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所掌握的‘臨’字秘,本身是不具備死而復生這種功效的,這一點蘇寒非常的清楚。
當然,他也不知道是完整的‘臨’字秘帶來的絕對防御幾乎百分百避免了死亡,所以沒有畫蛇添足的添加死而復生的能力。
還是死而復生的能力,本身并非‘臨’字秘所帶來的。
真正能讓織女一次次死而復生的,其實是那承載‘臨’字秘的符文。
除了承載著‘臨’字秘,符文本身也很有價值?
具體如何,蘇寒暫不得而知。
但有一點,他卻是清楚的。
織女手中的那殘缺符文所透出的氣息,與他掌握的‘臨’字秘如出一轍。
盡管二者的功效似乎并不重合,但對方又不知道這一點。
何不借此利益最大化?
耳邊,是一陣的沉默,織女的聲音并沒有再響起,似乎在考慮要付出什么代價才能打動蘇寒。
良久,蘇寒‘視線’中的殘缺符文斂去,一張薄薄的,不知從哪本書上撕下來的殘頁出現在眼前。
“這是......?”
一眼就認出了這殘頁乃是《道經》中的某一頁,蘇寒故作不知的疑惑問道。
“不知道。”
織女給出的答案有些出乎蘇寒的意料,能拿出《道經》殘頁的她,竟然不知道這殘頁乃是《道經》中的一頁。
“這個是我很久很久以前撿到的,我也不知道它的來歷,不知道它到底有什么作用。
但這張殘頁很神奇,我嘗試過很多種方法都無法損壞其半分,甚至無法在上面留下半點的痕跡。
除此之外,這殘頁上的文字雖然我不認識,但每一個文字臨摹下來,都蘊含著神奇的力量。
所以,雖然不知道這張殘頁究竟是什么,但我可以肯定,它的價值絕對不比完整的符文差。”
有心想要把《道經》收集齊的蘇寒,幾乎第一時間就想把這張殘頁弄到手。
只是,這想法剛一出現就被他又給壓了回去。
看織女的意思,明顯是想要用這東西作為報酬,讓自己找機會送她去她要去的那個地方。
相信只要自己點頭,這張殘頁就會落到自己手中。
既然如此,何必表現的太過急切,讓人看出自己的勢在必得。
裝模作樣的沉吟片刻,蘇寒不冷不熱不怎么感興趣的繼續傳音。
“就算如你所說的,這殘頁是好東西,價值很高。
但一來你不知道這究竟是什么東西,二來也說不出它究竟有什么作用,要怎么才能用。
即便到了我手中,也發揮不出來它應有的價值。
所以,東西雖好,但和剛剛那殘缺的符文一樣,于我而言似如同雞肋。”
從蘇寒的話語中聽出了拒絕的意思,織女似有些著急。
“我能拿得出手的只有這些了,要不然我把這殘頁和符文一同給你。
不要求你立即把我送去我要去的地方,我也知道一個我自己都不知道在哪的地方,想要立刻前往本就不現實。
只要你答應我,以后有機會會幫我留意,如果知道了我要去的是什么地方,抽時間送我一程就可以了。”
聞言,蘇寒并沒有急著點頭答應。
沉吟了片刻,似考慮了一番得失。
良久,才一副不怎么情愿的樣子輕輕點了點頭,“那.....好吧。”
語氣尤為的勉強。
“唰”
在蘇寒點頭的下一刻,那《道經》的殘頁就落入了蘇寒的手中,仿佛生怕慢了半分他就會反悔似的。
待將《道經》殘頁交付,織女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接下來,我把符文轉贈于你,你盡量別做反抗。”
蘇寒輕輕的嗯了一聲,真就放開了心神的防守,仿佛絲毫不怕被人奪舍或者精神入侵一般傻大膽的等著織女把符文轉贈給自己。
預想中可能存在的變數都沒有出現,在蘇寒放開心神之后,織女就將先前所見的那殘缺符文烙印在了蘇寒的精神之中。
“別忘了,你答應我的......”
織女的聲音最后一次在耳邊響起,下一刻,蘇寒輕輕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太極宗為自己安排的客房中的床上。
雙手撐在床上起身,一低頭就看到一張殘缺的書頁落在自己枕邊。
將殘頁拿起,定睛看去。
有了幾次的經驗,蘇寒不怎么費力的就讀懂了這張殘頁最上方的文字的意思——世界。
世界之道,或者說......創世之道?
具體要怎么翻譯,一時間蘇寒還有些拿不準。
但無論怎么翻譯,這頁《道經》殘頁所對應的,都是與創世,或者說世界起源有關的那一條道。
簡化來看,粗略可包括地風水火四條大道。
而更深層次的,在這四條大道之上,更有包括創造、毀滅,乃至還隱含著一些時間與空間之類的大道的影子。
研究了一番,蘇寒將這一紙殘頁收起,與其它幾頁放在了一起。
靠在床頭,閉目去感應那一枚得自織女的殘缺符文。
研究了一番之后,蘇寒發現這符文和自己所掌握的‘臨’字秘氣息相同,完全是因為這符文本身曾用來承載‘臨’字秘。
而除了承載‘臨’字秘意外,這符文本身的力量,才是讓織女無論是自殺還是他殺,都能一次次復活的根本。
也就是說......相比較需要主動開啟才能獲得絕對防御的‘臨’字秘,這符文本身的價值也絲毫不低。
或者說,承載‘臨’字秘的符文,與‘臨’字秘本身剛好互補。
一個代表著絕對的防御,一個代表著復活。
若及時開啟了絕對防御,自然不會受到傷害,也就不會有死亡的危機。
而一旦絕對防御開啟的不及時,一著不慎身死道消,也不用擔心就徹底玩完,符文的力量可令死而復生。
很神奇,而且總有種這符文和‘臨’字秘湊在一起,才是一枚完整的符文的感覺。
那要是這樣的話,自己之前所掌握的‘行’字秘,是不是也有與之互補或者說搭配的符文的存在?
或者,不是符文,而是些別的什么東西。
思索片刻,蘇寒覺得還真有這種可能。
反正之前用蒼生筆施展‘行’字秘的時候,‘行’字秘的力量就被放大了好多倍。
對比著研究了一番,蘇寒越來越覺得‘行’字秘可能也有與之搭配或者互補的東西存在,而那東西可能自己暫時還未接觸到。
得出這一結論,心中就把這事暗暗留意了起來。
整理一番收獲,又結合著自己目前所知,篩選了一番織女所說的那個她想要去的地方。
篩選了一遍,蘇寒得出結論——至少現在的他沒有聽說過符合織女所描述的那樣的地方。
所以,不是我不幫你,是我真的找不到。
等以后如果機緣巧合知道了你要去的地方在哪,我再抽空送你一趟。
這樣,也不算食言吧?
畢竟......織女自己也是這么個意思,并沒有要求自己必須立刻把她送去要去的地方。
這般想著,蘇寒就心安理得的放下了采取諸如丟鞋子、丟樹枝、丟自己等科學方法尋路送織女去她要去的地方的想法。
輕輕的躺回到床上,胡思亂想了一陣,蘇寒再一次沉沉的睡去。
一夜無話亦無夢。
第二天一早,蘇寒從床上睜開了眼。
在巧兒的服侍下洗漱了一番,吃過了太極宗給準備的早餐后,蘇寒再一次見到了太極宗那位宗主張無塵。
一夜未見,張無塵整個人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頭發未曾梳理,唏噓的胡茬略顯凌亂,眼神中透著掩不去的憂郁,有其那一雙通紅的眼睛,直讓人懷疑面前的太極宗宗主是不是一只兔子精假冒的,而根本不是原來的那只真仙巔峰級宗主。
昨日的事,令張無塵很受傷。
越想越覺得難過,越想越覺得念頭不能通達。
明明是他的太極宗,明明這么多年來一直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明明早已經成為了他的一言堂。
怎么突然之間什么都變了,他堂堂太極宗宗主成了宗門中一棵無足輕重的狗尾草。
昨夜一宿沒睡,張無塵又糾結又難過,差一點產生了心魔。
以至于今天一早,拿著昨夜太上長老交給他的記錄了太極宗的《太極真經》及太上長老直達仙王級的關于《太極真經》的修行感悟的玉簡來尋蘇寒師徒時,張無塵的精神都是處于一種恍惚的狀態的。
“張宗主,你沒事吧?”
從張無塵手中接過玉簡,道了謝,蘇寒看著這位明顯狀態不佳的太極宗宗主,忍不住有些擔心。
不會是自家師父的到來給他帶來的壓力太大了,把人給活活逼成這樣了吧?
如果真是因為自己的原因的話,這罪過可就大了。
不過......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這位宗主的心性也確實是太差了一點。
這樣的心性,怎么當上太極宗的宗主的?
不知道蘇寒心中的猜測,面對蘇寒的關心,張無塵輕輕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很好,絲毫沒有因為美夢破滅而頹廢。
目送著張無塵蕭瑟的背影漸漸遠去,蘇寒收回目光,才查看起玉簡中的功法來。
一看,整個人忍不住愣了一下。
這玉簡中,非但有自己此行的目標——太極宗的傳承功法《太極真經》。
竟然還有一部名為《太極真經升級強化精修版》的功法。
初次之外,還有《關于太極真經的修行感悟》、《對太陰太陽屬性融合的初步研究》、《屬性融合的再次探索》、《關于混沌屬性的終極構想》等一系列的研究資料。
最最吸引蘇寒的目光的,還是其中一篇名為《從血神經到混沌真經——關于億萬不同屬性化身融合的多次試驗記錄》的實驗報告。
從這篇實驗報告中,蘇寒感覺自己發現了太極宗宗主張無塵一夜之間變成這個樣子的真相。
嗯......真相不在報告之中,而在報告之外。
抬起頭,看向漸行漸遠的張無塵的背影,再看一眼這偌大的本應屬于這位太極宗宗主的太極宗。
蘇寒的眼中,默默的有些同情。
ps:明天開新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