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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為什么是搞笑

  “為什么非得是搞笑?”

  張好煥問道。

  在他面前有一尊不可名狀的存在,看不透,甚至看不到,有層層疊疊的迷霧將其包裹,又有浩瀚光芒裹在了迷霧之外,更在光芒外還有一層如有實質的玄黃,在這玄黃上有一座巴掌大的小塔,那怕是有著這一切,張好煥站在極遙遠外,依然可以聽到雜亂無章的相聲聲,狂笑聲,以及某些悉悉索索的搞笑低語。

  也就是他,換成別的任何一個人來,除非是那兩尊內宇宙,否則都會在短時間內被污染,墮落,然后化身搞笑眷屬,從此再也恢復不得。

  這是搞笑暴走之后,搞笑之主自封了一萬年時間,已經比當初的恐怖要收斂了許多許多,但是依然是生靈,不,依然是萬物禁區,除了張好煥,再也沒有任何存在能夠來到這里,便是那兩尊內宇宙都會避之不及。

  自張好煥誕生之后,經過了這么久的時間,他也成長了許多,懂得了許多,并且因為他身份的緣故,同時他對多元宇宙有著大功德,所以他也知道了許多不為外人所知的隱秘,正因為如此,才有了他現在的質問。

  “你掌三千大道,最初時是世界大道,那怕是為此道解三分,你也依然還有別的道可選,都是大道,都是通途,為什么卻偏偏選擇了搞笑之路?父親。”張好煥盤腿坐下,就問道。

  可是如同以前無數次那樣,他沒有得到回答。

  張好煥就在此靜坐,坐了許久,他嘆了口氣道:“父親,我厭惡搞笑,自我成長這許多年里,我也走遍了大半個多元宇宙,看到了當初您搞笑暴走時所造成的恐怖與后患,整個多元宇宙都差點崩滅,萬物都在搞笑中痛哭,您”

  “算了。”

  張好煥絕望的再次嘆了口氣,他就再次說道:“父親,我就是想不通,為什么這么多的大道直道您不選,非要選這搞笑之道,這個道路到底有什么特殊嗎?除了恐怖,我再也看不到任何別的特殊,您錯了。”

  說完,張好煥轉身就要離開,就在他走向出口時,他忽然聽到了一聲嘆息,伴隨而來的還有立刻響亮起來的各種梗,各種相聲,各種搞笑聲。

  “孩子,你的經歷還太少,所以不會懂得的。”

  一個蒼老的聲音響在了張好煥的耳邊,這是他第一次聽到搞笑之主,也是他父親所發出的聲音,他心頭激動無比,更有一股熱流涌上眼睛,他還沒轉身,眼眶中就有淚水,然后他轉過身來,下意識的又是一拳打出。

  一個帶著綠色面具的小丑捂著眼眶在地上大聲叫痛,而張好煥則是嚇得連退了好幾步。

  隔了半天,當這個小丑可憐兮兮的看著了張好煥,張好煥才小聲問道:“喂?你好?”

  “我是你爸爸”小丑則用一種故意壓抑和拉長的陰森語調說話道。

  “大概猜出來了。”張好煥忽然有一種幻想破滅的感覺,但他還是小心翼翼的問道:“為什么你說話非要這樣刻意的說呢?”

  綠色面具的小丑就瞪大了眼珠子道:“這叫做搞笑好不好?”

  “一點都不好笑!”張好煥卻是嚴肅的說道:“你都尬笑了,還搞笑呢?而且你不知道嗎?這個時代中,搞笑是最大的禁忌,萬惡笑為首!我建議你多讀一讀馬列主義一類的嚴肅讀物,或者是古典嚴肅文學,這有助于幫助你對抗搞笑的侵蝕,我可以推薦你一些書的名字,比如”

  “等一下。”這個小丑用一副匪夷所思的表情對著張好煥說道:“可我是搞笑之主啊,你讓搞笑之主去讀嚴肅文物?伱這有毒吧?”

  張好煥也是愣了一下,他撓了撓頭,喃喃的說道:“抱歉,我下意識的就這么說了你也知道我的身份嘛,作為你的兒子,我壓力真的很大,為了避免搞笑侵蝕,所以我痛恨一切搞笑之物,所以”

  小丑用一種無語的目光看著了張好煥,然后他就說道:“不,你這種行為本身就已經是搞笑了好不好。”

  張好煥頓時無語,而小丑也是無語,兩人都在默默的看著彼此,隔了許久,小丑才用正常年輕男性的聲音說道:“苦了你了,孩子”

  張好煥眼圈一紅,差點痛哭出聲,他低著頭喃喃的說道:“告訴我,父親,為什么你要選擇搞笑這條路,別人的話沒得選,但是你不同,作為世界,作為多元宇宙的嫡親子,你有無數的選擇,為什么,為什么非得是搞笑?”

  “是嗎?在你眼中我有無數的路可選嗎?”小丑沉默了許久,他才說道:“這個問題我不好回答,但是我的兒子,我可以告訴你以下幾條。”

  “第一,我的敵人太強了,強大到讓人窒息和絕望,我有的,祂都有,祂有的,我卻沒有,為了能夠救回你的母親,拯救這個世界,我只能夠這么做。”

  “第二,至于為什么是搞笑你能問出這種話,證明你還沒有理解搞笑的真意,那隱藏在搞笑恐怖面紗之下的真意。”

  “第三,這個世界必須要有一名搞笑之主!”

  “孩子,在某些位面歷史上,有z國這么一個文明,其中歷史上有一個很著名的人物名為莊子,他妻子死后,其人卻并不悲傷,反倒是鼓盆而歌孩子,你可以去試著理解一下緣由。”

  張好煥從昏迷中蘇醒了過來,一蘇醒他就感覺到自己頭暈腦脹,痛苦得讓他直接吼叫出聲。

  這時候有冰涼的液體從他額頭上落下,這液體緩解了他的疼痛,讓他好歹也不至于再痛苦出聲,隔了許久,張好煥才慢慢睜開了一條眼縫,他就看到太陽在天空,而周邊似乎有許多忙碌的人影。

  “好些了嗎?”一個熟悉的聲音響在了張好煥的耳邊。

  張好煥只能夠看到一些輪廓,但是這個聲音他很熟悉,這是他伙伴北冥鯤的聲音,他就閉上了眼道:“我這是在什么地方?天呢?還有別的人呢?”

  北冥鯤就說道:“不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天也沒看到,別人也不知道聽他們說,天發布了大轉移命令,說是會啟動某種程序或者裝置,把我們都從人類城傳送出來,但是看這情況似乎不單單是傳送這么簡單。”

  這幾乎是肯定的,張好煥光是看到天上的太陽就知道了,現在已經不是永夜之時,永夜是全多元的災難浩劫,那怕是在外位面或者半位面都同樣會是一片漆黑,所以這里要么是某處禁地內部,要么就是永夜已經過去了不知道多久之后,這傳送可能還包括了時間吧。

  但這時候張好煥卻沒有多問多說什么,他只是對北冥鯤道:“周圍是什么情況,一起傳送轉移的有多少人,武器裝備和士兵數量,周圍是否有建筑物,玄黃艦是否有轉移這些你先處理,我要想一個重要的事情。”

  北冥鯤就聽令去處理了。

  他和張好煥都屬于禁地人類城的高層,都是有軍銜的,這里人數也不過六七百人,所以北冥鯤很輕松的就控制了局勢,六七百人中也有醫生,還有十幾名士兵,以及五名腳男,北冥鯤立刻就命令士兵就此救治傷員,以及布置簡單的防御工事,而腳男五人,四人被北冥鯤命令去周邊偵察,還有一人是強人機甲的駕駛員,北冥鯤就命令這腳男檢查機體,做好啟動準備。

  而張好煥則在思索他夢中所夢到的過往,那是他第一次與自己的父親交談,也是第一次從父親口中知道為什么要選擇搞笑之道的話語。

  可是這并沒有明確的回答,張好煥也無法猜出正確的答案,鼓盆而歌他的事情,他之后也有所了解,但莊子的意思是生死都來自于自然,最后也回歸于自然,豁達而不郁,這才是其深意,這和搞笑卻有什么關系呢?

  可是在這一刻,某種冥冥之中的感覺,卻讓張好煥對搞笑的真意有了某種超越語言與形容的理解。

  他還說不出搞笑的真意是什么,他也形容不出為什么需要一位搞笑之主。

  但是他忽然間有些明白父親了。

  當他的伙伴死亡時,當他看到了人類城內所發生的慘狀時。

  他真的有些明白了。

或許,在父親那小丑笑著的面具下,其實是一張哭泣的臉吧他或許一直都在哭吧  很快的,張好煥睜開了雙眼,他舉目向周邊看去,就看到了廣闊無邊的原野,天圓地方,廣大無邊,這里確實就是洪荒大陸。

  這時候,張好煥就看到北冥鯤和一群人正在圍繞著一具強人機甲說話,他就走了過去,恰好聽到他們說能源核心破損的話語。

  那名腳男,確切的說,是一名腳女穿著強人機甲團的戰斗服,是屬于梨旗下的隊員,她就說道:“我跟隨梨長官一起沖擊萬族隊列,在五次還是第六次沖擊時,因為角矢量引擎過熱,導致了能量核心部分損毀,所以我就退出了戰斗序列,之后前線發生了大爆炸,我和我的機甲被埋在了廢墟下,再醒過來時就到了這里,損毀的能量核心還沒有更換,現在這機甲就是一堆廢鐵。”

  周圍人都是嘆息。

  這是禁地人類城最新式的強人機甲,那怕沒有進行過個人化特裝,其所擁有的科技層次也是極高,有著近乎永固式的能量核心,輸出功率極高,而且還具備著對半神與靈位級武裝,同時擁有角適量引擎等等超高科技構造,有這么一臺強人機甲在的話,他們的安全完全可以得到保障。

  張好煥聽著眾人的言語,他沉默著,然后他默默走了上去,同時說道:“所有人散開,散開到一百米外,北冥鯤,你也走遠一些。”

  北冥鯤看著周圍人離開,他莫名其妙的問道:“要做什么?我可不知道你還會修理。”

  張好煥看著了他,忽然就說道:“鯤,你覺得力量有好壞嗎?”

  北冥鯤愣了一下,就搖頭道:“這個只看使用者,力量那有什么好壞啊。”

  “我想要復仇。”

  張好煥說得很平靜,但是那平靜下卻是讓北冥鯤膽戰心驚的憤怒火山,他就看到張好煥看向了這機甲道:“我有力量來讓萬族痛苦,若是因此而讓這世界陷入到地獄之中那就一起墜入其中好了。”

  北冥鯤并沒有明白張好煥的意思,但他還是遠離到了百米開外,然后所有人就看到張好煥對著這機甲似乎在說話,喋喋不休的樣子,然后他居然自己笑了起來,越笑還越夸張。

  隔了許久,張好煥走向了他們,同時張好煥疲憊的道:“機甲可以啟動了,但是每次啟動只能夠持續三十分鐘,你注意一下。”

  那腳男愣了一下,就歡呼著跑向了自己的愛機。

  北冥鯤莫名其妙的說道:“你做了什么?我沒看到你用超凡之力,或者是修理修補什么的啊。”

  張好煥待到周邊只剩下北冥鯤時,他才說道:“我在給它講相聲,先是威脅,然后是哀求,之后就在搞笑中欺騙了它,讓它以為能量核心還沒損壞,只是功率下降了一些,它信以為真了。”

  “???”北冥鯤用一種你特碼在逗我的表情看著了張好煥,而張好煥卻是理也不理的走向了人群。

  (我想我開始明白了)

  (為什么是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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