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溯到半個時辰之前,就是在這一口井里,在被頂上的火神教徒們給轟擊了一陣后,張師妹和錢師兄兩人都是一陣狼狽,并且受了不小的傷。
但是兩人卻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來,必須裝死,等待上面的火神教徒們離開。
避水符也被炸開了,兩人現在可以說是完全的落在了井里,身上的衣服全都濕透了。
可以說是要多狼狽有多狼狽,平日里都是飛來飛去瀟灑的神仙中人,何時會如此落魄不堪呢?
張師妹越想越氣,在感覺到上面那些人已經離開后,便立刻想要起身離開這有口又冷又陰的水井。
然而,錢師兄卻趕緊將她給拉住,警告道:“師妹!此時萬萬不可上去,說不定上面的人還沒走,是在等著我們自己出來呢!”
“錢師兄,要呆你呆!我渾身都難受得緊,而且剛剛受傷了,我要出去,回院子里療傷。”
張師妹從小就是錦衣玉食,哪里受過這樣的苦,當即耍了小脾氣道。
錢師兄苦口婆心勸道:“不行呀!哪怕上面圍堵我們的人暫時離開,可現在整個順義城估計都已經落入到了火神教的手中,我們最好還是在這里面躲著,出去就是找死的。”
“哼!錢師兄,你…你真的是太沒用了。若是我爹爹在這里,哪里會讓我被幾個筑基期的火神教徒如此欺負!!”
心里覺得錢師兄說得在理,但是張師妹的嘴上卻是依舊不停的抱怨和責怪起來。
“對…對不起!師妹,是我…是我沒有完成好師尊的囑托,我們現在就暫時先在這里待著。最遲明天,就應該有元嬰長老趕來,到時候火神教肯定會敗走的。”
錢師兄也早就已經習慣了張師妹的刁蠻和不講理,還在苦口婆心地勸道。
“都怪你!干什么不好,偏要來這里守順義城,還騙我說這個任務很輕松,還能夠見識人間的風土人情。”
嘟囔著嘴巴,張師妹又在嘟囔著責怪起來。
“張師妹,不是我非要你跟著來的,是你自己要跟來的。當日我也和師尊說過,凡間城池的修煉不比門派內,而且多少還是會有一些風險的。可你滿口的不在乎,此時真出事了,就全怪到我的頭上,未免有些不講理了。”
錢師兄有些忍不了,開口反駁道。
畢竟,他現在是真的后悔,為什么沒有能堅持拒絕帶張師妹下山。
如果當時拒絕了,今天當發現火神教入侵后,自己絕對可以第一時間逃走的,何致于被人堵在這里。
能不能活得過今天晚上都另說,錢師兄此時也是懶得去管,是否會真的激怒張師妹了。
而張師妹看著眼前這個一向對自己唯唯諾諾,言聽計從的錢師兄,竟然敢反駁,立刻就更是怒從中來。
“好呀!錢師兄,原來你一直在我和爹爹面前的樣子,都是裝出來的。你是不是覺得,我就是一個累贅和拖累,我只會胡攪蠻纏?
你之前之所以帶著我,就是因為我爹爹的原因?那你自己也是一個小人,為了從我爹爹那多獲得功法指點,所以才向我多方接近的。別把自己說得那么的高尚!”
張師妹也不是好惹的,立刻就一連串反駁道。
錢師兄嘴稍笨,但被她這樣攻擊,更是氣不過,直接開口道:“是!我拜你父為師,自然要尊師重道。你是師尊的女兒,我對你有所愛護和照顧,不是理所應當的么?
你又怎么可以說我,是借此好多向師尊要資源和指點呢?呵呵!也許,張師妹,像你這樣從小就出生在仙門,擁有得天獨厚修煉條件的仙之驕女,根本就不懂我們這些原本就是凡人的求仙困難。”
“說的多難一樣!我從來就不覺得修煉有多難,只要用心勤奮,我爹爹說了,我修煉到元嬰期還是不難的,只是多耗費一些時間罷了。”
張師妹從來都沒有經歷過人生疾苦,修煉所需要的資源,只要不夠了就問元嬰期的爹爹要,更不用說門派當中多少師兄想要與她結成道侶,主動送來的好處不知道多少,她哪里會有這方面的苦惱呢?
錢師兄知道怎么多說無益,未經他人苦,莫勸人大度,最后他只是淡淡地說道:“張師妹你若不是出生在九峰仙山,像我一樣是出生在凡人家庭,還是貧窮的農家,便會知道,我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仙路渺渺,我們這些凡人們拼盡全力追求一生的終點,其實往往卻是你們這些仙二代們的起點。”
“錢師兄,你也莫要用這些話來激我。若我真是你,我敢保證,絕對做的比你更好得多!”
張師妹當時非常不以為然地說道。
然而,她怎么也想不到,短短半個時辰過后,她竟然真的就變成了師兄錢思齊了。
一語成讖!!!
兩人在這井底里,四目相對,看到的卻都是自己曾經的軀體,那種尷尬…不言而喻。
張楚楚頂著男人的身軀,都快要崩潰了,痛哭道:“錢師兄!我錯了…快把我們變回來吧!我真的不想成為你,當男人好臟好丑啊!我不要當一個男人…”
錢師兄卻是用著嬌滴滴的女聲,無奈地說道:“張師妹,我也不想的。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又不是我能左右的。如今…我們恐怕,只能等待火神教退去,趕緊回到門派當中,讓師尊好好查看一番,究竟我們之間是發生了什么,肉身居然對換了。”
“啊!不要!我不要當男人,我要我的身體…”
任憑張師妹如何哭哭啼啼,他們的身體交換,已經成為了實實在在的既定事實。
除非唐燦再回到井旁,給他們激活一遍這個金色bug,不然的話,他們就要永遠頂著對方的身體生活和修煉了。
另一邊,唐燦急匆匆跑回了候府,第一時間找到了自己的父親。
“燦兒!你總算是回來了。為父方才感到一陣心慌,真的生怕你出了什么事。”
見到唐燦安全回來,唐荀也是狠狠地松了一口氣。
剛才他真的是被嚇壞了,因為候府當中也傳來消息,說的是鎮海候好像被火神教的人襲擊了,連城主大印都被打碎了。
城里方才的打斗聲音也是相當的慘烈,甚至在府中的唐荀,都看到了遠處幾名金丹修士在半空當中,直接被元嬰期的星火真人給直接一巴掌給拍死的。
連那些能飛上天的仙人們,都像螻蟻一樣被殺,唐荀真的不敢想象,自己的兒子唐燦如此沖動的跑出去,會遇到什么樣的危險。
哪怕傻姑厲害,還能有那些仙人們厲害么?
有好幾次唐荀都忍不住想要出門去太師府,請求太師派出高手,幫助自己找唐燦回來。
但是臨出門的時候,他都遲疑了,因為如果他真去找了太師,會不會打擾燦兒的一些安排呢?
自己若是好心辦了壞事,本來明明燦兒不會有事的,卻因為找了太師而平添了許多麻煩,那就真的得不償失了。
猶豫再三,唐荀還是只有選擇相信自己的燦兒,祈禱著他可以安全歸來。
好在唐燦不負他望回來了,唐荀在心中發誓,今天晚上無論如何不會再讓唐燦出去冒險了。
就躲在這鎮海候府當中,唐荀覺得暫時應該還是安全的。
可是,唐燦下一句話,卻是將他的一身汗都給驚了出來。
“趕緊收拾東西,父親,我們必須連夜離開順義城。不然等到天亮,恐怕那些火神教徒就會到候府來抓我了。”
“什么?燦兒,你你你…你說的是真的?火神教要來抓你?是…是因為你冒充了火德星君的事?”
額頭上都是汗,唐荀可是深知火神教的厲害,哪怕是那些傳說當中的仙門,聯起手來也沒能將火神教給剿滅,更何況他們這個普通的凡人世家。
當初唐燦冒充火德星君,就是權宜之計,唐荀本想著后面找個機會公開解釋一下,避免被火神教的人給惦記上。
然而,誰知道后面一連串遇到這么多的危險,唐燦也不得不一直將這個“仙君轉世”的名號給頂在頭上。
終于…
這個炸彈被引爆了!
一瞬間…
唐荀也明白過來,今天自己的同窗好友鐘子期上門來替太師當說客,口中所說的殺身之禍,恐怕就是指的火神教的威脅吧!
難道說…太師早就知道今晚火神教的行動?
想到這里,唐荀的心里無比的震動,太師若是真的和火神教勾結在一起要造反,那這個事…可就真的大了。
“對!不能待了。這順義城,如今就是狼巢虎穴。燦兒你說得對,我們馬上動身離開。幸好為父沒有答應龐太師的招攬…”
唐荀那叫一個心驚肉跳,原先只是覺得,這次火神教襲擊順義城,頂多是針對那些城里的仙人們,城中的百姓也就是被殃及池魚了而已。
可現在連龐太師都被牽扯了進來,唐荀再笨也能推斷出,龐太師和火神教之間,絕對是有所勾結的。
“父親!你也看出來了吧!龐太師能夠有如此把握說救我一命,呵呵!那絕對是和火神教的長老層面有勾結,甚至于,今天這襲城的整個計劃,都有可能是龐太師在其中主導或者是內應的。”
剛才在回來的路上,唐燦就琢磨著今天晚上發生的這整件事。
當然,他并沒有將自己看得有多重要,知道火神教絕不可能是單獨為了他一個人而來攻城的。
就像那星火真人所說的那樣,抓住冒充仙君的唐燦,當眾燒死將會是一個安撫城中百姓的最好交代。
“那我馬上去叫人,我們現在就在!”
唐荀也沒有絲毫的猶豫,立刻就起身說道。
“恩!就叫上阮護衛等人,其他跟來的家丁和丫鬟就讓他們先躲在候府當中。火神教的人,也沒那個閑心為難他們的。”
唐燦點點頭,然后也是快速的回到自己的廂房當中,將一些攜帶來的重要物品,給收到了儲物袋里。
“大傻子!我好困,可以睡覺了么?”
跟在唐燦身邊的傻姑,卻是已經困得不行了,沾床就馬上要睡著。
“等等睡啊!傻姑,我們現在還得逃命呢!一會上了馬車再睡…”
唐燦趕緊拉了傻姑一把,強撐著她往外面走去。
唐荀已經讓阮塵封等人將馬車準備好了,他們從北城門離開,因為剛才那里就是被金丹修士們,給沖出了一道缺口來。
唐燦回來的時候查看過,目前那些火神教的教徒們,都已經收攏聚集到了城南的位置,所以現在從北門走是最好不過的選擇了。
同樣的,唐燦沒有選擇直接輕裝簡騎的上路,而是準備了馬車,也是為了不太引人注意。
別的不說,以唐燦如此帥氣俊朗的容貌,騎在馬上就會立刻被路過的人給認出來。
要是因此導致火神教徒們追了上來,那可就太得不償失了。
“跑路咯!順義城,我們有緣再見…”
坐在馬車里,唐燦的旁邊是呼呼大睡的傻姑.
然后,在阮塵封等宗師護衛小,小心翼翼地朝著北城門的方向而去.
城南,太師府中。
鐘子期來報:“太師!一切進展順利,遠超預期的計劃。那星火真人也已經將到手的紫氣給送了出去,只不過,之后就再也沒有他的消息了。”
龐太師略微點了點頭,說道:“以有心算無心,自然是手到擒來。只不過,下了順義這一城后,之后的其他城池,恐怕各大仙門的守備與戒心就會大大增加了。
星火真人脾氣古怪,一向是行蹤漂浮不定。此次為了順義城的民生紫氣,潛伏數年,做出了種種布置。恐怕早就已經憋壞了,此時他離開已經不妨礙大局了。”
“還有一個情況,是剛剛看守候府的探子來報的。唐家父子倆,連夜出逃了。”
鐘子期的臉色有些難看,忐忑地問道,“是我打草驚蛇了么?以唐荀的才智,應該是推斷出了,我們和火神教之間的關系,也知道明日火神教定然會殺唐燦安撫民心的。”
“恩!這是自然,唐荀這點機敏若是都沒有的話,也不值得我們招攬了。”
龐太師露出微笑,又說道,“也許更早一些,唐荀從趙子居的表現當中,恐怕就已經猜出了這一劫吧!只不過,之前的他有把握能化解,卻沒料到今天晚上火神教攻城會鬧得這么大。
已經涉及到與仙門的爭斗,就不是唐荀這樣的凡人才智可以考慮周全的了。他定然是自覺明日沒有把握能保下唐燦性命,才會選擇冒險連夜出逃的。”
“那…太師!我們是否要派人將他們攔下來,或者…傳遞消息給火神教的金丹長老們?”
說這話的時候,鐘子期還是很掙扎的,畢竟這無異于親自加害曾經的同窗好友。
龐太師卻是擺了下手,淡淡地說道:“算了!既然唐荀是憑借自己的聰明才智算出了危險,我們此時橫加干預,讓人把他們抓回來,明日再以此迫他屈服投靠,卻是下下策。
畢竟,像他這樣的聰明人,最是不能夠經受算謀上的挫折。一次錯誤,就會讓他對自己的算計缺乏自信。今夜的情況遠超他能考慮的范圍,他能做到這樣已經很了不起了。
他是我想要的人才,以后甚至可能作為左膀右臂的存在,豈能平白無故的打擊了他的信心?”
“那…明日火神教如何安撫民心?對外又作何說辭呢?”
鐘子期雖然松了一口氣,但卻又因為這些事而發愁起來。
“那就是他們火神教要頭疼的事,何須我們煩惱?”
龐太師笑了笑,然后揮了一下袖子,打了個哈欠,說道,“子期!看了一夜的大戲,大家也都困了,抓緊時間休息去吧!”
“是!太師!”
鐘子期也不做過多的考慮,他知道龐太師自有安排,在這些長遠的布局和謀略上,自視甚高的鐘子期向來就只佩服龐太師一人。
而今天之后,原本他根本就瞧不上眼的同窗唐荀,也位列其中,是他需要學習和追趕的對象,一個被龐太師都慎言其為左膀右臂的聰明人存在。
順義城,北門。
一路上過來,都是家家戶戶房門緊閉。
街上也是一片冷清,根本沒有百姓敢在這個時候出來晃蕩。
唐家的一隊馬車,快速地出了北門,然后立刻往金陵城的方向快速趕回去。
“咦?竟然沒人在城門口守著了么?看來…火神教的目的已經達到,也在乎其他仙門弟子出逃了。”
原本唐燦以為,在城門口恐怕要經歷一場惡戰,得將傻姑叫醒才能殺出去的。
結果出城卻是異常的順利,這也讓唐燦和唐荀懸著的一顆星徹底落了下來。
坐在馬車里,唐燦倒是也不困,便開始疏理今天晚上自己的這些收獲。
單純元神力的收獲,就已經突破了四萬點,其中一大半都得感謝星火真人的無私奉獻呀!
然后是來自那些仙門金丹長老身上的儲物袋了,里面的東西其實不多,而且也都大同小異,但是對唐燦這個一窮二白的修仙小白來說,可以算得上是天大的收獲了。
首先是來自蓬萊仙門的《金月訣》有著落了,從一名金丹長老的儲物袋當中找到的,足以修煉到元嬰期的這門功法玉簡。
其次是修煉用的靈石與丹藥,唐燦也整理了一堆出來。
只不過這些金丹長老貌似都有些窮呀!
所有的靈石加起來,也不過是九塊上品靈石,三百二十五塊中品靈石,以及五千三百七十六塊下品靈石。
丹藥都沒有什么珍貴的,根據找到一卷《丹書》當中記載,都是類似培元丹、固本丹之類的普通貨色。
然后就是一些零零碎碎的煉器材料,些許的靈草種子什么的。
其實也不難理解,這些金丹長老都是為了一些門派貢獻,才會耗費如此多的時間來駐守順義城,說明他們本來手頭就不那么寬裕。
加上這么多年駐守下來,很多金丹長老都沒有出去尋找修煉資源,純粹消耗自己儲物袋內的庫存,剩下的當然沒有多少了。
不過這些對于之前連一塊靈石都沒有的唐燦來說,算是一筆巨款了。
當然,更重要的是滿足了唐燦平日里的修煉所需,他暫時算是不用為修煉所需的靈石而煩惱了。
在馬車上,唐燦拿出一塊下品靈石,立刻就運轉了一遍金月訣,五個丹田同時旋轉了起來,其中猶如一輪金色的明月般,將身體的三百六十個穴竅都涌動了起來。
咔嚓一聲!
那一塊下品靈石很快就碎裂成為了粉末,其中的靈氣兩成消散在空氣當中,剩下的八成都被唐燦運轉的金月訣給吸收到了體內。
“咦?一塊下品靈石就這么點靈氣呀?完全不夠填牙縫的!”
感受到進入體內的靈氣,唐燦很是嫌棄,因為這都比之前五禽肉積累的真元氣少得多。
而且,這靈氣是外來能量,唐燦吸收進來容易,要完全化作自己能自由運轉的真元,卻是需要耗費不少的時間了。
不過好在他有五個丹田,雖然耗費的資源是普通修仙者的十六倍,但修煉的速度卻差不多能快上五倍。
“有些不劃算啊!憑什么我五個丹田,消耗的資源是十六倍,修煉的速度不能是十六倍,而只能五倍呢?仔細算一算,虧大發了啊!”
唐燦一邊快速吞噬靈石當中的靈氣,一邊吐槽著五個丹田拖累了自己修煉的速度。
很快,不到一個時辰,唐燦就消耗了差不多一百塊的下品靈石,幾乎將五個丹田都給填滿了。
接下來就是要全力發動丹田,將這些吞噬到體內的靈氣都給轉換成為真元了。
任重而道遠啊!
唐燦看了一下那些記載修煉經驗的玉簡,上面說了,一般修仙者的煉氣一層修煉大概需要消耗一百塊下品靈石。
往上每多一層,就要多加一百塊下品靈石。
也就是說,普通的修仙者,從煉氣一層到煉氣二層消耗一百塊下品靈石,煉氣二層到煉氣三層消耗兩百塊下品靈石…
一直到煉氣大圓滿,需要消耗的靈石差不多是四千五百塊下品靈石。
當然了,這就是一個大概的量,有些人需要的靈石多一點,有些人則更少一點。
而唐燦擁有五個丹田,所需要消耗的就是普通修仙者的十六倍,也就是說單純煉氣期所需的靈石,就得七萬兩千塊下品靈石,折合七塊上品靈石二十塊中品靈石。
不算不知道,這一算下來,唐燦自己都被嚇了一跳。
自己這里可是不少金丹長老的積蓄呀!
雖然他們都是窮光蛋,但搜刮下來的這么多靈石,也就堪堪夠自己修煉到筑基期多一點。
這樣的消耗靈石的大戶,難怪說那些仙門都不收多丹田的弟子了,根本就養不起好么?
煉氣期都這么費靈石了,那到了筑基期和金丹期,簡直是不敢想啊!
唐燦咽了一下口水,為了自己的修煉,以后恐怕得想辦法多去一些門派的寶庫里轉上一轉了。
很快,當天快蒙蒙亮的時候,連夜趕路的唐家車隊,已經離開順義城五十里外。
唐燦也迷迷糊糊當中睡了一覺,伸了個懶腰起來,探頭朝著馬車外面看去,詢問道:“阮護衛,辛苦你們了。怎么樣?這一晚上,沒什么異常吧?”
“公子放心!只在路上碰到一伙馬賊,不過當我們發出宗師氣勢后,他們立刻就被嚇得屁滾尿流逃走了。”
阮護衛笑呵呵地說道。
曾幾何時,他作為唐府的護衛,護送貨物的時候,最怕的就是這些馬賊了。
他們輕則搶劫財物,重則殺人傷人,殘忍非常,來去如風,連官府也經常奈何不得他們。
而如今的唐家,卻已經不是當初那個金陵城的小世家了,擁有數十名宗師護衛,放在哪里都是一股強大的武力。
更不用說,阮護衛很清楚,和公子一起睡在馬車里的傻姑,那可是連仙人都可以一拳給打爆的恐怖存在呢!
“那就好!等回到了金陵城,給你們一人獎勵十斤的龍牙米。”
唐燦點了點頭,立刻許諾了獎賞。
也許之前那些龍牙米,在唐燦的眼中還覺得非常的珍貴,畢竟整個大陸一年的產量也不多,還是武者修煉最好的主食。
在各國當中向來都是,誰掌握的龍牙地越多,出產和能買到的龍牙米越多,那么誰的國力就會更強盛。
龍牙米就是一種珍貴的戰略資源,可以用來大量培養強大的武者和軍隊的。
然而,現在正式修仙的唐燦,看著龍牙米卻是索然無味了。
他現在需要的是靈石,只有天文數字一般的靈石,才能幫助他這五個丹田的絕世妖孽天才,修煉到金丹期以及元嬰期了。
“多謝公子!!”
而對于阮護衛這些宗師們來說,龍牙米依舊是強大體魄增加氣血最好的主食了。
尤其是成為了宗師以后,消耗就更大了。沒有足夠的龍牙米食用,別說是修為增長了,甚至還可能出現氣血虧空,修為下跌的情況。
“恩!做好警戒,我再睡一會兒…”
唐燦這正想縮頭回去,抱著傻姑的大腿再睡回時,突然眼角看到了天邊一道火紅色的弧線。
“那是什么?”
瞪大了眼睛,唐燦極目遠眺,“竟然好像是…一柄火紅色的劍?上面…有個白頭發的仙人?看他的方向,應該是朝著順義城去的,難道是…有仙門來支援的元嬰長老?”
畢竟,順義城出事這么久了,也許開始的時候消息被封鎖了,可后來逃出去了不少的仙門修士,也應該把消息送出去了。
夠資格來救順義城,又能這么瀟灑御劍,少說也得是元嬰修為的長老了吧?
不然金丹期來這么一個,都不夠人家塞牙縫的了。
“原來有元嬰大佬來救場了啊!早知道就不逃了,那火神教現在城中最多就是金丹期,這元嬰大佬去了,豈不是輕松搞定?”
唐燦不由得想起昨晚,那火神教的星火真人,腳踩一個火葫蘆,在順義城中大開殺戒,那些看起來強大的金丹修士,根本連他的一招都抵擋不住。
元嬰大佬,恐怖如斯呀!
以后如無必要,還是盡量不要招惹這些元嬰大佬。至少等到傻姑再吃十頓,睡十覺以后。
至于唐燦自身的實力,他有掰了掰手指頭算了算,都不考慮修煉的時間問題,單純是靈石的海量消耗,這得攢多久呀?
“對了!那些儲物袋當中,有不少飛劍法寶。似乎到了筑基期以后,元氣足夠充足,穴竅運轉流暢,丹田穩固下來,就能夠像這位元嬰大佬一樣…御劍飛天,自由自在,天下之大,哪都去得了!”
看著頭頂上飛過去的元嬰大佬,唐燦心中那叫一個羨慕呀!
昨晚他也初步的嘗試了一些修仙者的法術,算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這個世界修仙的神奇所在。
火球術,憑空就能在手中用火屬性的真元凝聚出一顆威力不小的火球。
遁地術,以土屬性的真元包裹住自身,便可以與土地融為一體,再用真元催動便可以在地底巖石當中來去自如。
藤蔓術,常備一些藤蔓類靈植的種子,對敵的時候快速以木屬性真元催動,便可以跟隨心意,將敵人給束縛起來。
還有許多其他屬性的法術,唐燦幾乎將看到能用的都嘗試了一遍,卻也意外的發現自己體內的五個丹田,竟然正好就是金木水火土五種不同的屬性。
這樣一來,不管是哪一種屬性的法術,他都可以很自如的直接用真元使用。
而不必像那些只有單屬性或雙屬性的修仙者一樣,倘若沒有土屬性真元,就只能常備一些土屬性的靈石,在對敵的時候,先吸收土屬性靈石內的土靈氣,再用土靈氣使用出遁地術來了。
如此一來,施法的速度受到了很大的拖累不說,連法術的強度和可持續性上,也會大打折扣。
因此針對這一類問題,便有修仙者提出了解決的方案,可以將許多不同屬性的法術,都制作成為法術符箓。
像遁地術,就可以制作成為“遁地符”,只要在使用的時候,以一絲靈識引動便可以迅速的施展,效果甚至比起土屬性的修仙者使用法術更加的便捷和快速。
唯一的缺點就是符箓的制作成本很高,基本上消耗的靈氣是正常施展法術的十倍以上,并且需要用一些珍貴妖獸或靈獸的皮毛才可以制作符箓書寫的材料。
越是高等級的法術,就需要越高等級的妖獸皮毛,才能夠制作成瞬發的符箓。
一級符箓,需要煉氣期的妖獸皮毛書寫制作,發出的法術也只相當于煉氣期修仙者的強度。
以此類推,二級和三級符箓,就相當于筑基和金丹期的了。
根據那些玉簡上的介紹和記載,現在幾乎看不到什么四級符箓了,畢竟要宰殺一只元嬰大妖,然后用它身上的皮去制作符箓,這簡直難于登天。
唐燦的手中就有不少的符箓,也是那些金丹修士們保命用的一些手段。
單純是各種遁符,就多達十幾張,還有一些是攻擊類的符箓,并且很多都是三級符箓,相當于金丹期的法術。
他小心翼翼的將這些符箓貼身存放,以后有危險的時候,就先丟一個出去金丹期的火球術出去,先炸死你再說。
看著頭頂上,那名元嬰大佬的飛劍劃出了一道火紅的痕跡,唐燦又羨慕又不屑地說道:“拽什么拽!等燦爺我也修煉到筑基期,一樣可以上天飛…”
然而…
就在唐燦說完這話的下一秒,他驚恐的發現,天上的那一道劍影居然突然拐了個彎。
原先是朝著順義城的方向飛去,現在卻是掉了個頭,然后直接往下俯沖,直奔唐家的車隊而來。
“我去!我剛剛那么小聲的說,這都能聽到?都元嬰大佬了,用得著這么小氣,還專程落下來找我麻煩么?”
唐燦心里慌得一批,畢竟他昨天可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元嬰大佬的強悍。
能夠從星火真人的手上逃得一命,唐燦可以說是將機智和運氣都發揮到了極致,才謀得了一線生機。
現在連一天都還沒過去,難不成,還要再來一次死里逃生么?
不會的!不會的!
唐燦趕緊寬慰一下自己慌亂的內心,心道:“也許,人家就是飛下來問個路,詢問一下順義城內的情況呢?除了火神教,我和其他的那些仙門,什么仇什么怨都沒有。就算他剛剛聽到我說的話,也不可能這么小心眼因為這個來找茬吧?”
在一陣忐忑中,唐燦看到那一道劍影沒幾個呼吸就到了跟前。
頭馬被攔了下來,唐家的護衛們全都如臨大敵。
這可是從天上飛下來的仙人呀!
唐荀也被驚醒,趕緊下馬拱手上前,說道:“不知仙人駕到,怠慢和沖撞了仙人,小民罪該萬死。不知道仙人有什么需要小民做的?定當竭盡全力。”
容不得唐荀不如此低姿態呀!
眼前這位仙人一看修為就是無比高深,從那么高的天上落下來,可以這么快這么穩。
一頭銀發又是那么的瀟灑和孤傲,臉龐看起來卻是二三十歲的年輕人,如此張揚又異類的長相打扮,任憑誰看到了,心里面都會驚慌和不知所措的。
“你這可是金陵城唐府的車隊人馬?”
落下的仙人沒有廢話,開門見山地詢問道。
“不…不是!我們是順義府的趙家!”
唐荀還沒開口應答,馬車里的唐燦就趕緊開口否認了起來。
開什么玩笑啊!
對方都這樣指名道姓地問了,誰特么敢承認啊?
看那一臉冷冷的表情,酷帥酷帥的,頂著一頭白頭發的就沒幾個是好人,唐燦可不想才逃出來就又折進去了。
“順義府趙家?哼!在本尊的面前,謊話是張口就來,也就難怪你連火德星君的轉世也敢冒充了。我說的對么?唐家大公子唐燦!”
瞇著眼睛瞪了唐燦一下,這位元嬰修士不是別人,正是剛剛從方天山阻擊完葉龍圖二人回來的方德鋒,火神教的護法長老之一。
“不不不…這位仙人,你肯定是認錯人了。在下乃是順義城中趙家的趙子居,什么金陵府唐燦,我聽都沒聽過,又怎么會和他扯上關系呢?”
看對方這個態度,唐燦哪里還敢承認身份啊!
完了!完了!
又一個元嬰大佬找上門來,看這個樣子,難道說…不是其他仙門來救援的,又是火神教的長老么?
該死啊!
其他仙門是吃屎的么?
發生了這么大的事,你們的金丹長老和弟子都被人干死多少了,怎么一點行動都沒有啊?
看看人家火神教,準備多么充分,哪怕順義城中沒有一名敵對的元嬰修士,他們也安排了星火真人當后手,現在又派了這么一個白發變態過來,可把你燦爺給害慘了啊!
打死都不能承認啊!
唐燦表面穩如老狗的樣子,內心卻是已經慌得一批了,手已經慢慢地朝著腰間滑落,去摸放在那的十幾張三級符箓。
“你再怎么否認也沒用的,本尊乃是火神教護法長老方德鋒。教中有令,今日便將你這個膽敢冒充和褻瀆火德星君的大膽狂徒,于順義城中公開處決!以儆效尤!”
方德鋒一步一步朝著唐燦走去,說道,“除了唐燦,還有誰能長得這么一副美如冠玉的皮囊?”
“我去!又是因為我長得太帥,才暴露的么?草!”
唐燦再次痛恨自己這俊美無雙冠絕大梁的長相,同時開始不斷地思考著應該要怎么樣應對眼前的危機。
“膽敢褻瀆火神,你罪該萬死!若不是本尊早就命人于金陵城中收集到你的氣息,今日還真被你給跑了。”
說著,方德鋒丟出了一只臭襪子,唐燦一眼就認了出來,是自己半個月前莫名其妙在床底下就丟了的那一只。
火神教竟然滲透得如此之深,并且早就已經將“當眾處死自己”列為了他們計劃當中的一環。
可怕!
實在是太可怕了!
他在數百米的高空上,竟然只憑著這只臭襪子上的氣息,就能鎖定底下地面的自己。
唐燦這都還沒感慨完,方德鋒卻是人狠話不多,根本就不給他任何辯解的機會,手中的飛劍就是往上一挑,嗖的一下穿著唐燦沖天而起。
然后,快速飛上高空,繼續往順義城的方向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