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這是投影儀么?看起來很高端的樣子啊!”
面前一張白紙,還在發愁寫哪一首詩的唐燦,也不由得被眼前這一幕給吸引了。
畢竟,這蘇照所施展的,已經可以說是真正的仙家法寶了。
但凡是個人長了眼睛,都知道他手上拿著的五彩寶鑒不是俗物。
而那名進士才子所寫的以“月”為主題的詩詞,就這么被投影在了宴席的半空當中。
《送月》
古寺鐘初動,
人家月未明。
一聲天上響,
萬里客邊程。
而伴隨著這一首詩一個字一個字的映射完成后,五彩寶鑒又亮起了一道白色的光芒,半空中的《送月》這首詩又一個字一個字消失,慢慢的演化成了一副半虛無的畫面來。
夜月朦朧,山外的古寺內一片寂寥,有遠來拜訪的貴客下山離開,而此時忽然響起的鐘聲,仿佛從天上傳來,當客人聽到這聲鐘響回望的時候,古寺卻已經好像在很遠很遠的地方了。
詩名《送月》,其實所指的卻是送客。
至于說,這位貴客為什么前來山中的古寺,寺中的住的是和尚還是居士,和客人又是什么關系?
為什么客人會現在在這深夜離去,鐘聲又是否是發現他偷偷離開而為他敲響的呢?
這一切盡在不言中,卻又在詩中的每一個字上。
不過才幾個呼吸的時間,在五彩寶鑒的演繹之下,眾人便看到了這么一副詩中所展現出的送別場景來。
“蘇公子果然是仙門中人,這難道就是傳說當中的仙家法術么?居然可以將詩中的場景化作肉眼可見的影像,當真是神奇無比。”
“真沒想到,此生我還能見識到真正的仙家法術。早知如此,我就絞盡腦汁,狠狠雕琢出一首精品詩詞來,說不定也能展現出如此神奇的畫面。”
眾人是一陣驚嘆,畢竟大家都沒見過如此神奇的仙家法寶。
而手捧五彩寶鑒的蘇照,也是第一次使用,看到那虛幻的畫面出現時,整個人都是為之一愣。
然后瞬間就明白了過來,為什么自己的師尊會如此重視并且囑托自己下山來找詩了。
因為,在剛剛五彩寶鑒發出白色亮光時,蘇照感受到一股舍說不清道不名的力量,猛的一下涌進了手上的五彩寶鑒當中。
甚至于,還有那么一絲鉆進了他的身體當中,然后在光幕落下后,蘇照便無比驚喜的發現,自己那孱弱的元神,竟然強大了許多。
“好的詩詞意像,竟然可以滋補我們修真者的元神力量。難怪,難怪師尊前些時候會如此狂喜的說發現了一個修煉元神的絕佳方法…”
蘇照按耐住激動的心情,然后立刻走到寫出這首詩的進士方仲的面前,從袖中掏出了一個小玉瓶,倒出了一粒散發著濃郁藥香的丹藥,遞了過去,說道:
“方兄的這首《送月》,才氣盡顯,能夠讓五彩寶鑒發出白色光芒。雖然這是激發五彩寶鑒的最低標準,但已然不易。這一粒護心丹方兄收好,算作是此詩的報酬,方兄不介意我將該詩原稿帶走珍藏吧?”
而周圍的那些世子和才子們見狀,頓時一個個瞪著眼睛,死死的看向蘇照手中的那一個小裕玉瓶。
“一首詩,居然能換來一顆護心丹。方仲這次真的是賺大發了。”
“平日里也不見他有什么詩才呀!怎么今日突然就靈感大發,才氣涌動了起來?”
“這可是蓬萊仙門煉制的護心丹,據聞無論所患何病,只要一粒護心丹及時下肚,就能至少保住三日的性命,并且減輕病情足以等待良醫來救。要是能連服三顆以上,更是可以直接治好病疾…”
“就這一粒護心丹,在各國的黑市上,完全是有價無市。甚至炒到了萬兩黃金一顆的地步,畢竟誰都知道這是救命丹,那些公候貴族世家們,誰不想多備上一些呢?”
當眾人都羨慕的看著《望月》的作者方仲時,他自己也有些懵了,甚至還有些心虛,不太敢伸手去接這顆貴重的護心丹。
“蘇公子愿意收藏這首拙作,是…是我的榮幸。那就多謝蘇公子的這顆護心丹了。”
將護心丹捧在手心里,方仲連忙向趙子云借了一個玉瓶來保存。
然后感受到四周投來的敬佩和稱贊的目光,他臉露笑容,心里卻是在無比慶幸著,還好自己對詩作進行了多次修改,不然的話今天就不是出彩而是丟臉了。
原來,聽到“月”這個詩詞主題的時候,方仲腦海當中想起的,卻是某次去青樓過夜險些被家中悍妻抓到的驚險經歷。
方仲猶記得那是一個月色朦朧的夜晚,在被悍妻連續壓榨了大半個月后,他都快要吐了,所幸終于等到了夫人來月事,他便借機說和學友探討經義,趕緊溜了出去。
來到了夢寐以求的怡翠樓,拿出攢了半年的私房錢,一口氣點了兩個絕色佳麗,左擁右抱卿卿我我好不快活。
不過有了多次被悍妻追到青樓的慘痛經歷,方仲這次學乖了,特意花了兩文錢雇了個小叫花子,讓他在青樓門口盯著。
一旦發現他家的母老虎來了,就立刻敲響青樓門口的一口大鐘。
所以剛聽到鐘響后,方仲就立刻抽身而出,悄悄地翻墻從后院逃出了青樓,非常地避免了一次被自家那婆娘一屁股坐在臉上的下場。
這事可是很讓方仲自我得意一陣了,加上那天晚上朦朧的月色,逃出青樓后的他又聽到了小叫花子敲了一聲鐘響,那代表自己家婆娘無功而返了。
于是乎,方仲今日看到“月”為主題作詩后,便第一時間將那日的經歷給寫出來。
只不過,寫出來以后,覺得…這詩中的意境和畫面,似乎好像很是不雅呀!
不!不能這么寫,被其他才子們看到,那真的是有辱斯文啊!
于是,方仲左改兩個字,又改兩個字,還真讓他改出了一點意境和水平來。
一首好端端的“悍婦弱夫逃難記”,硬生生被他改成了“月夜送別詩”來。
“好詩!方兄,沒想到平日里你都在藏拙。如此好詩,理當可以收錄到我大梁國本年的詩刊上,讓更多的讀書人鑒賞一番。”
“詩簡情真!這不可謂不是一首送別詩當中的佳作啊!方公子大才!”
面對周圍人的吹捧,還有幾位來自各府的妙齡小姐拋過來的媚眼,方仲也是狠狠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然后笑著拱手道:“僥幸!僥幸…偶得佳句!偶得佳句罷了。”
他哪知道蘇照帶來的仙家法寶真這么厲害,這要是沒有修改過的《送月》,豈不是當真將他那日倉皇從青樓出逃的畫面都給演繹出來了?
好險!好險啊!
不過,這方仲的擔心其實并無必要,若是他沒有精心修改過那一首詩,是根本達不到被五彩寶鑒演繹出畫面的水平的。
就好像這接二連三送到蘇照手上的詩作,連續十幾首了,都沒有一首能夠讓五彩寶鑒爆發白光并且演繹畫面來了。
都是在半空當中投影出文字后,便悄然消散,五彩寶鑒沒有爆發出任何一種顏色來。
顯然,是這些詩詞的水平都不夠,很多都是倉促而作,沒有絲毫的真情實感,用詞用典都很虛浮。
包括唐燦旁邊那個南宮華,遞上去詩作也慘遭五彩寶鑒的淘汰,然后垂頭喪氣地回到了座位上,對唐燦吐槽道:“分明是我絞盡腦汁,耗盡才華寫出的佳作,怎么就得不到那仙家寶物的認可呢!我還想看看我詩中描寫的絕世美人是怎么樣的呢!”
“南宮兄不要氣餒,肯定是那寶鑒不識貨,埋沒了你的大作。”
唐燦很是客氣地寬慰了南宮華一句,但誰想這時候,那上官家的上官天明故意湊了過來,說道:“即便如此,南宮兄,你比我某些交了白卷,一個字都沒能寫出來的草包可強多了。”
“就是呀!今日能被趙公子邀請來的,可都算得上有些許才華或者功名,哪怕一時靈感不濟,大家也都寫出了一些成品來。唐公子一個字都未落下,這么不給臉面,分明是對趙公子對鎮海候不敬呀!”
“呵呵!我看呀!咱們這位唐公子,恐怕是被最近吹捧他是仙君下凡的人給吹暈了腦袋,肚子里空空無貨,我們又怎么好為難他,讓他下筆寫詩呢?”
人長得太帥,就是惹人惱。
平日里這些公子哥們,長得也都差不多,互相之間并不會在意和攀比各自的長相。
包括各府的小姐,所看重的也大多是各家公子的文采和武略,顯有在長相上挑三揀四的。
可是今天當唐燦來到順義城后,他們便多多少少從平日里要好的各府小姐那,聽到了不少對唐燦的傾慕之言。
所以當上官天明一挑頭,有這么好的一個拉踩唐燦的機會,他們當然樂意湊上一嘴,狠狠地貶低唐燦一番。
甚至,好幾個公子哥都是沖著各府小姐們坐著的那一堆開喊,就是要讓那些仰慕唐燦的小姐們知道知道,唐燦根本上就是個空有一張帥臉,實則腹中無貨的大草包。
“呀?蒹葭,你快看…你心儀的唐公子,因為交白卷而被一堆人圍著說呢!”
小姐們這邊,方夜鶯說完后,便趁機一把將趙蒹葭手中攥著的宣紙給搶了過來。
“還給我!夜鶯姐,快還給我…這…這首詩不是我寫的,絕對不是我寫的。”
被方夜鶯搶走手中剛剛偷偷寫好的詩,趙蒹葭一下就急了,立刻追過去,好言好語的說道:“我的好姐姐!你快還給我吧!”
“不是你寫的?那你緊張什么?嘻嘻!蒹葭妹妹,你從小文采就比女紅要好,這么怕羞作甚。若是你寫的詩詞都能得到那仙家寶物的認可,那你的才名可就大了…”
說罷,方夜鶯躲開了趙蒹葭的追逐,上前一把將宣紙送到了蘇照的手中,笑臉嫣然道:“蘇公子,這可是候府七小的大作,快快讓你的仙家寶物鑒賞一番…”
“哎呀!夜鶯姐姐,你…你這是要害死我么?”
見已經無可挽回,趙蒹葭整張臉都紅透了,兩只小手局促不安的來回捏著。
“哦?原來是蒹葭小姐寫的,想必非同凡響。”
蘇照略感意外,朝著趙蒹葭那遙看了一眼,卻見她此時滿臉羞紅,頓時也是心中一動,暗道果然這趙蒹葭也對自己動心了,看來這一次聯姻是十拿九穩了。
只要帶著趙蒹葭一同回蓬萊仙門,有了這個絕佳的爐鼎,元嬰可期,再加上師尊發現的用詩詞意境力量來修煉元神的方法,未來要達到化神期,甚至是傳說當中的渡劫期,都不是不可能的了。
念及于此,蘇照那故作清冷的臉上,也不由得沖趙蒹葭揚起了一絲熱情的微笑來。
然后便將宣紙對準了五彩寶鑒,一道流光,半空中浮現出了趙蒹葭寫的詩作來。
《月愁》
半輪初上小樓頭,
玉露珠光滿御溝。
夜久不眠人獨立,
西風吹葉城滿愁。
“快看!這首詩好像挺不錯的…貌似是候府的蒹葭小姐寫的。”
“真不錯!很有那味!蒹葭小姐素有才名,就是不知道…這首詩夠不夠讓寶鑒爆發出白光來呢?”
“爆了!快看…五彩寶鑒爆光了,不過不是白光,是綠光,難道說…比剛剛方兄的那一首送月的品級更高么?”
原本這些公子才子們,都還在那損著唐燦,結果這下五彩寶鑒爆發出了綠光來,頓時將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給吸引了過去。
“哇!蒹葭妹妹寫的詩,果然有大才。”
方夜鶯一陣得意,還朝趙蒹葭邀功似的看了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說,要不是我把你的詩送過去,可就明珠蒙塵了。
“這是小七寫的詩?不錯!不錯!真的挺不錯,小女兒的哀思表達的很恰當啊!”
作為三哥的趙子云,見狀也是一陣欣喜地評道。
而手拿五彩寶鑒,頭頂被一片綠光照亮的蘇照,心情更是無比的激動。
因為他感受到一股比剛才《送月》至少大五倍的力量,涌進了五彩寶鑒和自己的身體當中。
“綠光啊!這趙蒹葭當真是才女,竟然可以寫出發綠光的詩作來。原先還覺得她配不上我,現在看來…倒是有幾分資格了。這次下山出島,收獲真的是太大了…”
身心舒暢的蘇照,嘴角洋溢著笑容抬頭朝著半空中演繹出的虛無影像看去。
畫面很簡單,天空上掛著半月一輪,小樓上有一身材曼妙的女子獨自靠在窗邊,愁思滿容,讓人看著我見猶憐。
在場的所有人一眼就認了出來,這曼妙身材的女子就是詩人趙蒹葭自己。
她倚靠在高樓上,眼神卻是看向遠方,仿佛在思念著什么人。
而這五彩寶鑒牛逼的地方就在于,連畫面當中趙蒹葭所思念的人物形象,也慢慢的在半空當中勾勒和浮現了出來。
“快看,那是一個男子的臉。這竟然是一首蒹葭小姐的思春詩啊!”
“嚯!我倒是要看看,是怎么樣驚才絕艷的男子,可以讓蒹葭小姐這樣的才女,都如此半夜憂愁相思呢?”
隨著那張帥絕大梁的人臉變得越來越明顯,在場的公子和才子們,紛紛瞪大了眼睛,然后齊唰唰轉頭一看。
這么帥的臉,除了唐燦之外,還有誰能擁有?
天哪!
還讓不讓人活了?
趙蒹葭可是這順義城內,多少公子才子們夢寐以求的佳人,就在場的這些才子們,一年下來給趙蒹葭寫的情詩,怕不是都能出一本詩集了。
可是,也沒聽說過誰能俘獲蒹葭小姐的芳心,能有幸收到她的一首回詩了。
然而今天在這眾目睽睽之下,趙蒹葭卻當眾寫了這么一首望月思春詩,思的正是這個從金陵小城前來號稱仙君轉世的大帥逼唐燦。
肥水外流了啊!
這如何不讓順義城的這些公子們,捶胸頓足的氣不過啊!
“唐燦!!!竟然會是他!”
頭頂一片的綠光的蘇照,再也笑不出來了,他的臉色僵住,目光死死地盯著人群當中的唐燦。
“咦?那個頭冒綠光的家伙,難不成是看上我了?這么死命盯著我干嘛?”
對于出現在蒹葭小姐的思春詩中,唐燦表示一點都不意外,要知道在金陵城中,平均每十個大媳婦小寡婦作夢,就至少有七八個要夢到唐燦。
反倒是那蘇照滿帶敵意的目光,讓唐燦的心里很是不爽,自己這正缺修仙功法,還沒打你的主意,你竟然就膽敢先暴露出敵意來?
其實,不僅是蘇照,旁邊的這些公子和才子們,若不是顧忌到各自的身份和修養,恐怕早就對唐燦群起而毆之了。
而詩中意境被解析出來的趙蒹葭,真的是羞得恨不能找個地縫鉆進去了。
女兒家的這點小心思,如此光明正大的展現在這么多人的面前,尤其是唐燦這個男主人公也看到了,真的是丟死人了,太難為情了。
以至于,趙蒹葭甚至都沒有去要蘇照給的獎勵,便趕緊掩面躲到了紗簾的后面去了。
蘇照見狀,心中那叫一個怒火沖天,趙蒹葭可是自己預定的道侶爐鼎,怎么可以被一個不學無術的凡人給先占據了芳心?
沉著臉,蘇照此時再難保持超然物外的態度,也不去講什么修仙者的風度,直接就沖著唐燦輕蔑的譏笑了起來:“唐公子,真的好生厲害。才方到順義城一日,就已然俘獲了不知道多少女子的芳心。
聽聞你是仙君轉世,那天上的仙君,每一位都是超然物外驚才絕艷的大人物,甚至不少轉世的仙君在各國歷史上,都留下了許多膾炙人口的詩詞歌賦,想必唐仙君寫的詩詞也定能名垂青史…”
說到這里,蘇照故意將真元運轉于指尖,朝著唐燦的面前輕輕一指。
頓時,唐燦面前的宣紙就漂浮到了半空,空空白白的展現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咦?唐仙君,敢問你寫的詩呢?還是說,你所謂的轉世仙君,不過是一個樣子貨,肚子里一點墨水都沒有?”
伴隨著蘇照的這些譏諷,現場立刻就爆發出了轟然大笑。
原先就不爽唐燦的趙子居和上官天明等人,此時就更是放肆的大笑,甚至跟著狠狠補刀了幾句。
不得不說,蘇照譏諷的這些話很有水平,顯然是之前也詳細調查過唐燦的來歷。
尤其是針對唐燦杜撰出仙君轉世的這一點,蘇照就差明著說唐燦是在裝神弄鬼,假冒仙君轉世了。
“哎呀!唐兄,你看看…你看看…剛剛我就讓你隨便寫幾個字的,也不至于像現在這般丟臉了。若是那紙上有幾筆字,你大可推脫是時間不夠,不足以構思完整詩篇。也算是找了個臺階下的…”
旁邊的南宮華倒是個老好人,沒有跟著取笑唐燦,反而在為他著急。
而正好也是蘇照的這一番譏諷挑唆的話,瞬間為糾結寫哪首詩才好的唐燦做了決定。
行!既然如此的話,就讓你們這些凡人們好好見識一下仙人們所居住的瓊樓玉宇吧!
向前一步,唐燦右手拿筆,笑著對蘇照說道:“蘇兄為師門尋找詩詞佳作,剛才白光的《送月》給出了一顆護心丹,蒹葭小姐綠光的《月愁》,應該是什么獎勵呢?倘若我能寫出更高品級的詩詞來,又能對應什么樣的獎勵呢?”
“更高品級的詩詞?你能寫得出?綠光以上是藍光,然后是紫光。而最頂級的則是金光,這樣的詩詞,恐怕整個世間千百年來都未嘗能夠出現一首。你若能寫得出來,想要什么獎勵,只要我能給的…盡管拿去…”
手持五彩寶鑒,蘇照十分不屑地說道。他認為唐燦此時就是在故意找借口磨蹭或搪塞,否則他若真能寫出冒光的詩詞,早就落筆了,何必被人譏諷到現在呢?
果然,在蘇照說完,唐燦便故意皺了下眉頭,問道:“既然如此,本公子對蓬萊仙門的修仙功法頗為感興趣,倘若我真能寫出冒金光的詩詞來,蘇兄可否將你現在所學習的仙法,傳我一份?”
“大膽!我蓬萊仙門的仙法,豈可外傳?更何況,我乃門內元嬰長老親傳弟子,所修煉的是元嬰級功法《金月訣》,珍貴無比,你一個小小的凡人,不配覬覦?”
一聽到唐燦要的是仙法,蘇照頓時就大怒斥道。
畢竟,對于任何一個修仙門派來說,本門的功法都是機密和立派之本。
更不用說,蘇照學的還是元嬰級別的功法,在任何一個修仙門派當中,都是珍貴非常。
哪怕同為元嬰長老門下,比蘇照還早入門的幾個師兄師姐,天賦稍差,只是內門弟子,都不配修煉元嬰級的《金月訣》,而是金丹級的功法《紅月訣》。
而現在,唐燦竟然如此大膽,敢提出要《金月訣》為獎勵,簡直是癡心妄想。
“這樣啊?我唐燦沒想到,你堂堂一名仙門中人,竟然和我們這些凡人一樣,說話如放屁。剛剛還說金色光芒詩詞無比珍貴,就算獎勵什么都不為過,現在卻轉頭說我不配?”
嘖嘖嘴巴,唐燦聳了聳肩膀,沖眾人說道,“大家也都看到了,不是我不想寫一首絕世詩詞讓大家開開眼,提高一下文學素養。
實在是咱們這位護國公府的公子,蓬萊仙門元嬰長老的親傳弟子,他太小氣了,根本拿不出我想要的獎勵。這詩…不寫也罷!
大家知道本公子乃是仙君轉世,要寫的自然也是天籟般的詩詞,此詩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蘇公子既然舍不得給獎勵,自然也不配看到此詩。”
唐燦這話一說,剛才氣憤激動的蘇照便立刻反應過來,果然這是唐燦的計謀。
為了可以不寫詩,故意提出一些過分的要求當獎勵。
這唐燦不簡單呀!
居然用這種方法來激怒自己,順便還弄了個臺階下,如此一來反而成了自己這個仙門弟子的問題咯?
不!不行!
這么明顯的陰謀,自己怎么可能會上當,他是料定自己絕不會用功法作為獎勵,才敢這么說的吧?
哼!我蘇照才不會上了你的當。
而且,我也絕不相信,你唐燦在那呆立半個時辰連一個字都寫不出來,現在難不成還真能臨場,寫出一首金色光芒震古爍今的傳世詩詞來不成?
打定此心思,蘇照迅速平復了下氣憤激動的心情,反而和顏悅色的攔住了想退場的唐燦,笑著說道:“唐公子,那么著急退場做甚?原則上,本派的仙法是絕對不允許外傳的。但是誰讓我們都著實想要見識一下,唐公子你的詩才,還有那傳說當中的金色光芒。所以…”
說著,蘇照直接從儲物袋中一掏,拿出了一個表面泛著流光的玉簡,就這么光明正大的擺放在了面前的臺案上,說道:“此玉簡內記錄的就是我蓬萊仙門九大元嬰功法之一的《金月訣》,我如今就放在這,倘若唐公子真能寫出金色光芒的詩詞,盡管拿去好了,權當獎勵。”
“恩?蘇公子,此話當真?這可是你門中師長所賜,珍貴無比,不可外傳的啊!難道不再認真考慮考慮么?萬一真被我拿到手了,你后悔了想要殺我滅口怎么辦啊?”
唐燦裝作一副意外和為難的樣子,非常“好心”的勸蘇照再好好考慮一番。
而蘇照看到唐燦這副表情,頓時心中就更加安心了,笑著擺手道:“唐公子這說的是什么話?我蘇照未入仙門前,也是護國公府公子,說的話都代表著護國公府的聲名。現在更是以蓬萊仙門親傳弟子身份在外行走,一言一行也是蓬萊仙門的臉面,又豈會說話不算,還干那殺人滅口的下作勾當?”
說著,蘇照又指了指在座的這些人,道:“唐公子盡管發揮才思寫詩,在場這些貴胄公子們,都可以為你作證。我是心甘情愿用仙法來作為獎勵的,有本事你就盡管拿走便是。”
“對對對!唐公子,我們可以為你作證。”
“別磨磨嘰嘰的了,唐公子,你要真能寫出絕世的詩詞來,就快動筆吧!我等到花都謝了。”
“他能寫出來早就寫了,還用拖到現在?不過是一個跳梁小丑罷了。蘇公子仙門中人,才不會上了他的當,讓他全身而退。現在好了,獎勵許諾下了,看他能寫出什么玩意來…”
很顯然,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看好唐燦。
不用說什么金色光芒的絕世詩詞了,恐怕連能稍微符合一點平仄韻律的正常水準的詩,怕是這個唐燦都寫不出來吧?
而躲在紗簾后的趙蒹葭,一顆芳心也是揪了起來,同時還在不斷的拍打著自己的腦子,內心在痛罵自己道:
“趙蒹葭啊!趙蒹葭!真沒想到,你也是如此膚淺的一個女子呀!”
“不是說好了,將來要嫁的夫婿,必須要是胸有萬卷書,下筆如有神的大才子么?”
“為何今日一看到唐公子的絕世容顏,一眼就沉淪進去了呢?甚至還…還為他寫了那樣思春的詩句,太膚淺了!真的是太膚淺了!”
“難道說,好看的皮囊,就真的那么重要么?這個唐公子身上現在還看不到一絲的才氣,趙蒹葭啊趙蒹葭,你當真要違背自己選擇夫的初衷么?快閉上眼睛,快轉過頭去,不許你再看唐燦了。”
“啊啊啊!可是唐公子真的好帥,我就再看一眼,最后看一眼…然后把他深深印在心里面。”
“唉!為什么老天總是如此不公,像徐公和唐公子這樣長得如此俊朗的男子,偏偏都不得完美呢?徐公因喪妻而沉淪,唐公子又只是徒有好看的皮囊,現在真要他當場作詩,這個蘇照好壞,硬要唐公子當眾出丑。”
“怎么辦?我真是不忍再看下去了,若是唐公子寫出了狗屁不通的詩來,我…我還會如此愛慕他么?”
“或許吧!我愛幕的是他的好看的皮囊,又不是其他。只要他沖我笑一笑,我的心忍不住顫了起來。趙蒹葭啊趙蒹葭!你真的很是沒出息…”
就在趙蒹葭內心戲如此繁雜的時候,唐燦卻是已經作足了鋪墊,在眾人一通等看笑話的目光下直接就將那張宣紙蓋在了五彩寶鑒上,然后提筆就寫道:
“《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
第二更!本章八千多字!明天努力超兩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