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領丐幫,攻打明教?”
當無缺和夜鶯假裝歸來,被黃尚引薦時,他們還是很高興的。
實際上,早在汪劍通三人偷入道觀時,無缺和夜鶯就即刻從外面返回。
道觀早早被布置下魔法陣,監視黃尚一舉一動,
這是無缺拜托夜鶯的,黃尚是他的禁臠,絕不容許外人染指。
無論是劇情人物,還是輪回者,統統不行。
不過他們沒想到,丐幫前來求助,黃尚卻舉薦了他們。
仔細想想,這定然是好感度提升到一定程度的反饋。
夜鶯笑出聲,無缺也打開折扇搖了搖。
可惜主神殿無法明確地數據化出好感度,否則就更方便了。
當然,美滋滋的是,這確實是個不錯的差事。
在輪回者眼中,如丐幫這樣基數眾多,耳目遍及天下的劇情勢力,都是值得交好的。
無論是完成任務,刷取獎勵,還是與敵對輪回者交鋒,有丐幫輔助,都能占到大便宜。
他們本來就準備拿明教開刀,現在還能得到丐幫的友誼,一箭雙雕,何樂而不為?
但也有不妥。
無缺看向黃尚,眼中有擔憂。
兩個幫派大戰,這一去,可不就是短短一兩天的功夫了。
黃尚一向深居簡出,苦讀圣賢書,倒是個乖寶寶。
一般情況下,是沒有問題的。
怕就怕在突發情況。
正在猶豫間,黃尚起身,行了一禮:“為了永州百姓,為了荊湖南路的穩定,拜托了!”
江湖人士總喜歡把為國為民掛在嘴邊。
一頂大帽子扣下,你不應,就不是大宋人。
但不得不說,這種道德綁架確實管用。
現在黃尚也抬出了整個荊湖南路,話說到這份上,兩人不能拒絕。
無缺唯有拱手,堅定地道:“賢弟放心,我等定不辱命!”
臨走之時,夜鶯開始在道觀周圍布置,千叮嚀萬囑咐,若有敵來犯,立于道觀中,不要出圈。
黃尚看著,突然想到悟空用金箍棒給唐三藏畫一個圈,唐三藏每次都要跑出去的畫面。
話說地球上,已經是今年下半年了吧…
救人如救火,眾人雷厲風行,馬上出發,夜鶯一步三回頭地對著黃尚連連揮手,無缺的面色沉下,突然有種忐忑不安之感,恨不得馬上回到黃尚身邊。
不過他很快壓制住這種沖動。
在契約之前,終究不可能永遠在一起的。
給彼此一些距離,也好。
當然,距離歸距離,無缺第一時間聯系了土行孫。
這孫子拿了他們三千輪回點,按照契約,必須辦事。
由他趕來,看著黃尚,也能確保萬無一失。
“那個會鉆地的輪回者可能會來看住我,幸好丐幫的求援突如其來,他們沒有事先準備,其中肯定有一段空白時間,現在就離開。”
黃尚目送兩名輪回者,三位劇情人物一同離去,立刻回客房,收拾行李。
很快,他就處理好一些首尾,避開道觀的其他人,直接出了永州,獨自上路。
相比起半年前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此時的黃尚十二正經貫通,先天真氣奔涌,對付九成的江湖中人,已經不成問題。
畢竟真正組成整個武林的,還是普通的武者,不是那種天才妖孽。
他有底氣游歷天下。
對于去哪里,黃尚也早有規劃。
現在是九月,解試考完不久,第二輪省試是在明年二月,必須在一月前趕到開封。
也就是有四個月左右的時間。
游學的地點,他已經想好了。
不是一路向北,恰恰相反,他要往南。
荊湖南路就是后世的湖南,而湖南下面,就是廣東和廣西。
兩廣的劃分,恰恰是北宋開始的,分為廣南東路和廣南西路,簡化后就是廣東廣西。
但現在還不是南宋,漢人沒有大量南遷,廣南東路和廣南西路可以說是大宋最荒涼的地方。
流放廣南,了解一下。
不過黃尚卻對那里很感興趣。
開封府的繁華,他見識過了,邊境卻還未見過。
而大宋的南方,有兩個國家。
大理和交趾。
大理不必說了,現在的段正淳大概正青蔥年少,尚未外出四處留情。
順帶一提,原劇情里段正淳被誤認為帶頭大哥,實在沒道理。
雁門關之戰發生在三十年前,段正淳那時才多大,一個二十歲的人統領武林群雄,當帶頭大哥?
只能說蕭峰當局者迷,阿朱又趕上了劇情殺。
可惜了塞上牛羊空許約。
大理國力太弱,對于大宋毫無威脅,但交趾不同了。
后世的越南,其疆域便是以兩宋時期的交趾為基礎,通過吞并占城,寇掠宋境,最終成國。
難道大宋打不過區區一個小國?
自然不是。
而是重北輕南,顧不上。
交趾就在大宋與遼國與西夏的交鋒中,默默壯大起來,并不斷侵擾和蠶食宋朝邊界。
無奈大宋長期堅持息事寧人的退讓政策,并沒有采取任何有力的措施進行回應,反倒讓其得寸進尺。
終于,在十多年后的歷史上,交趾軍攻破廣西邕(yōng)州,大肆屠殺十萬人,其中九萬多是百姓。
事實那場戰爭后,勝利的一方是大宋,但損失極其慘重,最后在劃分邊界時,還被占去大量土地…
黃尚覺得,以北宋如今的軍事實力,想要滅西夏和遼國,是不現實的。
飯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
先滅了交趾,去了南方的后顧之憂再說。
這同樣不是好高騖遠,等到省試和殿試之時,策問就不能再揣摩考官的喜好,而是要言之有物,同時揣摩天子的喜好了。
經營兩廣,平復交趾,就是一個很好的切入點。
“自從澶淵之盟后,兩朝忘戰去兵,所謂物極必反,這種局面快要結束了。”
“主戰派即將抬頭,正是大好時機。”
“平定交趾后,不僅能為兩廣帶來和平,荊湖兩路也能徹底安定,此處地理絕佳,上接蜀地,下通江南,水土皆是上上,如果治理得宜,十年后就能成一座糧倉。”
讀萬卷書,行萬里路。
普通士子的見識和人脈,很多時候都是從游學中得來的。
黃尚不同。
他本來就有來自于后世的見識。
他要做的,是將現代人的見識,和這個世界這個朝代結合起來,剔除那些先入為主的誤解。
當坐在船上,順流而下之際,一篇策問主干已經醞釀完成。
不過黃尚一邊在思索省試殿試的文章,另一邊的注意力,則落在船頭的一位中年文士身上。
此人負手而立,一直遠眺兩岸的風景,但黃尚卻察覺到,這文士竟似沖著自己來的。
又一位輪回者?
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