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歌輕輕一笑,道:“黑水道友好記憶,還認得我高歌,不知為何,卻不認得我首陽山太清仙法了?”
墨楚周身道韻流轉,任何一個紫霄宮大羅,都不會認不出那是太清老子的功法 黑水神色一滯,有些答不上話來了。
他當然知道那是太清老子的功法,但問題還是出在高歌身上。
全洪荒的大羅,都知道太清老子有一個得意弟子,被道祖指定為玄門三代首徒,所以,黑水見到墨楚一身跟太清仙法略有差別的功法道韻,就下意識認為,這只是在老子門下差遣行走的,也就沒放在心上。
傳道弟子、普通弟子、差遣行走,那身份地位,可是天差地別。
其實他還真沒猜錯,墨楚在首陽山也就是差遣行走的角色,還不是老子門下,只在高歌手下。
但高歌對這十八只麒麟,可是從小撫養大的,做了數十萬年鏟屎官,寄托了多少開心歡樂在這上面,那能視為普通的差遣行走。
黑水有些惱怒,你高歌剛剛晉入大羅,有些狂妄了,竟然這樣和前輩說話,當下沉聲道:“高歌道尊,此女道對我不尊,我只是略作懲罰,怎么?高歌道尊要為她出頭不成。”
高歌理所當然道:“當然,你欺負我門下,我當然要為她出頭,否則,這洪荒之中,人人認為我高歌門下好欺負,我高歌臉面何在?”
黑水氣笑道:“如此甚好,高歌道尊是準備在這里做過一場,還是到混沌去?”
高歌笑道:“黑水道友之前是沒有往混沌走一遭吧,真是好修養,怎么這次靜極思動了,小輩們的打鬧,也能讓你出來。”
黑水一怔,渾身冷汗彪出,澀聲道:“高歌道尊提醒得是,看來還是要走一遭,請吧!”
高歌輕笑道:“黑水道尊不安排一下后輩。”
從看到墨楚被打得七竅流血,高歌心中就升起了熊熊的殺意,開始從不同的方面不斷打擊著黑水。
黑水心神剛被撼動,聞言回頭看向四周圍著的數萬族人,心頭升起一陣苦澀,剛要說話,突然驚醒,猛然轉頭看向高歌,冷冷道:“高歌道尊好厲害的心機。”
當下也不看族人子侄,一步踏出,來到混沌邊上,終究沒忍住,回頭看了一眼,嘆了口氣,出了洪荒。
高歌把墨楚三人收入青靈大陸,伸手一點,把重明指出的先天大陣位置給籠罩起來,也沒看海面上無數呆愣愣的黑水玄蛇,飛出洪荒進了混沌。
滿大海的黑水玄蛇,似乎都失去了說話的興趣,一個個縮回了海面下,只露出一雙巨大的蛇眼,呆呆看著無邊曠遠的天際。
沒過多久,也就大半天時間,高歌出現在洪荒邊緣,把死去的黑水元神放到清氣皮膜上,輕輕一笑,一步來到剛才離開的海面上。
俯視這數萬條巨大的黑水玄蛇,喝道:“都滾吧!”
數萬條黑水玄蛇齊齊看向天空,突然,所有的玄蛇眼中露出猩紅的血光,瘋狂地嘶叫,暴動了起來。
數百顆內丹猛烈噴射而出,向著高歌攢射。
高歌眉頭一皺,伸手在身邊一劃,從這片虛空脫離開來。
連續數百聲爆炸,連高歌的一片衣角的沒有掀起。
海平面升起數千條巨大的尾巴,向著高歌抽打了過來,數百個蛇頭張開大嘴,向著高歌噴射毒液。
高歌也不理會,任憑這些蛇尾從自己身上呼嘯抽打過去,毒液穿過身體,落向遠處海面。
指命刀被祭起,閃電般穿梭在密集的海面上下,掠過一個個蛇頭。
不過片刻功夫,數萬條黑水玄蛇就失去了生命,靜靜躺在了海面上。
高歌看著數十條黑水玄蛇,嚇破了膽,向著遠方拼命逃竄,也沒再追殺,作為一個種族,黑水玄蛇一族已經消失,黑水玄蛇卻不必消失。
這黑水玄蛇一族,被黑水老祖庇護,依舊走著兇獸的路子,身軀巨大無比,每天消耗的肉食無數,已經和洪荒天地規則不合。
不適應洪荒規則就會被消滅,這次惹到自己手中,正好清理一遍。
伸手一彈,青靈珠飛出,把這片數十萬里海域全部裝了進去,遠處的海水擁了過來,海面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墨楚和重明、女魃被高歌放了出來,三人轉頭四處看看,沒有見到一條黑蛇,大喜道:“大爺,你把黑長蟲打跑了。”
高歌瞪了墨楚一眼,道:“大羅金仙盯上你,你都不知道跑,是不是修煉吧腦子煉傻了?”
墨楚不敢說自己玩得太瘋,根本沒有留意四周有其他敵人出現,低著頭,眼珠子轉了轉,像沒有聽到高歌說話似的。
趁著高歌說話停歇的功夫,突然道:“大爺,快看看我們發現的仙山是何模樣?”
高歌看她沒有一點受教育的模樣,有些無可奈何,哼了幾聲,伸手一拂,帶著三人進了自己設下的陣法內部。
查探到先天陣法的所在,高歌放出神識,進入內部,轉了一圈,發現這陣法還真是奇妙,縱是自己全力推演,也需數十年才能解析開,當下對三人道:“破陣需要些時日,你們先去三老爺處送禮,回來就可以見到里面的仙山了。”
墨楚領了任務,必須完成,聞言只好道:“大爺,我們沒有回來,你可不能回去了,要在這里等我們。”
高歌點點頭,擺手讓她們出去,等到三人飛遠,才伸手一指,憑著空間劍進入了先天大陣。
在灰撲撲的大陣中轉了幾圈,眼前豁然開朗,一個巨大的島嶼映入眼簾。
高歌神識瞬間籠罩全島,但見島嶼方圓億里,島邊皆萬丈崖壁,無數的海鳥筑巢壁穴之中,起落無數,熱鬧非凡。
崖壁之上,是五條連綿不絕山脈,山脈高低十數萬丈不等,呈逆時針盤旋,匯聚中央,則是五座百萬丈主峰圍成的大湖。
大湖有五個缺口,五條大河流淌而出,在山谷間蜿蜒盤旋半個島嶼,從崖壁上奔騰而下,飛泄入海。
山間靈花異草無數,珍禽異獸遍布全島,竟是個安靜祥和的世外桃源。
高歌神識探到島中央大湖上,大湖之中有小島,島上有白玉般靈石。
高歌神識裹住白玉靈石,略一祭煉,就知道了這島嶼來歷,不由心中大喜。
這白玉靈石,本是混沌之物,盤古開天時,落入了洪荒。
無數在此時落入洪荒的混沌之物,都被洪荒捕獲,成了洪荒的一份子,如蓬萊、方丈、瀛洲三島。
可奇異的是,這白玉靈石卻自動規避,躲過了洪荒規則的捕獲,雖身處洪荒,卻不屬洪荒天地管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