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記錄之塔已經是宏偉到不可想象,昊無法想象這塔居然只是無限之高塔的一部分,而且很可能只是其中很小很小的一部分。
那無限之高塔又會是什么樣的一種風景呢?
昊看著前方崩塌的高塔,他直接就向這高塔中沖去,這虛無之中本是無路,但是莫名的,當昊向著這記錄高塔奔跑起來時,這滿地就化為了荊棘之路,滿地的荊棘在鉤刺著昊的雙腿,每走動一點,都有鮮血灑落而出,這鮮血離了昊的身體立刻就消散不見,昊就覺得自己仿佛又有什么東西消散不見了。
(是記憶嗎?還是別的什么?)
昊無法知道自己是否少了什么記憶,也無法知曉是否又被剝奪了什么概念,雖然他走在這片荊棘道路上,但是昊知道這片荊棘道路其實是某種具現,雖是荊棘,但其實也應該算是剝奪,或者說是記錄之塔的等價交換。
按照女孩的說法,記錄高塔遵循著某種特殊交換途徑,若是鯤鵬血脈,那么就需要以信息來交換,若是調律者,那就需要以吞噬或者剝奪來交換,但是昊并不知道如何吞噬和剝奪,所以他也不知道這荊棘到底是代表了吞噬還是剝奪,但是毫無疑問,這就是他在付出等價的代價。
隨著昊的前進,這記錄之塔崩塌得越加徹底,從宏偉浩大的建筑體,崩塌為了一塊一塊的碎石,一棟一棟的樓層房間,這些巖石和房間全都崩塌在了昊的前方,只要一個不好他就會被砸成肉泥一樣。
昊卻是毫無畏懼,只是一步一步在這荊棘叢中踏步向前,鮮血淋漓在雙腿上,然后落入虛無消失不見,越是向前走去,昊的表情就變得越是淡然,這是一種不自然的淡然,昊感覺得到,他的情緒,他的感知都在快速的被剝離,就如同沒有喝下那瓶光之前一樣,那瓶光賦予他的狀態正在快速被剝離。
昊就這樣一直向前,終于,這片荊棘道路消失不見,在昊的面前出現了一片青石地面,地面的盡頭則是一個擺放著一本書,或者無窮書的書桌,昊發現自己的認知已經無法判斷這一切了,他無法認知這到底是一本書,或者是無窮本書,只能夠模糊的認知這是一個有著書的書桌,是屬于這記錄高塔的一部分。
就這樣,昊順著這條青石道路走到了這書桌前,然后他莫名的就出現在了這書桌上,那一本或者無數本書就此翻開,昊就莫名知道了這一切。
這是信息,也是歷史,更是真實,這是無限的一部分,從這里可以獲得想要的所有一切信息,但是同樣遵循等價交換原則,一個書桌,或者說一部分的記錄之塔,只能夠換取到一份信息,而根據書桌的完整程度,從書桌,到書房,到圖書館,到塔的一層,分別可以兌換一份基礎信息,一份衍生信息,一份關鍵信息,以及 凡是看到了記錄之塔而沒有被抹去的人,都有一個屬于自己的記錄之塔坐標,這個坐標超越了時間與空間之上,更超越了一切高低維度之上,既不屬于現實物質,也不屬于精神虛幻,更在于概念與邏輯之上,非想,非非想,是超于一切之上的無限空間,
同時昊還從這書桌知道了一個信息,若他是鯤鵬血脈,那么就可以通過觀察重要的時間與事件節點,記錄下真實來轉化為記錄之塔的部分,從書桌到書房,從書房到圖書館,從圖書館到塔的某一層,然后這空間是可以融合的,有鯤鵬血脈的人可以將自己記錄的信息存放到公共記錄之塔空間里,然后無數的信息匯集到一起,就會成為記錄之塔,直到這記錄之塔去到終點,化為完整的記錄之塔,接著就會引來無限之高塔將其吞噬,這就是昊之前所見的那一幕。
若不是鯤鵬血脈者,那么就必須要直視過無限,而直視過無限之人,也可以擁有這記錄之塔空間,但是卻無法通過記錄信息來轉化為記錄之塔的部分,而直視無限者,可以通過三個辦法來獲得記錄之塔碎片,分別是吞噬,剝奪,扭曲。
吞噬的意思,就是指可以將所有生物與非生物的本質化為信息量,將其擊殺后吞噬掉,以此來轉化為記錄之塔的部分,越強的生物,越重要的非生物,轉化的信息量也就越是浩瀚。
剝奪則是將自身獻祭給這個空間,會將他的記憶,智慧,理智,邏輯,乃至是肉體,靈魂,本質等等都剝奪出來,其實力越強,地位越高,氣運越渾厚,所得到的記錄之塔信息也就越多。
最后則是扭曲,所謂的扭曲,并不是指將外界的生物或者非生物扭曲畸變,而是指在重要的時間和事件節點中,改變其本質走向,越是重要的時間和事件,改變扭曲后所產生的信息量也越多。
這三者都可以產生記錄之塔的信息與碎片,而這三者在昊看來都有些熟悉的既視感,第一種吞噬,讓他想起了腳男們一直所謂的經驗值,第三種扭曲,則讓昊想起來了大領主極偶然提到過的一次信息,當時大領主只提到了只字片語,而且明顯仿佛是說漏了嘴。
說什么若不是xx(昊聽到的就是這種模糊的完全不直到意義的詞匯)威脅,他早就把他的超凡體系教給昊了,大領主說xx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之后又提到了xx小隊,還說什么xx小隊的任務根本就不合理,為什么弄出一大堆的任務,非要對原本的故事進行改變呢?
這時候昊就莫名想到了這個往事,所謂的扭曲,其實就很像是對原本的故事進行改變這種行為。
至于剝奪,就類似于獻祭,這點同樣很類似大領主經常所做的事情,那就是一道光柱落下,任憑你傷勢如何,都會在短時間內復原,同時還可以憑空獲得許多的珍惜礦物,原材料,天財地寶之類,這種完全無視了守恒定律的事情,昊一直都沒想明白原理,而大領主卻一再說這可不是無償的,他也付出了東西,莫不是大領主一直都在獻祭自身?
(吞噬,剝奪,扭曲,這三者就是屬于我獲得信息的手段了,為什么…總給我一種非常熟悉的既視感呢,莫非大領主也是真實的歷史組織成員?或者說至少與這記錄之塔有關系呢?)
昊看著前方的這書桌,這書桌只能夠獲得一份最基礎的信息,但那怕只是一份最基礎的信息,這也是真實的信息,而且是記錄之塔所區分的基礎真實信息,絕不是外界區區的一本書,或者一份功法可以比擬。
這對昊來說才是這一次行動最大的收獲,一份真實的基礎信息,以及獲得了這記錄之塔空間的資格,那怕其代價是他將獻出自己的一切,但這就是希望,總比之前一丁點希望都看不到好。
(可惜那個女孩消散了…她的名字是什么來著?)
昊搜尋了自己的記憶,卻發現再也記不得那女孩的名字,他心中有著一種莫名的難過與惆悵,但是卻想不明白這難過和惆悵的來源。
幾秒后,昊就看向了這書桌,然后他決定使用這書桌來獲得信息,這也是他從這真實的歷史所獲得的遺產,一份不需要他付出什么就可以獲得的信息。
“我想要知道如何拯救人類,如何讓人類崛起。”
昊的第一次說出他想要的信息,可惜從記錄之塔反饋的則是這屬于一份大真相,是比真相還要高一個層次的最至高級信息,只有記錄之塔最接近完整時才可以獲得,現在的這個書桌根本無法獲得。
(…不,不可能,人類只是這個世界諸多智慧生命之一,甚至要不是大領主,萬族連人類的基本智慧生物權力都不會承認,也不認可人類是萬族之一,他們只是把人類當成豬狗不如的牲口罷了,這樣弱小的人族,為什么人類的崛起居然會是最至高級別的信息?是需要記錄之塔最完整時才可以獲得?若這記錄之塔當真來自于無限的話,那這個級別的信息已經近乎等同多元宇宙了啊!這真的可能嗎?)
昊真的被震驚到了,他完全無法想象只是拯救人類,或者說人類崛起的信息,居然是一個大真實信息,這完全就不合理,完全就不科學好不好。
但是記錄之塔就是這么反饋的,他也是無可奈何,所以他只能夠將目標信息降低了一級。
“機制和命運的全部信息。”
“…如何將大領主最后一份本質,在不依靠圣道凝結觸發奇跡的情況下,將其拉扯出低緯度?”
一份關鍵信息。
“…挽回遺憾的辦法。”
“…我…”
那怕是昊都想要爆粗口了,他想要索求的信息居然都是如此的高大上,這真是完全出乎了他的預料,這讓他開始懷疑起這記錄之塔所能夠給予的信息價值了,莫不是最低級的基礎信息,只能夠告訴他現在是幾點吧?
但是昊又不可能將這一次的機會隨意就用來測試,這是他現在僅有的資本,他必須要將其利益最大化才行。
(現在我缺少什么?我該如何做才能夠拯救人類,重建人類城,以及…挽回一切遺憾呢?)
這些問題,昊自大轉移后就一直在思考,按照他的思考和劃分,首先要拯救人類,那么就必須要破除機制與命運,這就是他之前所發問題的順序了,第一個問題就是如何拯救人類,其次就是機制和命運的全部信息,而在這兩者都不可行的情況下,那么最好的辦法就是將大領主最后那一份本質拉扯出低緯度,只要在知道有機制和命運存在的情況下,昊認為大領主或許有辦法可以解決這個難題,而在拯救人類,重建人類城時,他自然就有了極強的實力,或者極強的可支配力量,這種情況下才可以去尋找輪回盤來挽回遺憾。
這就是他提問的順序了,而在這一切都無法實現后,那么一個很現實的問題,他該如何做才能夠達成這一切呢?
(力量…至少先要有自保的力量,其次就是有這力量來實現計劃,不管是吞噬也好,剝奪也好,或者扭曲也好,當有力量之后,自然有辦法來執行,若是基礎信息無法獲知這一切,那么就累積下量,將其質變,一百年也好,一千年也好,一萬年也好,直到獲得這些信息為止。)
昊給出了自己一個答案,他知道自己該獲得一個什么樣的信息了。
“我要獲得一個信息,這個信息是解決掉我的扭曲狀態,讓我恢復為正常的人類。”
“基礎信息的價值真的這么低嗎?還是說,這扭曲狀態,所謂的直視無限者層次太高了?那么我要獲得一個信息,這個信息是讓我可以在扭曲狀態下進入超凡。”昊再一次詢問道。
昊本以為這一次的詢問也是無果,因為他真的懷疑一份基礎信息的價值非常低,但是還沒讓他思考下一步的詢問時,就有浩瀚的信息憑空而來,這書桌淡化消失,他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不見,只剩下了一片虛無,而這信息就出現在了他腦海之中。
“邏輯…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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