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世界就像是在這一刻被定格。
要知道紅房子監獄區域,哪怕是獄警都要嚴禁踏足。
雖然他們不知道那個關起來的中國人,到底是什么來頭,但卻也明白事情的嚴重性。
扎爾拉多咬著牙咽了一口水,在那個目睹了自己行徑的獄警同事的身前,語氣凝重地提醒道“(你什么都沒看見!)”
然而那名獄警忍不出開口道“(你瘋了?)”
聽到這句話,扎爾拉多頓時哽住了。
他眼底流露出幾種復雜的情緒,在那一剎那一閃而逝。
先是悔恨,然后是惋惜,最后是嘆息。
如果對方能夠聰明一點,或許什么事情都沒有,但現在…
扎爾拉多眼瞳流露出一絲恨意,旋即突然間掏出了腰間的電棍,一下子朝著對方捅了過去!
呲呲呲——
電流瘋狂地涌了出來。
那名目睹了他們行徑的獄警,當場被電暈在地上。
扎爾拉多聲音沙啞地朝著旁邊的這個囚犯喊道“beat
(揍我!)”
鐘銳眼瞳猛然一緊,馬上會意過來是什么意思,當場一個重拳猛然朝著對方的臉頰方向揮了出去,這一拳他可是毫無留手!
如果有人仔細留意,必定會大為吃驚。
因為鐘銳的體格以及手臂的粗壯程度并不算太強,可當他動真格的時候,竟然能夠看到詭異的肌肉在顫抖。
像是某種特殊的力量調動方式。
手臂上的肌肉微微抖動,這一拳揮出來力量之大竟然直接打的扎爾拉多整個人都飛出去一米遠。
整個人朝著旁邊的桌椅砸了過去。
哐當一聲!
滿桌子的東西被掀翻一地。
扎爾拉多牙齒都差點被打掉了,滿嘴都是鮮血,他捂著嘴巴,眼底透著震驚以及恐懼。
簡直恐怖如斯!
萬萬沒想到那個看似不起眼的身體,竟然潛藏著這種力量。
最讓他感到心悸的是,在此之前這個新加坡男子在監獄里關押了那么久,居然都沒幾個人注意到。
有這等力道又故意隱藏起來,顯然不是什么等閑之輩。
他甚至懷疑這就是彼得·丹尼爾藏起來的最深的底牌,瞞過了所有的人。
如此想來,在彼得·丹尼爾被人刺殺的時候,就是這個男人最重要的關頭踹了一腳,保住了對方的性命。
扎爾拉多越想越覺得頭皮發麻。
鐘銳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地把整個辦公室地掀翻弄亂,制造出雙方激烈搏斗的假象。
大抵是這邊的動靜被聽到了。
終于陸陸續續有其他的獄警趕了過來,看到這一幕也是被嚇了一眺。
“(怎么回事!)”
“(我的天啊!)”
嘩啦啦地三四名獄警都趕了回來。
他們看到倒在地上的同事,以及嘴角流著血的扎爾拉多,還有滿地的狼藉。
再加上竟然還有一個囚犯出現在這里,實在是讓人相當的驚駭。
扎爾拉多艱難地爬起身來,開口道“(快把人押回去囚室!)”
“…(塞古收了錢那個惡魔的錢,試圖想要跟這個囚犯做交易,被我發現了。)”
他所說的“塞古”,自然指的就是倒在地上看到了他們罪行的獄警同事。
這自然是裸的栽贓陷害。
但現在別無他法。
想要生存下去,保住自己的性命安全,今天的事情絕對不能曝光。
所以為了自身的利益,他不得不把責任推卸在同事的身上,要怪只能怪對方回來的那么早。
扎爾拉多怒目而視,上前狠揍了那個新加坡囚犯一頓,那可是拳拳到肉發自真心的發泄情緒。
下手越是狠,越能撇清自己的關系。
再加上剛自己被揍的那一拳,可以說新仇舊恨一起報了。
硬生生打的鐘銳接近吐血,這才被其他的獄警給拉住了。
扎爾拉多忍著怒道“(拖走!)”
旋即,他拿起一張臺布,然后把被自己電暈倒在地上的“塞古”給拉了起來,塞住了嘴巴,以防對方醒過來之后胡言亂語。
又用手銬把對方銬住,綁在了椅子上。
扎爾拉多朝著其他的獄警交代道“(這件事我會親自跟長官上報,在長官處理之前,誰也不許放他!)”
眾人臉色難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在監獄里收了囚犯的錢,這不是什么稀罕的事,在場的每一個清白的。
但現在風頭很緊。
所以眾人望向“塞古”的表情,也都是同情,卻沒有人會試圖伸出援手。
扎爾拉多眼神凝重,大罵一聲道。
然后便氣沖沖地來到了關押著許多囚犯牢房里,而且還是帶著一大堆獄警前來。
原本還鬧哄哄的囚犯,頓時變得老實起來了。
扎爾拉多毅然決然地來到了彼得·丹尼爾的囚室前,他拿起電棍就砸在鐵欄上,然后怒罵道“now
before(現在不是從前!)
“seigu“,…(你買通了塞古,跟關起來處罰的家伙做交易的事情曝光了,我們不會善罷甘休的!)
說罷,扎爾拉多還露出濃厚的仇恨之意,死死地盯著這個監獄土皇帝。
這雖然是故意在演戲。
但怨恨的情緒卻是真的,根本看不出任何虛假做作。
對方拿家人孩子的性命來威脅自己,自然是恨之入骨。
如此裸的警告,仿佛在告訴所有人,如今這個柬埔寨首富獨子金發男子,已經失去了對監獄的霸權控制。
看的其他的兩大勢力也是興致高昂。
然而根本沒有人猜得到,這背后的真相竟然藏得那么深。
彼得·丹尼爾也是皺起了眉,他大概明白什么意思了,那就是行動曝光了,被人看到了。
就是那個叫“塞古”的獄警目睹了行徑。
這是在暗示自己趕緊打錢過去,填上這個謊言,證明是自己收買了對方。
彼得·丹尼爾嘴角露出嘲諷地笑意,反駁道“i
nosy(我建議你別多管閑事!)”
兩人針鋒相對,眼神傳達著敵意。
扎爾拉多死死地拽著拳頭,“呸”地一聲在旁邊吐了一口痰,這才轉身離去。
如此眾目睽睽之下,兩人順利地通過對峙責罵。
然而根本沒有人注意到。
在角落處不起眼的囚室里,陳冬正曉有興致地看著這兩人的表演。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讓鐘銳去紅房子的事情恐怕是搞砸了,不管到底是什么原因,他都有很大把握判斷,對方根本無法拿到真正的科研成果。
那么接下來就得開始動手鋪墊,讓監獄里的這三大勢力都找到一個不得不越獄的理由。