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系列突如其來的聲音,讓蘇寒整個人懵逼了一下。
好不容易弄明白了那聲音里所表達的意思,蘇寒的視線第一時間向角落里看去——字消失不見了。
靜等了片刻,那冰冷的聲音也始終沒有再響起。
“消失了?”
愣了片刻,蘇寒心中忍不住自語,“我的神經病好了?”
整個人迷茫了一下,然后下意識的搖頭。
什么神經病!
哪有神經病?
我又不是神經病!
到了這會,一系列的驚變及那聲音和文字的消失,反而讓蘇寒不覺得是自己的精神出現了問題了。
神經病——應該病不到這種程度吧?
可是,不是精神出了問題的話,那個裝逼系統又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為什么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
總覺得有些問題好像弄懂了,卻又更不懂了。
越想越想不通,越想不通越深想。
突然,蘇寒感覺似有一股暖流從靈魂中涌出,整個人都像是瞬間精神了許多,思維都變得更清明了幾分。
同一時間,眼前再次閃過一行文字:
“你通過思考堪破了內心的虛妄,識得了本我,你的精神得到了升華。”
“誰?”
當這行文字出現的瞬間,蘇寒的第一反應是——我的神經病沒好,幻象并沒有真正的消失。
這個念頭過后,覺得事有蹊蹺的蘇寒再一次嘗試著意識與這文字溝通。
“你是誰?那個裝逼系統?”
讓蘇寒意想不到的是,此前多次嘗試溝通都未得到回應,以至于才讓他覺得是自己精神出了問題的文字,這一次出乎意料的給了回應。
“我是它,它卻不是我。”
這回答很玄奧,蘇寒思索了片刻,“什么意思?”
“我只是它所有功能中的一項,名為智能文字提示功能。
可以基于大數據運算給出相應的文字提示,并在一定范圍內回答部分我能理解的問題。。”
回答完,那文字又補充了一句,“在它把我搶過來之后。”
“搶過來?”蘇寒抓住了重點,“你以前不屬于它?那你以前是什么?”
那文字沉默了片刻。
關于這個問題…
某年、月、日,無盡虛空之中,一條咸魚窩在角落里呼呼大睡。
幾只惡犬恰巧經過:看!那里有一只系統,它睡著了。不如我們…
文字在眼前浮現:“曾經的我是一條咸魚,現在我只想做一只舔狗。”
“舔狗?”
蘇寒咀嚼了一下這個詞,覺得很有趣,雖然是第一次聽到,但莫名的一下子就理解了。
“對,舔狗,”那文字再次出現,“大佬,請允許我留下來做您身邊的一只舔狗。”
“…”
對于這樣的要求,蘇寒整個人迷茫了一下。
然后下意識的問道,“為什么?”
“不知道,”那文字很誠懇的回道,“那家伙夾著尾巴跑路了,我懶得跟它跑,想著跟你肯定比跟它好。”
“那家伙?那個裝逼系統?”
蘇寒想了想,“它跑路了?為什么?”
“嚇的。”
“所以,你們真不是我精神出問題幻想出來的?”蘇寒很認真的提出這個自己很在意的問題。
“不是!”文字回答的異常肯定。
“哦,”蘇寒點頭,想了想,決定信了。
又追問,“那你留下,對我有什么好處?”
“我會給大佬喊666!”
蘇寒:“666?”
“就是‘大佬牛逼!大佬太帥了!大佬天下無敵!大佬我要給你生猴子!’之類的。”
蘇寒沉吟了兩秒,認真的看著眼前的文字,:“你確定你不是神經病?”
“…不是。”
“那你確定我不是神經病?”
“確定,不是。”
蘇寒輕輕點頭,這次他真信了!
果然,就說我不是神經病嘛!
這么想著,蘇寒松了一口氣,心情一下子陰轉39.75度晴。
只是…
“你這個,只會喊666的話,好像沒什么用啊!”
“不,大佬,我很有用!”
“哦?”感覺自己似乎掌握著主動權的蘇寒給了一個耐人尋味的回應。
那文字抓住了機會解釋說明,“我的存在可以無形中拔高大佬你的逼格!”
“逼格?”蘇寒又學到了一個新的詞匯,雖然也是第一次聽到,但感覺好像一下子就懂了。
“那你想要什么?”
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蘇寒不覺得對方會毫無所求的愿做自己的舔狗。
盡管以他的身份地位樣貌,其實身邊最不缺的就是舔狗這種東西。
“我…”那文字猶豫了下,似有些羞于啟齒,“我只想當我走上了舔狗巔峰的時候,大佬能罩著我,讓我能安心的做一條咸魚。”
很有理想!
蘇寒想了想,對這個想法予以了肯定。
“好,以后我罩著你!”
接觸到這么多有意思的新鮮詞匯后,蘇寒更相信這玩意不是自己神經病臆想出來的了。
沒聽說誰家的神經病還這么有創造力的。
就是不知道這玩意到底靠不靠譜,究竟有沒有懷著其它不好的目的。
只是,關于這文字和那個聲音,這都一年多了他始終都毫無辦法。
如今好不容易能交流了,未免節外生枝,在師父回來前,他覺得還是先穩住對方為好。
強行壓下自己的念頭以免被探知,蘇寒又看了那角落一眼。
“所以,你這些字是在我看到之后就會消失?”
“是的,在確定大佬您看到且沒有新的提示后,我會處于隱藏待機狀態。”
“那之前為什么一直掛在這里?”
“之前......我在睡覺,托管了。”
“哦,”蘇寒想了想,“那么,我完全不和你交流也可以?”
“是的,是否與我互動,完全取決于您的意志。”
蘇寒收回目光,就不搭理它了。
它自己說的取決于我的意志,我現在不想跟它說話。
反正少一些交流的話,自己應該就能少一些潛在的危機吧。
只是…
“你真的確定我不是神經病?”
又過了片刻,蘇寒還是忍不住又一次確認道。
文字:“我…現在不怎么確定了。”
蘇寒:“…”
冷卻到38.65度的晴天瞬間被陰云遮住了昊日,心情里再不見一片晴空,轉眼又變成暴雪降臨的零下五十七度灰。
所以,我到底是不是神經病?
這個問題,蘇寒終究還是沒有第四次去問,去尋求答案。
決定不再搭理它之后,蘇寒轉頭看向送自己送到景園外的兄姐與一眾世子千金。
無力的點下頭,“不用送了,”說完,又對巧兒吩咐道,“巧兒,走吧。”
至于為何一言不發在園外停留片刻,蘇寒并不想去解釋。
當太子,就是這么任性!
“咕嚕嚕~”
“咕嚕嚕~”
輪椅碾過棧橋,停在了輦車旁,巧兒將蘇寒送上輦車,月兒和秀兒收起了架在輦車與地面之間的金屬板,一同回到車廂。
同一時間,駝背車夫像是從黑暗中走來。
彎著腰爬上了車架。
“駕~”
抓起韁繩輕輕一聲,輦車啟航調轉方向奔太子府而去。
“咕嚕嚕~”
“咕嚕嚕~”
車輪在青石地面上碾過,留下一陣節奏的音律,聽著像一首歡快的樂曲,蘇寒的心情慢慢由零下的陰轉向了15.7度的多云。
心情好轉,就連那車輪聲都像是變得更有韻律了起來。
“你聽著車輪碾過青石地面的聲音,覺得這聲音很好聽。”
“你的心情有所好轉,好心情+1+1+2+1…”
“你若有所思,從中悟出了一絲音道至理。”
“大佬,請允許您最忠誠的舔狗多說一句:氣運覺醒的天命強者,簡直恐怖如斯!!!”
蘇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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