真的好用,百搭。

  如此無恥的話,連戰瘋子都面孔一紅,輪回者都說不出來,可見很多方面,劇情人物還是牛逼的。

  或者說這個世界一切道德都得為天數讓路,哪怕殺父殺母,只要天數這么預示了,都得去做。

  哪吒聽得連連點頭:“就是就是!”

  戰瘋子伸出手指,在哪吒胸前畫了一道隱身符,吩咐道:“你先避開你父,熬光必然憤而離去,在府外埋伏他便可…”

  哪吒大喜:“師父你真好!”

  他運轉隱身符,眨眼間就沒了影子,避開李靖,往府外而去。

  李靖在后院尋找哪吒,越找越是心慌,開始相信哪吒真的抽了龍王三太子的筋,這等潑天禍事,該如何是好,難道說他還是個孩子?

  這種話他真的說不出口啊!

  而熬光沒有傻等,一見李靖久久不出,立刻轉身離開。

  他念在昔日兄弟之稱的交情,讓李靖交出惡子,不牽連自己,但現在對方沒有把握住機會,那就不好意思了!

  上天庭,請昊天上帝作主!

  然而剛剛出了將軍府,后方一道黑風突然出現,乾坤圈以轟破乾坤的架勢,狠狠轟在敖光的后腦勺上,當場就將這老龍給打趴下了。

  下一刻,哪吒熟練地一腳踩在東海龍王的腦袋上:“就是你來威嚇我父?”

  熬光終究不是熬丙夜叉可比,哪怕中了乾坤圈,也只是重傷,中氣十足地吼道:“好大膽潑賊,你黃牙未退,胎毛不干,就逞兇將御筆欽點的夜叉和我三子打死,他與你何仇,你連筋都抽了?這等兇頑,欺天罔上,罪不可赦,罪不可赦!”

  哪吒笑道:“我在九灣河洗澡,你家人欺我,是我一時性急,便打死他二命,也是小事,你就要去天庭上本?我師父說了,連你這老蠢物打死了,也不妨事!”

  敖廣所說有些改變,但哪吒又是一樣的臺詞,可見哪吒三歲和七歲的三觀都是一致,只是地方換了。

  原劇情是東海龍王去南天門,南天門居然沒開,敖廣只能在門外等待,哪吒按照太乙傳授,使用隱身符,守株待兔,從角落里暴起,乾坤圈將之打倒在地,活脫脫的上訪者被黑惡勢力堵門的過程。

  不過這個世界的天庭二十四小時營業,戰瘋子可不敢讓哪吒去天庭找死,直接在李靖府外上,就把東海龍王給摁下來了。

  李靖還在府里面找寶貝兒子,外面的哪吒已經拉著熬光的雙腳,往角落的陰影里拖去,眼見著就要扒皮抽筋,眼前一花,兩位少年出現在面前。

  哪吒一怔:“你們是何人?”

  殷洪殷郊搖了搖頭,懶得多言,文袍耀起!

  這已不是熊孩子可比,完全是魔童降世,那就別怪我們替父母師長,好好教訓教訓你!

  而半空中,龍吉公主緩緩放下手,這回是她慢了一步,否則這孩子就要由她來狠狠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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