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這些朝臣們,在為自己說好話?
太子少師還不夠高?還要給更高一點的官職?
我呸!
從這些人陰陽怪氣的語調當中,唐燦明顯嗅到了陰謀的味道。
而此時,站在大殿外面的房中述卻是有些干著急起來。
因為梁皇只召見唐燦一人,他雖然是唐燦的家臣謀士,
卻是沒有資格跟隨進去的。
聽到里面大臣們一個個都開口要坑自己家的主公,房中述只能干看著,卻什么也做不了。
“主公啊!現在這些陰險的老家伙們,都是要給你戴高帽的,后面就會給你挖坑了,你可千萬不要上當啊!”
雖然說,
房中述已經十分認可唐燦的能力,通過考驗之后,他很清楚唐燦將會是一位仁君智君。
但是,
這朝堂之上可以長久屹立不倒的,哪一個不是老謀深算的狐貍啊!
唐燦從小又是在金陵城長大,沒有經歷過這些爾虞我詐,哪里會是這些老狐貍們的對手呀!
更何況,這一次貌似不僅僅是這群臣要坑自己家主公,而是這由頭便是梁皇自己挑起來的。
太子愚鈍?
需要教導?
房中述登時就覺得自己有些失職了,這么重要的情報,之前怎么沒和唐燦說來著呢?
他本以為,梁皇召見唐燦進京,授予太子少師,也不過是一個虛銜,是進京的一個理由和借口罷了。
這在過去,是再為常見不過的操作了。
只是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唐燦這才剛進京城,在朝堂上的第一面,梁皇陛下就提出了教導太子的具體要求來。
甚至,群臣們也跟著興奮地起哄,
這明顯就是…要等著看唐燦出丑的啊!
“完了!這大梁太子,
雖然不是梁皇口中的天資愚鈍之輩,但情況卻比那更加糟糕,主公哪怕是仙君轉世,也無法教導啊!”
一拍腦袋,房中述瘋狂地在腦中搜索著,有什么辦法可以挽救一下。
不能讓自己的主公剛到京城,就丟這么大一個人。
雖然說,不至于有什么性命之悠,但是一旦名聲有損,以后再起事再立國再爭鼎天下,卻是永遠都抹不去的劣跡了。
“只望主公能夠謹慎行事,不要滿口就答應下教導太子一事。更不可打包票能夠將太子教導得好…”
房中述想起之前聽說過的,這大梁太子原本便是天資聰慧之輩,三歲能識千字,五歲能誦讀百經。
然而…
就是在六歲的時候,一次意外之下,腦部受創,昏迷了七天七夜之后,再醒來之后,就徹底失去了識字記文的能力。
甚至,連一些生活當中的事情,也只記得少許,或者是短暫性的記得,過了一會又會忘得一干二凈。
如此一來…
六歲之前識的字看的文章,太子倒是記得很緊,到現在也沒有忘記。
可之后卻是連一篇文章都記不住了,每天做了什么,要做什么,也都要有專門的太監記錄下來,時時刻刻提醒太子才行。
也正是因此,大梁的群臣們一直在擔憂,這樣的太子,將來可以繼承大位么?
私底下,也不少的大臣建議梁皇廢太子,另立皇子為太子。
只不過…
梁皇一直都沒有答應,依舊讓這個腦部受了重創的太子,位居東宮,同時在全天下尋找醫術高超之輩前來醫治,甚至有不少仙門的元嬰長老也來看過,都只能嗟嘆一聲,搖搖頭遺憾的離去。
“主公啊!前面有大坑啊!只望主公不要仗著自己是修仙者,會一些仙家法術和元神力增加的秘法,就大包大攬地覺得這事靠增加元神力便能解決。”
谷幥</span什么都做不了,房中述只能在殿外密切地關注著,心中暗暗地祈禱著。
而在大殿內的唐燦,當然沒有那么傻,會真的覺得,這些大臣們是在為自己說好話。
相反!
他們這樣的表現,立刻就讓唐燦警覺起來,知道這里面肯定有個大坑的。
“教導太子學習?哼!宮中那么多的大儒老師,會缺我這么一個連功名都沒有,只寫了一首《水調歌頭》而名滿天下的小小書生當太子的老師?
這滿朝的文武百官,顯然是想要看我的笑話。那如此看來,這太子得是有多愚鈍啊?
連這么多的大儒都教不好他么?還是說,是個和傻姑一樣,元神力為零的天生大笨蛋?”
想到這里,唐燦心中又有了計較起來。
如若真是那種元神力為零的情況,那就再簡單不過了,自己分分鐘念一下《水調歌頭》,就可以將太子的元神力增加個一兩百點,便可遠超一般人的水準。
但是…
唐燦瞇著眼睛,感受著滿朝的敵意,知道事情絕對不會是那么簡單的。
提升元神力,對于普通老百姓來說,或許是猶如登天之難。
可對于大梁皇室來說,是絕對不缺少一些天材地寶,服用后可提升元神力的。
不說提升太多,提升個一兩百點,也只需要幾株不錯的靈草,稍微花費一點代價,梁皇是絕對可以做到的。
那么…
唐燦便可以由此判定,太子愚鈍這事,應該不可能是元神力匱乏造成的。
梁京城內的元嬰修士并不少,大臣們如此篤定自己教不好太子,顯然這事放在那些元嬰修士身上,也是絕對不可能做到的。
所以,不管怎么樣,這一個坑,自己絕對不能跳進去,先找借口和理由跳出去再說…
“咳!陛下和諸位大臣們抬愛了,本仙君在大梁國內,連一個秀才功名都沒有,蒙陛下賞識,給了個太子少師的虛銜,已然是很名不副實了。哪里還敢真的去當太子殿下的老師,那才真的是誤人子弟了。”
嗖的一下!
唐燦也是一陣謙虛的,將這個麻煩的皮球給踢了出去。
“漂亮!”
房中述在外面聽到唐燦這么說,也是狠狠地松了一口氣,也知道唐燦定然是看出了里面有大坑。
然而…
唐燦的這個回答,卻沒能讓滿朝的文武百官們滿意。
“唐仙君這是什么話?難道說,我大梁的太子,還不配接受仙君的教導么?”
中書令板著臉,非常憤怒地指責唐燦道。
“即便爾是仙君轉世,但下凡人間,自然要尊人間帝皇。吾皇陛下金口已開,封唐仙君為太子少師,豈有什么虛銜不虛銜的,既食君之祿,就應該忠君之事,唐仙君既領旨前來京城擔任太子少師,就應該承擔起教導太子的職責來…”
禮部尚書更是有理有據,直接毫不客氣地咄咄逼人道。
其他的官員也是差不多的意思,一個個理由和借口說得冠冕堂皇,大有讓唐燦騎虎難下的架勢。
說到最后,甚至梁皇也瞇著眼睛,開口說道:“唐仙君就莫要推脫了,太子乃一國延續之根本,教導太子,事關重大。今太子愚鈍,藥石無效,唯有拜托仙君以秘法教導,令其開竅了。”
一錘定音!
梁皇都這樣開口了,還是在朝堂上這么鄭重的場合,唐燦若是再推脫,便是抗旨不尊,就是不給梁皇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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