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吳明的本質從低緯度拉出來,昊和子牙都是冒著巨大風險的,除了萬族的阻擾,圣道凝結的獲得這些因素以外,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因素存在,那就是吳明本身。
吳明早在雙皇之戰后就已經是低緯度存在了,換言之,其對現實世界來說就是隱秘存在。
再三重復,現實世界與低緯度是次元不同的世界,不只是時間,空間等等本源的不同,更在于整個哲學,整個思想,整個認知,整個次元的絕對不同化,很可能低緯度一顆隨處可見的石頭,拿到現實世界就是一個無解的恐怖模因,這種不同完全就仿佛兩個不同的多元宇宙一樣,誰都不知道當初世界到底是怎么塑造出了低緯度,甚至也不知道他為什么要塑造出這樣的低緯度。
低緯度的任何存在,是任何存在,不分低緯度領主與低緯度隱秘存在,無論在低緯度下是否有理智,是否可以交流,一旦他們的影響力與投影出現在現實世界后,立刻都會轉變為災難與浩劫,沒有任何的例外,全都會變成類似模因,帶著無法想象的腐蝕與扭曲,不可名狀的恐怖等等之形,完全不可能與之發生任何互動,現存的禁地絕大部分都是由低緯度侵蝕所帶來的。
其中最有名的一次,是泰坦之祖羅還未曾脫離低緯度時,在物質世界中偶爾一次大戰時,有人機緣巧合下念誦出了其名,并且還用某種低端儀式塑造出了其形,這就召喚出了泰坦之祖的低緯度本質來,然后就引發了一場巨大的浩劫,所以當時萬族對泰坦之祖的認知就是一個不知名的頂級隱秘存在。
直到泰坦之祖因為未知的緣故從低緯度攀升而上,化先天魔神為先天圣位之后,所有人才驚訝的發現泰坦之祖居然是有理智的生命,他并不是混亂混沌的不可名狀之物,相反,他有理智,有秩序,有生命,除了生命層次的不同,他就和所有的生靈沒什么不同。
這是萬族對低緯度的研究資料之一,而昊與子牙也是知道這些的,所以當初昊雖然通過昊天鏡確認了可以將大領主本質拉出,而且大領主本質依然是有著理智的,但是具體如何卻要試過才知,萬一他們費盡心機拉出了大領主,結果卻拉出了大領主的隱秘存在化本質,那結果不單單是他們會立刻死在當場,還會引發一場可怕的浩劫。
只是昊與子牙當時都已經無路可走了,無論他們想要怎么樣的未來,大領主都是核心關鍵,所以他們算是孤注一擲了,將所有的一切都壓在了這上面,幸虧結果沒讓他們失望,大領主真的出來了,雖然還帶著低緯度的腐蝕,但卻是有著理智的思維與意識,他們成功了。
而現在,萬族復制了低緯度拉扯奇跡儀式,他們將天皇帝俊的本質拉扯了出來,但是出乎所有人預料的,位格是皇級層次的帝俊,其本質一來到現實世界居然立刻就暴走,扭曲,模因,不可名狀化,化為了恐怖的低緯度存在,甚至連自己的妻子都直接攻擊,對于周邊的腐蝕更是肉眼可見的擴張著。
在吳明的眼中,本來呈現出一種浩瀚偉大之感的三足金烏,在這一刻變成了污穢不堪的齷齪臟物,那美麗得讓吳明都驚嘆的姿態,在這一刻變成了吳明看一眼都覺得惡心想吐的莫名之物,但是毫無疑問的,這就是帝俊的本質,在低緯度里有限的幾次相遇,雖然各自都是直接開打,但是吳明也確實認得出帝俊的氣息來。
“真是丑陋啊,帝俊,原本我還以為你多牛逼,見面了開打還和我嘮叨,每次都聽得我想要殺人,但是我們兩個頂著烏龜殼…咳,但是我們兩個都是實力強大,奈何不得對方,每次都要聽你的垃圾話半天,我原本以為你好歹也是皇級,定然是心性不凡,定力十足,但是沒想到區區低緯度的侵蝕,就讓你這么快就墮落了啊,直接精神失常變成了瘋子,唉…”
吳明背著雙手仰天嘆息道,渾身都散發著寂寞啊的氣息,然后他舉目看向了這只扭曲怪物道:“說實話,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人,吃我大威天龍噠!”
就見得所有圣位都在遠離這巨大的扭曲怪物,唯有吳明迎向了這怪物,兩者的對比簡直是一目了然,吳明就是光之人形,雖然依然見不得真實,但是卻充滿了光輝之感,而這帝俊本質所化的怪物,直接就是扭曲,黑暗,恐怖的代言詞,發展到這一步,甚至連普通圣位都不敢直視這怪物了,他們的圣道正在被侵染,看到這一幕,兩陣營的圣位們心里又苦又澀,卻是不知道接下來該干什么了,他們肯定不可能幫著這帝俊的扭曲本質打吳明,但是也不可能現場就投誠幫著吳明吧?
這時,這團扭曲的巨大怪物,那恐怖的不知道是不是頭顱的東西,向下撕咬著了被其觸手拉扯著的羲和,在其漆黑無比的撕扯處,就有光芒璀璨爆發,羲和已經化為了一只巨大無比的火鳳凰,但是與這帝俊扭曲本質比起來,簡直如同大象腳下的螻蟻一般,任憑這璀璨光芒爆發,又有鳳凰火焰燃燒,卻盡數都被黑暗所掩蓋,這黑暗化為無數的器官,血肉,內臟,口器,觸手…等等無數恐怖之物,一點一點的吞噬著這光輝與火焰,然后所有人就聽到一聲清脆但凄涼的鳳鳴聲,下一刻,一只巨大火鳳凰被撕咬為了兩段,其中一段直接被這巨大的扭曲怪物吞入黑暗中,另一段則燃燒著一點余火,被天上落下的梧桐樹一裹,就此落入虛空消失不見了。
這時,吳明才沖到這怪物面前,兩方的大小完全沒法比較,這已經不是大象與螻蟻了,更像是星球與人類的對比,而且其才撕爛了一名先天圣位,正是魔氣滔天之時,迎著落下的吳明就撲了上去,無窮無盡的漆黑掩蓋向了吳明的光體,看這架勢幾乎就是瞬秒的樣子。
“大領主!”昊與子牙都是大急,兩人立刻都指揮艦隊向著這巨大怪物靠近,但是這根本就不可行,那怕是有著天地網絡的保護,那怕是有著艦船的保護,除了天地玄黃艦與混沌玄黃艦以外,道韻玄黃艦根本就沒法保護船員,甚至這些道韻玄黃艦自身都開始了變異,變異成了各種肉塊,臟器,莫名之物,污穢之物所組成的詭異怪物體,游走著向其余還算完好的玄黃艦群圍攻而來。
另一邊,面對鋪天蓋地黑暗襲來的吳明,心里卻是淡定得不行。
(若真是帝俊的本質出來,那說不得又要彼此頂著烏龜殼打上幾十年了,呃,我現在沒天地玄黃玲瓏寶塔,估計扛不住…但是出來這么一個玩意,你逗我呢?我在低緯度時早就測試過無數次了,隱秘存在,所有的腐蝕啊,扭曲啊,對我無效無效無效啊,就和腳男們根本無視所有的低緯度影響一樣,我他媽是腳男的頂頭上司,拿這個來沖我?食我大‘數據刪除’吧!)
吳明心中有底,甚至連昊天鏡都不用,對著涌來的無邊黑暗就是一拳打去,這一拳看似沒什么力道,但是打在這片黑暗狂潮上后,就仿佛有一股無法形容的力量迸發而出,那是一種無法形容的,所有圣位,包括先天圣位都無法理解的力量,沒有什么聲光效果,也沒有什么地風水火齊涌,更沒有什么時間空間亂碎,唯一有的就是存在感,一種無法形容的存在感,讓所有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了這一拳,那種感覺無法形容,就如同眼珠子有自己的意識一般自己看了過去。
這拳頭落到了無邊黑暗上,然后就如同一顆石頭打破玻璃鏡面一樣,無邊黑暗開始了寸寸崩裂,這崩裂順著黑暗蔓延到了這巨大怪物上,這看似兇狠無比,不,是確實兇狠無比,輕易就手撕了一名先天圣位的巨大怪物,就在這小小一拳下慢慢碎裂成了無數小塊,開始了慢慢消散。
一拳之后,吳明心里卻有了一些惆悵,這怪物的本質依然是天皇帝俊,只是卻是一個扭曲的天皇帝俊,已經化為了低緯度的隱秘存在,對他來說是最沒壓力,最沒威脅的了。
“…你們就在低緯度下慢慢熬著吧,這個世界你們是無法拯救的,便是你們沒墜落下去,除了與我相爭,也沒法解決這永夜浩劫,不拋下自私的萬族為主的念頭,你們永遠也無法解決這永夜,現在我上來了,我自要行我的人類革命之舉,看看到底是你們對,還是我對…且看我演繹這一切吧。”
吳明小聲念叨了這一句,然后他就背著雙手轉身看向了兩大陣營的圣位們,看著他們目瞪口呆,完全不敢相信的表情,吳明就將雙手伸出輕輕拍了拍不存在的灰,這才說道:“不差。”
“現在,還有誰!?我再最后問一句…”
“…臣服,或者死亡,你們可以自己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